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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皇后多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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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第 43 章

  偽造詔書,謀害忠良,弒君謀判。

  甚至曾意圖謀害未出生的巽王世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罪名羅列出來,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最毒的並不是寧王,而是安王啊!

  那假詔書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在場又有這麼多人證,就算他不認,也是沒有辦法的。

  因此待弘武帝話音落下,既有侍衛們上前,將朱光深帶走了。

  眾人都明白,今次等待他的,只怕是比寧王更加嚴重的懲罰。

  當然,不止是朱光深自己,其一眾黨羽也俱被收押死牢,聽候發落。

  待親眼見到朱永琰回到府中,衛婉寧才終於敢鬆口氣。

  而直到此時,她也才知道,原來他並未隨三叔二哥他們出征西南,這半月之中,他一直藏在京郊大營中,隨時等候迎接這場變數。

  而早在此前,他便發現朱光深命人在湯藥中下毒謀害弘武帝,秘密稟報過弘武帝后,弘武帝便將計就計,順勢叫朱光深徹底現出原形。

  弘武帝沒事,朱光深也終於下獄,衛婉寧一顆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裡。

  但她心間還是頗為複雜。

  因為她終於知道,原來上輩子大哥並非犧牲與戰場,而是死在朱光深的手中。

  原來,是她的輕信,造成了上一世那麼多的悲劇,說來說去,最大的罪人恐怕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太笨太傻,怎麼會喜歡上一頭沒有絲毫良心的惡狼?

  她忍不住落下淚來,道,“都怪我,是我太笨,都怪我……”

  大哥,祖母,兒子阿耀,甚至是女兒安平……

  是她害得他們上輩子落得那般悽慘的結局。

  朱永琰忙將她擁入懷中,溫聲安慰道,“本王此前沒有告訴你,正是怕你全都引到自己身上,不要如此,你本也是受害者,罪過並不在你身上。”

  其實他也內疚。

  若他上輩子及早警覺,她也未必會陷入朱光深的圈套之中。

  夫妻二人均是心間沉重,正在此時,卻聽房門外傳來小娃兒咿咿呀呀的聲音。

  是元哥兒。

  此時天已大亮,小娃兒早就醒了,大約是沒見到孃親去抱自己,便鬧著乳母將他抱來找孃親。

  聽見兒子的聲音,衛婉寧趕忙抹了抹眼淚,將門開啟,一眼就見到了正被乳母抱在懷裡的小傢伙。

  小傢伙一見她,立刻露出笑來,露出兩顆白白的小牙。

  她忙將小傢伙抱進懷中,小傢伙也乖乖趴在她肩頭。

  朱永琰也上前,輕聲喚道,“阿元,想爹了嗎?”

  小元哥兒愣愣看著爹,須臾,也咧嘴笑了起來。

  朱永琰心間憐愛,上手將兒子接回自己懷中。

  小傢伙的到來,將方才沉重的氣氛一掃而光。

  朱永琰又安慰道,“那些不好的都過去了,現在都是新的,過去的都過去了,該往前看才是。”

  衛婉寧點了點頭。

  是的,都過去了,該往前看才是。

  幾日之後,三司會審結果出爐,朱光深罪名確鑿,被撤去王位封號,以一杯毒酒了卻餘生。

  其府中眾人及黨羽,除過王氏及時悔悟當庭指證,得以從輕發配,其餘皆判了死刑。

  朱光深死後,衛婉寧找了一日,去了趟玉清觀。

  她在神前虔誠燒香磕頭,既是為了告慰上輩子的自己,一雙兒女及大哥,也是為了感謝上天叫自己有重來的機會。

  此後又過半月,便到了弘武帝的壽辰。

  陛下千秋,往年朝中與民間都會進行一番慶賀,但今年卻有所不同。

  朝中才經歷過安王叛亂,弘武帝親下聖旨殺了一個兒子,心情可想而知。

  因此,今年宮中並未進行大肆慶賀,只是由各王府皇子皇孫們入宮參拜弘武帝,敬獻賀禮,而後,陪著老人家吃了頓團圓飯,便作罷了。

  雖然奸佞得除,但朝中氣氛持續壓抑。

  直至到了六月末,衛興與衛俊英大獲全勝,徹底平定西南叛亂的訊息傳來,終於得到了改善。

  西南安穩下來,西北的匈戎經過那次大敗,這些年也一直老老實實休養生息,弘武帝終於放了心,隨即降下一道旨意。

  他決定退位頤養天年,將皇位傳與皇長孫朱永琰。

  這個訊息,頗令朝野震驚。

  儘管眾人都已經知曉,將來承繼大位的乃是巽王無疑,但誰都沒有想到,弘武帝威武一世,會在身體康健之時萌生退意。

  旨意一出,朝堂上自是一片痛哭流涕的挽留聲,但弘武帝主意堅定,只道,“朕這個年紀,換成旁人,早已在家頤養天年,享盡兒孫之樂,朕辛苦一輩子,也該休息休息了。巽王自小由朕看大,最像朕,將社稷交與他手中,朕亦甚為放心,爾等該當繼續全力輔佐他,給朕守好天下。”

  眾人只好應是。

  緊接著,禮部便開始著手新帝登基一事。

  朱永琰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忙碌之中。

  雖然此前他曾監國,但今次,皇祖父是完全將朝政交給了他,每日有諸多大事需要他定奪,再加上要準備登基的各項禮儀,他簡直腳不沾地。

  衛婉寧也不輕鬆。

  夫君登基的大日子定在了半月後,這期間,宮中尚衣監緊鑼密鼓的為她與兒子裁製宮中禮服吉服常服等等,司珍處也要為她準備首飾珠寶,更有甚者,就如當初出閣時一樣,宮中還派了教養嬤嬤及女官,前來指導她各項禮儀。

  畢竟等朱永琰登基,她便是皇后了。

  母儀天下,多少雙眼睛望著,不能出一絲差錯。

  當然,對於已經做過一世皇后的她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又過幾日,尚衣監及司珍處將做好的禮服鳳冠送來,請她過目。

  衛婉寧試著穿戴上身,到鏡前去照,那一眼,彷彿看見了上輩子的自己。

  不,此時的她,與上輩子又很不一樣。

  那時她雖然貴為皇后,但與朱光深貌合神離,神色是冰冷的。

  哪裡會像現在,目中有光,面上帶笑,是一個十足幸福的女子。

  看她頭戴九龍四鳳冠,身披五彩翟衣,渾身流露著無與倫比的端莊與尊貴,丫鬟們都忍不住直呼驚豔。

  衛婉寧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榻上正在玩玩具的小元哥兒聽見聲音,跟著轉頭來看,見孃親穿了一身從未見過的衣裳,不禁呆愣起來。

  衛婉寧從鏡中瞅見兒子的神色,不由被逗笑,便溫聲喚道,“阿元?”

  小傢伙已經七個多月,能聽懂別人喚自己的名字了,聞聲便也看向鏡中孃親的臉。

  衛婉寧道,“可還認得娘?”

  只見小傢伙眨了眨眼,忽然道了聲,“涼……”

  涼……

  眾人都愣了一下,雪梅率先驚喜道,“世子是在叫娘呢!”

  這樣一提,眾人也都明白過來,紛紛誇小傢伙聰明。

  衛婉寧也甚是驚喜,走到榻前,矮身對小傢伙道,“元哥兒會叫娘了?娘好不好看?”

  小傢伙咧嘴笑起來,主動張手抱住了她。

  今日朱永琰難得有空,早早回到後院陪妻兒共用晚膳。

  小元哥兒會坐後,便有了自己專用的木椅,此時,衛婉寧端著瓷碗,親自喂兒子吃粥。

  粥是用骨頭湯熬製,白米熬到濃稠開花,新增細碎肉末與菜丁,別提有多香了,小傢伙一口接一口,吃到高興處,主動笑眯眯的叫,“涼……”

  衛婉寧忍俊不禁,也趕忙應著,朱永琰看得一愣,問,“阿元在說什麼?”

  衛婉寧得意笑道,“阿元在叫娘,王爺沒聽出來?”

  “是嗎?”

  朱永琰頓時滿是羨慕,對小傢伙道,“阿元叫聲爹來聽聽?”

  小傢伙看了看他,又叫了聲涼。

  當爹的並不氣餒,耐心教導道,“爹,來,叫爹。”

  語罷拿過妻子手中的湯勺,也舀起一勺粥送到小傢伙口中。

  小傢伙吧嗒吧嗒嚥下,大眼睛眨啊眨,叫了聲,“大……”

  兩人一愣,衛婉寧笑道,“王爺瞧,阿元叫你了。”

  朱永琰將信將疑,“這是在叫本王?”

  只見小傢伙笑了笑,又叫了聲,“大……大大。”

  還一連三聲。

  衛婉寧直笑,“當然,阿元還小,難免口齒不清,等過陣子會更清楚的。”

  乳母也在旁附和,“世子這樣小就會叫爹孃,已經很是少見了,其他的孩子大多數要到九個來月才會叫呢。”

  朱永琰唔了一聲,心間頓時倍感欣慰。

  他的兒子,果然與眾不同。

  趕在新君登基前,征戰西南的將士們回到了京城。

  因著朝中都在忙碌登基大典的事,弘武帝又已退位在即,宮中暫時無暇為將士們舉辦洗塵宴。

  不過,趕在登基前,朱永琰特意在府中置辦了場酒宴,為衛家軍接風洗塵。

  再過一日,他們一家便將搬進皇宮,到時宮中規矩繁瑣,不若在府中自在。

  入夜,王府中燈火輝煌,觥籌交錯。

  衛婉寧陪婆母及兒子用過晚膳,回到了正房。

  因要搬進皇宮,府中這幾日正在清點物品,雪梅捧著一小壇酒問她,“主子,這個要帶進宮中嗎?”

  這是她先前用自家種的葡萄釀的葡萄酒,去年朱永琰叫人將府中開闢出大片果園,結的果子吃都吃不完,她便拿來釀酒了。

  帶進宮中為免有些麻煩,衛婉寧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王爺不是在宴客嗎,不如送去叫賓客們嘗一嘗。”

  雪梅也點頭道,“好主意!”

  左右今夜來的都是自家叔伯兄弟,衛婉寧飯後無事,便親自捧著酒壺往前院去。

  待來到前院,遠遠就聽見了宴間歡聲笑語,只聽三叔衛興道,“此次能速戰速決大獲全勝,全都要歸功於王爺的制勝輿圖,王爺對西南地況及敵方的瞭解,實在令人歎為觀止,更令臣等自嘆弗如,臣等甚為慚愧,平素下的功夫還是太少了。”

  衛婉寧微微一頓,制勝輿圖?

  她似乎並未聽朱永琰提過。

  緊接著,又聽見大哥衛俊鴻的聲音,“還有上回在西北,若非王爺及時發現常周田的意圖,將其攔在營中,一旦叫其上到戰場,臣只怕無法坐在此處與諸位飲酒。王爺料事如神,更是臣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臣這輩子都無以為報。”

  “是啊!王爺對我衛家的恩德,臣等實在無以為報。”

  這是爹的聲音。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著附和。

  衛婉寧卻又是一頓,料事如神?

  她從前並不清楚那次西北戰事的細節,今日聽大哥這樣一說,才驚覺哪裡有些不對。

  難道……

  當初朱永琰早就察覺朱光深在營中安插了細作,所以要親自上戰場將那人揪出?

  但,制勝輿圖又是怎麼回事?

  她並不太清楚上輩子西南這場戰事的具體戰況,只記得那時朱永琰帥軍在西南呆了許久。M.bIqùlu.ΝěT

  似乎並未像今次這般順利的。

  這是怎麼回事?

  雖有滿腹疑惑,但有別人在場,衛婉寧並不好直接問朱永琰,送罷了酒,便先回房等候。

  等了許久,終於見他回來,卻見他喝的寧酊大醉,連澡都沒洗,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又早早去了前院,而她則忙著張羅入宮的事宜。

  及至午後,一家人便遷入了宮中。

  而又過一日,便到了登基大典。

  一大早便是好天氣,文武百官踏著朝霞入宮,只見宮中已經處處張燈結綵,煥然一新。

  眾人入了太極殿,整齊列好,待吉時一到,便聽殿中響起鼓樂和鳴。

  須臾,便見年輕的帝王身著玄色冕服,沿漢白玉石階緩緩而上,眾人下跪,齊呼陛下萬歲。

  朱永琰登臨寶座,俯視下跪的群臣,奉詔官在旁朗聲宣讀,尊封生母徐太妃為太后,封正妻衛婉寧為皇后,長子朱景元為太子。

  與此同時,衛婉寧亦在後宮接受宗婦命婦們的朝拜。

  她身披翟衫,頭戴鳳冠,明眸朱唇,嬌美無雙,雖未刻意嚴肅,但端莊威儀的氣度無人能及。

  賀儀過後,前朝與後宮分別舉辦了盛大的宴享。

  小太子阿元被父皇抱於宴會上亮相,頓時引來一眾目光,但小傢伙絲毫不怵,乖乖坐在父皇腿上,明亮的大眼睛掃過眾人,一副早就見慣了大場面的模樣。

  宮中一直熱鬧到了入夜。

  鳳儀宮一片正紅,宛若新婚之時,店內紅燭搖曳,鼻尖送來陣陣芙蕖的馨香,十分醉人。

  衛婉寧累了一天,將兒子交與乳母后,便先去沐浴更衣。

  待換上寢衣出來,只見朱永琰已經到來。

  他換下了冕服,一身玄色團龍常服,身上散發淡淡酒氣。

  宮人們已經自覺退了下去。

  衛婉寧墨髮如瀑,散於身後,雙腮被熱水燻出緋色,修長脖頸如雪嫩白。

  朱永琰眸色幽深,大步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啞聲道,“皇后如此嬌美,可是在迷惑朕心?”

  語罷便要將薄唇落下來。

  哪知卻被衛婉寧伸手擋住。

  “臣妾有事想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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