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舒之前來過這邊, 很有經驗，一來就給棠梨安排了一個金牌技師，技術很到位的那種。
最重要的是, 顏值很過關, 還很年輕。
出來就是放鬆, 看帥哥也是為了養眼。
金舒：“好不容易放鬆一把，你聽我的, 沒問題。”
棠梨糾結了一下, 要不要告訴沈讓實情, 可是要是說謊，多少顯得自己有些心虛。
她想了想，回覆道：
【這個不重要吧。】
沈讓：【我知道, 隨口問問。】
棠梨渾水摸魚的發了一個【休息.jpg】的表情包過去。
她這反應不太對勁。
沈讓笑了聲，繼續問道：
【看來是男的。】
棠梨：【嗯……】
棠梨：【你介意？】
沈讓回覆的也很快。
【我不介意。】
【這有什麼可介意的。】
【你慢慢享受，不用管我。】
棠梨：……
由於隔著螢幕，她也不知道沈讓說這話是什麼表情。
她有些忐忑的把手機放在一旁，決定還是安心足療。
那邊。
沈讓用力的吸了一口煙氣, 腦海裡面怎麼都拂不去別的男人摸棠梨腳的畫面，他越想越吃味，忍不住低低的“操”了一聲。
他開啟網頁搜尋了一陣怎麼按摩, 想著下次如果他在，就不讓棠梨去那種地方找樂子。
他都可以乾的事情，讓別的男人做什麼？
他是真的吃醋了，單單想到這個畫面心裡面就不舒服。
老爺子這邊最近近況不錯，醫生很專業, 雖然不能保證可以完全的治癒, 但是表示會用心的治療, 但前提是老爺子需要配合。
老爺子任性了一輩子的人了，就算生病也不肯服輸。
沈讓勸他，“您到這兒就聽醫生的話。”
老爺子脖子梗著，輕哼一聲，說道：“我聽誰的話？”
沈讓笑道：“這不是治病嗎，不然咱們就白跑一趟了。”
“你趕緊回公司那邊，這邊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天天在我身邊待著，公司的事情堆積了那麼多，而且你那個喜歡的人，叫棠梨對吧？”老爺子這次用心把名字記住了。
沈讓：“小姨和曹嫣過陣子過來，等他們來，我就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老爺子就算生病，精神頭也很足，罵起人來中氣十足。
沈讓看他這氣勢，心裡面也稍微放心了點。
雖然表面上老爺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他還是知道自己歲數大了，心裡面多少有些沒底。
“看來當初把你叫回來還是有點用的。”
“說明您眼光好，而且我和您有緣。”沈讓給他遞了根香蕉過去。
“你媽當初過世的早，你跟她沒見過面，我也知道你恨她，可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你們兩個沒有母子緣分，不必強求，我這輩子有兩個女兒，都不省心，偏趕著你這臭小子還算是有出息，沒讓我生氣操心，我如今雖然生病了，可是精神頭還是好的，但估計著也不可能長命百歲，你要是懂事兒的就趕緊把事兒定下來，沒準我還能看到你結婚生孩子，也算是完成願望了。”
沈讓：“這事兒急不得，而且放心吧，醫生說了，只要您好好配合，長命百歲也不是問題，我一輩子照顧您。”
老爺子說不感動也是假的，只不過他天生就不愛表露情感，明明眼眶都紅了，卻又不好意思讓沈讓看出來，他藉口自己困了，又把沈讓轟了出去。
沈讓在這邊又待了一段時間，季瀅和曹嫣就趕了過來。
季瀅如今看到沈讓有點尷尬，眼神閃躲了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老公對沈讓做出來的那些事情讓她跟沈讓都沒辦法好好相處了，而且她還是長輩，心裡面自然是有愧。
沈讓倒是神情自然，單手插兜的站在病房門口，說道：“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小姨。”
季瀅：“這有什麼辛苦的，這是我自己爸爸，雖然也是你外公，不過你比我們辛苦，公司裡面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打理，你早些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外公的，你放心，有事情我就隨時聯絡你。”
由於他們在這邊照顧，沈讓便坐飛機回了Y市。
他回來的那天沒告訴棠梨，等著給她一個驚喜。
棠梨早上給他發了訊息，那人沒回復。
等到下午一看，他的對話方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她想著這人是在忙，還是有一些其他的活動。
但是等她下班到家，卻發現屋內有一雙黑色皮鞋放在門口，裡面還傳來食物的香氣。
前陣子為了沈讓出入方便些，所以她給了他一把備用鑰匙。
沒想到，這人今天會忽然回來。
沈讓沒去公司，直接來的她這邊，所以穿的比較休閒，淺灰色襯衫搭配休閒西褲，身高腿長的站在冰箱旁邊給她拿著冰好的桃汁，回身道：“回來了。”
大概是見她反應詫異，沈讓輕輕挑唇，“見到我開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棠梨把鑰匙放在鞋櫃上，快步走過來，有些稀奇的看他，“你怎麼會忽然回來了？”
沈讓眸間含笑，“想你了，所以就回來了。”
“那你外公那邊怎麼樣了。”
“小姨她們過去了，我回來處理公司的事情，還有——”
他聲音頓了下，自然道，“看你。”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他做的四道菜，看起來格外溫馨。
沈讓問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
棠梨：“有的。”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他坐在她的對面，指間拿著筷子，視線直勾勾的看向她。
棠梨有些氣餒，“好吧，偶爾會買些方便的東西吃，不過都會吃飽，就是沒有你做的飯健康營養。”
沈讓對她說的這話還算是滿意，夾過去一塊雞翅說道：“你要是早這麼說，我就天天過來給你做飯。”
棠梨：“你接下來幾天處理公司的事情應該會很忙，不用每天來給我做飯的。”
沈讓見她眼睛下面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沒休息好？”
“前幾天的原因，這陣子還好，大概是生物鐘還沒有調過來，最近也喜歡熬夜，不會太早睡覺。”
吃過飯之後，沈讓把餐桌收拾好，見棠梨在客廳整理資料，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九點鐘了。”
棠梨有些懵的抬頭，“怎麼？”
“你最近不是喜歡晚睡，早點上床，這樣對你的睡眠也有幫助。”
棠梨有些抗拒的說道：“可是現在根本就不困……”
她吃過飯之後洗了澡，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身上還散發著梔子花香氣。
沈讓隨手拿起一本《科聯週報》某一期的書放在手裡面看。
棠梨打量他一眼，“你……”
沈讓：“陪你，你什麼時候困了就進去睡覺。”
這人拿著雜誌，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認真看。
沈讓忽然道：“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給你講故事。”
“講什麼故事，財經故事嗎。”
“當然不是。”沈讓輕笑道，“要是哄女孩兒講這個，是不是太不浪漫了。”
棠梨認真道：“我已經過了要聽童話故事的歲數了。”
“是嗎。”沈讓合上書，挑眉問道，“那你這個歲數，適合聽什麼故事？”
本來是一個還算是正經的問題，可是沈讓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含著笑意，視線一直溫柔的落在她身上，又偏偏給這屋內帶來幾分曖昧旖旎的氣息。
棠梨忽略他帶來的異樣，假裝機械的回覆道：“我這個歲數，適合賺錢。”
沈讓視線落在她腳踝處，“上次那技師技術怎麼樣？”
“挺好的。”
“沒再去？”
“沒時間。”
“下次去會不會再點他。”沈讓淡淡問道。
“沈讓。”棠梨看過去一眼，聲音有著提醒。
沈讓安靜幾秒後，忽然把她一隻腿提了起來，放在自己膝蓋處。
棠梨猝不及防，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麼，驚呼一聲，問道：“你做什麼？”
沈讓輕拍她小腿，“別亂叫，沒打算對你做什麼。”
話音落下，棠梨雙頰出現兩團可疑的紅暈。
他手掌溫度溫熱，修長的指尖從小腿肚那裡開始逐漸下移，然後落到腳踝，之後是腳掌心的位置，一步一步的給她按摩著。
沈讓睫毛眨動下，沒什麼波瀾的說道：“上次無聊，在網上學了點，你就當小白鼠體驗下吧。”
雖然他話說的冷淡，棠梨卻能察覺到這人應該是專門學習過的。
他手法沒有那麼專業，但的確也是舒服的。
見棠梨一直不說話，沙發上的男人眉梢吊起，有些打趣的問道：“舒服？”
棠梨：“還可以。”
沈讓：“下次找我，別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我這裡最起碼不收費。”
“那裡不是亂七八糟的地方，是正規場所。”棠梨解釋道。
沈讓：“那找我這個不收錢的不是比那裡划算？”
棠梨：“……”
這話聽著倒也的確有幾分合理。
沈讓給她按摩了一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真的放鬆了，棠梨睡意的確來的很快，她後來脖頸歪在沙發上，差點就在那裡睡著。
最後還是沈讓把她抱進了房間的床裡面，棠梨迷糊間說道：“其實你技術挺好的。”
沈讓盯著她說道：“你之前怎麼不這麼說。”
“……什麼？”
“你怎麼就在這方面誇我，別的方面不誇誇？”
她眼睛睜不開，聲音含糊的說道：“學了很久？”
沈讓替她蓋好薄被，調好空調溫度，“不算太久。”
“沈讓。”
“嗯？”
“謝謝你。”
沈讓動作停下來，倏地唇角又勾勒起來。
她謝什麼，他能為她做的事情又不只有這一兩件，要是能讓她一直開心，一直在他身邊，那麼他做的這些事情也就值得了。
-
沈讓回到公司之後處理了一些之前堆積的事情，又把高層們叫來開了幾個會議，忙碌了幾天，之後又有個酒宴，他本來不打算去，後來推脫不開，便只得就這麼去了。
按理來說這種場合應該帶女伴，可是沈讓性格一向也不羈，他也不願意讓棠梨過分接觸這場合裡面那些虛偽交談的人，而且她工作忙，沈讓只想著讓她好好休息。
杜輝今天費了好半天力氣才又把於北嘉約出來，上次應酬於北嘉匆匆離開了，杜輝就不太樂意。
他在微信上粘她半天，於北嘉終於同意跟他一起出席酒宴。
不為別的，於北嘉聽說沈讓今天也會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心思，就想再去看看。
不說別的，還是心裡面那點不甘心在作祟。
她今天特意打扮的漂亮，穿著當季限定款鑽石v領長裙，打算到那裡驚豔一下。
果不其然，杜輝看到於北嘉的時候眼睛一亮，誇讚道：“今天真漂亮。”
於北嘉拿著粉撲往臉上補妝，高高在上道：“我哪天不漂亮？”
而且她打扮漂亮也不是給杜輝看的，杜輝心裡面那點心思她都明白，她在外面闖蕩這麼多年，什麼男人沒見過？杜輝那點小九九她簡直都能看到他心裡面去。
不過於北嘉無所謂，她也沒打算跟這個杜輝有什麼可能，不過就是跟著一起去個場合罷了，回來微信聊天都不理會，更別提在一起。
到了宴會廳的時候，她等待了一陣，才看到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門口進來。
他今天頭髮用髮膠打理過，五官清俊好看，侍者路過他，他隨手拿起一杯香檳，骨節分明的手指拿在高腳杯上更像是藝術品一般的好看。
雖然於北嘉一直都承認自己是個顏控，可是過了這麼多年，沈讓怎麼從細節上還能這麼一直殺她。
她無視旁邊的杜輝，走了過去，歪頭問道：“怎麼沒帶她來？”
沈讓知道她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誰，回道：“沒必要。”
於北嘉：“這陣子都沒看見你，忙著約會？”
沈讓：“家裡面出了一點事情，在處理。”
怪不得她最近託朋友打聽沈讓近況，都沒有訊息。
其實沒見到他之前那些心思壓在心裡面也就好說，可是一見到他，就難免心裡面就有些躁動。
她知道這樣挺沒出息的，可是遇到感情的事情，誰都沒辦法理智。
杜輝看到於北嘉往這邊走過來，也跟著過來，說道：“沈讓，來了。”
於北嘉話都沒說幾句，就被他打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過來做什麼。”
杜輝笑道：“我跟沈讓也是老朋友，過來說幾句話怎麼了。”
於北嘉撇了撇嘴，顯然有些不耐煩。
杜輝也是個笑面虎，知道於北嘉可能對沈讓有點意思，上次他就看出來了，這女人在自己面前一副高貴的要死的模樣，結果一見到沈讓眼神又不自覺的透露出幾分愛慕。
他心裡面難免嫉妒，覺得於北嘉這樣的女人膚淺，可是骨子裡面又賤嗖嗖的想要得到她，矛盾極了。
沈讓上二樓的時候正好聽到杜輝跟幾個朋友說話。
“對啊，今晚就把那女人帶走，簡單的很。”
“她今晚心情不錯，一會兒灌幾杯哄哄沒什麼問題。”
“樓上就有房間，行，一會兒你把房卡給我，我直接上去。”
“……”
“……”
杜輝在抽菸區吞雲吐霧，也根本沒發現外面什麼情況。
五分鐘後。
沈讓看見於北嘉正百無聊賴的靠在桌邊吃小點心，說道：“還不回去？”
於北嘉回頭看他，“這才幾點，而且我今天又不是跟你來的，你有什麼資格轟我回去。”
沈讓：“你跟杜輝認識多久了？”
於北嘉：“也不是很長時間，之前在飯局上認識的。”
沈讓：“你之前他什麼想法？”
“知道啊。”於北嘉抱臂一笑，笑容倒是的確嫵媚好看，“這種男人我見多了，怎麼會不知道。”
沈讓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給你一個建議，現在回家。”
於北嘉倒也沒自戀到認為沈讓是在吃醋，不過杜輝這種猥瑣的心理就連沈讓都看出來了，也不知道背後有什麼貓膩。
她的確是打算回去了，收拾了一下包掏出手機準備在微信上就跟杜輝拜拜。
誰知道，杜輝忽然下來，抓住於北嘉手腕，“欸，你怎麼回事兒，上次就中途走了，這次又來這一出？”
於北嘉挑眉，“你還有什麼事情？”
“我那群生意夥伴還看著我呢，你今天是我女伴，你提前走了，他們怎麼看我？”
“嗯，跟我有什麼關係？”於北嘉勾著笑看他，滿是不在意，“我是出來陪你參加酒宴的，又不是給你當女朋友的，杜輝，你考慮清楚自己位置。”
杜輝苦了一下臉，似乎也覺得無奈，“行吧，就知道惹不起你這個姑奶奶，估計下次你肯定也不願意跟我出來了，我這是沒戲了，這樣吧，你跟我喝一杯，就當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怎麼樣？”
於北嘉睨他一陣，覺得這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演出來的，但又不願意跟他浪費時間，接過他手中的酒杯，“行，就這一杯，喝完我走了。”
“可不，我哪敢為難你這個姑奶奶啊。”
二人一碰杯，一飲而盡。
杜輝又拉著於北嘉閒扯一陣。
她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腦袋旋轉的暈，整個人腳步也虛浮，看人看不清楚，她摸了下太陽穴的位置，蹙眉道：“杜輝，你個王八蛋做什麼了？”
杜輝上前扶住她，故作體貼關懷的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另一邊。
沈讓跟面前的人聊著生意上的事情。
那人看到不遠處的那一幕，忽然說道：“那邊看起來今晚會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沈讓望過去。
杜輝正帶著於北嘉往電梯方向走去，看來是打算帶她上樓。
於北嘉身上沒什麼力氣，看上去像是喝多了，整個人靠在杜輝的身上，走路也歪歪扭扭。
一般人只會覺得這是酒醉之後的男女準備上樓做些什麼事情，然而只有沈讓知道，於北嘉從來不會讓自己喝醉，這是她在酒場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以防自己被人佔便宜，而且她混了這麼多年，早就有經驗了，喝醉了就是給別人留機會，所以絕對不能喝多。
所以，杜輝應該是做了什麼手腳。
沈讓垂下眼簾安靜了一陣。
這種時候，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也不應該坐視不管，而且他之前就知道杜輝安了什麼骯髒心思。
於北嘉之前幫過他，二人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沈讓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都不能看於北嘉今天晚上被杜輝糟蹋。
他放下酒杯，對面前的人說道：“我先失陪。”
“好的，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沈讓脫下西裝外套，鬆開袖口，似乎是為一會兒的動手做準備。
他摁下電梯按鈕，面無表情的走進電梯裡面。
這種時候他還能保持足夠的冷靜，只因為那個人不是她。
如果任何事情沾到棠梨，那麼沈讓便會沒有理智起來。
他此刻思考的很是清晰冷靜，第一步是保證於北嘉的安全，然後是揍杜輝一頓，算是替天行道。
他給這裡的熟人打了一個電話，詢問著杜輝在哪間房，然後直接出了電梯走到房間門口。
他敲了下門，裡面果然傳來杜輝的聲音。
“誰啊？”
沈讓沒言語，繼續沉默的敲門。
杜輝大概是不耐煩了，感覺興致被破壞，氣勢洶洶的來開門。
誰知，在開門的一瞬間他就被賞了一拳，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
沈讓垂眸看了一眼，點評道：“弱不禁風。”
捂著臉蛋的杜輝罵了一句髒話。
他走了進去，看到房間裡面的於北嘉。
於北嘉看起來沒什麼情況，畢竟他們進來的時間沒相差多少，杜輝還沒有得手的機會。
見沈讓進來，杜輝忍痛爬起來趕緊跑了。
沈讓輕聲喊她的名字。
“於北嘉。”
床上的女人沒有動靜。
沈讓拿起桌上的水杯去浴室接了一杯水，然後倒在她的臉上，淡聲道：“醒醒。”
被涼水激醒，於北嘉這才清醒過來，臉頰上帶著水珠，看著面前的沈讓，“你……”
沈讓睥睨她，“你慶幸今晚碰到我了，剛才給你建議讓你回家，如果不是我上樓，你今晚大機率會被杜輝糟蹋了。”
於北嘉咬牙怒道：“他人呢？”
沈讓：“一會兒你報警吧，他跑了。”
於北嘉頭疼的撐起身子，感覺自己這副模樣被沈讓看過去了有點不好意思，她想了想，聲音嘶啞道：
“當年我陪你演戲，讓棠梨離開，今天算是你幫我了，以後你也不欠我了。”
沈讓沉默幾秒，回道：“好。”
於北嘉感覺有些丟人，捂起臉頰，“你剛才揍那個王八蛋了嗎？”
“嗯，揍了一拳。”
沈讓說話足夠冷靜，如果冷淡一點來說，他更像是一個路過救人的陌生人，雖然幫了她，但也只是因為他骨子裡面是個有道德的好人。
他沒有罵她，也沒有指責，於北嘉有些難受。
她心裡面難免觸動，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如果今晚遇到這種事情的人是棠梨，你會怎麼做？”
沈讓繫好袖口，安靜半晌，然後撩起眼皮看她，薄唇輕啟，冷淡道：
“那麼杜輝今晚不會活著走出去。”
這話一出，於北嘉也徹底明白，她跟棠梨在沈讓心中的不同。
房間門的門大敞四開，由於剛才杜輝逃竄的太快，屋內還是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杜溫山和幾個藝術界的朋友從房間裡面出來。
他們今晚聊了許久，都是一些關於過段時間要舉辦拍慈善賣活動的事情。
杜溫山用英文和朋友告別，卻在路過一間敞開門的房間時不自覺的駐足。
裡面的人有些熟悉。
而且，這一幕足夠曖昧。
躺在床上衣服有些凌亂的女人，還有站在床邊衣冠楚楚的沈讓。
杜溫山忍不住蹙眉，眸子裡面泛動著冷漠的厭惡光芒。
他拍下了這張照片，發給了棠梨，打字說道：
【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嗎。】
棠梨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忍不住一愣。
她看了許久，像是在仔細辨認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們。
但是照片拍的很清晰，的確是他們二人。
她給沈讓打了個電話，那邊顯示關機。
她一瞬間手臂像是無力的垂了下來，大腦有些放空，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於此同時。
沈讓掏出手機看了眼手機，卻發現沒電自動關機。
於北嘉不在意的說道：“你在這裡充電吧。”
沈讓：“不了，我先走，你記得報警，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轉身離開。
於北嘉下意識的想要叫住他，卻在看見沈讓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的那一刻喉嚨像是失聲。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算了。
六年前就知道的答案，如今一模一樣的考卷出現在自己面前，只不過是又考了個零蛋罷了。
在沈讓心裡面，永遠只有棠梨一個人。
……
……
沈讓離開酒宴，坐司機的車回別墅那邊。
今天不是去棠梨那邊的日子，他也沒機會去。
他到家充電開啟手機，發現有棠梨給自己打來的電話，回撥過去，那邊響了好久才接聽。
棠梨聲音有些低，他一聽就知道她的情緒不好，輕笑了聲，“沒見到我，不開心了？”
棠梨沒說話。
沈讓鬆開領帶，“不說話？”
棠梨：“沒有，準備睡覺了。”
沈讓：“你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棠梨：“對。”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跟我生氣吧？”他有些懶散的問道。
棠梨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直接說道：“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
“是嗎。”
“你不信？”他揚眉回道，“我可以跟你開影片。”
棠梨：“我相信你。”
沈讓打趣道：“可你剛才那問話的架勢更像是在拷問丈夫的妻子，是不是以為我剛才出去沾花惹草了？”
“……”
他此刻還沒察覺到她那邊的低氣壓，繼續道：“這樣，你再多吃醋一陣，我給你開影片，給你看點新鮮的。”
他指尖解開襯衫領口，一顆一顆的往下繼續著，露出了冷白的肌肉，看起來很是美色蠱人。
直到。
棠梨開口說道：“我今晚看到了一張照片，是你跟於北嘉的。”
他解釦子的手一頓。
棠梨聲音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今晚，跟她在一起嗎？”
沈讓指尖輕捏眉心，“嗯，我是跟她在一起。”
“啪”的一下。
棠梨似乎在那一刻能夠聽到心臟裂開的聲音。
她一直以為自己跟沈讓的這段關係裡面她算是張弛有度，並且沒有戀愛關係的束縛，可以隨意的開始，隨意的結束。
可是。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便不受自己的控制。
沈讓繼續道：“可是今晚的情況沒那麼簡單，她在酒宴上被人灌醉了，差點出事兒，我只不過是去幫個忙，短暫的待了幾分鐘，然後就出來了。”
說著，他諷刺一笑，“到底是哪位好心人，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把照片發給你了？”
他隨口猜了幾個名字，最後又想到離開的時候餘光瞥到的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看起來像杜溫山，只不過當時他沒太在意，此刻一聯想，應該就是他。
他冷聲道：“杜溫山？”
棠梨：“這件事情跟別人沒關係，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而且……”
沈讓打斷她，聲音沒有起伏的說道：
“那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
棠梨指甲陷入掌心，一時回答不出來這話。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相信沈讓的。
可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心思也波濤洶湧起來，像是醋罐子打翻，整個人也失去了清醒思考的本能。
見她不說話，沈讓心思更加煩躁，他重新系好釦子，單手拿起煙盒，掏出一根含在唇間，聲音壓低，有著攝人的壓迫感，冷感嘶啞道：
“你別睡。”
“在家等我，我去找你，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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