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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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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舅舅 (一更+兩更)

 一早 姜笙什麼情況, 長公主早已知曉,聞聲倒是沒什麼輕視之意, 她點了點頭道:“若實在挑不到去處, 我名下還有兩處院子,實在不成便先讓她搬去那也可。”

 謝婉自是知曉長公主好意,思索再三道:“這事兒我需得問問她,也不知她父入朝前可在京城置辦過屋宅, 若有, 倒也不必費心了。”

 長公主聞聲點了點頭, 兩人又商量了些細枝末節才各自散去。

 謝婉擱下手中冊子, 轉身便讓柳媽媽將姜笙請來, 姜笙一來,謝婉便拉著她的小手坐下,抬眸看了她一眼問道:“有件事我忘了問你, 你父親來京述職前可曾置過宅子?”

 姜笙聞聲不解的看向謝婉,謝婉會心一笑道:“你出嫁那日總不能從南院抬進東閣吧。”

 姜笙瞭然, 細細思索了下搖了搖頭道:“我並未聽父親說過,應當是還沒來得及。”

 謝婉也在意料之中,點了點頭道:“那成, 我知道了。”轉身招來柳媽媽:“你去城中看看可有在易的宅子,若合適的便買下。”

 姜笙對著一旁的玉歲道:“玉歲, 你去將我那黑匣子裡的錢銀統統拿來交於柳媽媽。”

 玉歲應了聲好, 轉身便要去取,還未動身就被謝婉攔了下來:“回來!”

 姜笙詫異的抬頭看向謝婉,謝婉將姜笙的小手拉到自己膝蓋上道:“那錢你自己收好了, 莫動一分一毫, 宅子是姨母送你的嫁妝, 你安安心心的收著。”

 “不成,姨母,這不成的!”姜笙昂搖頭拒絕。

 謝婉拍了拍她手背道:“讓你收著便收著,哪有什麼不成的,你那日既叫我一聲母親,我便也將你當做女兒,女兒出嫁做母親的哪有不送嫁的?本就為你存了一筆錢銀,趁個宅子倒是正好。”

 姜笙還想再拒絕,謝婉又道:“這宅子買來不僅僅是給你出嫁用的,是給你在京城中的一份倚靠,即便哪裡你與三郎生了什麼小嫌隙小摩擦,也無需看他臉色過日子,若是他給你氣受,咱就搬去那住落個清靜。那不僅是宅子,更是孃家。”

 姜笙胸腔中仿若被燒的火熱,眼圈漸紅,姨母竟為她考量到如斯地步,她感動至極鋪在了謝婉膝頭環抱只她的腰身,像是跟母親撒嬌的娃娃。

 謝婉輕柔的撫摸她的脊背道:“你出嫁的吉日定下來了。”

 姜笙環抱著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頓,只聽謝婉道:“下月二十便是極好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的時間準備了。”

 姜笙鬆開了謝婉,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蒙著氤氳,眨了眨看向謝婉:“下月二十?”

 她的心忽砰砰直跳,直到此刻才生出幾分真的快要嫁給賀嶼安的真實感來,自那晚賀嶼安來,她一直都猶如墜入夢中一般恍惚。

 謝婉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怕來不及,只是長公主說三郎後面或被招回南疆,戰事緊迫,越快便越好。”

 那難怪了,姜笙瞭然的點了點頭。

 柳媽媽領了差事便去打聽,一連幾日皆早出晚歸,賀嶼安看著柳媽媽離去的身影皺眉,武陌看了一眼道:“二夫人在替表姑娘尋摸宅院呢”

 賀嶼安挑了挑眉頭未在言語,眸光又看了一眼便翻身上馬往大理寺奔去。

 他直奔大理寺,片刻便到了,盛闕正守在門口,見他來了忙迎了上去,小聲道:“周言死了。”

 賀嶼安手中韁繩甩給了武陌,眯了眯眼睛邊往裡頭去邊問他:“什麼時候的事?”

 “昨夜替班巡邏前還活著的,這麼算應當是下半夜的事了,一早看守去送飯,發現他躺在床上不動不大對勁,喊來獄卒檢視才發現人無生氣,屍身都涼透了。”

 賀嶼安頓下腳步看向他:“殿下怎麼說?”

 盛闕神色一沉道:"太子殿下並未再說什麼,畢竟周言貪汙一事已證據確鑿,他這一死在誰看都是畏罪自殺。"

 賀嶼安摩挲手中扳指,眸子清冷的看向他:“你也這麼認為?”

 盛闕抿了抿唇未言語,恰此時走廊盡頭的“吱呀”一聲開啟,兩人尋聲看去,是面帶疲憊之色的賀昱。

 算起來,他們已有四五日未見了,兩人四目相對,賀嶼安挑了挑眉頭頷首,算作打了個招呼,賀昱神色未變仍舊是一貫謙遜的神色,長袍掀動緩步走到他身側:“殿下在裡頭等你。”

 賀嶼安點了點頭看向他問道;“二哥這是要回府了?”

 賀昱抬眸看想他:“嗯,周言貪汙案已落定,大理寺已司其職,旁的便需得你來操心了,躲懶好幾日,也該你忙忙了。”

 盛闕點了點頭道:“也是,這幾日你不見天的轉,快回去好好歇歇。”

 賀嶼安忽然道:“二哥這是認定周言的死是畏罪自殺?”

 賀昱目視前方道;“殿下已查清死因確為自殺,三弟若是有旁的見解可去與殿下說明。”他頓了下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而後便拱手離去,盛闕看著賀昱離去的背影眸光深了深喃喃道:“溫嶼,我們好似一貫小瞧了他,你可知道,周言案他為肱骨之力,其中作用就是大理寺卿都比不上,他思維縝密至極又才思敏捷,自此周言的案子,太子殿下對他的辦案能力青眼有加,我見殿下的態度,已有重用的意思。”

 賀嶼安聞聲面上無半分驚訝,彷彿在意料之中,微勾嘴角搖了搖頭未言,而是轉身往方才的屋子裡去。

 賀昱出了府衙便直奔回了自己的院中,洗去一身的疲憊走出了耳房,抬眸看向青書便問:“東西呢?”

 青書瞭然忙從懷裡取出一沓子頗厚的紙張遞上:“在這,三百入圍者一人不少,公子請過目。”

 賀昱接過便開啟,走到案牘前細細過目,從最後一行往前頭看去,神色清冷又嚴肅,青書猜不透賀昱的用意,只低垂著腦袋站在一旁不敢搭話。

 片刻過後忽見他眸光一頓,眼光頓在一人的名字上,青書見狀微微側目,不禁一愣,這人他有些印象,不為旁的,就是因著他與表姑娘是一個姓一姜

 賀昱拿筆在他的名字上勾了個圈,目光不待又往前頭看去,照例又挑中了兩人畫了個圈,而後便將冊子摺疊起來又交還給青書。

 “去查查,這三人再哪處落腳。”

 青書接過冊子點頭應是,轉身又便要出門又想起柳媽媽的交代回過身道:“夫人已等候您多日了,公子您可要去瞧瞧?”

 賀昱未應,只抬眸看向青書,雖一句重話未說,青書也能察覺到其中的冷意,忙縮了縮腦袋道:“小的明白,這便去著人回話您睡下了尚不得空,讓人莫要來打擾,公子好生歇歇吧。”

 而後便忙閃身出去,還不忘貼心關上了門。

 門被“吱呀”一聲關上,屋內募的便靜了下來,他目光漸沉,開啟案牘旁的抽匣,一墨色瓔珞映入眼簾,上面的青竹紋繡栩栩如生,正是姜笙初入府時送他的那枚。

 男子麻木的神色漸生出幾分生氣,將那枚瓔珞緊握在掌心,細細摩挲,在大理寺忙了整整四五日他便就麻痺了自己四五日,原不是無所謂,唯有此刻他才漸清晰自己心中。

 那按捺不住的陰鬱與無法抑制的殺意。

 他手躡這那枚瓔珞渾渾噩噩躺在榻上,簾幕放下,將外頭的亮光遮蔽住,明明是白日帳內卻陰暗的猶如現在黑夜。也只有如此他才有幾分安逸感,只聽帳內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叫了聲:“賀,嶼,安”。

 一字一句裡兜透著森骨的恨意。

 片刻後又聽帳內男子輕柔的呼喚聲,“阿笙,阿笙”一聲又一聲,綿長又柔情,呼吸漸促帶著耳熱的喘息。

 翌日一早

 柳媽媽剛要出府,便與來南院的賀昱撞了個正著,忙笑著將賀昱迎進了院子:“公子總算回了,夫人等您好幾日了。”

 賀昱面上仍舊端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謙謙公子一般點了點頭道:“柳媽媽有事要忙?”

 柳媽媽道:“是,要去給笙姑娘去找宅子。”

 賀昱頓了頓道:“嗯,她婚嫁要緊,你快去吧,莫耽擱了。”

 “好,好,老奴這便去。”柳媽媽也不敢耽擱,打了個招呼便忙又出去了,賀昱看著她的背影挑了挑眉頭,青書瞭然,閃身便跟了上去。

 謝婉昨夜便知賀昱回來了,想他定是累壞了,便沒讓人打擾,反正該定的事已定下了。

 “不過幾日沒見,你怎瘦了一圈?”謝婉有些心疼道。

 賀昱笑了一聲道:“哪有,母親瞧錯了,這幾日我還結實了不少。”他頓了一下主動提到:“聖上賜婚的事我聽說了。”

 “是,你未回來這幾日,連日子都定了,下月二十,你看看這日子如何?”

 賀昱面色淡淡端起茶盞目光掃了眼謝婉遞過來的黃曆道:“甚好,母親與長公主親自敲定的,定是不會錯的。”

 謝婉未察覺道異常笑著點頭道:“這丫頭也算是苦盡甘來,誰能想到聖上賜婚解了咱澤水之困。”

 賀昱斂眸瞧不清裡頭的情緒:“母親說的是。”

 “對了,有一事需得你來想想辦法,我雖在外頭給她置了宅子,可偌大空屋出嫁也不大像話,她在京內也無旁的兄弟姊妹親緣送嫁,需得你跑趟鹽洲將你舅舅請來。”

 賀昱挑了挑眉頭道:“不必費力跑了,舅舅他們正在堯京落腳。”

 謝婉錯愕手中的茶盞都忘記擱下:“怎講?他們怎會在堯京?”

 “表弟春闈名列,如今正在堯京備考秋闈,舅舅為他特在堯京置辦了產業,我也是剛得了訊息,他已到堯京好幾日了。”

 謝婉聞聲眉眼有些氣惱:“那他怎不來找我?我若不去找他,他便真不打算認我這妹妹了?”

 賀昱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母親,你莫要多想,舅舅不來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的,畢竟您如今認祖謝家,舅舅又屬鹽洲孟家,兩家一官一商,在外人眼裡頭瞧著非親非故的,他憑著什麼身份登國公府的門?”

 他頓了頓道:“姜笙也就罷了,畢竟她生母早亡,囫圇編了個理由她母是謝家遺丟在外的女兒也就搪塞過去了,可孟家不同,母親應當清楚的。”

 謝婉聞聲默了,嘆了口道:“罷了,他既在堯京也好,你便無需千里迢迢再跑一趟了。”

 伸手撫了撫眉心有些疲憊道:“你去安排吧。”

 賀昱應了聲:“好。”

 柳媽媽連找了好幾日的宅院都未找到合適的,本都有些心灰了,怎想一個下午,便尋摸到兩間大小位置價錢什麼都好的宅子,當真是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

 著急忙慌的便將兩個宅子呈到謝婉跟前讓她過目。

 謝婉看了眼位置不禁愣了一下:“這樣的位置竟也有人要易嗎?”

 兩間宅子皆時堯京極好的位置,既偏離鬧市遠離官道又靜又佳,又修葺不久還算是個新宅,這樣的屋宅當極為搶手。

 柳媽媽笑著點點頭道:“可不是嗎?定是咱家姑娘心性好,老天爺垂憐,做事都如此順風順水,夫人快瞧一瞧,要選哪個宅院?”

 謝婉看了一眼有些兩難,一個向南一個向北,位置又離國公府大差不差,正躊躇間,賀昱來了,她鬆了口氣道:“你來的正好,這屋子你幫著挑挑。”

 賀昱挑了挑眉頭聽柳媽媽說了片刻後道:“母親矚意哪個?”

 謝婉搖頭無奈:“我若是挑的出來,何必還要在問你,你眼界高你瞧著哪個宅子好呢?”

 賀昱斂眸思索片刻,似隨心一般道:“向北的宅子吧,離皇城近些,官兵時常出入把手,也更安全些。”

 “好,好,還是你思慮周全,那便那間吧,柳媽媽你快去辦吧。”

 柳媽媽點了點頭忙腳步匆匆的往外頭去,賀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姜笙雖一直都知道自己還有個舅舅,卻一直未見過,謝婉鮮少提,她便也從未問過,實未想到有朝一日竟真的能見到這個舅舅。

 孟陶生的一副儒雅的淡塵氣質,雖為商人,卻無半分市儈的氣,模樣與謝婉長得三分肖像,光站在一起,確然一眼便能瞧出是兄妹。

 謝婉淡聲了句“大哥。”而後牽著姜笙的手將她拉到身前。

 孟陶輕嗯了一聲,眸光定定的落在姜笙身上,不知為何他的目光雖淡淡的,但總讓姜笙生出一些壓力來。

 “你該喚我一聲舅舅。”孟陶忽然開口道。

 姜笙抿了抿唇躬身一禮:“舅舅安好。”

 孟陶慣來少言寡語,看著面前嬌滴滴的侄女一時間反倒不知該如何說話,默了片刻才又問道:“近些年,你姨母待你可好?”

 謝婉聞聲瞪了他一眼道:“大哥說的什麼話?你這意思說我捨得虧待她不成?”

 孟陶有些語塞,姜笙見此莞爾笑了下道:“姨母待笙兒很好,舅舅放心。”

 “那就好。”他頓了下又道:“你還有個表哥也在堯京,如今正在書院中備秋闈考試,待過幾日,我便待他去見你。”

 姜笙眉眼彎彎,隻言片語便了然孟陶的個性,已沒了方才的緊張,輕聲道了聲“好。”

 謝婉開誠佈公道:“今日帶她來便是為了成親的事.....”

 “我知道你的打算,你安排就是,她的嫁妝我會再添置些,旁的需要什麼你儘管說,只是你可想過,我送她出嫁到底是按什麼身份送的?若是舅舅,你又要怎麼辦?”

 一說起這個謝婉就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有些束手無措,當初謝孟兩家於他們兩人的身份都是緘默不語,即便後來相認,也絕不對外洩露隻字片語,畢竟孟陶需靠孟家嫡子的身份繼承家業,而謝婉早就因謝家千金的身份與賀家定了親事,他們身上有各自要揹負的重擔,是故直到如今身世一事仍瞞的滴水不漏。

 姜笙忽然開口道;“當然是以舅舅的身份送嫁。”

 謝婉聞聲搖了搖頭苦笑道:“你沒弄明白,若是能以舅舅的身份我何必苦惱如斯。”

 “姨母,若我母親為孟家養女,這事可是迎刃而解?”姜笙緩緩道。

 謝婉起初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眸光一亮道:“這主意極好,有這由頭,你母親雖與孟家無甚親緣關係,但名義上也她也曾是孟家女,兄長便可阿笙舅舅名義送嫁了。阿笙我困了十幾年的惑未成想便被你隻言片語便化解了。”

 姜笙點了點頭:“往後有我在中間,姨母與舅舅再往來也不必再擔心旁人胡亂猜忌些什麼了。”

 孟陶勾唇,看姜笙的目光帶了些柔和笑意,伸手摸了摸姜笙發頂:“你很聰穎,我雖未來得及見你母親一面,但想來她當與你一般絕色聰慧。”孟陶目光沉了沉問道:“她在世時,活的可好?”

 姜笙抬眸,孟陶的瞳孔裡清澈倒映著自己,眼裡頭是化不開的遺憾,她抿了抿唇道:“母親在世時活的很好,尤其成婚後,父親未叫她受一分苦。”

 孟陶頃刻間似是釋然了許多拍了拍姜笙的肩頭道:“那就好。”

 幾人聊到天近黑才各自散去,將謝婉送回了院子,姜笙才緩步要往清著小院裡去,天色漸黑,長廊下看清來人,姜笙頓了頓腳步微微躬身喊了聲:“澤寧表哥。”

 細算起來,自打賜婚那日起,姜笙已多日未見到賀昱了,兩人雖都在府上卻鮮少再碰面了。

 賀昱寬袖下的手緊握,目光落在皎明的面上,睫毛顫動輕聲應了聲:“嗯。”

 一夕之間兩人的關係好似變了許多,姜笙覺著無端多了些隔閡來,一時間相顧無言,她微微躬身便要離去。

 “何候搬去清苑”清苑便是謝婉送姜笙的宅子。

 姜笙頓下腳步道:“後日一早。”

 賀昱點了點頭道:“好,那日我送你去。”

 姜笙聞言回過身來道:“不必了,兄長若是忙....”

 "不忙,那日我無事。"姜笙話還未說完便被賀昱打斷。

 姜笙見他堅決便沒再拒絕,點頭應了聲好,而後微施一禮腳步緩緩往清著小院的方向裡去。

 自搬離寧國公府,姜笙在清苑過得悠哉又自在,這是頭一回她感覺到不必在拘泥端著謹小慎微,只是這平平淡淡的日子過得極其的快,轉眼便到了五月十九,到了她出嫁的前一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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