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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和刺殺物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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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七十六章

 他們二人談完後便躺在一塊就寢了。

 華音許是心安了, 所以睡得更好了。可裴季如何,她也不知。

 約莫五更天的時候裴季便要離去了,他下床即便動作再輕,華音也還是醒了。

 華音揉了揉眼睛, 半撐起身子。

 裴季與她道:“天色尚早, 再睡一會兒。”

 華搖頭:“昨日一日幾乎都在睡, 不困了。”

 裴穿衣的動作頓了頓。如此封閉無光的密室, 什麼消遣都沒有,確實沉悶。

 沉了片刻,裴季穿著外衫道:“今日我讓童之送一些書過來讓你消磨時間。”

 想了想,又道:“天色尚早, 與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華頷首, 起身披了衣衫,與他一同出了密道。

 剛五更天, 天色依舊黑漆漆的。

 許再過不久便要下雪了,所以外邊與密室內的天氣明顯有著很大的區別,華音不畏冷, 但出了密室, 寒風襲來時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裴一揚斗篷,便把她納入懷中。

 她了他:“有人瞧著,不大好。”

 華音能感覺到還有人在暗處看守著,但究竟隱藏什麼地方, 倒是看不出來。

 裴攬住了她的細腰,低笑了聲:“看便看, 讓他們酸著。”

 聲音不小,耳力極好的暗衛:……

 華音撲哧一笑, 也就沒有推開他,環視了一週也不知暗衛在何處。

 密室所在是寒院裡單獨書房的小後院,入口則是在書房之中。

 裴季道:“這書房的院子是府裡邊最為森嚴的地方,看守之人皆是親信,在暗處也布有不傷人,但卻能讓來人暴露行蹤的機關。”

 裴季陪著華音在小院走了一圈,隨後便把她送回了密室之中。

 透了氣,心情似乎格外清爽了。

 晌童之送飯來的時候,與之同行的還有霍府醫,就是裴季也來了。

 讓府醫來寒院,在別人看來是給裴季看診,所以為掩人耳目,他也需得在書房中。

 霍府醫來時全然不知是來給那個據說與姘夫私奔了的九姨娘看診,懵了許久還沒緩過神來,又被大人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整得好似和宿醉還沒清醒一樣,讓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逃跑的九姨娘被抓回來後沒被關在大牢中便算了,為何會被保護在了這如此隱秘的密室?

 保護與關押,霍府醫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誰家犯人關押的地方還有如此齊全的生活所需?

 床褥衣櫃,美人榻,屏風,香爐無一不全,這密室儼然是精心收掇過的了。

 還有便是童之與女護衛一同送來的食盒與一捧書。

 如此待遇,分明就是保護!

 而這讓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大人這麼一個行事我行我素,且心硬手狠的人,怎麼忽然就柔情了起來,讓人覺得怪可怕的。

 霍府醫心底翻起千帆浪,但到底是年輕大了,風浪見多了,所以面上倒還很是平靜。

 看似鎮定自若的坐了下來,在桌面上放下診脈的脈枕,讓華音把手放了上來。

 霍府醫號脈時,華音道:“我身上的蠱雖然已經解了,還勞煩霍府醫看看可還有什麼殘留。”

 裴季斟酌了一下,在一旁介面道:“她在外奔波多日,風餐露宿,可有虧損?”

 霍府醫聞言,眉頭微微一跳,這話可是證明九姨娘真的跑過一回?

 既然跑過,大人為何又是現在這麼一副體貼態度?

 霍府醫滿腹疑問,但也只能靜下心來號脈,可隨即便察覺到這脈象有些不對勁,眉頭不僅暗暗皺了起來。

 以為是自己方才胡思亂想斷了思緒,所以號不準,便暗暗呼了一口氣,再次全神貫注了起來。

 可依舊還是一樣的脈搏,讓他膽顫心驚,額間也隱隱沁出一層薄汗。

 霍府醫這神色落入幾人的眼中,都不禁屏氣斂息。

 華音不禁提起了一口氣,看到霍府醫的神色,她懷疑是蟲蠱在體內還有所殘留。

 “如何?”裴季蹙眉詢問。

 霍府醫搖了搖頭,然後道:“換一隻手。”

 華音抬頭看向裴季,裴季朝她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道:“若有問題,我會解決。”

 華音呼了一口氣,把另一隻手換到了脈枕上方。

 霍府醫口乾聲啞地問華音:“九姨娘上一回的月事,是什麼時候?”

 華音不解他為何這麼問,到底是私密之事,所以看了眼另外兩人,繼而小聲回:“或許是因為太過奔波,所以亂了日子,上個月沒來,最後一次,應該是一個半月之前的事了。”

 霍府醫聞言,再次摸著華音的脈搏,似乎確定了什麼,額頭上的淚水依舊匯流慢慢滑落,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他這副模樣,讓人無比緊張,裴季耐性漸無,聲色俱厲的問:“到底如何!?”

 霍府醫收起了手,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顫聲道:“九、九姨娘”一咬牙,索性一口氣道:“似乎有了。”

 三人都徵愣了一瞬,似乎在思考霍府醫這“有了”是什麼意思。

 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童之,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握在手中的杯盞忽然滑落。

 杯子落地碎裂發出了“呯”的一聲,茶水四濺,水濺到了自己與裴季的褲腳上。

 華音與裴季都循聲往童之望去,目光甚是不解。

 霍府醫摸了一把汗,看著不知情況的二人,明明也是極為聰明的兩人,怎麼在這個時候就沒反應過來呢?

 希望大人反應過來後,不要牽連他才是。

 畢竟這離開了兩三個月的小妾有喜了,是個男人被戴上這頂綠油油的帽子都會勃然大怒,更別說大人如此狂傲自負的性情,不殺人滅口才怪。

 華音與裴季都不是會往那一方面想的人,所以都滿是疑惑。

 裴季看了眼童之,又看向霍府醫,不悅道:“莫要打啞謎。”

 童之已然有些緩過神來了,看了眼華音的小腹,隨後才吶吶的道:“裴家有後了……”

 這話一出,華音與裴季二人都怔了怔,若是方才霍府醫的話沒有讓他們往那個方面想,可如今童之的這一句話,都不約而同地想了。

 霍府醫心頭也滿是疑惑,童管事的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孩子真的是大人的?

 可大人在一個多月之前離開了金都……

 不過,好像九姨娘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離開的,所以大人是去追九姨娘了,而且還追到了南詔去?

 裴季一個月在南詔的事情,朝中的人都知道,但卻不知裴季還帶了個小妾同行。

 霍府醫又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說:“九姨娘,有身孕了。”

 密室中無比的安靜了。

 半晌後,裴季的目光落在華音的小腹之上,默了許久,神色平靜的道:“所以說,華音有身孕,我要做父親了?”

 有了這句話,霍府醫瞬間鬆了一口氣,原來還真是大人的。

 鬆了一口氣後,霍府醫心緒也平緩了,便放開了說:“雖然脈象還不是很明顯,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至於大人說九姨娘奔波與風餐露宿的事情,似乎也對胎兒沒有什麼影響,脈象平和,倒沒有什麼影響,但……”

 裴季從華音的腹上收回目光,看向他:“但是什麼?”

 霍府醫環視了一週,隨而道:“這地方幽閉且不通風,不適合安胎。”

 “長久待在此處,會如何?”童之已全然自己要做堂哥的事情中反應了過來,忙問。

 霍府醫看向裴季那平靜得似乎沒有絲毫起伏的大人,完全看不出來大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一則可能會印象到胎兒的生長,二則孕婦長期在這種幽閉且不通風的地方,短時間不會覺得有什麼,但長此以往會消磨情緒,而且孕婦的消極情緒也會影響到胎兒。”

 裴季聞言,沉默了下來,實在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還有便是華音,在反應過來後就一直靜默不語,更是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看二人的反應,霍府醫也不知這孩子到底會不會留下,所以暫且也不敢隨意說安胎之事。

 童之看了眼沉默的小叔與失神的華音,思索了片刻,與霍府醫道:“你先隨我出密室,讓大人與九姨娘說一會話。”

 他這話對霍府醫來說簡直求之不得,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卻像是走了懸崖上的鐵索一般驚心動魄。

 從密室出去,在密室門關上的那一瞬,霍府醫驀地拉上了童之的手,小聲詢問:“這孩子……真是大人的?”

 “自然是……”童之話語一頓,隨而問:“準確日子是什麼時候?”

 因方才號脈號得極為仔細,霍府醫倒是很肯定:“定然超過一個月了,畢竟一個月以內的,很難號得出來。

 童之暗自推算了一下,三十五日之前華音被送離南詔,在那此前一直都是與小叔在一塊,而且這二人便是帶傷都折騰過了,這孩子肯定是小叔的!

 推算清楚後,童之面色瞬間認真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霍府醫:“你仔細些與我說一說如何安胎養胎,懷孕期間要注意什麼,又要忌諱什麼……”頓了頓,思索一下,又補充:“對了,還有在懷孕的階段都要進補些什麼。”

 霍府醫愣了一瞬:“這孩子要留下?”

 脾氣溫和的童之聽到這話,也不禁黑了臉:“你覺得這孩子不該留?”

 霍府醫搖頭,嘆氣道:“我完全看不出來大人的心思,那臉色,看著也不像是高興的模樣。”

 聞言,童之轉而看了眼密室的密門,淡淡道:“大人是喜悅的,但對九姨娘的擔憂又把這喜悅沖淡了,時下估摸擔憂大於喜悅。”

 血樓的虐殺令只要一日還沒消,小叔便高興不起來

 現在這個時局,孩子來得確實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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