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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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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狙擊

 翌日八點。

 許知恙抵達明大演播廳的時候門口的志願者已經就位了。

 許知恙跟進演播廳的裝置除錯進度,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差不多將近八點半。

 非遺展九點正式開始,嘉賓會先去展廳之後再過來演播廳,群裡有人在說展廳的人手不夠,讓演播廳過去幾個人幫忙,而且指名要的都是男生,許知恙就讓演播廳的三個男生先過去。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許知恙抬手看下腕錶,快開始了。

 隔著厚重的帷幕,依稀能看見外頭已經坐滿了嘉賓。

 恰在這個時候, 手機響了下,許知恙正想接起, 忽然手臂被人從後面扯住, 她措不及防, 身子被迫朝一側傾去。

 還沒看清男人的臉,就被一條有力的手臂卷著腰身往音控室帶了進去。

 "吧嗒" 一聲,一扇門隔斷了演播廳嘈雜的聲浪,音控室裡陷入了沉靜。

 許知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恙攬著腰肢推向門板,獨屬於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朝她席捲而來。

 "你…唔……"沒來得及開口,許知恙的後頸被毫無預兆捏住,仰著頭,唇瓣被男人的封住。

 陳恙一手捏著她的後頸,一手攬著她的腰,以絕對的掌控姿態,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身前,呼吸交纏熟悉的氣息喚醒了許知恙的肢體記憶,她緊貼著門板的手微微蜷起,有些發抖地緊緊揪著男人的衣角。

 這個吻並不溫柔,相反,帶著索取和強勢的意味。

 許知恙捲翹的睫輕顫著,像兩把小刷子一樣掃在他的眼下,帶著點可憐意味,迎合著他的每一步。(稽核大大這裡只是單純的親吻別鎖我TAT)

 她嗚.嚥了聲,細碎的聲音被陳恙略顯粗魯的動作悉數咽回肚子裡。

 親吻過這麼多次, 陳恙早已摸清她身上何處最敏感, 也知道怎樣會讓她配合。

 他偏著頭,舌尖一點點吻著她的唇角,等她呼吸放慢時又忍不住撬開了她的唇齒。

 許知恙根本經受不住他這樣的逗弄,緊揪著他的衣角的手緩慢上抬,手臂抵在他的胸.膛,妄想阻隔出一塊安全距離,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對於一個勢在必得的獵人,她此舉無疑是不自量力。

 許知恙的後頸和後腰都被陳恙溫熱的大掌箍住,若有似無地捏著她細嫩的頸肉,動作很輕,但卻帶出了一身的戰慄。

 她的唇開始發麻,有點呼吸不暢地帶來的短暫缺氧,許知恙想如果不是他放在腰間的那隻手,她是不是會渾身脫力而後癱軟下去。

 音控室頂燈明亮,呼吸交纏的距離令兩人臉上的細微表情顯露無餘。

 許知恙覺得她有些荒唐,一扇門外上千人,他們就這樣隔著一扇單薄的門在接吻。

 突然,身後,有人在大力擰著門鎖,緊接著傳來外面人說話的聲音。

 "音控室的門怎麼鎖上了。""我剛剛看有人進去了。"“裡面有人嗎,把門開一下。”

 "算了應該是被不小心關上,快去叫人來開。"

 說話聲夏然而止。

 許知恙的腰抵著門鎖,被碎了一下,身子一僵,背脊忍不住挺直。

 陳恙放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攬得更緊,隔開了門板和她的腰。

 "……陳恙,"許知恙終於尋了空子躲開了他的親吻,呼吸急促,"這是在演播廳!"

 陳恙對上了女孩氳著水霧迷離的眼神,喉結一滾,啞聲∶“我知道。”

 “有監控的。”

 “我等會讓人去刪。”

 說完,男人又要吻下去。

 許知恙下意識伸手捂著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搖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陳恙鬆開了捏著她後頸的那隻手,指腹擦著他的唇角,垂眼笑了下∶ "這麼怕?"

 許知恙心跳得很快,一半是害羞,一半是緊張。

 她眨了眨眼,開口時帶著點求饒的意味∶"能不能,回去再親。"

 陳恙微愣,俯身湊近,在她素白的手背輕啄了下,而後退開,整了整領口∶ “你說的。”

 許知恙臉頰滾燙,保持著捂著嘴的姿勢看著陳恙。

 他穿著一身銀灰色暗紋的西裝,外面套著一件同色系的大衣,剪裁得體,襯得他的身形頎長,寬肩窄腰,明明剛剛還咬著她的嘴唇欲罷不能。

 不過瞬息,他就又恢復一貫的清雋自持,和剛剛那將人拆吃入腹的男妖.精模樣判若兩人。

 許知恙懵惜眼,目送著男人淡定地開了門走出去。閒庭信步,絲毫沒有躲在音控室幹壞事的心虛。

 由不得許知恙出神,因為很快,音控室的工作人員就陸續進來。

 許知恙去洗手間收拾了一番,重新補了個妝,一切看起來和平時無異這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後臺的簾幕能看見坐在前排的嘉賓,尤其是那位被眾領導簇擁著的特邀嘉賓。

 許知恙也是今早才知道央大會有一個特邀嘉賓,但是不知道會是陳恙。

 明明這個人昨天還和她打電話,在國外,今早就出現在明大,許知恙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像在做夢一樣,包括剛剛他們在音控室發生的一切。

 臺上主持人宣佈嘉賓可以離席,許知恙懸了這麼多天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她嫻熟地吩咐著,確保所有通道都開啟,志願者指引嘉賓離席,工作人員清場。

 許知恙顧著忙,沒注意到兜裡的手機響了很久,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之後才拿起手機來看。

 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陳恙打過來的。

 許知恙沒有回過去,點開微信,不久前陳恙發了資訊給她。

 陳恙【忙完了嗎】

 許知恙看了眼,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快忙完了。】

 陳恙像是在等著她一樣,幾乎秒回【我在禮堂樓下等你。】

 許知恙一愣,隨即翹了翹嘴角,輕快地回覆他。

 許知恙【好。】

 “許組長,搬完了。”

 身後幾個男生將物資什麼的都搬上了推車,揮手和許知恙說。

 "行,那你們先走吧。"許知恙走到電匝那,斷了電什麼的,檢查無誤才離開。

 七八點的光景,禮堂這一塊經過的人很少。許知恙出了門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樹下。

 走近,副駕駛一側的門被從裡面推開,許知恙彎腰坐了進去,拉著安全帶繫上。

 見她坐好,陳恙啟動車子。

 一路上,陳恙沒和她說過一句話,許知恙發覺車內的氛圍安靜得詭異,不太像平時的樣子。

 她捏著手機用餘光瞄了幾眼開車的男人,他脫了外套,只穿著單薄的一件襯衣,袖子捲到了半臂,露出的肌.肉緊實而賁張,線條流暢。

 他一手搭在方向盤,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著,像是開車煩躁之餘的隨意之舉,但是莫名的,在密閉的空間裡,所有的感官都像是被放大,許知恙聽著他極輕的敲擊聲,心臟也跟著他的節奏開始撲通撲通跳。

 她捏了捏指尖的肉,低垂著眼,有些心不在焉。

 她覺得陳恙對自己好像有些,冷淡?難道是因為分開太久了,所以兩個人生疏了嗎?可是早上他明明。

 許知恙舔了舔唇角。明明他在音控室親了她。

 現在這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早上親她的舉動只是為了逗弄她而做出來的。

 思及此,許知恙有些發惱,捏著指尖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她自顧自垂著頭,卻不知道她的所有小心思小動作,全都被收進男人眼底。

 陳恙搭著方向盤的手微收緊,唇角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牽了下。

 車子在許知恙公寓樓下停下。

 她剛想解下安全帶和陳恙說再見,男人先她一步解開,催促她∶“我送你上去。”

 許知恙指尖頓了下,心下有些失落地哦了聲,順從地下車。

 進了電梯,兩人並肩站著,也沒有說話,直到電梯門再次開啟,許知恙捏著包的手收緊,小聲和他說"我到了,你回去吧。"

 陳恙沒動,手插在兜裡,垂眼看著她。

 許知恙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不自在地縮了下脖頸,慢吞吞地摸出鑰匙開啟門。

 門開啟,男人先她一步推開門,許知恙抬眼疑惑,但隨即她的手腕就被陳恙一把扯住,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男人箍住腰身帶進屋裡。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屋內沒開燈,從明亮的廊道驟然進入黑暗的室內,許知恙眼前一黑,下意識就揪著男人的襯衣。玄關處是長形的桃木置物架,許知恙視覺還沒適應,就被男人準確無誤地抱.坐在了置物架上。

 許知恙短促驚呼一聲,揪著陳恙衣領的手不自覺攀上了他的脖頸。

 "陳……"她尾音發著顫,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心急。

 話音還未全落,許知恙唇上一重,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裹挾著菸草和淺淡的檀香味道。

 她坐在有些冰涼的置物架上,兩條手臂圈著他的脖頸,指尖不小心碰到他頸側的動脈,微微凸起的觸感和強有力的跳動驚得她指尖一縮。

 驚慌無措,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

 陳恙解開她的圍巾,指腹蹭著她的臉腮,迷戀地咬了口,聲音啞得難受∶ "就親會,別說話。"

 陳恙捏著她一側的臉頰,讓她張著嘴,輕一下重一地捏著她臉頰的軟肉。

 忽然,許知恙身體失重了一瞬,她被陳恙提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託抱著。

 許知恙重心不穩,往前一傾,摟著他的頭,不過一瞬,就被燙得收了手。

 有些顫抖出聲"溼的。"

 “什麼”他問。

 許知恙順從重複"頭髮溼的。"

 陳恙輕而易舉幫她脫了厚重的羽絨服掛在衣架上,哼笑了聲∶ "熱的。"

 “燥熱。”

 "…"

 一句話,許知恙不敢再去碰他的頭髮,兩隻手乖巧地只敢搭在他的肩膀,任由他抱著往臥室走去。

 屋內很昏暗,只有落地窗透進來很微弱的燈光,許知恙不知道他的視力怎麼能這麼好,竟然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

 她努力著眨著眼, 想看清路, 直至被平穩地放在柔軟的床上時, 發自心底的緊張感才在一瞬間升至頂端。

 許知恙平躺在臥室的床上,仰著頭,看著幾乎融進黑暗裡男人的臉顏,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音。

 她臉頰一熱,指尖忍不住抓著身下的被子。

 許知恙心跳如擂鼓,身子緊繃,不敢亂動。

 陳恙掐著她毛衣的腰身,捏著她的耳廓“瘦了。”

 許知恙察覺到放在腰上的手, 抿了抿唇, 又聽見他輕笑了聲, 帶著點壞, 輕咬了下她的臉頰。

 許知恙有些慶幸這是在黑暗中,掩蓋了她此時的羞赧。她不知道陳恙竟然還能這樣來衡量她瘦沒瘦。

 她推了他一下,掙扎著坐起來“我不想躺著,躺著難受。”

 陳恙沒說話,但是許知恙能聽見他輕笑了聲,依言託著她的後背讓她坐起來,一腿支著地面,一腳的膝蓋半跪在床面上,讓她靠在他的臂彎。

 剛調整好呼吸,下一秒,口腔的空氣又被掠奪了去,這次不同於剛剛在門口時的交纏。

 陳恙吻她時帶著發狠的力道,牙齒輕磕著她的嘴唇,肆意掠奪。不知怎地,她忽然就想起了“唇槍舌戰”這個詞。

 他親吻人的力道不輕,好像是積鬱已久,帶著些發洩的意味。

 許知恙被他掐著腮像只提線木偶一樣任他擺佈,眼睛紅紅的,只能一味地抓著他的襯衣。

 驀地,她脖間一涼,冰涼的觸感讓她禁不住弓著身子瑟縮了下。

 閃躲間,她的毛衣已經被拉扯得不成樣子,但是許知恙已無暇顧及,因為她能感覺得到,陳恙腕上的佛珠貼在她腰間,想要去試探著去扯她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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