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30章 第 30 章

 正值宵禁, 街道上四下無人,所有人家都大門緊閉,燈火全滅, 全家人一起縮在黑暗中聽著外面街上狂吠不止的狗叫聲心驚膽戰。

 不知道今晚又是哪戶人家要遭殃, 只希望錦衣衛抓到了人就趕緊走, 千萬別找上他們的麻煩。

 “裡面的人聽著, 錦衣衛奉旨搜查逆賊, 趕緊開門!”

 “砰砰砰!”

 負責叫門的錦衣衛將門板拍得震天響,可大門依舊緊閉, 門裡面悄然無息,好像並沒有人居住一樣。

 一錦衣衛總旗見叫不開門, 獻計道:“顧大人, 那個逆賊中了我們一箭,進了城一定會找地方療傷,咱們跟著狗一路追到這兒,裡面的人遲遲不開門, 定然有鬼, 要不叫幾個兄弟把門撞開,直接衝進去得了?”

 顧憫手扶著懸在腰間的繡春刀,昂首挺立在臺階下面,身後是數十個手裡高舉火把的錦衣衛, 整條街都被照得火光通明。

 火光將顧憫身上的飛魚服映照得鮮紅似血,他垂眸瞧著繡春刀上掛的穗子迎風自舞, 淡淡道:“不急, 許是人家沒聽見,繼續叫,若過一會兒門還不開, 再破門也不遲。”

 錦衣衛總旗嘴巴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但見顧憫已經眼睛微闔,似乎並不想聽旁人的建議,只能把話吞了回去,心裡卻在腹誹,這個顧大人,到底還想不想抓逆賊,門都敲了這麼久,逆賊聽到動靜,這會兒人恐怕早藏起來了!

 顧憫閉著眼默立了片刻,手指在繡春刀的刀柄上一下下漫不經心地輕叩,倏地睜開眼,盯著大門道:“撞門吧。”

 錦衣衛們得令,幾個體型彪悍的錦衣衛上前正準備齊力把門撞開,上了臺階還沒擺好姿勢,忽然門卻開了。

 “何人在外喧譁?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有幾個人影走黑黢黢的門裡走出來,兩個僕人打著燈籠彎腰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再後面是數個家丁護衛。

 錦衣衛們舉起火把一照,看清了那年輕公子的臉,竟是安郡王!

 安郡王看到率領錦衣衛的人是顧憫後,一愣,拿扇子的手抖了下,心虛地嚥了口口水,好死不死,怎麼偏偏來的是顧憫?

 還好安郡王很快穩住了心神,摺扇合上指向顧憫,橫眉豎眼地先發制人道:“好你個顧憫,大半夜的你想幹什麼啊?連本王的府邸你也敢搜,有搜查令嗎?信不信明天本王就去皇上那裡參你一本!”

 顧憫按照規矩先給安郡王拱手行了個禮,然後不緊不慢地道:“下官奉命追查欽犯,一路追蹤至此。如果下官沒記錯,這所宅子並不屬於安郡王府的範圍,不知安郡王又為何會深夜出現在此處?”

 安郡王倨傲地抬起下巴,“這宅子被本王買下來了不行?本王買個宅子,晚上住哪兒,難不成還都要和你彙報?你算老幾啊?”

 顧憫扯了下唇,冷冷道:“安郡王,錦衣衛一路追捕欽犯到您這處私宅,而欽犯恰恰在這裡消失了蹤跡,他大有可能是潛藏到了您府上,還望安郡王允准錦衣衛進府搜一搜,搜完大家都好安心。”

 安郡王冷笑道:“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你說欽犯在本王這裡,難道是懷疑本王會窩藏欽犯?”

 顧憫不卑不亢道:“下官不敢,下官是擔心那欽犯窮兇極惡,可能會對安郡王您不利。”

 安郡王一甩手,不領情地道:“你少給本王來這套!本王今日就不讓你進去搜,你能拿本王怎麼辦?”

 顧憫面無表情地盯著安郡王,忽然邁步上前,安郡王看見顧憫手搭在繡春刀上,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勃然大怒道:“姓顧的!你還想強闖不成?你敢!本王定要向皇上參你個以下犯上之罪!”

 “安郡王恕罪,追捕欽犯乃是下官職責所在,您若有不服,等他日到了御前,孰是孰非,就讓皇上定奪,屆時下官再給您賠罪。”顧憫神色冷峻,一步步沉著地走上臺階,逼得安郡王不得不讓到一旁,“來人,進去搜!”

 錦衣衛得令立即舉著火把衝進院子裡,安郡王見顧憫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氣得肩膀都在發抖,指著顧憫的後背咬牙切齒地道:“顧君恕!你等著!今晚的事,本王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凌青蘅住的院子不大,數十個錦衣衛牽著獵犬,很快就把每個角落都搜了個乾淨,卻沒發現任何欽犯的蹤影。

 顧憫站在院中等著搜查結果,不一會兒,錦衣衛總旗來報:“啟稟顧大人,屬下在那個屋子裡發現了點異常。”

 顧憫抬眸看了眼錦衣衛總旗手指的方向,寒眸微眯了下,“帶路。”

 錦衣衛總旗帶著顧憫來到凌青蘅所住的臥房,湊到顧憫耳邊道:“沒找到欽犯,但裡面有個男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要不要抓回去拷問一下?”

 顧憫走進屋內,鼻下立即飄來一股濃郁的香味兒,顧憫眉頭一皺,用手在面前扇了扇,驅敢走香氣,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味道……怎麼好像在哪裡聞過似的。

 凌青蘅被錦衣衛推著走到顧憫面前,顧憫簡單掃了下凌青蘅的臉,亦覺得似曾相識,心裡暗暗詫異,面上卻不露聲色地問:“你是什麼人?”

 凌青蘅還沒來得及回答,安郡王便衝了進來,他擋開包圍的錦衣衛,將凌青蘅護在身後,鐵青著臉對顧憫道:“他是本王的人!你想怎麼著!”

 看來是安郡王養在外宅的男寵,顧憫見凌青蘅長相清俊斯文,身形瘦削,不像是為奸作惡之流,便沒把凌青蘅當回事。

 可正當他要收回視線時,卻冷不丁被凌青蘅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吸引住了目光,眼裡忽地一刺,這個香囊,款式圖案竟和皇帝那日從宮外帶回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顧憫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他為什麼會覺得進來時聞到的那股香味熟悉,那天他在皇帝身上聞到的香味,與凌青蘅所點之香的香味相同。

 也明白為什麼他看凌青蘅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這不就是那日皇帝帶給他看的那幅,被他故意用茶水潑溼的畫像上的人?

 原來是他!

 皇帝那日出宮所見之人,竟然是他!

 顧憫幾乎可以斷定凌青蘅絕不是安郡王的男寵,若他們之間真有關係,那為何凌青蘅房裡點著這麼濃的香,安郡王身上卻絲毫沒沾染上?

 顧憫心中怒氣與醋意此起彼伏,那日皇帝還信誓旦旦地跟他說,有了他就不會再把別人放眼裡,結果呢?原來皇帝早就瞞著自己在宮外養了個野漢子?

 還收了野漢子的定情香囊,視若珍寶!

 皇帝把他當什麼了?隨便哄著玩的三歲小孩?!

 安郡王注意到顧憫眼裡突然瀰漫起了殺氣,握著繡春刀刀柄的手,更是用力得骨節都泛白了,不由得額上冒汗,緊緊握住了手裡的摺扇,“顧憫,你現在搜也搜了,哪有你說的什麼欽犯?本王念在你是奉旨辦差,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識相的,趕緊走人!”

 這時突然有錦衣衛進來稟告:“顧大人!屬下們發現東邊花園裡有異常,請大人過去檢視!”

 顧憫冰冷的視線從安郡王和凌青蘅身上掃過,眼裡閃過一抹厲色,轉過身,“帶路!”

 一眾錦衣衛來到花園裡,發現異常的錦衣衛道:“顧大人,這牆上有道暗門,被反鎖上了,不知通往何處,要不要開啟來看看?”

 “誰敢!”安郡王帶著家丁護衛跟了過來,大步流星地走到牆邊,讓家丁們用身體擋住那扇暗門,聲色俱厲地道,“這門後面是本王的安郡王府,沒有皇上聖旨,本王倒要看看是哪個活膩了的敢進去搜!”

 安郡王是皇親國戚,府邸敕造而成,若是無聖旨擅自進去搜查,便是視為藐視皇權,犯了大不敬之罪,的確沒人敢搜。

 錦衣衛們都看著顧憫,等聽他下令該怎麼辦,顧憫冷冷盯著那扇暗門,眸光晦暗不明,少頃,薄唇分開,吐出一個字,“撤。”

 錦衣衛有序地列隊離開,安郡王自以為顧憫是怕了自己,心裡不禁十分得意,拿扇子指著顧憫道:“知道怕了就好,別以為皇上寵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本王面前,還容不得你放肆!”

 顧憫本來已經轉身離開,聞言停下腳步,身體沒動,只有臉緩緩側過來,朝身後的安郡王橫過去一眼,安郡王感覺顧憫看自己的眼神,竟比臘月裡的寒風還要刺骨,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等安郡王意識到自己這樣太慫了,正要出言教訓顧憫時,顧憫已經轉過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氣得安郡王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下腳,忿忿地想,他剛才就該告訴顧憫,凌青蘅到底是誰,看顧憫知道真相後還能不能猖狂得起來!

 等到錦衣衛們都離開走遠了,安郡王才帶著凌青蘅回了隔壁郡王府見沈映。

 沈映最終答應了幫凌青蘅他們打掩護,但他不方便親自出面,否則讓錦衣衛知道皇帝在這裡,那明天一早,皇帝在宮外養了個男寵的事就會鬧得京城裡人盡皆知,所以只能讓安郡王代為出面。

 安郡王還被矇在鼓裡,並不知道凌青蘅就是錦衣衛要抓的那夥兒劫走郭九塵壽禮的欽犯之一,只是以為沈映怕錦衣衛刁難凌青蘅,自己又不好親自出面護著,這才讓他過去幫忙。

 “氣死我了!氣死本王了!”

 安郡王一進屋,就衝到桌旁直接拿起茶壺對準嘴,大口大口把茶水咕咚咕咚往嘴裡灌,等喝了一肚子涼水後,火氣才稍微降了點。

 沈映聽到動靜,從裡間出來,奇怪地問:“你又怎麼了?誰惹你了?”

 “還不是那個顧憫!”安郡王憤憤不平,“皇上,你都沒看到他剛才那個小人得志猖狂的樣!都是您寵得他目無尊卑!”

 沈映吃了一驚,“什麼?你看見了君恕?你是說,去隔壁院子搜查的那些錦衣衛裡有君恕?”

 安郡王手裡的扇子狂搖不止,“是啊,他就是領頭的。”

 “怎麼會這麼巧?”沈映心一沉,抓著安郡王的胳膊著急地問,“那他看到凌青蘅之後,有沒有什麼反應?”

 安郡王回憶了一下,他只記得顧憫對他的不恭敬,根本沒注意到別的,便說:“沒什麼反應啊,怎麼,他們兩個認識嗎?”

 沈映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先別自己嚇自己,顧憫那時只是粗略地看了眼凌青蘅的畫像,真人和畫像還是有差距的,顧憫也不一定就能認出凌青蘅就是畫中之人。

 況且顧憫也沒看見他,只看到了安郡王,應該不會把凌青蘅和他聯絡在一起吧?

 沈映朝安郡王甩甩手,“行了,你先出去,讓凌青蘅進來,朕單獨有話跟他說。”

 安郡王不滿地嘟囔道:“什麼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皇上,我才剛幫你擋了一劫你就趕我出去,不帶你這麼翻臉無情的。”

 沈映給了安郡王一扇子,“少廢話,朕私庫裡的那柄血玉如意賞你行了吧!”

 安郡王一聽,立即忘了剛才的不快,眉開眼笑了起來,“行!”

 安郡王出去後沒一會兒,凌青蘅便進來了。

 凌青蘅進來後看了沈映一眼,便撩起衣襬跪下行禮:“草民叩見皇上!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免禮。”沈映臉上表情無一絲變化,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凌青蘅知道他是皇帝,只是用犀利的目光審視著凌青蘅,沉聲問,“你是何時發現朕身份的?”

 凌青蘅起身,微笑了下道:“其實,皇上第一次來聽草民彈琴的時候,草民便已猜出皇上的身份。”

 沈映挑了下眉,“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凌青蘅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安郡王將草民從南風館裡贖出來,將草民安置在近側,可卻對草民只是以禮相待,並無逾矩之處,草民便猜測,真正對草民有意思的應該不是安郡王,而是另有他人,而能讓安郡王聽命行事的,只可能是皇上您。是以誰第一個來見草民,那人便大有可能是當今聖上。”

 沈映哂笑了下,負手走到凌青蘅身旁,斜睨他,“你倒是聰明,是朕小覷你了。”

 凌青蘅謙虛道:“論起聰明,草民遠不及皇上,皇上不也猜到草民是誰,同時也猜到草民已經識破您的身份了嗎?”

 “你都把話說那麼明顯了,朕要是還猜不到,那不就是傻子了?”沈映扯唇,沒把凌青蘅的恭維當回事,“而你之所以敢自曝身份,無非就是認準了,朕一定會救你罷了,朕說的對不對?”

 凌青蘅拱手彎腰行禮,恭敬地道:“皇上聖明,草民知道自己得罪了東廠,而普天之下能救草民的只有皇上您一人,所以剛剛才會大膽地留住皇上,請恕草民冒犯。”

 “冒犯都冒犯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沈映轉身坐下,突然一拍桌子,低喝一聲,“凌青蘅!你可知罪!”

 凌青蘅立刻重新跪下,卻不磕頭請罪,“草民不知,請皇上明示。”

 沈映故意繃著臉道:“你不要以為朕今日救了你,就是認可你們的所作所為,爾等無視朝廷法紀,搶奪官府押送的錢財,公然與朝廷作對,你們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歷,潛藏在京城到底有何目的,還不從實招來!”

 凌青蘅直視沈映,語氣凜然:“請皇上明鑑,草民並非要與朝廷作對,我們這些人只是要和郭九塵一個人作對!”

 沈映奇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凌青蘅將自己來歷娓娓道來:“皇上,郭九塵擅竊國柄,為了獨攬大權排除異己,誣陷忠良,草菅人命,貪贓枉法,可謂惡貫滿盈,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有些是被郭九塵陷害致死的忠良之後,有些人則是親身受到郭九塵的迫害,每個人都對郭九塵恨之入骨。只恨我們勢單力薄,無法撼動郭九塵的地位,將郭九塵這個奸賊繩之以法。知道郭九塵要過六十大壽,各地官府給郭九塵送的壽禮源源不斷運到京城,一些兄弟看不慣這些貪官汙吏,搜刮民脂民膏來奉承巴結郭九塵,才會動了搶劫壽禮的念頭,但我們搶來的銀子財物,都並非用於一己私慾,而是全都運往了西北救濟災民。皇上可能不知道,西北數月大旱,餓殍遍野,而那些貪官,連賑災款都敢貪汙,害得老百姓只能啃樹皮吃草根,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敢問皇上,我們只是把他們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錢財奪回還給百姓,何罪之有?”

 沈映聽凌青蘅說完,拳頭慢慢捏緊,“竟有此事,這些混賬東西,竟敢連朝廷的賑災款都敢貪!”

 凌青蘅輕笑了聲:“只要郭九塵在位一天,這些貪官有他的庇護,有什麼人的命能被他們放在眼裡,有什麼銀子是他們不敢貪的?”

 “你先起來吧。”沈映抬了下手,等凌青蘅起身後道,“搶壽禮的事,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你們網開一面。但是你們這些人聚在一起,或許可以逞一時英雄,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錦衣衛和東廠遲早都會查到你們身上。你們一共有多少人?當家的又是誰?”

 凌青蘅道:“我們這些人裡,有江湖草莽,有販夫走卒,也有飽學之士,只要是有心對抗閹賊的,皆可成為我們中間的一員,所以人數不可統計,也沒有明確的領頭人。草民不才,讀過幾年書,負責在京中探查傳遞訊息。”

 沈映聽完,微微勾唇,“你倒坦誠。你跟朕說了這麼多,把自己的底細都交代了,恐怕是還有別的目的吧?”

 凌青蘅笑道:“皇上英明。”

 沈映問:“你想要什麼?”

 凌青蘅正色道:“草民想要追隨皇上,為皇上扳倒閹黨出一份力!”

 沈映蹙眉,他的心思有那麼明顯嗎?連一個江湖草莽都看出來了?於是試探地問:“你聽誰說朕要扳倒郭九塵了?”

 凌青蘅說:“皇上決心征討蒙古,在朝上痛斥百官的事,已經傳遍天下,盡人皆知,所以草民大膽猜測,聖明如皇上您,定然不屑與閹黨同流合汙,您一定也想早日剷除郭九塵,奪回大權。”

 “就算被你猜對了又如何?”沈映開啟摺扇扇了扇,悠悠道,“你們只是些不入流的江湖草寇,別忘了,剛才要不是朕救了你們,你們現在人早就在錦衣衛的詔獄裡了,又能替朕做什麼事?”

 凌青蘅點頭道:“草民明白,落草為寇尚需要遞投名狀,想讓皇上相信我們是可用之人,自然也得讓皇上看到我們的價值才行。皇上若信得過草民,可於三日後再出宮相見,屆時草民定會為皇上送上一份厚禮!”

 --

 與凌青蘅談完,沈映回宮的時候已經接近子時。

 從安郡王府到皇宮,要走上小半個時辰,這一晚上兵荒馬亂髮生了太多的事,沈映坐在馬車裡本來只是閉目養神,沒想到最後不小心睡了過去。

 等到醒過來時,馬車早已經停了。

 沈映揉了揉惺忪睡眼,邊打哈欠邊伸懶腰,正準備起身下車,忽然發現馬車裡還坐了一個人,嚇得他剛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了回去,“誰!”

 馬車裡光線昏暗,那人身形一動不動,像座雕塑一樣,只聽他低低道:“皇上醒了。”

 沈映聽出是顧憫的聲音,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顧憫沒看沈映,面對著對面的車廂壁,不答反問,“皇上今晚又出宮玩了嗎?”

 沈映:“……是啊。”

 顧憫:“還是和上次一樣,去了安郡王府?”

 沈映心裡油然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你想說什麼?”

 顧憫語氣幽幽,好像鬼魅一樣,“皇上可知道,臣也是才從安郡王府出來不久,若是皇上當時也在安郡王府,我們卻沒碰上,那還真是可惜。”

 沈映忍不住揪了下衣襬,他感覺顧憫應該是認出凌青蘅了。

 顧憫忽然動了,抬起頭深呼吸了一下,“皇上今晚身上薰香的味道,似乎和安郡王府私宅裡住的那位凌公子身上的味道很像。”

 沈映:……果然。

 顧憫轉過頭,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潛藏在黑暗中,凝視著沈映的臉,“皇上就沒什麼想對臣說的嗎?”

 說就說,反正他又沒幹什麼苟且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的確,朕今晚是去了安郡王府。”

 顧憫問:“是去了安郡王府,還是安郡王府隔壁的私宅?”

 沈映道:“都去了。”

 顧憫頓了下,繼續問:“可是去見那位凌公子的?”

 “是。”沈映坦承道,“朕很喜歡聽他彈琴,這有何不可嗎?”

 顧憫:“就只是彈琴?”

 沈映拍了下膝蓋,“不然還能做什麼?”

 顧憫:“若只是這樣,那為什麼皇上要瞞著不告訴臣?”

 “朕何時瞞你了?不是你現在問了朕就告訴你了嗎?”沈映輕嗤,不滿地道,“還有,你是在審問朕嗎?朕看你是查案子查傻了吧?”

 顧憫低笑了下,“皇上的解釋真是滴水不漏。”

 沈映手一揮,“那當然,朕問心無愧!”

 顧憫說:“既然問心無愧,那當經得住檢查才是,皇上您說對嗎?”

 沈映愣了下:“檢查?”

 顧憫突然整個身子都朝坐在馬上最裡面的沈映轉了過來,堵住了沈映下馬車的路,慢條斯理地道:“若皇上與那凌公子,真只是彈琴聽琴,旁的什麼都沒做,是可以檢查的出來的,皇上,君無戲言,您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沈日央:現在?在馬車裡?你行不行?

 抱歉抱歉,今天有點卡文又晚了,評論隨機50個紅包,求營養液澆灌~~

 感謝在2021-07-13~2021-07-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吃火鍋的小丑魚、工科少女灰豆豆、我是大王(-ι_-)、滴——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紫色的韻味 12瓶;使用者C、月語白 10瓶;諾唯、感染血液 8瓶;肥皂撿的快 7瓶;大啦阿拉、彩虹米豆腐、Mr單一 5瓶;梅花雪、長長久久、BTS國旻isrio 3瓶;又雙叒叕磕到了 2瓶;時雨、英英英英、呆萌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如果您覺得《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xiaoshuo.life/2067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