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親情,孤雁何為家。
幻境是現實荒誕可笑的改編,既對應現實又顯得虛無荒謬。
事實究竟如何,連風奜雲也不敢肯定,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
雙方僵持,風奜雲心有所想,手上卻是絲毫不放鬆。
如今他也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現實還是幻境,因為所有事情的發生都與現實相重合,更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風奜雲已經有百年不曾回家,可以說母親去世後他與風家已經徹底斷絕了聯絡。
在他離家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也無從得知。
母親的死亡再次浮現在風奜雲的腦海中,憤怒,憎恨充斥心頭。
風奜雲怒喝,劍招快速轉換,靈鞭應聲而斷!
賀繯失力向後倒去,風奜雲飛身上前,一劍貫穿賀繯的胸膛。
“噗——”
賀繯噴出一口鮮血,譏諷地看著風奜雲,“風奜雲你自作孽,即使無人可攔,天也容不下去。”
風奜雲冷冷道:“天不容我,我就逆天而行。”
賀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受人利用擺佈,還故作強態,真是可笑。”
賀繯用盡自己最後的一口氣,極近嘲諷地看著風奜雲,隨後嚥氣倒下。
風瑗不知何時已經昏迷過去,風奜雲將她無視從賀繯的屍體上越過離開了行兇之地。
風敕長臥病榻,風成已死,如今的風家無掌權之人,之後必定又是一番爭奪,再加上其他家族的虎視眈眈,風家岌岌可危。
但這些風奜雲並不在意,風家人的死活與他何干,至於掌權之位他更不屑與爭奪。
離開風家,風奜雲漫無目的走著。
他得**幻境離開,可是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身在何處。
本以為殺死賀繯幻境就會破滅,但是一切依舊並無發生改變。
關鍵點究竟在哪呢?
三絃,三為情。
情在何處?
風奜雲對於風家還有何留戀?
風奜雲離開後,下人發現了後院庭院內死去的風成繯繯,以及昏迷的風瑗。
繼任者和主母死去,眾人頓時驚慌,訊息如野火般迅速傳遞開來。
掌者們也接到訊息召集眾人商討。
赫城內,其他家族也從牆門裂縫中聽到了訊息。
風家,一人躲藏在暗中,手中拿著的正是存放著鳶尾歇的寶盒。
暗中之人看了一眼風敕的房間與慌亂四奔的下人,趁亂轉身離開。
風奜雲在赫城無神般亂逛,最後還是站在了風家門前。
有些事,他不詢問個明白,或許此生都不會心甘。
風奜雲來到母親的西閣,推門而入四周脊柱房簷紗簾以及桌椅都蒙上了一層積灰。但主廳的擺飾卻很乾淨甚至因為細心保養與擦拭傢俱擺飾都還是光亮如新,泛著暖光。
走進臥室裡面空無一人,房間的一切都還保持著主人生前的模樣,屋內乾淨整潔像是經常打掃清潔。
風奜雲從屋內的點點裝飾一一撫過,梳妝錢桃梳胭妝並沒有放置於妝奩內。
風奜雲一驚抬起頭,只見母親正溫柔慈愛的看著自己。
風奜雲雙眼有些微紅,雙唇顫抖著開口,“娘。”
謠輕輕側頭,微笑道:“雲兒這是怎麼了?”
風奜雲快步走上前去,半蹲在孃親身前,扒著她纖細的胳膊。
謠抬手輕輕地撫上風奜雲的發冠,輕柔又欣慰道:“雲兒已經長大了成年了,這麼多年你不在孃親身邊,我甚是想念,想念雲兒在外邊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欺負別人呀?想念你有沒有努力用功將來好幫助父親,與大哥互助。”
謠眼角劃下一滴淚水。
“娘……”
風奜雲想要幫母親拭去臉龐的淚,謠偏過頭抬手用衣袖輕輕將淚水拂去。
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風奜雲,眼中有不捨和無盡的思念。
“一百年了,孃親已經一百年沒有見到你了,我還在想著你是不是不會回來了。雲兒你過得好嗎?”
風奜雲握住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娘,我過得很好,你無需憂心。”
謠輕輕點頭,捏了捏風奜雲的臉頰又握住他的手腕查探。
“雲兒修為提升了不少呀,比孃親都還要高處許多了呢,可惜孃親已經老了活不了多久了。”
風奜雲連忙道:“孃親不會的,您不會老,我會想辦法幫助您,這樣你就會一直陪著我了。”
謠默然搖搖頭,“不行的,孃親的修為已經無法再提升了,孃親只是普通人,人的一生到最後都有一劫,壽命也終有盡時,上蒼是仁慈的給了我們最後的希望,但是無法越過天劫,一切就走到盡頭了。”
雖然謠表現得異常平靜,心中對自己的離開也並沒有害怕,坦然的接受。
但是風奜雲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
他想到了幽冥花,他與白煬就是靠著幽冥花的力量活下來,那麼自己的母親是不是也可以?!
就在他剛準備將自己的猜想告訴母親,並且準備著手計劃時,突然醒悟過來。
不!不行!
風奜雲知道,與幽冥花締結絕不是什麼好事。
他與白煬尚且可以自保,但是自己的母親不行。
一但締結靈魂,雖然可以獲得永生,但是會永遠的處在黑暗嗜血的詛咒之中。
謠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糾結之色詢問道:“雲兒,怎麼了?”
風奜雲眼光閃爍,抬頭道:“沒什麼,我會想辦法提高孃親的修為,這樣你就會活得更久一些。至於壽劫,我也會想辦法幫助孃親你渡過的。”
謠失笑,點了點風奜雲的額頭,風奜雲有些呆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你呀,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好好修煉提升自己。你的父親如今身體不大好,你要幫助你大哥處理族中之事。”
風奜雲不以為意,偏過頭也不答話。
母親的突然出現差點讓他忘記了發生的事,謠一提醒他才想起來。
風成已經死了,他幫鬼去嗎?
謠看著風奜雲的神色,心中有疑,“怎麼了?”
她拉過風奜雲,讓他看著自己。
“沒什麼,孃親你不必擔心了。”
謠見風奜雲並無異常也就放下心來叮囑道:“你父親這百年為家族操勞,近些年不知為何身體每況愈下,你去看看他,若是有辦法幫幫你父親。”
風奜雲沉默一瞬,心中不知作何想法,隨口一問:“好,父親在哪?我去看看他。”
謠輕顏一笑,“他在前庭東閣,我先去剛去看過,他如今應當還醒著,你聽話些不要與你父親頂嘴。”
風奜雲淡然一笑,拍了拍母親的手,眼中帶著濃濃的不捨,道:“孃親,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謠輕笑:“這是怎麼了?怎麼跟訣別似的,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了。好了,你快去吧,我會好好的。”
風奜雲再次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轉過身,墨言。
娘,來世若有緣我們再見。
風奜雲來到父親風敕的房間。
推開門走進臥室,掀開臥室的隔簾,只見風敕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
風奜雲走到窗前,恭敬又不顯疏離地道:“爹,你怎麼樣了?為何身體變得如此之差。”
風敕偏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牽起一個笑容:“雲兒,你回來了!”
風奜雲點頭,俯下身坐在床邊,將風敕扶起來靠在床頭。
“咳咳。”
風敕握拳捂住嘴巴咳嗽幾聲,風奜雲輕輕拍了拍父親的背,起身倒了一杯熱水遞給風敕。
風敕心中一暖,接過被子喝了一口熱水緩了緩。
風奜雲伸手接下被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風敕面色雖然稍顯紅潤,但是氣息略顯虛弱,自身的靈力也在不受控制的外洩。
風奜雲掀開被子一角搭在風敕的手腕上。
眉頭逐漸緊皺,顯然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
“爹,你是什麼時候身體開始逐漸衰弱的。”
風敕想了想,道:“大概是六年前吧,就是在得知你無恙並且回到燁城之後。”
風奜雲抓住重點,父親為何會在六年前知道他回到燁城,按照現在事情的發展來看,那時他剛和白煬接下燁城之權,掌管燁城。
“是誰告訴您我回來了,並且在燁城的?”
“是斛——”
風敕剛準備說出他在庭院中見到的那位女子的名字,突然之間像是被施了法禁言,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風奜雲看著心中生疑。
風敕嘆了口氣,見無法告知風奜雲也就放棄掙扎,“或許是天遇不可洩,不與世人知吧。”
風敕拍拍風奜雲的手,“那是一位女子。只說你救了她,她前來報恩,留下一物寶盒便離開了,並且囑咐道你我父子二人不得相見。我想著你俗世纏身也沒有去打擾。”
即使時間倒轉,一切故事都發生不同的細節改變,風奜雲依舊沒能從風敕口中得知交於他鳶尾歇的到底是誰。
鳶尾歇,取鳳鸞族神鳶一尾抽其精血精華以異術提煉封存而成。
得一寶珠,常年隨身佩戴可提升人的修煉速度,並且修煉時神鳶的力量也會對人產生影響,靈力之內自帶一股神源靈氣。
若是直接服用修為可直接破境,壽長同其鳶尾本體。
風奜雲不明白,那人為何要將如此近神之物交給自己的父親,一位如此平凡的修者。
況且鳶尾歇被封印,常人根本無法解開。
風奜雲正在獨自思考,風敕突然道:“原本我將它當成一件珍貴的寶物放置於寶閣中,但是你賀姨提醒,‘既是仙人恩賜之物就屬於風家,若是對自己有利,何不用之呢?’我想著其他家族對我們虎視眈眈,而我修為最弱,若是寶盒內之物能夠助我一臂之力也是一件好事。於是我打開了寶盒,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筋脈內的靈力運轉速度是平時的四倍不止,在那之後我將寶珠隨身攜帶提升自己的修為。”
風奜雲瞭然,雖然鳶尾歇被封印,但它的自身特性並未被封。
鳶尾歇並未對自己的父親造成傷害,那為什麼會如此呢?
“那之後呢?發生了什麼導致你的身體開始衰弱?”
風敕道:“我在開啟寶盒後不久修為大增,赫城主時常召集眾家族族長商討赫城之事,其他的家族定然察覺到了異常,有一日我同族中管事外出查探礦源,回家途中遭遇埋伏,與一黑衣人交手。我與他的修為不相上下,他將我傷了,但並未查探到寶珠,自己也負傷逃走。在之後我會家療傷,本來雙方並未下死後受傷並不嚴重,但是卻無論如何無法恢復,並且身體雖然變化很緩慢但卻是真的一日不如一日。”
風奜雲陷入沉思,是那日的黑衣人下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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