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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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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覺得我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我說,“我告訴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什麼事?”

“你殺不了我了。”我稍稍把頭縮下去一些,“而且你就要死了。”

和電視劇裡那些傻頭傻腦的反派不一樣,他瞬間就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說,立刻想轉過身;但已經晚了,許駝站在他身後,格鬥刀輕而薄的刀刃快速吻上他的後腦的顱後窩,深深插了進去,直到沒過半個刀柄。許駝熟練地將刀柄在裡面擰轉了半圈,甚至沒見到血漏出來,這個人就渾身劇烈地痙攣,無聲倒落在地。

我們倆都遍體鱗傷。他從衣服裡抖出我塞進去的凍肉,袋子上有好幾個刀口。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我把冰箱裡的凍肉藏在許駝的衣服下,再用毯子把他裹住,對方如果想補刀,這些東西至少一定機率上能替他擋住。

那人還沒死,時不時抽動一下。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再爬起來了,剛才許駝的那一下毫不留情,他的神經和小腦都被橫掃了,死只是時間的問題。

“能先把他隨便放哪,讓我休息一下嗎?”許駝苦笑,“我有點累……等我休息好了,就把他處理掉……”

“我處理也行。”

“你不會的。你也要休息。手和腳的傷都沒傷到神經吧?”

——很難說。我右手有三根手指沒有知覺了。但比起許駝,自己身上的都是小傷。

我簡單把手腳上的傷口包紮了,替他去抗生素。襲擊者被我暫時用地毯裹起來丟儲物室了,我把所有除臭劑都開啟丟了進去,防止他在裡面大小便失禁,或者死得太快導致明天就發出屍臭。

許駝吃了藥,已經睡了。我特意湊在他臉前觀察他是真睡假睡,前兩次他都qiáng撐著伸手揉揉我的頭,到第三次,他終於累得醒不過來了,睡得很沉很沉。

於是我也吃了兩片抗生素,準備出門去醫院急診,藉口說是事故傷,順便再開點抗生素和消毒藥。

手機螢幕上沾了點血,我擦螢幕時把它弄醒了,有幾條未讀訊息提醒,是祁蒙竹的。大致就是,他不會再纏著我了,但希望我也不要把他的事情說出去之類的廢話。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忽然有個念頭亮了起來。在幾分鐘的深思熟慮後,我打了祁蒙竹的電話。

凌晨兩點,我們約在綠地花園見面。

他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在車外忐忑不安,每隔三秒就要檢查自己的袖口和西裝是否整齊。這傢伙很謹慎,換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車。

我從樹林中走出來:“你沒告訴其他人吧?”

他搖頭,激動地向我走過來:“沒有。什麼都準備好了,工具、包裝物、屍體處理計劃……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靠近路燈,他看見我身上的繃帶,嚇得不輕。我真的受夠這種矯情的富二代了,口口聲聲說自己想殺人圓夢,結果看到個繃帶都能情緒失控。

“你真的行嗎?”我質疑地打量他,“別見到目標之後就嚇尿了。”

“你說話能別那麼刻薄嗎?”

“我說話刻薄嗎?”

“沒人說過你刻薄?”

幼稚的三連問之後,我自我反省了幾秒,但記憶裡並找不到許駝抱怨我刻薄的資訊。果然還是富二代太矯情了。

他把屍體處理計劃和我說了。用的是最穩妥的焚化爐路線。祁蒙竹的家族企業在本市郊區有塑膠回收廠,工廠全天都有焚化爐,進去的路線有監控,但他可以先去廠裡要求暫停監控。

那個人就在後備箱,我把他裝在最大號的行李箱裡。他還活著,但看著就像個壞掉的機械玩偶,手腳都反弓著,只會不斷髮抖。

車先開到了祁蒙竹的私宅,他獨居在這棟別墅裡。我一進院子就知道這肯定是他家,因為我就沒見過花園裡連花卉和植被的分部都是正方形的院子,一根雜草都看不見。

家裡也是,客廳的大理石地板是純白的,牆面純黑,所有的裝潢都遵從極簡,gān淨得讓人不舒服。

“這行李箱是我拖還是你拖?”我指指它,“萬一拖壞了你的大理石地板,你別煩我。”

祁蒙竹考慮了一下,gān脆就在玄關打開了它。蓋子一開他就懵了,捂著口鼻gān嘔起來。

“——怎麼那麼噁心?!”

“這已經很gān淨了,比我預想的gān淨。”我說,“現場連血都沒幾滴,手法特別好。”

“我要的不是這種感覺的人!”

“你以為是選秀嗎?”

“戴雪明,這比相親都重要,是一種儀式感,是感覺!”他激動得頭髮都亂了,神經質地和我解釋,“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行的!”

“……你拿他練手不行嗎?”

“我不是殺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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