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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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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十九章

 虞瀅既要送藥材到玉縣,還得去縣衙交贖銀。

 因是何叔與縣衙的衙差接觸的,所以虞瀅便喊上了何叔一同去玉縣。

 先是去交付了藥材,一共三十斤的藥材,得了四百八十文。

 吳姓藥商得了便宜,笑著與面前的婦人道:“下回來玉縣時,我還在你這收藥材!”

 虞瀅大概數了數銅板,然後才收入了新縫的布袋子中,面帶溫婉笑意:“但下回便不能再這麼便宜賣給先生了。”

 藥商笑臉一變:“怎麼?你是覺得與我合作不好?”

 虞瀅忙道:“先生莫要誤會,只是我不能亂了醫館定下的價格,最多隻能少兩文錢,再少的話,會有什麼樣麻煩,想必先生也是清楚的。”

 藥商正想說天知你知我知的話,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下回也未必會到玉縣收購藥材。

 就此別過後,虞灌便也就告辭。

 阿福把她與何叔送出了客棧,她讓何叔先去前邊等著,然後把用布包著的四十八枚銅板給了他。

 今早出來時,虞瀅就已經數好且串好了四十八個銅板。

 虞瀅道:“裡邊有四十八文錢,人多眼雜的就不在客棧裡邊給了。”

 真拿到了銀子,阿福嘴角的笑意也收不住,他忙道:“餘娘子喚我阿福就好,莫要再喚我小二哥,怪不好意思的。”

 虞瀅笑了笑,然後囑咐道:“對了,現在暫時就別找新的藥商了。”

 剛嚐到了甜頭的小二哥聞言,驚道:“餘娘子這是不打算繼續做藥材買賣了?”

 虞瀅搖頭道:“這倒不是,只是太過頻繁送藥材來客棧,太過招眼了。這般招眼,對我和對小二哥來說都不好。”

 阿福一愣:“如何不好了?"

 虞瀅與他分析道:“藥商多是從醫館收的藥材,而醫館皆是低價收購再高價賣出藥材。我要是小打小鬧,他們倒是不會把我放在眼裡,可我要是搶生意搶得太明目張膽了,阻擋到他們賺錢的路了,只怕是真的會惹了他們不快。”

 如伏危所言,她現在這個情況與那些個醫館硬碰硬,只會是以卵擊石。

 她要做大,就需要慢慢一步一步的來,先小心謹慎的把根基扎穩了,如此才能有承擔風險的基礎。

 阿福想了想,倒也反應了過來,想起醫館多多少少都是有靠山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忙道:“還是穩妥些好,穩妥些好。”

 說罷,他琢磨了一下後,說道:“那我現在就只觀察在客棧落腳的藥商,等餘娘子覺著到時候了,我再從中牽線。”

 銀子雖然不嫌多,但要賺得長遠,這一點,阿福還是明白的。

 虞瀅點了頭,然後也就轉身離去了。

 離開客棧後,虞瀅便與何叔一塊去了衙門。

 來領他們進縣衙的,便是那吳記食肆東家的表叔,霍衙差。

 霍衙差看了眼虞瀅,點了點頭,然後道:“與我進去把役銀交了,明日便可出發去採石場了。”

 虞瀅和何叔跟著霍衙差一同進了衙門。

 到了掌管著服役名單的典史前,虞瀅便把伏大郎的名字與籍貫,還有現在的戶籍之地,最後就是其妻溫氏的都一併與典史說了。

 典史在西樵山採石場的名單中找到了二人的名字。

 看了眼還剩餘的年限,掐指算了算,而後道:“陵水村伏震餘三年四個月的役期,一年役銀一千二百文,折銀四千文。陵水村伏家之婦溫氏餘兩年九個月役期,婦人役一年為一千文,折銀兩千七百五十文,共計六千七百五十文。”

 聽聞不足七千文,虞瀅心頭暗暗呼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的手頭可以寬鬆一些了。

 雖然加上打點的已經有七千五百文左右了,但是比起他原本預算的八千文要省下許多。

 即便在路上再花去一些,可到底是能省一些是一些。

 虞瀅取出了揹簍中的銀錢,先是約莫一兩七錢,再而是五貫錢,全數放到了桌面上。

 最後她才從布袋裡邊取出了五小串,也就是十文錢為一小串的銅板,如數放到了桌面上。

 “這些銀錢,應是夠了,且請官爺點一點。”

 典史朝著一旁打雜的兩個小衙役使了個眼色,而後兩個小衙役抬來了一架略重的衡器,把五貫錢都放在了上面量重量。

 幾番檢查,約莫無誤後,典史看了眼婦人,語氣冷淡道:“為免在銀錢上弄虛作假,故要多交五十文,若少了就補上,若是沒有少,便做車馬茶水錢。”

 雖然心裡無奈,但畢竟民不與官鬥,虞瀅還是多交了五十文。

 典史見她這麼爽快交了五十文,倒也沒為難她,當即給她寫兩張役期期滿放歸文書,然後拿去給縣令蓋上官印。

 蓋了文書,由衙差送去採石場。

 而為了不讓人冒充,衙差前去,家裡頭的人也至少要有一人同行。

 從衙門出來,霍衙差說道:“明日有去西樵山採石場的牛車,每人自備二十文的來回車錢。”

 想了想,又道:“牛車會經過陵水村,約莫巳時到,你們且等著。”

 說罷,又看向虞瀅,道:“到了西樵山採石場,也不需再多交其他銀錢,只需帶上幾罈子酒,還有一些吃食送去即可。”

 虞瀅點了頭:“多謝霍衙差提醒。”

 霍衙差頷首,繼而轉身回了衙門之中。

 虞瀅轉而看向何叔,道:“既然是我讓何叔何嬸陪同的,這車錢我來付便可。”

 何叔搖頭,說:“我與你何嬸並非是陪同你一起去,而是去看望我們的二郎。”

 頓了一下,又說:“我們到底是託了你的福,才有了霍衙差這個門路,也能順利地去見一見二郎。說不定霍衙差從中幫忙說一兩句話,二郎在那採石場也能過得好一些。”

 說到這,何叔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我也打算去買些酒帶著去採石場,與那些役差打好關係,總歸是對我們二郎是有好處的。”

 何叔琢磨了一下,又說:“若是坐牛車,倒也能快些,估摸著去的時候,也就是在途中歇一個晚上,第二日晌午就能到採石場。”

 虞瀅一盤算,那大概三天左右就能回來了,也不用去太久。

 與何叔一塊去買了酒後,虞瀅也買了一些乾糧和能儲存的零嘴。

 家中油鹽米,雞蛋,還有青菜,倒是不用擔心這三日的吃食問題。

 只是,她還沒有與他們說她要出去的事情。

 晚間吃著暮食的時候,虞瀅把要出遠門的事說了。

 “我明天要出一趟遠門,大概三四日。”

 她的話一出,祖孫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竹筷,錯愕地看向她。

 一旁的伏危慢條斯理地放下了碗筷,說道:“這事我知曉,她要回孃家一趟。”

 聽到是回孃家,羅氏稍稍鬆了一口氣。

 以前總是覺著六娘不屬於伏家,伏家也配不上她,可真聽到她要走,她心裡卻忽然生出了許多的不捨。

 “那小嬸還會回來嗎?”伏安神色有些緊張。

 虞瀅看向伏安和伏寧,說道:“自是回來的,到時候給你們帶一個大驚喜回來。”

 伏安低下頭,扒拉著碗中的米粒,小聲嘀咕道:“我不要大驚喜,我就只要小嬸。”

 虞瀅聽到這話,笑意淺淺的給他夾了一塊肉放在碗中,說道:“我是你小嬸,也是你小叔的妻子,肯定是要回來的,我不回來我還能去哪?”

 伏危唇畔微微一揚,隨而道:“小嬸會回來的,”

 虞瀅看向伏寧,伏寧沒有說話,靜悄悄地繼續吃飯,她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

 晚間就寢的時候,小姑娘卻是緊緊地抱著虞瀅不肯撒手,好似一撒手,小嬸就會丟下她不見了一般。

 耗了許久,小姑娘終於扛不住睡了過去。

 虞瀅輕撫摸著小姑娘的腦袋,她知伏危還未睡,便低聲說道:“我一把人接到,就立刻回來。”

 伏危輕嘆了一聲:“比起接人,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虞瀅聞言,心裡頭覺著有些暖,笑了笑:“我會注意的,我這幾日除了採藥外,還磨了一些有些許毒性的藥粉。”

 她想了想,又說:“我也給你留了些,那些藥粉的毒性不大,頂多讓人渾身發癢紅腫個一兩日,但也是足夠嚇唬人的。”

 伏危“嗯”了一聲,繼而道:“萬事小心,連弩還是帶上吧,若有搜查,便直接扔了。”

 “曉得了。”

 ........

 天色漸亮,虞瀅起來後,伏寧就一直跟著她。

 虞瀅收拾妥當後,小姑娘緊緊拽著她的袖子,扁著嘴紅著眼眶,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可憐巴巴的。

 虞瀅蹲了下來,把昨晚上悄悄做的一朵青色的簪花取了出來,給了她。

 “小嬸送給你的簪花,等小嬸回來的時候,再戴給小嬸看,好不好?”

 所謂的簪花,其實是虞瀅用舊荊釵改的。

 縫了三朵小青花,又用線一圈又一圈地纏在了荊釵上邊,倒是改得像模像樣。

 但伏寧不接,依舊緊緊抓著她的袖子。

 虞瀅想了想,又說:“伏寧乖些,小嬸早點去,才能早點回來。”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了羅氏。

 羅氏會意,上前把孫女的手掰開,然後抱了起來。

 小姑娘忽然被抱起,頓時崩潰直接哭了出來,一直朝著虞瀅伸手過去,哭得好不可憐。

 虞瀅轉身想走,可最終還是不忍心,轉回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小口。

 她保證道:“小嬸說話算話,最晚第四天就回來。”

 小姑娘這才緩了緩,但眼淚依舊沒有聽過。

 虞瀅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抹了抹小姑娘眼角的眼淚,這才轉身離去。

 *

 快至晌午,烈日當空,在西樵山採石場中,傳出叮叮鐺鐺的鑿石聲,還時不時伴隨著難聽至極的怒罵聲。

 在採石場中的男人多為光著膀子,曬得全身黑紅,肩頭上邊磨出了厚厚的一層死皮。

 有人赤著腳,也有人穿著一雙破爛的草鞋。

 而女人們,全身髒兮兮的,髒連面容都看不清楚,身上的衣服破了又縫,縫了又破,褲腳與肩頭的地方都已然破爛不堪。

 一筐一筐石頭地往山下抬去,動作稍慢一些,便會被辱罵或是抽鞭子。

 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神色幾乎麻木,眼神裡更是空洞得沒有半點鮮活的氣息。

 忽然有三聲敲鑼聲響起,表示著要歇息吃中食了,也能喘一口氣了。

 所有人都立即放下傢伙什,如餓狼一般跑向抬飯來的役差,就怕跑慢一步得餓著肚子。

 因婦人搶不過男人,所以男女是分開了來領吃食的。

 男人是兩個窩窩頭,婦人則只有一個窩窩頭,然後都再配上一碗粥水。

 一個高大的男人率先搶得了兩個較大的窩窩頭,接著打了粥水後,便在婦人群那邊尋找妻子的身影。

 不一會,便見瘦弱的身影被人群擠出了外邊去,不一會窩窩頭就已經被搶完了,只剩下粥水。

 男人徑自走了過去,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遞給了妻子一個窩窩頭。

 瘦弱的婦人默默地接過,兩人靜默不語地走到一個陰涼的地方啃著窩窩頭。

 這時,有役差站在採石場中,高聲喊道:“陵水村伏震夫婦何在?”

 聽到自己的名字,男人抬起了目光,往役差的方向望去,抬起了手。

 役差見到了他與他身旁的婦人,心中瞭然,然後又高喊一聲:“陵水村何敬何在?”

 離伏震不遠的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雖一臉茫然,但還是倏然抬起了手。

 役差見人齊了,便冷淡道:“你等三人立刻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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