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溫奈這位即便是蹦迪也不忘關心姐妹的十佳閨蜜打了電話過來關心。
許知恙和溫奈說了自己的情況。
那頭溫奈震驚“你說什麼,你現在和陳恙在酒店”"哇,姐妹你這進度!"
許知恙客臥的門好像不能鎖,只能虛掩著,許知恙捂著話筒生怕被門外的陳恙聽見。拿著手機像做賊一樣跑到洗手間,壓著嗓子用喉嚨裡的聲音在說話。
"你小聲點。"
溫奈那邊很吵,幾乎聽不見許知恙在說什麼,她撂下一句"微信聊"之後就掛了。
掛掉的同時,許知恙收到了溫奈的訊息∶【他和你說早點睡就沒了?】
許知恙【沒了。】
溫奈∶【都睡一間房了,他竟然沒什麼表示。】
許知恙咬了咬指尖。許知恙【什麼表示。】
溫奈∶【比如擦.槍.走.火什麼的!】許知恙被她一句露.骨的話惹得羞臊。
那頭溫奈等不到許知恙的訊息,突然發了條語音,她嘆了口氣,像在安慰許知恙∶ “沒事姐妹,吃齋唸佛久了的人是這樣,爭取在他出家之前拿下他。”
許知恙”……”
許知恙進去後,陳恙靠在陽臺的欄杆,虛著眸遠眺著城市的夜景,有些漫不經心地在和程斯衍通電話。
"周肆回來了,明天出來聚一下,梟山賽車場,怎麼樣?"
陳恙聽見敏感字眼,眸子暗了一瞬,應得也敷衍。"怎麼挑那"
程斯衍“周肆就是知道你在南城,這不特地挑的嗎”
陳恙咬著沒點的煙,淡哂∶“他倒是會挑時間,行啊。”
陳恙忽然想到什麼,又說∶“沈舒邇是不是也在南城,讓周肆叫上她,我捎個人。”…
隔天,許知恙醒來的時候發現陳恙已經走了。她習慣性摸過手機,看一眼微信。
果然,半個小時之前陳恙給她發了訊息。"我下午回酒店,別亂跑。"
聲音帶著點倦意,拖腔帶調,背景音是一陣悉悉索索,像是在走路的聲音。
許知恙抱著被子坐起來,皺了皺眉。她為什麼不回去要待在這。
許知恙剛想回他自己先回去,微信又彈出來一條訊息。
沈仙女∶【恙恙,我今天回南城,下午出來玩,我讓我哥去接你。】
許知恙頓了下才知道陳恙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回沈舒邇【好^_^】
很久之前她就答應了沈舒邇會去南城探她的班,可是都快離開南城了都沒去過,沈舒邇主動約她,許知恙自然不會拒絕。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許知恙吃完午飯,陳恙發了訊息和她說半個小時後會到酒店,許知恙收拾完,提前下去等他。
沈舒邇也沒和許知恙說約在哪,等陳恙的車停在南城郊外的一個賽車場時她才知道,這是梟山寨車場——南城很有名的一個賽車場。
許知恙推開車門下車,入眼就看見大明星排場十足的沈舒邇摘了墨鏡朝她走來。
“恙恙,這裡。”
沈舒邇走到許知恙車前,極其敷衍地叫了陳恙一聲,扭頭挽著許知恙的手朝搭著棚的休息區走去。
似乎陳恙對她而言,僅僅只是把她的寶貝帶過來的司機罷了。
陳恙輕嗤一聲,沒有搭理這兩個小沒良心的,關好車門,肩上突然搭著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恙哥,世錦賽你真不參加"
陳恙在看到那隻黑色手套時就知道靠近的人是誰。
陳恙和喬望還有周肆三個人都是在南城長大的,從小學到初中都是一個學校,只不過周肆高中的時候轉學去了職高,留級了一年,比陳恙他們低了一個年級。
之後又選擇了出國玩賽車,他們幾個人也是在最近才聯絡。
陳恙揣著兜,羽絨服敞著懷站在風口,聞聲眼尾微斂,睜色有些不明,閒散開口“我已經多少年沒玩了,還參加什麼比賽。”
周肆搭著他的肩“你就不能由著自己一回嗎,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我當初想要放棄,你是怎麼往死裡揍我的,怎麼輪你就退縮了。”
陳恙舔了舔唇角,笑“一碼歸一碼,你那是職業,我這是業餘。”
"在你心裡可不是業餘。"
周肆說完,陳恙眸子微眯了眯,虛著眼看著賽道,很輕地開口∶ ”幾月。”
"明年五月中旬,在澳洲。"
周肆“你這三個月就能訓練起來,小半年的時間,怎麼說也很充足。”
沒再聊其他沉重的話題,周肆拍了拍他的肩。"來一場"
陳恙輕笑了下,眉梢微挑“行啊。”
另一邊,許知恙剛和沈舒邇坐下,就聽見不遠處汽車的引擎聲。
許知恙張望了下沒看到陳恙,皺了皺眉,心想這是他的場子,可能被程斯衍拉著去了哪裡。
許知恙收回眼,喝著沈舒邇給她準備的果茶,沈舒邇靠坐在躺椅上,活生生把一個竇車場坐成了度假沙灘,許知恙瞄了她幾眼,突然被沈舒邇的脖子嚇了一跳。
她嚥下一口果茶,拍了拍沈舒邇的手,指著她的脖子∶ "舒邇,你的脖子。"
沈舒邇玩手機的動作一頓,很淡定地哦了聲∶“被狗咬了。”
許知恙”……”
沈舒邇撩了撩頭髮,拉高了領子,託著腮看著許知恙∶ “你剛剛有沒有看見站在我哥身邊的男生,長得好看吧。”
許知恙回憶了一下,對上沈舒邇期待的眼,點頭∶“好看。”
沈舒邇滿意地眯了眯眸子“他是賽車手,超酷。”
許知恙看她的眼睛都快眨成星星眼,笑了下,忽然福至心靈曖昧地指著她的脖子∶ “這個也超酷。”
沈舒邇先是愣了下,隨後像是被知道了些什麼一樣很難得的臉紅了紅,但是依舊死犟著嘴∶ “他酷是酷,但是不能阻止他狗。”
許知恙”……”
沈舒邇的一本正經逗笑了許知恙,她還想問什麼,卻聽見引擎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緊接著沈舒邇就跳起來,扯著嗓子喊∶“哥,加油啊!!超他! !”
許知恙捏著玻璃杯的指尖一顫,循著沈舒邇的視線看去,賽場上離她最近的兩輛車裡都坐著一個男人,但是速度太快,許知恙看不清哪個是陳恙。
她的心情也被這忽如其來的緊張和刺激帶動起來,跟著沈舒邇站在前排。
他們已經是最後一圈的角逐了,兩人的距離只差毫釐,車停下,沈舒邇也不知道誰贏了,掏出手機放大在拍。
車靠邊停在了規劃的停車區,兩個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同時從車裡走出來,離得有些遠但是許知恙還是能看見陳恙。
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頭頸微垂著摘下頭盔,額髮有些凌亂地搭在前額,他撥弄了一下仰頭朝她看來。
許知恙就那麼措不及防和他對上了眼。
她心頭一怔,正出著神,忽地就聽見程斯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意外吧。" 程斯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下巴揚了揚賽道繼續說, "本來我們在曼州那邊是參加了個比賽的,不過恙哥家裡不同意,他就沒再玩了。”
"他說賽車是業餘,環保才是真愛,但我知道他其實還是愛著的。"
程斯衍看了許知恙一眼,有些感慨的開口。
許知恙沒搭話,有些微愣著看著陳恙。一時之間,思緒有些亂。
的確,陳恙是個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到極致的人,天賦加上後天的努力,就已經達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他做什麼都是他的追求。
而且陳恙那樣的人才,如果不做研究搞科研,僅僅賽一輩子車,很浪費。
但是莫名的,許知恙有點私心,私心的希望他所追求的,能是他發自心底的熱愛。
這還是再見到陳恙這麼久,許知恙第一次見到陳恙這麼放鬆的狀態。
許知恙還在出神,突然就聽見程斯衍扯著嗓子朝下面喊道“阿肆。”
許知恙不知道他在叫誰,但是看見沈舒邇好像放反應很大。許知恙察覺到沈舒邇搭著自己肩膀的手一抖“怎麼了”
“沒什麼, 恙恙你在這等我, 我去個洗手間。”沈舒邇拍了拍她的肩膀, 急匆匆就走了。
略一抬眼,陳恙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許知恙不再去想剛剛程斯衍的話,擰了擰眉頭,對陳恙說“剛剛我看舒邇好像不太對勁。
100%
陳恙瞄了眼身後的周肆,嗤笑“他倆見面就要互掐,別理他們。”
“帶你去玩”
許知恙眼睛亮了瞬,鬼使神差的就點了個頭∶“好。”
陳恙沒和程斯衍打招呼,帶著她繞出去,又開了一輛車,是敞篷。
這邊是郊外,風景很好,但是許知恙沒來過,還是覺得有點新鮮。
這是一條很筆直的公路,但來往的車輛少,一路只能看到三兩隻,車速逐漸緩慢,最後停在了一片空曠的平地。
下車的時候陳恙忽然拉住她羽絨服的帽子, 垂眸看了她一眼, 倏的笑了下∶ “早知道不帶你出來,你臉皮怎麼這麼薄,吹點風眼睛就紅成這樣。”
"本來就是太冷了。"許知恙眨著眼,小幅度地吸了鼻子,小聲辯解了句。
陳恙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忽然伸手幫她把羽絨服的拉鍊拉到鼻子的位置,又把羽絨服的帽子扣在她的頭頂。
又問"能抽菸嗎"
許知恙愣了下,點頭。
她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盯著他從口袋裡摸煙,攏著火點菸,而後朝她身後的方向吐了一口煙霧,沒有讓煙嗆到她。
許知恙撓了撓手背,一臉懇切問他“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
許知恙”你之前,不是不抽菸的嗎”她指的是高中的時候。
陳恙夾著煙的手一頓,像是不知道她忽然會問這個問題。他懶洋洋直起身,菸頭直接按滅在了腳邊的石頭上。
"怎麼忽然問這個"
許知恙咬著唇,對他的目光有些敏感,心跳忽然快了。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就是……"“抽菸對身體不好。”
"……"
"對你嗓子也不好,"許知恙一臉誠懇,"醫生說的。"
“好,”陳恙挑著眉輕笑,“那以後不抽。”
許知恙被她盯得有點侷促,臉頰發燙。
這個地方四處沒有遮擋,風肆虐著,許知恙被吹得有點發抖,鼻子都被凍得快沒了知覺。陳恙眯了眯眼,淡覷了一眼裹成球還在瑟瑟發抖的少女。突然有點後悔沒換一輛車。
陳恙伸手將她的圍巾圍得更嚴實。下巴揚了揚“走吧。”
許知恙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點頭,跟著上車。許是更晚些時候溫度又降了,回去的路上比來時更冷。
風也太大了,敞著篷, 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 循著一絲縫隙就往衣服裡鑽, 許知恙坐到後來都不敢睜開眼,木著一張臉讓風可勁吹,等車停下的時候,她戳了戳嘴角。
已經快沒知覺了。
許知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迷了心竅上了陳恙的車去吹這麼一遭風。
大概是晚了的時候車場沒什麼人,場地也顯得更加的空曠。
本來陳恙要送她回去,但是沈舒邇說她要送,許知恙就上了沈舒邇的車走了。
陳恙目送車子離開,環視一圈,發現程斯衍和周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剛想打個電話過去問,群裡的訊息就很適時的來了。
程斯衍【恙哥,您剛剛去哪了,要走了沒。】陳恙隨手回了句【外環路。】周肆【】
周肆【恙哥,別告訴我零下幾度的天氣你帶人姑娘兜風】
程斯衍【】
程斯衍【他媽這天氣,不帶去酒店滾床單,你擱這壓馬路,您這波操作我實在大寫的服,恙哥牛逼】
周肆慢悠悠【看這樣子,怕是人姑娘還沒追到。】
陳恙淡哂,沒打算搭理,剛想問程斯衍他們在哪,肩膀就被人拍了下,隨即遞了根菸過來。
陳恙見煙愣了下,推開,沒接。
程斯衍挑眉,收起來,繼續說∶“你昨天說捎個人我就猜到了。”
"你昨天沒回綏蕪, 我好像也沒看見許知恙回來, 你不會昨晚和她呆一塊吧。" 程斯衍嗅覺很靈敏,一嗅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陳恙眉尾往下壓了壓,一身懶骨靠在車門上,應得隨意∶“是又怎麼樣。”
"哇擦,這你都不上,你還是不是男人?"
陳恙輕扯了嘴角“老子他媽是男人,但不是禽獸,懂”
“哥們,我覺得你就是忍太久了,你之前那波欲擒故縱,看得兄弟那叫一個傻眼。”
“按照我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抵擋得住你瘋狂的撩。”
“當然, 長得醜那叫騷擾, 你長得雖然也沒有小爺根正苗紅, 但是好歹還人模人樣的。”"程斯衍。" 他很平靜地叫他的名字。“幹什麼。”
"你想死就直說。"
程斯衍“得得得,反正你之前撩的路數不對,溫水煮青蛙本來就不適合這個人設。”陳恙挑眉"我什麼人設"
"浪子。"
陳恙氣笑了“浪尼瑪浪,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
程斯衍倒也沒計較他的口吐芬芳,很正經問他∶“你這是在追還是沒在追啊。”
這話一出,氣氛有些沉了下來。陳恙沒應,盯著地上的某個地方出著神。
"我覺得,她心裡藏著事,"陳恙忽然想起女生那雙眼,心頭一緊,喉結輕滾了下,"覺得她好像還沒打算接受我。"
"……"
"陳恙。" 程斯衍突然很認真地叫他。"這一點也不像你。"“太優柔寡斷了。”
陳恙聞言微愣, 眸底錯愕的一閃而過, 隨即唇角緩慢勾起。
優柔寡斷。
大概是想真正確認她的心意,不想再讓她放棄他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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