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從?許家院子回來後,緩了許久才靜下心?來做繡活。
吃晚飯時?,原本心?事?重重的小娘子外出了一趟,回來後就?更是奇怪了。
霍擎本就?敏銳,感覺到了她時?不時?抬起眼眸,再而羞答答地?往自己這邊看?一眼。
起初霍擎當做看?不見。可一思及到她第一回去了許家娘子的院子,回來後就?喝了酒做了那些荒唐事?。
頓時?就?心?生了警惕。
且他?剛收留阿沅那會,她的膽子與那貓兒的膽子差不多。可現在也不知是因認識了許家娘子,還是他?縱容的,膽子卻早已經比貓兒大了不知多少了。
因此,霍擎不得不防著些。
而阿沅確實有?別的心?思,所以待吃完了飯,收拾了碗筷後就?立即去洗。
霍爺出去提水時?,阿沅入了屋子。等霍爺去第三趟的時?候,她心?慌慌從?房中出來,快步走入了廚房,把平時?擀麵的圓木棍子拿在了手?上。
許是因第一次做虧心?事?,阿沅心?跳得飛快,便是手?心?手?都涔出了一層汗,把擀麵杖都給潤溼了一塊。
阿沅有?幾度都想?放棄,不想?這麼試探霍爺。可她想?到姑姑如今急著給她找夫婿,她也是急的。
她能推得了一時?,可卻拖不得更久,頂多就?是能拖得一兩個月而已。
一兩個月後,她要是再挑三揀四的,恐會讓一直為她擔憂的姑姑寒了心?。
若是霍爺真對她有?意?思,那她也可以有?底氣的告訴姑姑,說?有?人護著她了。
可現在什麼都不確定,她又怎敢說?又從?何說?起?
*
霍擎去水井打水,恰巧遇上了一同去打水的許木匠。
因一頓蛇肉,和自家娘子與霍家的小娘子相熟,所以近來許木匠見了霍擎都會主打招呼。
霍擎雖然是個冷性子,但也不至於是個不近人情的,旁人與他?打招呼,他?最少也會點頭回應。
只是今日的許木匠沒有?打招呼。見了霍擎後,表情一言難盡,目光還隱晦的往霍擎的胯.下瞥了一眼。
心?說?霍鐵匠身?強體壯的,怎可能是個銀槍蠟燭頭?
霍擎雖不
知許木匠想?的是什麼,可多少能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得出一些不正尋常。所以這原本就?冷的臉,頓時?更加的黑沉了。
霍擎猜測阿沅今日去許家,那許家娘子許是從?她的口中探了什麼話,不然這許木匠的目光也不會如此的意?味深長。
許木匠確實從?自家娘子口中聽了些話。
許家娘子先前一直在丈夫面前數落霍鐵匠的不是,說?他?為人不正派,貪圖小娘子的美色和身?子,卻不提負責二字,就?是爛人一個。
而今日從?小娘子的口中得知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一回事?,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霍鐵匠,也就?和自家丈夫解釋了一下。
許家娘子只說?了霍鐵匠比那柳下惠還要憋的住,他?壓根就?沒人家小娘子,也沒說?旁的。
雖然沒說?旁的,可架不住許木匠想?法多。他?心?底的想?法也和自家娘子不謀而和,他?細想?了一番霍鐵匠的種種行為後,覺得霍鐵匠分明是對那小娘子有?意?思的。
既然有?意?思,卻沒碰的,那一則是尊重人家小娘子,二則是
——那處有?問題。
畢竟自己也是個男人,知曉男人和女人在一塊**的快活,所以許木匠偏向後者。
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拍了拍霍鐵匠的肩膀:“兄弟,若是以後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事?,你儘管尋我商討,我嘴巴必定嚴實,半丁點都不會透露出去的。”
霍擎面無表情的把肩膀上的手?推開,漠聲道:“我並無難以開口之事?。”
許木匠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好?吧,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我能明白。”
霍擎眉頭緊蹙,絲毫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了些什麼。
沉默不語的打了水,轉身?就?提著兩大桶水往自家院子走去。
許木匠看?著霍鐵匠手?上那兩大桶滿滿的水,暗暗驚歎這臂力驚人。那個水桶比尋常水桶要大一倍,即便是他?,最多也只能一手?一邊提個大半桶。
這般驚人的臂力,真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霍擎沉著臉回了自家的後院,把一桶水倒入了水缸之中,留下一桶一會沖澡用。
倒完水後,眉頭
緊鎖的往阿沅屋子的窗戶看?去。
那許家娘子到底從?阿沅的口中探了些什麼話,霍擎不知道。
雖不知道,可還是生出了些後悔。後悔沒攔著阿沅,不讓她與許家娘子這麼親近。
這小丫頭本就?對他?有?心?思,如今讓她與一個成親多載的婦人湊到一塊,也就?容易學壞了。
霍擎在軍中當小兵和小將的時?候,就?常聽到帳中其他?漢子討論女人。
一討論起來,就?葷素不忌。
他?們說?比起青澀的小娘子,嫁過人的婦人才最有?味道。她們膽子大,放得開,又比小娘子懂得多,所以更知曉如何才能在床上要了男人的命。
阿沅青澀不懂什麼,可許家娘子懂。她們湊在了一塊,不懂的那個可就?什麼都懂了。
霍擎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看?了許久那屋子的窗戶,霍擎呼了一口濁息。
也罷,實在不行,就?想?一個狠一些的法子,讓她徹底消了那些心?思。
霍擎心?意?已定,隨即去舀了幾瓢水倒入黑煞喝水的橫木中。
再而走到水桶旁,把外邊的汗衫給脫了,放到一旁的竹竿上搭著,開始沖澡。
平日霍擎也都是這樣穿著褲子洗,等洗完後再在腰上繫上汗衫回屋換衣服,可卻洗得不痛快。
因家中有?女人,所以有?時?候也是胡亂擦一下褲子底下。
而阿沅在屋中洗,估摸著也是一樣的。
所以霍擎也打算過了,等交了租金後,再掙了銀子,就?在小院中搭個小澡間。
正思索在院子何處搭個小澡間的之時?,廚房中忽然傳來木棍落地?的聲音,隨後是“撲通”的聲音和女人“啊”的一聲呼聲同時?響起。
霍擎頓時?回過神,臉色一變,轉身?就?疾步往廚房走去。
霍擎走到廚房門口,就?見滾到了門框處的擀麵棍,以及跌坐在地?上,用一雙溼漉漉的杏眸望向他?的阿沅。
阿沅是真摔了。
大抵因為第一次做虧心?事?,所以在把擀麵棍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阿沅就?後悔了。
恍了一下神,腦子不甚清醒的想?在窄小的廚房尋個地?方躲起來。卻不想?那棍子滾得快,她才走兩步就?踩到
了圓滾滾的擀麵棍。
腳底一打滑就?直接真摔了,臀部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疼得差些連眼淚都出來了。
而不過幾息,霍爺就?出現在了在此廚房的門口,有?那麼一瞬間,阿沅覺得霍爺是在意?她的。
無論她遇到蛇的那一會,還是上次醉酒跌倒的時?候,霍爺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跟前護著她,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這想?法才出來,阿沅就?被霍爺現在的模樣給驚得一下子忘了疼痛。
渾身?溼答答的,雖穿著深色的褲子,可緊貼在身?下,除了看?不到,可形狀什麼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修長健壯的雙腿,以及那與小弟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阿沅整個人都如同被雷極重了一般,怔怔傻傻的。
腦子裡邊滿是離開許家院子時?,許家娘子說?過的話——他?若是對你有?半丁點興趣,那處就?會站起來。
可還怎麼站……?!
就?是現在都覺得嚇人了!
阿沅僵著脖子抬頭望向霍爺,只見他?大步跨進了廚房,冷著一張臉蹲到了她的身?旁。
霍爺緊抿著唇,什麼都沒有?說?。
直到男人粗糙帶著水汽的手?握住了自己手?腕的時?候,阿沅才回過了神來。
僵硬了的身?子被霍爺扶了來。
起來時?候,身?體一,臀部就?疼了。雖然那處肉多,可也架不住狠狠一摔。
阿沅疼得厲害,一雙秀眉都緊緊的皺到了一塊。
霍擎見她的表情如此,也沒有?一扶起來就?鬆手?,而是把她給扶出了廚房。
出了廚房,身?上的水漬“嗒嗒嗒”的滴落,霍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在做些什麼,而自己現在又是怎樣的一副形象。
可人都扶出來,再收斂卻也顯得掩耳盜鈴了。
霍擎只好?神色平靜,毫無波瀾的把人扶進了屋中。
二人雖什麼話都沒有?,可霍擎身?上的水都沾到了阿沅的衣服上,溼了一大片。
衝了冷水本該清涼的身?體,但卻散發炙熱的熱氣。從?一層溼潤的衣服傳到了阿沅的肌膚上,渾身?的毛孔都瞬間打開了,貪婪著吸附這些熱氣。
阿沅被男人陽剛的氣息包裹得嚴嚴實實。
心?,在微
微的顫抖著。
被扶了房中,怕一坐下就?疼,阿沅只能站著。
霍擎正鬆開了手?,欲轉身?出去時?,瞬間就?被一雙柔嫩的手?抓住了小手?臂。
霍擎抬起沉斂的黑眸看?向含羞帶怯的阿沅。
阿沅嚥了咽口水,隨即往他?的懷裡驀地?撲了進去。
曾在戰場上被甲枕戈,警戒靈敏的霍擎,不成想?竟這般容易就?被她給偷襲到了。
少頃,霍擎頓時?厲色重聲的斥道:“你做什麼!?”
今日許家娘子教阿沅不用怎麼做,就?說?一句話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抱著霍爺的腰,爆紅著臉的阿沅輕咬貝齒,小片息後開口:“我想?做霍爺的女人。”
羞怯怯的聲音落入耳中,霍擎有?那麼一瞬間的意?。但只一瞬間就?被自己壓了下來。
沉著臉伸手?掰開了她的手?,退後一步,驀地?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出去前,他?丟下一句冷硬的話:“別再胡鬧逼我趕你走!”
阿沅什麼都沒看?到,但卻感覺到了背影和那一句話的果絕。
好?似,他?是真的無於衷。
阿沅定定的站了半晌後,蹲了下來,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
阿沅忽然悲哀的發現,現在的自己就?好?似那唱戲裡邊的小丑一樣。
她今日的做法,定惹人生厭了。
她做這些,大概是真的幻想?著霍爺對自己有?半丁點興趣的。可方才看?來,依舊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
霍擎握著拳頭從?屋中出來,臉色更是深沉。
回屋換了衣服後,徑自出了門,去了許家院子外邊。
剛巧許木匠復而去打水回來,見了霍鐵匠,愣了一下,問:“霍鐵匠你尋我?”
霍擎冷沉著一張臉,與他?說?道:“你回去與你家娘子說?,我院中的小娘子性子純,莫要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去慫恿她!”
許木匠被霍擎冷肅的態度嚇了一跳,忙問道:“我、我家娘子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霍擎沒有?明說?,沉著臉道:“你說?給她聽,她自然會明白。”
說?完,轉身?正要走,卻又想?起將要做好?的傢俱,復而轉身?與許木匠道:“那些快做好?
的傢俱,不用急著送過來,等過段時?日我再去搬回來。”
現下若是傢俱送回來了,只怕阿沅看?到那些做給她的東西,她還會繼續存著心?思。
霍擎想?,得徹底斷了阿沅的心?思。
霍擎離開後,許木匠挑著水推開門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就?見自家娘子站在葡萄架下,緊緊蹙著眉頭,一副擔憂的模樣。
許木匠關上了門,也不責怪,只嘆了一聲氣道:“咱呀,也別攙和人家霍鐵匠家的事?了。若是真能成事?,咱們就?是輕輕一推就?能成,若真不能成,就?是我們推得波浪再大,也成不了。”
*
第二日,阿沅還是一如既往的做飯。只是不同以往的是霍擎,他?沉默不語的把早飯和午飯端到鐵鋪中去吃。
阿沅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雖總想?與霍爺道一聲歉,可她看?到霍爺那冷峻得沒有?半點溫度的臉,卻退縮了。
見到霍爺如此臉色,阿沅心?裡邊想?著應當也是在打鐵鋪待不久了。
才有?這個想?法不久,下午就?應驗了。
午後,阿沅正在屋簷下做繡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鋪子前邊傳來婦人的高笑聲。
隱約還聽到什麼好?姑娘,勤快之類的話。阿沅似乎聽出了些什麼,思緒雜亂中,針頭不小心?扎到了手?指,滲出了一小滴血,忙放進口中含了一下。
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走到了簾子後。
“霍鐵匠你且放心?,我沈媒婆給你打包票。既然能找上我給你說?親事?,我就?一定能給你找一個模樣好?,又勤快利索聽話的小娘子。”
婦人的話一字一字的落到阿沅的耳中,心?頭就?像方才被扎過的手?指頭一樣,被針紮了一下又一下。
疼且堵得難受。
原來霍爺不是不想?成親,而是真的不想?與她成親。
到底還是她太過異想?天開了。
阿沅默默的走回了簷下,拿起繡活繼續趕工。
可不爭氣的淚珠卻還是從?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繡帕上,暈開了一小片暗色。
哭了一會後,阿沅用袖子一把抹了眼眶中的淚,臉色也逐漸堅定了起來。
霍爺已經拒絕得這麼徹底了,她也不
存什麼希望了,現下只能儘快掙些銀子傍身?。
霍爺不娶她,她能扛得住。但若是沒銀子,她就?真的扛不下去了。
有?銀子,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就?這麼一瞬間,阿沅想?得通透了,銀子現在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阿沅沒有?被霍爺讓人給他?說?親的事?情而打倒,反而越發的堅定想?要賺銀子。
故作?越發的利索,什麼都不想?,一心?只做繡活。
等吃晚飯的時?候,霍擎沒有?離開,而是坐上了桌。
筷,他?看?了一眼默默不語的阿沅,思索了一晌後開了口:“今日我尋了媒人與我說?親。”
阿沅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僵,隨即垂眸道:“我聽到了。”
霍擎嗯了聲。又道:“若是看?中,會先定親,小半年後才成婚,所以你還能在我這待小半年。”
阿沅沉默了小半晌,才輕聲道:“霍爺也說?得明白了,所以我不會再對霍爺死皮賴臉的了,至於去處……”說?到這阿沅頓了頓。
她想?起了姑姑與她說?親的事?,雖現下不想?嫁人的念頭還是一樣的,可她卻不想?給霍爺壓力。
霍爺雖不接受她,可對她有?恩是事?實,不會因任何事?情而改變。都到了這地?步了,說?親一事?也正好?讓她有?了暫時?的說?辭。
所以阿沅把這事?說?了:“我姑姑前兩日幫我相看?了兩門親事?,一個是獵戶一個是漁民,姑姑都看?過一遍了,道他?們都是可以託付的人,等過幾日相看?後,若成的話,我會在一個月內搬走,不會再煩著霍爺了。”
霍爺是恩人,不是仇人,她沒有?怨霍爺的臉。且她死皮賴臉的再多留一日,不僅會影響到霍爺娶妻,還會連累得霍爺的名聲越來越不好?。
聽到阿沅的話,霍擎怔了怔,而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成拳。
阿沅垂著眸端著小半碗飯,起了身?:“我回屋吃,霍爺你慢用。”
說?著就?端著飯轉身?走回了堂屋。
霍擎面色不明,靜坐了許久後才鬆開了拳頭,拿起桌面上的筷子開始吃飯。
只是嚼著口中的飯菜,卻是如同嚼蠟。
入了夜,霍擎衝了整
整兩桶涼水都沒能壓下心?底的煩躁。
一煩躁,就?悶熱得不行。
也沒有?在簷下乘涼,而是回了屋。換了衣服後就?躺到了床上,頭枕著手?臂睜眼望著上方的屋樑。
耳旁似乎還響著晚飯時?阿沅說?的話。
霍擎沒料到她會忽然提起說?姑姑給她相看?了人家。他?原本的目的只是請個媒人過來做一齣戲,好?讓她死心?罷了。
同時?也知道她暫時?沒有?去處,所以也不會把逼得她太緊,故給了她小半年的時?間。
可她卻道最久只待一個月。
霍擎煩悶的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多少還是讓她給影響到了。
*
兩日後,阿沅把繡品送到鋪子中。掌櫃說?她姑姑給留了話,說?是她姑姑明日巳時?正前後會到鎮上尋她。
姑姑來鎮上尋她,大抵是已經確定好?了相看?的時?間。
阿沅心?底頓時?複雜了起來。那日她與霍爺說?的那些話,只是說?辭而已。
才從?霍爺這邊□□,再為了能有?一個去處,而讓她心?無旁騖的去與一個陌生男人做夫妻,她怎麼可能一點負擔都沒有??
心?事?重重的回打鐵鋪的路上時?,見道上有?兩個小尼姑在化?緣,阿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停下了腳步望著她們發了好?一會呆。
阿沅心?想?她又何必為了個去處,而勉強自己嫁給自己不想?嫁的男人呢?
若嫁得良人,尚能過上好?日子。
可若所嫁非人,過的只能是度日如年的苦日子。既然這樣,她何不尋個姑子廟待上一待?
嫁人也是得過日子,做姑子也是過日子。前者或許往後餘生有?人一起相伴到老,後著可能青燈長伴,清冷孤寂到老。
但嫁人後也有?可能是如姑姑在何家那般難過的,所以那一個選擇都不是完美的。
阿沅思索了許久,有?了想?法——如果可以,她想?在姑子廟中待個一年半載再決定往後該一輩子當姑子,還是真的去嫁人。
她也不白吃白住。她有?些手?藝傍身?,掙了銀子再補貼些姑子廟,應當也能在姑子廟中帶髮修行一段時?日的。
阿沅心?思一,同時?也算是為
了結善緣,所以忍痛花了兩文錢買了兩個糙面饅頭。把饅頭送到了那兩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姑子面前。
兩個小姑子雙手?合十,虔誠感謝:“多謝女菩薩贈食,觀音娘娘會庇佑你的。”
阿沅也學著她們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隨即才問:“不知二位小師父是從?何處來?”
一個小姑子回道:“我們是從?黃驪山的清心?庵來的。”
阿沅問:“遠嗎?”
小姑子搖頭,隨即指了個方向。阿沅循著方向望去,只見遠處是一座山。
小姑子道:“那就?是黃驪山,我們的清心?庵就?在半山腰上,女菩薩要是想?要去上香的話,可在每個月的十五日,同鎮上其他?女菩薩一同前去,腳程是一個半時?辰。”
阿沅暗暗的把這些話記在了心?中,隨即溫和道謝:“多謝小師父。”
與兩個小師父道別後,阿沅也認真想?了想?。
那姑子廟離清水鎮不遠,若到那時?候真能在姑子廟住下,那麼她就?可以把做好?的繡活送到鎮上。或者看?能不能託庵裡邊要到鎮上化?緣小師父一塊送到鎮上,得來的銀錢再捐一部分做香油錢。
如今霍爺都已經有?成家的打算了,她也決定早些離開霍爺的家,那就?不要拖得太久,免得自己又陷進去。
阿沅帶著這樣的想?法回了打鐵鋪。
路過木匠鋪子的時?候,許家娘子從?鋪子出來,滿臉愧色的自責道:“都是我教了你些不中用的,連累了你。”
阿沅微微搖頭:“許娘子不用道歉,是我自個願意?去做的……”話說?到這微微一頓。
阿沅才反應過來這許家娘子說?的話,似乎像是知道了些什麼,可她又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許娘子你怎知曉這事?的?”阿沅疑惑的問。
許家娘子幽幽嘆了一口氣:“那日與你說?了那些話後的傍晚,霍鐵匠就?板著一張臉到了我家院子外,與我家官人說?你性子純,是我教壞了你,還讓我以後莫要再與你說?些有?的沒的來慫恿你。”
霍鐵匠這話說?得許家娘子生出了愧疚。幾番相處,她也知小娘子性子是真的純,自己好?似真的是好?心?辦壞事?了。
阿沅聞言,卻是一怔。
從?這些話中不難聽出,霍爺是在意?自個的,但卻沒有?男女之情,真的只把她當妹子,而之前都是她想?多了。
阿沅與許家娘子說?了這事?與她無關,這是她自己與霍爺的事?,讓她莫要在意?後,就?從?巷子中回了打鐵鋪的後院。
關上院門,鋪子中打鐵的聲音傳入後院,阿沅放下籃子後,就?坐在簷下聽了好?一會。
聽了許久後,阿沅才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有?什麼從?心?頭上放下了一樣,隨即笑了笑。
這世上也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了道理。她長這麼大,也相當於是自己抱著自己取暖的,往後繼續這樣下去也很好?。
她往後,也不會再有?什麼尋一個人來疼疼自己的傻念頭了,自己疼自己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你愛答不理。
明日就要你高攀不起~
【今日的小粗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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