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我」。
我被劃出了家人的範疇。
那一刻,我突然好想好想裴飛。
我哭著跪在地上一遍遍向父母說,裴飛有多好,我有多喜歡他,我們會一起照顧我哥。
我很感激我哥,感激他們救了我,給了我愛。
但哥哥就只是哥哥,這一點我分得很清楚。
所以我並沒有鬆口同意。
談判陷入了僵局,最終是媽媽心軟了,說她再去勸勸我哥。
我哥沉默著,沒有任何表示。
然而,
就在當晚,他吞下了一大把安眠藥。
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藥。
好在發現及時,最終救了回來。
我哥躺在病房裡,還未甦醒。
爸媽跪在病房外,求我和裴飛分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除夕夜的醫院很安靜,隱隱約約能聽到遠處天空的煙花聲。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知道那是裴飛打來的,他說過要第一個和我說新年快樂。
「棉棉,新年快樂!」電話那頭傳來裴飛溫柔寵溺的聲音。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最終,在爸媽懇求的目光下,我開了口,「裴飛,我們分手吧。」
返校那晚,裴飛來宿舍樓下蹲我,我下去見了他。
他憔悴了好多,眼裡泛著血絲,帶著卑微和乞求。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那一刻我很想和他說,我們不分手了。
但腦海裡,突然響起我哥甦醒過來時,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棉棉,這是你欠我的。」
於是,我走到裴飛面前,親手熄滅了我最愛男孩眼裡的光。
他說,他恨我。
畢業後,裴飛去了墨爾本,而我留在了北京工作。
我和裴飛分手後,並沒有答應和我哥在一起,我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