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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倍王冠[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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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當巨大規模的畸變體再次出現在星際戰場上的時候, 星際戰場原本最為慘烈的幾道防線上的守衛軍隊很快再次熟練地應對著這些敵人——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軍隊都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和經歷,對於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而言, 畸變體都是散兵遊勇, 零散出現的, 尤其在畸變體的數量在緩慢減少的現在,許多來到星際戰場不久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畸變體。

 就像是真正的災難。

 瘋災二字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之中, 畸形的血肉飛濺,在大部分時間裡面畸變體都是不會相互攻擊的,可是如果大量的畸變體聚集在一起,那麼他們為了爭搶出來一條道路, 也會彼此之間發生衝突,衝突流露在外就是煉獄一般的場景。

 戰場的最邊緣地帶, 幾個人影附身趴在地上。

 劉易斯端著器械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但是依然很穩沒有移動, 對於他們而言他們的工作就是記錄, 現在看來他們做得很不錯。

 在劉易斯身邊的同事忍不住丟下手中的東西乾嘔了一陣, 然後繼續做著同樣的事情。

 “這樣的資訊也許會被封存——我並不覺得讓它出現在星網頭條會是一個好主意。”星網頭條的記者如此說道。

 “老闆似乎贊同了你的看法。”劉易斯說道,其實他也並不反對。

 戰爭始終在繼續,而且波及面極其寬廣,但不論如何這都不是在無盡星空擴散這些恐慌的理由。

 “你覺得我們可以勝利嗎?”他的同事聲音也在發抖。

 這些天以來這樣的對話應該發生在很多個地方很多個角落裡面, 懷疑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在蔓延著,即使他們應當是最沉穩的那一類人,但也不免會有這樣的情緒。

 取景框內血肉模糊, 黑色與紅色混雜在一起, 不僅僅是畸變體, 還有普通計程車兵的血肉, 到了這一刻那些先進的武器已經不再能改變戰局,這裡變成了和從前沒有什麼差別的絞肉機。

 鮮活的生命流逝著。

 即使在這些名字裡面暫時還沒有出現他們熟悉的人,也沒有更大面積的傷亡,可僅僅只是目視著一切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會的。”

 白龍更換了自己的武器,面不改色朝著畸變體的方向來了一發。

 “我們必須勝利。”

 這樣的話語聽起來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從白龍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因為情緒很平穩,還是能讓人安心一點的。

 “在這裡也是一樣的。”劉易斯說道。

 他的同事有一些驚訝,“你似乎在等什麼?”

 “救世主不會從天而降——但始終存在,不是嗎?”

 兩個星網頭條的記者沉默了一會兒。

 奇異的閃光點出現在了膠著的前線,讓他們下意識拿起了自己手上的儀器,完全出於職業本能。

 遠處沒有歡呼也沒有喜悅的聲音,但局勢的確發生了改變,從高階幻想種大規模地參與到這場戰爭裡面來的時候,一切都再也和從前並不一樣了。

 “你說得對。”

 抓緊時間拍到了更多東西之後,劉易斯的同事怔怔說道。

 *

 “這是目前為止最大規模的畸變體的反撲,就我們已經觀察到的部分來看,已經有兩道防線暫時淪陷,還有大量的戰線也在僵持之中。”

 蘭諾站在戰線的最後。

 按照就近的原則他也得到了一個需要他支援的地點,當他匆匆趕來的時候這裡的情況並不算非常糟糕,而有他和折月在這裡,當然也不可能變得更壞。

 然而那些蜂擁的畸變體還是讓他感到了久違的不適,更讓人不適的是畸變體是沒有理智也沒有頭腦——更沒有戰術的,所以他們並不能從畸變體身上看出來畸變體背後的存在到底在搞什麼鬼,也無從得知這樣大規模的畸變體潮湧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這當然是異常的情形,事實上如果是在百年以前,這樣的畸變體足以踏平大部分戰線造成巨大的傷亡,但現在佈置在戰線邊緣的軍隊越來越多,還有大量的新型能量炮的支援,才能夠維持一個這樣的僵持的狀態。

 所以瘋災之主一定在籌劃著什麼,這種不惜代價的反撲對於敵人而言也是巨大的消耗。

 不久之前他們曾經討論過現在的戰局,得出來的結論並不樂觀——說實在的無盡星空的智慧生命和瘋災之主在戰術這方面應該也是一對臥龍鳳雛,雙方都處在一個暫時不能把對方怎麼樣的狀態裡面,所以都是越打越憋屈。

 蘭諾還有一些餘力去聽指揮部的分析。

 雖然從另一端傳來的聲音讓他微微停頓了一下。

 藍寶石公爵冷靜依舊,有這樣一個指揮官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蘭辰在星際戰場的履歷向來不錯,不過既然他都出現在了這個地方,那麼只能說明局勢更加嚴重了。

 蘭諾清了清嗓子,然後表示道:“我需要來自冒險者的訊息——有關星金的部分,他們有新的進展嗎?”

 在不久之前似乎是有一些的,但並沒有巨大的進展。

 回答他的是另一個頻段,聲音似乎有一些嘈雜,需要仔細聽下去才能夠辨別出來這是光之刃。

 “有進展——我想這會是最後一個了,但還需要一點時間。”

 “好的。”蘭諾沒有再追問下去。

 暫時結束了一段通話之後他接過了折月和他融合的領域,折月迅速讓出來了掌控權,事實上在戰鬥的時候折月從來不會做讓他覺得有些被冒犯的事情,而他們的配合也沒有出過什麼問題,還在星際戰場上他無暇去想那麼多的事情,只是平靜地收割著畸變體。

 王級畸變體的數量明顯比他之前見過的那些戰線裡面要少了一些,這也許會是一件好事,精神領域無聲地擴張出去,像是鋒銳又沒有什麼痕跡的利刃,蘭諾深吸一口氣,總算能稍微放鬆了一些。

 畸變體的數量在變少。

 已經不再是那蜂擁如潮湧一般的血肉煉獄,現在恢復到了比平時更加密集一點的程度,當然他們並不能掉以輕心,有數個專家警告過了這件事情。

 畸變體的高峰不會只有第一波,就像海浪一樣,除非真正能夠觸控到盡頭。

 但能夠有喘息的時機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這件事情其實也依然有一點奇怪——畸變體並不是普通的智慧生命,對於黑潮和黑潮背後的瘋災之主而言畸變體就是純粹的消耗品而已,所以毫無疑問如果瘋災之主要進行反擊的話那麼最好的選擇就是維持著最高密度的狀態不停下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波又一波地進行著攻擊。

 就像他們的猜測一樣,瘋災之主也是會有限制的,黑潮同樣如此——儘管蘭諾始終不願意做出來太過樂觀的假設,但是這應當會是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

 對於他們而言這當然會是一件好事。

 而想到了自己和瘋災之主僅有的一次碰面,他的面色沉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才緩和了一下。

 不同頻段裡面都在進行著報告。

 “緊急狀態解除。”蘭諾也說道。

 不一樣的是他能夠得到的情報要更多——畢竟他也是事實上的星際戰場最高指揮官之一。

 在支援被分配完畢而且很快到位之後戰爭的進展也很迅速,不論是正面還是反面的。

 “我申請換班。”蘭諾聯絡了指揮部。

 “理由。”

 “我會去淪陷地帶,這裡有一個高階幻想種就夠了。”

 似乎有一瞬間的短暫的沉默,然後另一側響起來了蘭辰平靜的聲音。

 “批准。”

 指揮室內坐在蘭辰對面的聯邦將領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在剛剛忙起來的時候他們當然無暇去思索這些,但他恰好有一小段時間的空檔,也看到了這位聖龍公爵翕動的嘴唇——以及最後沒有說出來的話。

 再看的時候就像是他的錯覺一般,龍族冷靜如斯,沉默如斯。

 *

 交班的時間很快到來,蘭諾只是和接替他的那一位進行了簡單的交流就準備離開這裡。

 在離開的路上他才有一些時機去看那些詳細的戰報和剛剛得到的草草的分析,要對一場戰爭進行完整的覆盤需要至少數月的時間,現在他們能夠有戰報就已經不錯了。

 但壞訊息還是大多數。

 主要是傷亡的名單,第一次——在裡面出現了海妖。

 應當是伊斯塔露的部下,其實他並不是很熟悉這個名字和名字背後的海妖,星際戰場上的海妖擁有很高的自主權,主要還是伊斯塔露在管,海妖們沒有誰有接過去的打算,也沒有什麼必要,除非伊斯塔露的所有觸手的腦子同時壞掉才可能有一絲絲叛國的可能性——而這種麻煩事情當然還是他自己來做最好了。

 但即使如此,蘭諾也做不到只是把這個名字當成一個名字。

 名單上面的幻想種並不少。

 精靈帝國的損失更大一點,他們損失了一位高等精靈,這應當也是精靈帝國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也是數年以來首次出現高階幻想種的陣亡。

 就在蘭諾要去的那個地方。

 他並不是出於畏懼,也明白這隻會是一個開始,他們必須做好面對更多的傷亡的準備,甚至是自己最為親近的存在,可是他依然覺得……

 這樣的事情不能更多了——本不應該有這麼多的。

 還沒有抵達目的地,他發現自己被有一點冰涼的溫度覆蓋。

 折月看著他,似乎有一些緊張,但還是很平靜。

 “每一個存在都有自己的命運。”他這樣說道,作為安慰而言不算很合格。

 “但是……王,可是負擔著種族命運的存在啊。”蘭諾也很平靜地說道。

 這番話他不能對他的任何一個下屬說出來,他做不到讓他們去分擔,去憂慮,去承擔更多的東西,但不知為何如果面前的是折月的話他並不憂心這件事情。

 並不是說他不擔心折月,但是折月孤懸於外……卻離他那麼近。

 “我會害怕我是不是會做錯了什麼……”

 又是不是值得這個位置。

 要永遠對自己堅信不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即使他看起來從來沒有猶豫過,也沒有將這些懷疑流露在外,這是他和無盡星空的智慧生命最不一樣的地方之一——

 過剩的責任感其實不像是那些長生種會有的東西,他們大多數時間都篤信著有限責任,就像當年的提香和索尼婭一樣,即使他們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支撐著整個帝國,但他們除此之外就沒有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折月默然,藍金色的眼睛似乎有一些幽遠,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他輕輕說道:“海瑟薇並不是這樣想的。”

 蘭諾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海妖帝國的那位初代冕下。

 “命運的選擇是相互的——如果不是種族無條件的信賴,海瑟薇不會選擇戴冠,她本來是一個最自由的海妖。”

 “你認識她?”

 “只是見證過她的存在。”

 有一些迷惑的視線相對,折月想到的並不是那個女性海妖的模樣。

 他記性不好,尤其不記得人臉。

 但那應該是很璀璨,很耀眼的,和他面前這個不一樣……只是……

 他凝視的時間漸漸長了一點,發覺自己被瞪了一眼。

 “我知道了。”蘭諾有一點不怎麼給面子的拍掉了他的手。

 “我可是王啊。” 似乎應該有一點被冒犯的薄怒的,但最終折月卻發現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是的,沒錯,他這樣想到——

 這是我的王啊。

 *

 尖銳的聲響劃破天空的同時,迷霧向前擴散著。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見到黑潮擴張的樣子,但哭泣聲和嚎叫聲還是傳遍了整個戰線,讓這裡變得更加如同末日一般。

 但與此同時,另一片陰翳同樣覆蓋在天空之中,正在驚慌撤退的人抬眼望過去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那是什麼?!”

 誠然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混雜的世界觀和各種各樣奇怪的發明——但並不包括一點也不符合基礎力學的奇怪而龐大的星艦。

 更令人在意的,還是尖銳的弧線,以及如同彗星一般墜落的流光,伴隨著光芒的是血肉被蒸發的聲響,還有灼熱的黑色氣體!

 一瞬間,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龐然大物是來做什麼的。

 那看起來其實一點也不像是用於移動的星艦,而更像一個——

 “移動的戰爭堡壘。”

 星網頭條的記者精準地給出了自己的命名。

 也許這個形狀特殊的龐然大物是有它的官方名字的,而大機率會取自某個過去的聯邦總統,但在星網頭條定調之後,對於無盡星空而言,這就是戰爭堡壘。

 劉易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來了一副眼鏡帶上,看得他的同事目瞪口呆。

 “這種裝飾物其實大可不必……”說著說著這個記者嘴邊開始流血。

 “我還以為死定了,這種東西應該是聯邦搞出來的吧……救了大命了……”

 “吐血的時候可以少說兩句話。”劉易斯平靜地說道,身為龍族他的血還是很厚的,儘管也受了一點小傷,但並沒有同事這麼嚴重。

 癱在地上的記者不忘看群裡的訊息。

 “那邊也有救了——海妖的冕下在那裡,我們這邊,就是聯邦的支援了,哈。”

 他的語氣輕鬆了一些,卻看見了自己的同僚滿臉的凝重。

 “真是偉大又無情的武器啊。”

 戰爭堡壘旋轉了一下。

 即使從他們手中的儀器也拍不出那些流彈的來源,只能看出來應該是經過了極限加速,流火從天而降,隨著每一次覆蓋畸變體的範圍,都能讓黑色肉眼可見的減少一點。

 “這會是什麼逆轉黑潮的方法?”

 “不,應該依然只是清除畸變體用的,徹底清除畸變體就能夠清除還未形成的汙染。”

 兩個星網頭條的記者進行了謹慎的交流之後得到了結果,然後接著瘋狂記錄下去。

 “是我看錯了嗎——我怎麼覺得這個戰爭堡壘的屁股在冒黑煙?”同事露出來了一個複雜的表情。

 “根據上個月的期刊來看,冒黑煙的原因是星金能量提取不充分揮發的雜質。”劉易斯冷靜地說道,“所以,可能這個堡壘並不是完成品。”

 但局勢變化太快,所以這個堡壘必須在這個時候現世投入戰鬥。

 星網頭條的記者們忙碌了起來,瘋狂地記錄著面前的這一幕。

 這不會是星際戰場上最為宏達又或者最令人無法忘記的場景,但在這一場戰爭之中,他們當然知道自己面前的東西所代表的的意義,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會是今日的頭條。

 冰冷的機械高懸於空中,大地滿目瘡痍,黑暗無法被驅散,直到白日流火穿透那些黑色,從高處的角度來看,已經很難讓人識別出來那些黑茫茫的就是畸變體了。

 但就是這樣的對比才顯得更加的猙獰——不論是高空中的東西,還是高空之下的黑暗。

 “世界在變化,但我想這會是一個好的方向。”

 星網頭條的記者一邊吐血一邊表示道。

 “……是的。”

 劉易斯放下了儀器,現在他們暫時不用逃避了,狼狽地靠在一起。

 *

 蘭諾也收到了同樣的訊息。

 他在戰鬥的間隙之中難得可以抽空看一眼,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一些驚訝的——即使聯邦已經暗示過這件事情,而且原型機有他們的參與。

 那些黑煙其實不僅僅是星金。

 還有畸變體的晶核。

 一直以來無盡星空都在控制著不去依賴畸變體的晶核作為核心能源,因為這樣的能量來源太不穩定,但在發現了星金之後這種顧慮就可以少一點了,庫存的大量的晶核也可以投入使用,只是相比於星金而言,這些晶核有著揮之不去的黑潮的性質,儘管黑潮無法影響純粹的能量,但依然留下來了一些雜質。

 在這件事情上面令人並不意外的是幻想種更擅長來解決這種問題,而現在他們也不再趨向於純粹的保守和封閉。

 “真是了不得啊。”

 蘭諾只來得及讚歎一聲。

 他這邊的確並不如另一側。

 蜂擁的畸變體的確被一一清洗,可是要將畸變體徹底毀去的能量卻是力所不能及的,即使他能夠做到,但那也只是一小部分。

 不過這也足夠令人側目了。

 蘭諾並沒有自己正在被許多道視線凝視的感覺。

 就像是他曾經在星際戰場上的幾次力挽狂瀾一樣,現在依然如此,甚至在這裡的人當中也有當日的倖存者。

 星網頭條的記者忙著拍攝,他們註定搶不到頭版了,但如果論起來圖片儲存量——這道戰線的記者覺得自己這邊還是能更勝一籌的。

 畸變體如同被收割一樣倒在了滿目的黑色之中,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才讓他們更加有一些訝然。

 黑潮並未消退。

 按照現有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這裡殘留的畸變體的汙染難以清理,黑潮的擴散會變成一個緩慢的過程,而最佳的方法就是封存,然後等待。

 臨近星際戰場防線的星球大多都不具備能夠淨化黑潮的完整的環境體系,這裡亦然如此,但當海藍色的光芒在黑暗的邊緣亮起來的時候,黑暗悄悄地退散。

 在正常的海洋系統裡面這需要數百年乃至更久的時間,但現在黑色的潮湧以可以目視的速度退去,好像它並無法匹敵——畢竟在另一側,是海洋的王。

 世界上彷彿只剩下了兩個顏色,這是最純粹的美感,足以撫平那潮湧退去後仍殘留著的黯淡的血痕。

 哭聲隱隱約約,讓人聽得不那麼清楚。

 蘭諾沒有再靠前。

 他只能做到這一點,這是因為在這個地方的黑潮還沒有來得及徹底侵蝕下去,浮於表象的時候還是可以被清除的,而這裡應當暫時也不會有第二波潮湧了。

 可還有更多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也無法驅散瀰漫在整個戰場上的陰霾。

 他半退一步,沒忘了報告戰況,同時繼續問向光之刃。

 “有新的進展嗎?”

 本來只是一個轉移自己思維的問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短短的時間裡面,那一側居然真的有新發現。

 “是的,很重要……”精靈的聲音模模糊糊,還有時不時的雜音穿透過來,大約穿梭在不宜通訊的地帶。

 但是光之刃越來越激動了起來。

 “站住!不要跑!給我追!上到最高動力!”

 聽起來還有一點氣急敗壞。

 “他們在追什麼?”蘭諾莫名其妙被對方結束通話了通訊,“長腿的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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