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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令朕智昏[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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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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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聖駕回鑾, 為期三日的春獵在各種意外頻發中結束了。

 顧憫左手臂傷口未愈,自然無法騎馬回京,萬忠全給顧憫安排了一輛馬車, 就緊緊跟在御乘後面,若是現在中宮已立, 那顧憫現在這個位置,原本就是屬於皇后的。

 聖眷之濃, 令聞者為之咋舌。

 顧憫本打算讓蒼隼裝扮成侍衛混在禁軍隊伍中一起回京, 但郭九塵為了追查刺客的行蹤, 命錦衣衛嚴格清點禁軍侍衛人數, 核對各個大臣以及他們帶來的家眷隨從身份。

 無奈之下, 顧憫只能讓蒼隼先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先藏身在馬車車廂底部,等到回京之後, 趁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各路人馬四散回府,沒人注意的時候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任憑郭九塵想破頭去,也不可能想到,刺殺他的人, 竟然會和捨命救他的人勾結在一起, 只怕還在那兒奇怪為什麼都出動了這麼多錦衣衛, 可刺客還會毫無蹤跡可查,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御駕回了宮, 顧憫回了攬月齋修養, 不多時換回了太監服的江水平端了茶水進來, 走到桌旁,把茶盞放到顧憫手邊,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眼神八卦地打量起顧憫。

 顧憫揭開杯蓋,單手端起茶盞,放到唇邊吹了吹,淡淡道:“有話就說。”

 江水平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問:“聽說你昨晚,和皇上玩得挺大的啊?你手上還有傷呢,怎麼也不收斂一點,就由著那小皇帝胡鬧啊?”

 顧憫輕抿了口茶,“不關皇上的事。”

 “不關他的事,那關誰的事?”江水平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你可別說,是你主動的啊?不是,我說顧君恕,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小昏君了吧?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平時的你能做出來的事啊!”

 顧憫漠然掃了江水平一眼,“胡說八道什麼,昨晚我只是在試探皇帝的態度而已。”

 江水平摸了摸下巴:“試探態度?怎麼?你懷疑小皇帝是在騙你?”

 顧憫看了眼窗外,沒說話。

 之前他的確有所懷疑皇帝對他是虛情假意,不過經過昨晚……懷疑差不多可以打消大半。

 “既然是試探,那你是怎麼把自己搞得傷口又裂開來的?”江水平不相信地冷哼,“你就直接說做沒做到最後吧!”

 顧憫眼中眸光閃了下,只是用腿,應該不算做到最後。

 江水平眼尖地注意到顧憫的耳朵根好像紅了一下,立即手指向他,大驚小怪地道:“你耳朵紅什麼?你和昏君假戲真做了是不是!”

 顧憫嘴角往下壓了下,繃住表情後,望向江水平輕輕一哂:“是或不是,這與你有何干?”

 江水平握拳捶掌,痛心疾首地道:“我是怕你陷進去!那些戲文裡唱的,自古君王多薄倖,你可千萬別被那小昏君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去!他那張嘴不知道哄過多少人,要論起玩弄感情,你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顧憫轉過視線,十分平靜地道:“你多慮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江水平再一次確認,“你真的沒動心?”

 顧憫無半點猶豫地道:“沒有。”

 江水平見他一臉淡定自若,並不像是在說謊,心裡信了七八分,長嘆了聲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你這人主意大,心思重,但是吧,你畢竟年輕,在感情這方面經歷的還少,萬一不小心跳進了情情愛愛這個火坑裡,那我江某人可真愧對王爺對我的囑託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顧憫指了指門口,“把門關上,有正事同你商量。”

 “好勒!”江水平大步流星地過去關了門,然後轉身過來問,“什麼事?”

 “前日我救了郭九塵一命,他現在心中應該對我多少還是有幾分信任的,得趁這個機會,把義父從詔獄中救出來。”顧憫朝江水平招了招手,示意江水平靠近自己,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放到江水平手裡,沉聲道,“你想辦法去趟詔獄,借探監的機會把這瓶藥讓我義父服下,此藥服下後,人會渾身起痘,高熱不止,症狀有如得了天花,屆時我再去設法求郭九塵讓義父出獄就醫,有救命之恩在前,想必郭九塵也不會拒絕我。”

 江水平聽完連連點頭,“好好,我明日就去!”

 顧憫按住他的手臂,“不急,郭九塵此人性格多疑,你若剛探完監,義父就病倒,勢必會引起郭九塵的懷疑。”

 江水平:“那怎麼辦?”

 顧憫想了想道:“如今快要入夏,春夏是天花多發之季,京中應該有天花病人,若是義父剛好接觸過天花病人用過的東西,那會得天花,也就不足為怪。”

 江水平擔憂道:“可你就不怕王爺真的會染上天花?”

 顧憫垂眸陷入一陣回憶,過了一會兒,將原因娓娓道來:“我幼時也曾得過天花,義父照顧我時也不幸染上,後來多虧一個雲遊的方士路過閩陽救了我們。天花這種病,只要得過一次,便終身不會再得,所以不用擔心義父會被傳染。還有,這件事你不好出面,北鎮撫司的人都認識你,讓蒼隼去做。咱們埋在京中的這些暗棋,也該啟用了。”

 江水平鄭重點頭,“好好,我知道了。”

 顧憫表情凝重地看著他,肅然道:“切記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不能失誤。郭九塵多疑,這次若是不能把義父成功救出來,恐怕就連我都會被他懷疑,到時候就是滿盤皆輸。”

 --

 沈映回到永樂宮,換了身衣服後,為表孝道回來後得先去壽安宮給劉太后請安。

 去的時候,劉太后剛禮完佛,壽安宮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檀香味兒。

 沈映站在外面等候太后從佛堂裡出來,隔著珠簾往那供奉著觀世音菩薩的佛龕上掃了眼,那觀音玉像乃是整塊白玉雕刻,雕工精細,渾然天成,只是那觀世音的面目,被嫋嫋香菸所擋,看不真切。

 沈映是個唯物主義者,向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但這劉太后,看似慈眉善目,其實心狠手辣,佛口蛇心,她整天求神拜佛跟菩薩求的又是什麼?

 難不成菩薩還會善惡不分,庇佑一個作惡之人?

 沈映無聲冷笑,劉太后拜佛,恐怕也不是真的信佛,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佛教中有因果輪迴之說,她今世所作的惡,來世都會報應在她身上?

 所以可能只是壞事做多了,給自己求個心安罷了。

 太后從佛堂裡走出來,沈映忙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行禮道:“請太后鳳體金安。”

 劉太后對他和善一笑,示意沈映坐下,“讓皇帝久等了。此次春獵,收穫如何?”

 沈映笑道:“回稟太后,這是兒臣登基後第一次舉行春獵,場面恢弘,氣勢盛大,一眾兒郎們奮勇當先,敢拼敢搏,一來揚了我大應天威,二來也讓朕看到了我朝英才輩出,甚感欣慰。”

 劉太后在婢女的攙扶下坐在沈映旁邊,點了點頭,道:“皇上有愛才之心,哀家理解。不過,”劉太后話音一頓,轉頭看向沈映,“皇上出門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家,應當恪守禮法,謹言慎行才是,怎好當著這麼多大臣官眷的面行事如此不羈?豈不是損傷了皇家顏面?”

 沈映一聽便知道劉太后指的是哪件事,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眼裡的光冷了下來。

 太后雖然因病沒有去春獵,可她的耳目卻遍佈整個京城,到處都有她安插的眼線,瞧,他這才回宮不到一個時辰,就有耳報神過來壽安宮嚼舌根了。

 好在他早有準備了說辭。

 雖然昨晚顧憫喝了那碗鹿血酒後給他惹了不少麻煩,卻也誤打誤撞正好給了他一個除去馮太妃的機會,畢竟如果不是顧憫以身試藥,他又怎麼“意外”地發現鹿血酒裡被下了藥呢?

 既然馮太妃不仁,那也別怪他這個皇帝不義了。

 沈映撩起衣襬起身,走到劉太后面前,行禮告罪:“太后教訓的是,昨晚發生的事,的確是朕失了分寸,但此事別有隱情,並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樣。”

 劉太后挑了下畫得十分精緻的細眉:“哦?怎麼說?”

 沈映在宮殿裡掃了眼,咳嗽了一聲,沉吟道:“其他人都出去,朕與太后有要事相商。”

 劉太后的近身侍婢看了眼劉太后的眼色,等到劉太后點了下頭後,便招呼所有太監宮女都離開殿內。

 等到殿裡只剩了皇帝和太后兩人,沈映重新坐下,轉過身子朝著太后道:“太后可知,這次春獵,馮太妃也一起去了?”

 “哀家自然知道,岐王尚且年幼,馮太妃跟隨過去照料他,”劉太后奇怪地問,“難道有哪裡不妥嗎?”

 沈映扯了扯唇,臉上浮現出譏諷,“這不妥之處就在於,馮太妃這次還帶了個侄女兒隨行,此女名喚馮芷雲,乃是工部侍郎馮保機之女,那馮氏昨晚奉馮太妃的令,送一碗鹿血酒給朕服用,朕有事耽擱了沒顧得上喝,最後被顧少君喝了,結果太后您猜怎麼著?”

 劉太后眉頭蹙起:“怎麼著?”

 沈映抬起下巴,面露不忿之色,“她們知道太后您要給朕立後選妃,便心生毒計,在那鹿血酒裡下了催-情藥,是想讓朕喝了後臨幸馮氏,馮氏便可順利進宮為妃,馮太妃用心如此險惡,簡直可惡!還好有顧少君替朕擋了這一劫,朕才不至於中了她們的圈套!”

 劉太后聽完眼神一凝,“竟有此事?”

 沈映點頭道:“有御醫可作證,太后若是不信,可喚御醫前來一問便知。”

 劉太后端坐著沉思片刻,道:“不用了,此事哀家心裡已有數。”

 沈映暗哂一下,趁熱打鐵道:“太后,想必您也聽說了,這次春獵,顧少君可是立下了大功,他先是不顧自己的安危捨身救了郭大伴,後面又幫朕了破了馮太妃的奸計,朕以為得好好獎賞顧少君不可。”

 劉太后聞言背往後靠了下,臉上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拖長著聲音問:“皇上還想賞他什麼?他如今已是少君,前不久才官升從三品,依哀家看,不宜再行進封,不如就賞些金銀財帛吧。”

 沈映不贊同地道:“君恕為人豁達脫俗,向來不在意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用錢財賞賜,未免敷衍。”

 劉太后冷笑:“皇上,你寵愛顧少君也要有度,就不怕群臣說你偏私,有違公允嗎?”

 “朕怎麼偏私?”沈映揚聲理直氣壯地道,“顧少君先救了朝廷重臣,後來又救了朕,就憑這兩樣功勞,朕賞他一個侯爵之位有何之過?朕倒要看看誰敢說三道四!”

 劉太后大為驚訝,“你竟要封他為侯?!”

 沈映一手橫在胸.前站起來,泰然自若道:“不錯!朕已經決定了要封顧少君為臨陽侯,以彰其功!”

 不怪太后如此震驚,要知道,侯爵乃是超品,身份比一品大員還要尊貴顯耀,公侯之位,一向只授予皇親國戚和極少數功臣,皇帝要封顧憫為臨陽侯,那就意味著,顧憫從區區一個男寵,一躍成了王公貴族,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這麼說吧,以後就連內閣大學士見了顧憫都要向他行禮!

 沈映自然故意要將顧憫推到風口浪尖上,引他成為眾矢之的。

 顧憫不是想巴結郭九塵嗎?他倒要看看,他因顧憫違逆劉太后,劉太后以後到底還能不能容得下顧憫。

 劉太后臉色陰沉不定,被沈映氣得久久說不出話來,沈映趁機道:“太后若無別的事,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等到皇帝離開了壽安宮,劉太后立即命人去傳郭九塵。

 郭九塵急匆匆進宮,劉太后還在氣頭上沒緩過來,沉著臉問郭九塵:“皇上方才來給哀家請安,說馮太妃讓她的侄女兒給皇上下藥,此事是真是假?”

 郭九塵自然是還沒聽說過有這件事,不過稍一聯想昨晚的情況,大致也能猜到幾分。

 “回太后,此事老奴倒真還不太清楚,但馮太妃有心讓其侄女進宮選妃,這老奴倒是知道,馮太妃此前還特意在深夜帶著她的侄女給皇上請過安,若說她會做出這種事,那也不奇怪。”

 劉太后現在已經將怒氣轉移到了馮太妃身上,一拍椅子扶手冷笑道:“不錯,像是那個賤人會做的事,應該不會是皇帝冤枉她。賤人,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妄想拉攏皇帝,她馮氏女想當皇后?做她的春秋大夢!”

 郭九塵道:“老奴猜測,可能是馮太妃想哄著皇上答應她和岐王去就藩,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讓她侄女得到皇上寵幸。”

 “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使這些下作手段,哀家定要讓她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從前高宗在世時,淑妃這個賤婢就常哄著高宗去她那兒服用金丹,若不是她,高宗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身子虧空至此,英年早逝。”劉太后眼裡恨意難平,一臉怒容道,“她所倚仗的,不過就是有岐王這個兒子罷了,哀家倒要看看,要是沒了這個兒子,她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郭九塵溫和地勸道:“太后息怒,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劉太后甩袖站了起來,“來人!傳哀家懿旨,馮太妃為長不尊,德行有失,即日起罰閉門思過,無哀家懿旨不得出宮門半步,另外將岐王帶到壽安宮來,今後岐王由哀家親自教導!”

 在這個母憑子貴的時代,馮太妃今後所有的榮華富貴都系在岐王一人身上,岐王就是馮太妃的命.根子,若是沒了岐王,無疑比直接殺了她還更令她難受。

 郭九塵拱手稱讚道:“太后處置得英明。”

 “你先別忙著拍哀家的馬屁,哀家還有事沒問你呢。”劉太后轉過身,不滿地看著郭九塵,“你不是說,要趁這次春獵,好好給皇上物色后妃的人選嗎?怎麼還是任由皇上寵著那個顧少君?”

 郭九塵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堆,賠笑道:“太后恕罪,老奴也想讓皇上儘早立後,可老奴送到皇上身邊的美人,皇上連看都不看一眼,這聖心如此,老奴也實在無法左右啊。”

 劉太后略一思忖,懷疑道:“難不成,皇上只對男子有意?”

 郭九塵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低聲道:“老奴愚見,其實皇上立不立後倒也沒什麼緊要,太后您難道忘了,太宗皇帝無子,高宗皇帝也是過繼到太宗膝下才能承繼大統的。若是皇上執意不立後,咱們只要在宗親中挑選一個聽話的孩子過繼到皇上名下,您這不就也一樣有皇子在手了嗎?”

 劉太后聽郭九塵說完,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慢慢坐下來道:“你說的也的確有幾分道理,但哀家這心裡還是不踏實,你知道剛才皇帝來哀家這裡說什麼嗎?他竟然說要封顧少君為臨陽侯!”

 郭九塵也大大驚訝了一下,“竟有此事?”

 劉太后神色冷凝地點了點頭:“就算皇上只心儀男子不喜女子,哀家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專寵顧少君一人,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哀家都不希望看到一人獨大的局面,更何況,這個顧少君的身世還……”

 郭九塵連忙道:“難道太后懷疑顧少君暗藏禍心?可他在春獵時,還捨身救了老奴一命,若他真是回來報仇的,不應該巴不得老奴被刺客殺死嗎?”

 劉太后冷笑道:“你真是年紀大了,越老越糊塗,越活越心軟,雖說他上次在哀家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不想計較過去的事,願意效忠哀家,但也不可不防。”

 郭九塵問:“那太后的意思是?”

 劉太后輕輕撫摸著尾指上戴的護甲,冷冷道:“既然皇上不喜愛女子,那就多送些形貌昳麗的男子去皇上那兒,總能有那麼一個兩個的能入皇上的眼,分了顧少君的寵,哀家可不想看到再多一兩個臨陽侯出來。”

 郭九塵奉承道:“太后英明!”

 --

 翌日,皇帝敕封顧憫為臨陽侯的詔書傳遍了京城,各個官宦人家家中聽說後,大吃一驚者有之,不屑一顧者有之,但更多的則是豔羨。

 封侯封爵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耀,多少文臣嘔心瀝血一生臨死了才能得個爵位追封,多少武將戰場搏殺九死一生才能得到的尊榮,而那顧君恕竟然只是憑藉當個男寵,伺候了兩天皇帝,就能輕輕鬆鬆得到,憑什麼?!

 “憑什麼”三個字,是絕大多數人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也引發了一些貌比潘安宋玉之流的美男子們的思考。

 那個顧少君,不過是和他們一樣長了兩隻眼睛一隻鼻子的普通人,又不是天上的仙男,既然顧少君能做到靠侍候皇帝來封侯封爵,那他們說不定也可以啊!

 一時間,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南風館,擠滿了前去求教如何取悅男人的男人,大街小巷的畫攤上,賣的全是顧憫的畫像,誰不想要一睹這位大應新一任傳奇人物、朝廷新貴——臨陽侯的尊容?

 一時間,臨陽侯的名號傳遍京城,連在宮裡養傷的顧憫都從太監宮女們口中聽說了自己的光榮事蹟。

 “顧少君,哦不,現在要叫顧侯爺了。”江水平剛從宮外辦事回來,見識到了京城裡男女老少討論顧憫的熱情,走進屋子,對著正坐在窗前看書的顧憫,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調侃道,“您現在可是京城裡,名聲頭一號響的人物啊,哎你知道嗎?現在你的畫像,比那不夜樓花魁的畫像還好賣!嘖嘖嘖,你說同樣都是男人,只恨俺娘沒給俺生了副好相貌,不然我封侯拜相也指日可待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顧憫休養了數日,如今左手已經可以勉強行動了,他從桌上抽了張廢棄的宣紙團成團朝江水平扔過去,“那給你一次重新投胎的機會要不要?”

 江水平閃身躲過紙團攻擊,哈哈大笑:“那還是不用了,我這輩子還沒活夠呢!”

 “少耍嘴皮子。”顧憫試著動了動左手,這兩天御醫來給他看傷,說傷口恢復得不錯,再過個幾日就可以不用白布包著了。

 雖然沈映封顧憫為臨陽侯的詔書數日前就已經下發,但顧憫因著手上的傷,耽擱了禮部安排的封侯儀程,也沒來得及去給皇帝好好謝個恩。

 顧憫看向窗外,思緒有一陣恍惚,皇上還在京中賜了一所宅院給他做臨陽侯府,若是等到什麼時候侯府裡面安頓好了,再請皇上去他府上游玩以表謝意,那倒也不錯。

 不知道皇上喜歡什麼樣的佈置,找個機會問一問好了,按照皇上的喜好來裝扮侯府,若是皇上喜歡,那今後他的府邸,也可以當成是皇上在宮外的一個家。

 “對了顧侯爺,”江水平想起件事,“我剛才從一個小太監嘴裡聽說,好像最近東廠那邊蒐羅了不少美男子,你說他們想幹嘛啊?不會是想送那些男人進宮和你爭寵吧?”

 顧憫轉過頭,眼中一凜,冷哼了聲,“一群宵小之輩。”

 看來是某些人看到他獨受聖恩坐不住了,覺得可以僅靠一張臉就能和他一樣獲得皇帝的寵幸。

 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過,雖然相信皇上不會看上那些庸脂俗粉,但也不能輕敵。

 顧憫垂眸思量了一下,驀地抬起頭對江水平道:“你去把燕卿和玉憐給我請來。”

 作者有話要說:別笑了都別笑了,顧侯爺知道要好好學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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