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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親後陰鷙皇子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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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第十五章我還求她不成?

 屋內香爐裡的香氣盈盈撲出,打著卷飄在空中,然後散開。

 窗外的光線一柱一柱透進來,打在兩個人身上,將衣袍上印了格印。

 如若不是喜歡,姚靜檀實難想到還能為得什麼。

 孟硯泓瞧不懂她眼中神色變化,他眉目深重,低聲道:“那日我遠遠見著你和鄭蓉琴,我雖帶了鄭蓉琴走,但是紳毅就在我身後,他們會護你全身而退。”

 言外之意,那日他的確已是安排妥當。

 且將大半的護衛都派去了她那裡,送她回京。

 那日的確是紳毅將她救下沒錯,但是她仍難以說服自己。

 少頃,姚靜檀默然搖頭,耳朵上的珠玉耳環隨之輕巧晃動,“三皇子,那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我說了,十日之期一過,你我便再無瓜葛,至於你究竟為了什麼,我也已經不想深究了。”

 深究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罷了。

 過往這些年,她一直都和孟硯泓糾纏在一起,兩個人的名字都是成雙成對的從旁人嘴裡講出來,從前她只覺的好,如今才曉得,那是她的難。

 她伸手將掉落在地的帷帽撿起來,指尖用力撣著上頭的灰塵,就像是要將自己與那段過去撣離一般。

 她這次下定決心要離開孟硯泓,並非僅為著這一件事,而是從前點點滴滴加在一起的併發,水滴石穿,心穿透了,便再也不會活了。

 “三皇子,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感激你多前年的救命之恩,你我今後也算是兩不相欠。”這句話姚靜檀說的很堅定,“就此別過。”

 孟硯泓有一瞬間的失神,眼底一恍,卻未流露出任何挽留之意,他輕點頭,面沉無波,“也好,至於你......”

 他一頓,目光在這房中流轉片刻才又道:“既說十日之期未到,那這十日內,我仍是你的未婚夫,且勸你一句,這種地方你不該來,對你自己也好,對你家人也好。”

 姚靜檀沉呤片刻,未再講其他,只將自己手中的帷帽戴上,自他身側離去。

 姚靜檀身上的縈染香氣正留存於他的鼻底,久久不散,也不知是否是這香氣存的太久,他竟覺著心口有些發堵。

 待人走出去好遠,他才後知後覺的邁出門去,大步跟上卻只能捕到她的背影,瞧她衣袂飄然,很想開口喚她,可話到嘴邊,竟忍住了。

 回大理寺的路上,伍璋璃瞧著孟硯泓臉色不好,於是策馬離的他近些,“方才在袖樓裡我已經幫你問過了,靜檀只來過這袖樓兩次,每次來都只聽那個叫流芳的彈琴,略坐坐就走了。”

 似是怕他仍難開懷,於是便又加了句,“那流芳模樣長的也算俊,但遠不如你,靜檀瞧不上他的。”

 這會兒孟硯泓再聽到這些只覺得可笑至極,他頭高仰著,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眼角挪到伍璋璃臉上,“你拿那種貨色同我相比?”

 顯見的臉更黑了,伍璋璃知曉他定是在姚靜檀那裡碰了釘子,於是又道:“我這不是寬慰你嘛,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靜檀解釋的如何了?”

 “沒什麼要解釋的,她執意退婚。”孟硯泓目視前方,這會兒日頭正打在他眼前,刺的他雙目透著紅絲。

 “你就讓她這麼退了?”

 “不然呢?我還求她不成?”馬上的人露著一抹嘲意,“不過一樁親事罷了,退了便退了,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這聲小的連他自己也幾乎快要聽不見。

 緊接著他也不知是說給伍璋璃聽還是講給自己聽,“本來這親事當初就是一直被人推著走的,我的心思一直也不曾在兒女情長上放過。”

 伍璋璃在一旁聽的直咂嘴,面露幾分敬佩之意,與他們這門親事的惋惜之情,“真不愧是你,也需得是你,才做得出這檔子事。”

 ......

 孟硯泓未回大理寺,騎著馬繞城街奔了兩圈後直回了怡暢欣苑,路過花園時無意瞥見花牆下扎的鞦韆,這還是之前姚靜檀來玩時說這空地好,若有個鞦韆便好了,他轉頭便命人在她指的地方紮了一隻,自紮好後,她還未有機會來過。

 從前用不到,想來往後更用不到了,孟硯泓一摸身前,將懷中那玉佩掏出拿在手中,本還想著以此為藉口去見她,現下只覺著有些可笑,連他這個人她都不想要了,還會在意這東西?

 便覺無趣,抬手將此丟入腳邊塘中。

 動靜不小,砸出一朵水波出來。

 張進寶見狀便道不妙,連這物件都扔了......

 他斗膽上前一步,“三皇子,其實您若是實話同三姑娘講的話,她會理解的。”

 這兩日孟硯泓面上看著同往常無異,可整日都沒個笑臉,夜裡更是輾轉難眠,這些張進寶都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家主子都是為了姚家三姑娘的事不高興。

 嘴上念著無所謂,實則口不應心。

 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在孟硯泓腦中劃過,可每每稍起便很快被他摁下,當初是他自己欠下鄭家的債,亦是自己發毒誓會對當年的事守口如瓶,不會讓第四個人知曉那些事。

 一想到當年鄭夫人滿口的鮮血,還有鄭蓉琴衣衫不整半死不活的躺在竹林中,他心裡的愧疚便像騰蛇一般將他死死的盤住。

 孟硯泓緊咬了後槽牙,眼底是一片暗灰色,“進寶,記著當初我告訴你的話,當年的事,不可透露半句。”

 張進寶言猶未盡,有了孟硯泓的叮囑卻也不敢再往下勸,只恭謹應下:“是。”

 ......

 姚府的後園中種了許多果樹,正值杏子成熟時節,聽寶珠說後園小廝正摘杏子,姚靜檀趕著來看熱鬧。

 這時的後園當真喜人,各色果子都結了滿樹,自打掛果那日便整日的被人惦記,盼到成熟的那日。

 自打從太后那裡回來一趟,姚靜檀便總愛往人堆裡扎,聽著他們說說笑笑的,便能暫緩忘了孟硯泓的事,若只是自己悶在屋裡,她便總想掉眼淚。

 將人棄了是一回事,傷心難過卻也是真的,不過她堅信,時間總會磨平,待時日久了,她便不會難過了。

 兩個小廝舉著竹竿在杏葉間來回敲打,金黃的杏子便如雨下,砸在地上,丫鬟們便提著筐去撿,一時歡聲笑語一片,姚靜檀站在不遠處朝他們指指點點,“高些,右邊,往右,再往右......”

 一群人忙的不亦樂乎,誰也不曾留意不遠處徐徐走過來一位著墨青色長衫的男子,笑眼微彎,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的姚靜檀。

 良久都未被人察覺,男子終忍不住開口道:“許久不見,桑桑長高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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