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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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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顧憫出了崔家莊, 騎上馬一路往外疾馳,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去哪裡,只是不停地揮著手裡的馬鞭, 直到縱馬狂奔了兩炷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

 顧憫騎馬闖進了一片不知名的林子, 馬跑累了,吭哧吭哧地打著響鼻,顧憫從馬背上下來, 可沒想到,他腳剛沾地便感覺到身後有人向他靠近!

 顧憫反應很快,立即從掛在馬背上的劍鞘裡抽出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身刺向背後的人,那人穿著一身夜行衣,夜黑霧重, 看不清長相,但反應也不比顧憫慢,看到顧憫舉劍轉身刺向自己, 忙以腳點地急急後退避開顧憫劍上的鋒芒,靈活地閃到一旁。

 可顧憫卻不打算放過他, 提劍再刺,他劍招氣勢如虹, 如游龍一般迅疾地刺向黑衣人的面門, 黑衣人避無可避, 只能拔劍出鞘來護住自己, 舉劍去擋顧憫的劍招。

 黑衣人的武功並不在顧憫之下, 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一連對了十幾招後,黑衣人再次擋開顧憫刺向他胸口的劍後, 終於忍無可忍地低吼道:“你是不是瘋了?是我!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顧憫似置若罔聞,毫不留情地又出了一劍重重拍在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被他這一下震得手腕發麻,一時拿不穩劍,等到黑衣人手裡的劍掉落在地,顧憫才挽了個劍花將劍收在了背後。

 “劍法這麼生疏,可見來了京城之後沒少偷懶,若和你交手的不是我,恐怕你早就被人一劍斃命了。”顧憫淡漠地開口。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黑衣人自然是蒼隼,他撿起地上的劍,指著顧憫氣急敗壞地道,“你都認出是我了剛才還下那麼重的手?再說了,要不是我一直跟在你後面跑了十八里路,剛剛又一直讓著你,你能贏得了我?”

 顧憫轉身把劍插回劍鞘,“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別找藉口。”

 蒼隼瞭解顧憫的脾氣,一下便意識到顧憫現在心情不好,嘖嘖了兩聲,促狹地問:“不是,大半夜的,誰惹我們顧公子不高興了?你有火別衝我撒啊,我又沒惹你。”

 顧憫面無表情地問:“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在生氣?”

 蒼隼不相信地道:“沒生氣你大半夜地騎馬出來遛彎啊?挺有興致的啊。老實說,是不是跟皇帝吵架了?”

 顧憫不想聽他胡扯,問:“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發現?”

 蒼隼道:“有啊,我根據你沿路留下的暗號找到你後,這兩天都一路跟著你們,但我發現皇帝身邊也有暗衛保護,就沒有敢輕舉妄動。這不好不容易等到你出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你就先給了我一劍,我說有沒有你這樣當兄弟的?”

 顧憫眼神黯然了一下,他其實打一開始就不相信,皇帝假死出宮身邊會不帶一個保護他的人,因為這一點兒都不像是皇帝以前行事謹慎的作風,當他給蒼隼留下暗號後,卻遲遲沒等來蒼隼的回應,便證實了他心裡的懷疑。

 皇帝身邊,明明一直都有人在保護,卻偏偏要瞞著他。

 因為這樣,皇帝才能試探出他到底是否忠心。

 如今都試探出了,自然也就不用再和他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迫不及待地就想和他劃清界限,了斷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當真是又利落又幹脆。

 顧憫暗暗攥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下,打斷蒼隼的喋喋不休,“說重點。”

 “哦。”蒼隼揉了揉鼻子,“咱們潛伏在京城的兄弟打探到,最近從西面來了一支來路不明的軍隊埋伏在西郊山下,並且京城裡這兩日進了許多假扮成販夫走卒的武功高手,估計那些要造反的人快忍不住要動手了。”

 “西面來的軍隊?”顧憫沉吟片刻,譏諷道,“西面是雍王的封地,雍王妃與杜家是表親,估計杜謙仁應該是跟雍王借的兵。”

 蒼隼問:“要提醒皇帝嗎?”

 “先不急,京中生亂,我們正好可以渾水摸魚。”顧憫抬眸看向南面京城的方向,眼裡寒芒閃爍,沉聲道,“有些人欠我的債,也該是時候上門去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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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英傑親手寫的信,第二日一早被送到了崔府。

 崔英傑是崔家三代單傳,他家除了父母,家中還有一位年逾古稀的老祖母建在,崔英傑如今這般不學無術,和他祖母對他的一昧溺愛脫不了關係。

 崔英傑早早便已娶妻,後面又納了兩個妾,家裡通房丫頭更是數不清,可惜就算妻妾成群也沒幫他生下個一兒半女。

 崔英傑肩上擔著為崔家傳宗接代的大任,哪怕他整日裡遊手好閒,一事無成,那也是全家人的心頭寶,崔英傑的老祖母一聽說寶貝孫子在城外莊子上生了病,擔心不已,立即讓兒子張羅送她和崔英傑的母親出城去探望。

 崔進本來還擔心家裡一下子走了那麼多人,會引人注意,但拗不過老母親愛孫心切,若不讓她出城去看孫子,崔老夫人便呼天搶地地罵兒子不孝順,崔進無奈,只能命人套車送老母親和夫人出城,並且叮囑他們,在日落之前一定要回來。

 崔家的馬車出了京城,一路往郊外崔家莊子上駛來,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停在了崔家莊外面,崔老夫人和崔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雖然奇怪門口怎麼也不見人出來迎接,但見孫子心切,崔老夫人一口一個“心肝肉”,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進莊子裡找她的寶貝孫子。

 可崔家的這些夫人丫鬟哪裡想得到,她們剛進莊子,身後的大門就“砰”地一聲被人關上了,接著不知從哪裡跳出來一個臉生的彪形大漢,手裡都拿著刀劍,各個都凶神惡煞地瞪著她們。

 崔家的女眷嚇得擠成了一團,一個個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到底還是崔老夫人世面見得多,不像其他人那般沒膽色,她把手裡的柺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提氣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兒子可是朝廷命官,我們都是官眷,你們若是敢動我們,朝廷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是求財還是求什麼?只要不害人性命,一切都好商量。”

 林凡走上前,笑呵呵地道:“老夫人莫慌,只要諸位配合,我們絕不會傷害你們。”

 崔老夫人忽然想起了最要緊的事,跺腳著急地問:“我孫子呢?你們把他怎麼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老婆子就跟你們拼了!”

 說著就拿起柺杖想要打護衛,林凡朝旁邊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那兩個護衛便提著劍走過去,先粗魯地把丫鬟們推到一旁,然後把崔老夫人手裡的柺杖搶走扔在地上,像老鷹抓小雞似的輕而易舉地就將崔老夫人和崔夫人提在了手裡,接著在她們二人的髮髻上各拔了一根珠釵,又用劍割了一段她們的頭髮後,才放了她們。

 護衛做完這些,那崔老夫人和崔夫人以為劍是朝她們的腦袋上砍過來的,早就已經嚇得癱坐在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林凡拿到了崔老夫人和崔夫人的珠釵和頭髮後,把它們和崔英傑的頭髮、玉佩一起交給一個護衛,讓護衛拿著這些東西進京找崔進,又讓護衛們把崔家的女眷都押到正廳看管起來,隨後去向沈映覆命。

 崔進送完老母親出城後,便去了衙門裡辦差,忽然有差役來找他,說外面有個人送了個包袱過來,說是崔老夫人給崔大人的,要崔大人親手開啟。

 崔進不明所以地開啟包袱,只見裡面是兩根珠釵、一枚玉佩,還有三縷頭髮,那珠釵他當然認得,早上還看見插在他老母親和夫人的頭上,而那枚玉佩,他更是熟悉得不得了,因為是他親手給崔英傑的傳家寶!

 那這三縷頭髮是屬於誰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崔進一看到這幾樣東西,就好像有一盆冰水從他腦門上澆了下來,從頭涼到腳,再看包袱底下還有一封信,他連忙抽出裡面的信快速瀏覽了一遍。

 信上寫著,讓崔進一個人去崔家莊,做到便可保他全家太平,若崔進敢帶其他人過去,那他妻兒老母都會人頭不保,信上最後還警告了他,他出發後一路都會有人跟著他,若是他敢耍花樣,就等著給他妻兒老母收屍。

 妻兒老母的性命都捏在別人手裡,崔進哪裡還敢耍花招,他忙和下屬簡單交代了幾句自己要出城一趟,然後便孤身一人騎馬出了京,直奔崔家莊。

 等崔進到崔家莊時,已經接近傍晚,因為擔憂家人安危,他幾乎是滾下了馬,踉踉蹌蹌地過去拍門,拍了沒兩下,門就打開了,林凡從裡面走出來,笑著問:“是崔大人嗎?”

 崔進咬牙瞪著他:“你們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林凡做了個請的手勢,“崔大人莫急,等見了我家公子,便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

 崔進跟著林凡進了莊子,來到前廳,看到自己的老母親和夫人、兒子都被捆成粽子坐在裡面的地上,差點兒肝膽欲裂,連忙快步衝過去,跪下來抱住家人,緊張地問:“娘!夫人!英傑!你們有沒有事?”

 崔英傑一看到自己當官的爹來了,有了底氣,哭喊道:“爹!快救我!你帶兵來了嗎?快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把他們五馬分屍!”

 崔老夫人和崔夫人也哭作一團,崔進聽著心亂如麻,起身沉下臉問林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天子腳下綁架朝廷命官?就不怕朝廷追究你們的罪嗎?”

 “崔大人果然重情重義,心繫家人,竟有膽色單刀赴會。”

 崔進循聲望過去,只見廳中一扇屏風後面,有一個人在那兒坐著喝茶,透過那人的身影以及說話的聲音判斷,此人應當是個年輕公子。

 崔進沉聲問:“公子是何人?與我崔家又有何仇怨?為何要綁架崔某的家人?是為財還是為利?”

 突然從屏風後面扔出來一塊牌子,林凡眼疾手快地接住,然後將牌子放到崔進眼前,崔進定睛一看牌子上面寫的內容,皺起眉毛,“你是安郡王?”

 如今大勢未定,未免走漏皇帝還沒死的風聲,所以沈映還不方便向崔進暴露身份,他一早將安郡王召到行宮,除了讓安郡王幫他守好龍椅,也是為了能在外面行動的時候可以假冒安郡王的名義,畢竟京城裡的人都知道,安郡王此時人不在京城。

 崔英傑聽了後,掙扎著身體嚷嚷道:“什麼安郡王!爹你別信他!他就是個鄉下來的臭小子!我是一時大意才被他騙了!爹,你別信他裝神弄鬼,趕緊把他抓起來!”

 沈映在屏風後面端起茶喝了口,氣定神閒地道:“崔大人,這令牌到底是真還是假,你應當能分辨得出來吧?”

 崔進自然能分辨出來,於是踢了一腳崔英傑,“你閉嘴!”然後看著屏風上問,“安郡王,莫不是這個不肖子得罪了您?若是這樣,那下官給您賠個不是,這不肖子您要打要罰,都隨您高興,但不知下官的母親和夫人又是哪裡得罪了您,竟被您如此無禮對待?還請安郡王明示,要不然,就算是鬧到聖上跟前,下官也要討一個公道!”

 沈映輕笑了聲,“本王竟不知,原來崔大人心裡也有聖上,只是不知崔大人效忠的聖上,到底是哪一位?”

 崔進剛才還一副義正辭嚴、大義凜然的樣,聽沈映這麼一說,臉色微妙地起了變化,“安郡王此話怎講?下官效忠的,當然是景昌皇帝!你可不要誣衊下官對皇上的一片忠心!”

 沈映幽幽地反問:“是嗎?那怎麼令郎卻說,你告訴他京中不日就要出亂子,你既對當今聖上忠心耿耿,又為何將此事瞞而不報?”

 崔進大口嚥了下口水,嘴硬道:“那是這個不肖子胡說八道,京城一切太平,怎麼可能出亂子!”

 崔英傑不服氣道:“爹,我沒胡說,明明都是你告訴我的呀……”

 崔進抬起就是一腳把兒子踹倒在地,指著他怒罵:“還說!都是你個混賬東西嘴上沒個把門的才會惹禍上身!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崔老夫人看見孫子被打心疼地也放聲大哭:“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你個混賬,明明是因為你官場上的事連累了英傑,你還竟敢打他!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崔家人鬧哄哄地哭作一團,沈映不耐煩地拍了下桌子,低喝道:“夠了!本王沒功夫聽你們掰扯家務事,崔進,杜謙仁和岐王陰謀篡位的事情,皇上和太后都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命本王回京明察暗訪,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有不臣之心。”

 崔進聽沈映連杜謙仁和岐王的名字都說出來了,臉色立即變得慘白如紙,一副大限將至的樣子,腿一軟跪倒在地,囁嚅道:“下官不是的……下官沒有,安郡王明察,下官都是被逼的啊!”

 沈映冷笑道:“你承認就好,崔進,現在本王給你兩條路走,一條是本王將你帶到太后和皇上跟前,讓他們來處置你的罪過,你應該清楚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屆時你的老母親、你的妻子兒子,一個都逃不了。”

 崔家人在屏風外面噤若寒蟬,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喘。

 沈映停頓了一下後,慢悠悠地繼續道:“另一條,本王可以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崔進立即跪著朝屏風爬近了些,連磕了三個響頭道:“懇請安郡王給下官全家一條活路!”

 沈映道:“另一條路就是,本王要你回京之後配合本王的計謀行事,與本王裡應外合,一同剷除奸佞,等到太后和皇上回京之後,本王在聖駕跟前幫你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到時太后與皇上非但不會怪罪你,還會看在你誠心悔改的份上有所嘉獎。崔進,你可想好了要選哪條路?”

 崔進猶豫了一下,這奸細可不是好當的,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沈映聽崔進沒有立即回答,在屏風後面輕咳了一聲,林凡聽見後心領神會,立即抽出劍朝崔英傑走過去,劍光一閃,手起刀落之間就把崔英傑左手的小拇指給削掉了,崔英傑立刻疼得在地方打滾,發出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沈映將手裡的茶盞拍在桌上,森冷道:“看來崔大人還是對岐王抱有期望啊,既然如此,那本王不如就先替皇上將崔家亂黨處置了吧。”

 崔老夫人看到孫子手指頭給砍掉了,心疼得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緩過氣來用頭去撞崔進,邊哭邊罵:“畜生!還不答應你是要害死全家嗎?早知崔家有今日之禍,當初為娘就不該生你出來!”

 算了,他自己橫豎都是死,但答應了安郡王起碼還能保住家人的命,崔進一咬牙,下了決心,“我答應我答應!安郡王,求您千萬別傷害下官的家人,下官一定唯您之命是從!”

 “早點想通不就好了嗎?現在平白讓令郎少了根手指頭。”沈映裝作惋惜地搖了搖頭,“既然崔大人答應了,那你就和崔夫人一起先回京吧,不過還得請崔公子和崔老夫人在莊子上多留兩日,回京之後該怎麼說該怎麼做,你應該心裡都有數?”

 崔進點頭如搗蒜,“下官明白,請安郡王放心!”

 沈映滿意地笑道:“很好。那本王就靜待崔大人的好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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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崔進這個裡應外合的眼線,沈映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等崔進走了之後,林凡護送沈映回房間休息,路上林凡聽到沈映咳嗽了兩聲,忍不住關心地問:“皇上可是龍體不適?”

 沈映這具身子,從小在皇宮裡金尊玉貴地養大,這幾日只不過是稍微過得艱苦了點,加上昨晚顧憫離開後,沈映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今天早上起來便感覺到身上有些乏力,頭疼腦熱了起來。

 沈映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地道:“不要緊,應該只是偶感風寒,沒什麼大礙。”

 林凡語氣凝重地問:“要不要請郎中來看看?”

 沈映擺擺手,淡聲道:“不用,這時候就不要多事了,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皇帝不願意請郎中,林凡也只能遵命。

 送了皇帝回房休息,林凡剛走出沈映所住的院子,便敏銳地察覺到附近好像有人在偷窺,林凡不動聲色地走了幾步,等確定了那人的位置後,飛快地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準確地朝那人的藏身之處扔出去,想要逼他現形。

 林凡沉聲喝道:“誰在那兒!”

 “是我。”偷窺之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沒逃跑,從院牆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

 林凡眯起眼辨認了一下,詫異地挑眉,“顧少君?”

 顧憫:“嗯。”

 林凡並不知道昨晚顧憫和皇帝之間發生了矛盾,還奇怪今天白日裡怎麼都沒見到顧憫人。

 但昨晚他聽皇帝親口對自己說過顧憫是自己人,便對顧憫放下了戒心,走過去寒暄道:“顧少君剛才怎麼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裡,下官差點還以為是刺客。”等走近顧憫身旁,卻聞到顧憫身上好像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兒,林凡不由得皺起眉,“敢問顧少君今日去了何處?”

 顧憫沒有回答,而是說:“我過來是來告訴你,杜謙仁向雍王借了五萬精兵,軍隊如今就安營在距離京城往西五十里處,麻煩你轉告給皇上知道。”

 林凡眨了眨眼,奇怪地問:“這話為什麼顧少君不自己進去和皇上說?”

 顧憫冷冷地瞥了沒有眼力見兒的林凡一眼,轉身欲走,卻又聽林凡在身後絮絮叨叨:“我還想顧少君你幫忙勸一勸皇上呢,皇上染了風寒,可是又怕麻煩不肯請郎中,萬一皇上的龍體有個好歹,那我真是百死莫贖。”

 顧憫立即轉過身,冷肅地盯著林凡,“你說什麼?皇上病了?”

 “是啊,”林凡點點頭,“昨兒個夜裡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病了,裡面還沒人服侍,郎中沒來看過,我們又不敢隨便抓藥,下官真是擔心……”

 顧憫轉頭看向沈映所在的院子,眼中之色複雜莫測,有恨也有怨,但更多的,還是剋制不住流露出來的心疼,少頃,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院子。

 林凡還奇怪顧憫怎麼聽到皇帝病了沒留下來照顧皇帝,反而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結果快到亥時的時候,顧憫又折返了回來,一進門就扔給他兩包藥,言簡意賅地道:“三碗水煎成一碗,讓皇上服下。”

 林凡謹慎地問:“都沒請郎中來看,這藥吃了不會有事吧?”

 顧憫冷冷橫他一眼:“有事我來擔。”

 聽顧憫這麼說,林凡就放心了,忙讓手下的人去煎藥。

 等藥煎好,林凡親自端著藥送去了沈映房間,沈映本來都已經歇下了,又被敲門聲吵醒。

 他披衣起床,開門見林凡端著個碗站在外面,皺眉問:“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林凡恭敬地道:“皇上,這是治風寒的藥,您請喝了吧。”

 沈映垂眸看了眼碗裡的藥,疑惑地問:“這藥哪兒來的?”

 林凡不善撒謊,磕絆了一下:“那個……是微臣派人去抓的。”

 沈映一聽林凡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其中有鬼,故意沉下嗓子道:“林凡,你還記得自己在固安伯面前立下過只聽命於朕的承諾嗎?在朕面前說謊,可是欺君之罪。”

 林凡忙低頭認錯:“皇上恕罪,並不是微臣有意欺瞞,而是……顧少君不讓微臣告訴皇上您的。”

 沈映眉心跳了下,“所以這藥是顧少君讓你送過來的?”

 林凡點點頭,老老實實地交代:“回皇上,是,微臣也不明白,顧君恕他為什麼不讓微臣告訴您。”

 沈映把藥碗端過來,一股苦澀的中藥味湧入鼻中,心裡好像也跟著變得更酸澀了。

 沈映低頭抿了下唇,語氣含著一絲悵然,問:“他已經離開了嗎?”

 林凡壓低聲音道:“回皇上,還沒走,顧少君人在前院裡等著,他說等到皇上服下藥,確認皇上安睡了之後再走。”

 沈映聞言,倏地低聲笑了起來,抬起頭,原本一片暗淡的鳳眸裡重新煥發出了些許光彩,對林凡道:“你只當朕不知道這藥是他送的,然後替朕帶兩句話給他……”

 林凡送完了藥,一回到前院,顧憫便上前關心地問他:“怎麼樣?皇上有沒有把藥喝了?”

 林凡道:“喝了,已經睡下了,不過……”

 顧憫斂眉,“不過什麼?”

 林凡遲疑了一下,說:“皇上說,他如今身邊沒人伺候,日常起居多有不便,讓下官明日去外面找兩個相貌姣好的孌童來貼身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顧少君:謝謝,已經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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