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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卿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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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虞念清在這方面, 就是沒什麼天分的學生,就是連親吻也只會些最簡單的。

 只是唇瓣和唇瓣的相貼。

 是一種極為柔軟的感覺,也說不上和親其他的地方有什麼不一樣, 只是心跳一下子變得很快。

 要是按照往常,梁知舟很快就會反親過來, 後續的事就根本用不著她去主動。

 但是很久的時間,她都沒有感覺到後續的動作。

 嗯?霧濛濛的杏眼朝著男人的望過去,他倒是有些淡然,一隻手撐在水梨木的椅子扶手上, 好整以暇,“不是說沒有生疏嗎?到時可以證明給我瞧瞧。”

 這要怎麼證明?

 男人曲起手指, 在自己染了一層水光的唇上輕點幾下, “可以從這裡開始證明。”

 他坐姿閒散, 整個人往後面揚去, 鳳眼微微眯起,慣是風流的模樣, 活脫脫一位生長在錦繡堆裡的公子哥。如果, 如果上輩子他沒有喜歡上自己, 最後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呼吸停滯,她晃了晃腦袋, 想要將腦海中那些資訊清除掉。

 因為這樣的舉動,碎髮掉落下來,輕飄飄垂落在脖頸邊。烏黑的髮絲與瑩白纖細的脖頸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落在男人眼裡時,就有了一種別樣的意味。

 梁知舟呼吸急促了幾分, 面上仍舊端得很穩, 只是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覺將抓緊, 上下滑動了兩下。

 椅子都是經歷過精心打磨的,光滑圓潤找不到一點兒瑕疵。節骨分明的手指握上去,淺慢滑動著卻還是覺得缺少了什麼,他抿了抿唇。

 “不生疏的。”

 從他這個角度看,女子沐浴在溫暖的光線中,下頜白皙到有幾分剔透的瑩潤感,粉嫩的唇瓣邊緣如同發著光一般。

 杏眼下垂著,然後緩慢貼了上來。

 天賦不高卻足夠用心。

 先是簡單的輕抿著,一點點含了進去,用牙齒細細地咬著。

 不疼,卻是另一種酥麻的感覺的,類似於用一個姿勢久坐之後猛然站起的腿部的酥麻。那種感覺往人的血液裡鑽,流經四肢百骸,讓人後背都發麻。

 梁知舟猛然將扶手攥緊,仰頭時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然後細細的吻往下,又沿著緊繃的下頜線上去,落在耳後的那塊地方。

 溫柔而潮溼,帶著淺淡的香氣,如同剩下雨水漫過青青長堤,洶湧而退卻不得,然後戛然而止。

 泛著紅的鳳眼眯起,往女子那邊看過去,眼中還帶著幾分詢問。

 女子摟過來,耳垂紅得都快要滴出水來,聲音也不像往日一樣清亮,帶著幾分軟糯,“其餘的……我……我不大會。”

 這有什麼難處。

 “我可以教你。”男人的聲線緊繃,低沉得不像話,拉著她的手來到自己原本就散開的衣襟處,慢慢往下。

 “這裡是裡衣。”

 “這是鎖骨,要從這裡往下。”

 “這是腰帶。”

 “這是……”他倒是頭一次知道了當夫子的好處,“開始吧。”

 但似乎男人打定主意袖手旁觀,並沒有其餘的動作。

 她只好慢慢挪動著身體,像是要軟成一灘水,最後整個人都快虛脫地滑落。在最後關頭,卻被男人一下子握住手臂,固定在他的身前和椅子兩邊的扶手上。

 然後被迫著。

 她沒有一絲力氣,最後還是被梁知舟抱著去洗漱放到了床上。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下去,她根本就不想動彈,被人攬在懷裡昏昏欲睡之際,就聽到男人像是輕嘆了一聲。

 “還是不想和我說,你都在夢境中看到了什麼嗎?”

 她睜開眼。

 時間往前推進,天色早就轉黑,初春的冬夜寒冷而又漫長,像是沒個盡頭,這點倒是和上輩子有些相似。

 這越發襯托得這輩子像是一場美好的夢境,所以她怎麼去開口呢?

 “讓我想想吧,有些事情我自己還沒弄得明白。”她仰著頭,去問,“你說,我們會一直好好在一起麼?”

 一直一直在一起,不用再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分開。

 黑夜中,男人親了過來,抵著她的額頭,篤定道:“這是自然的。”

 ——

 梁知舟將厲王擊退之後,謝格義便來這裡接管了軍隊。原本他從謝家的人來這裡時,就應該要啟程回京,但是因為虞念清一直沒醒,他回京城的事便擱置下來。

 現在虞念清身體恢復了些,便將回京的事提上日程,提前同謝格義告別也將後續的事交代一番。

 這原本和她沒什麼關係,但是梁知舟在要出門時,將她也帶著一同前去軍營。

 “謝格義的妹妹也過來了,之前你不是說謝永寧人很好,這次過去還能看見她。”

 虞念清和謝永寧交集很少,但對她印象很深。

 雖然時下對女子的約束要比前朝開放很多,邊關就不必說了,就是在文風甚行的江南一帶,也有女子入學堂讀書又或者是出來做些生意,這些都並不稀奇。但在女子愛好並擅長習武的並不多。

 尤其是在京城,各家顧忌著所謂的身份和麵子,對女子的一言一行都有標準,稍微出格些的都會被視為離經叛道,視為不齒。甚至她的孃親僅僅是因為出身商賈,便被人在私下裡說是滿身銅臭味,還受了不少虞老夫人的窩囊氣。

 但是謝永寧卻不一樣,恣意張揚,頂著旁人有些異樣的目光也敢直接穿著男裝跟著去狩獵。而她也沒有旁的想法,只是一個簡單而純粹的小姑娘,堅持著自己的喜歡。

 聽說她也過來了,虞念清便跟著一起去了軍營。

 他們先去見了謝格義,梁知舟先是同他交接了一下手上的糧草排程,便說了自己不日要回京。

 仗是梁知舟打的,幾乎將厲王的軍隊擊潰,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和臨時被抓的壯丁,實在成不了什麼氣候,平定是早晚的事。他這時候過來接手,就直接分走了梁知舟大半的功勞。

 這是當今聖上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因為謝家時代駐守邊關,同多年前的徐家一般,是皇上抵禦邊境來犯時手上最鋒利的刀刃。謝格義是下一代謝家的領頭人,再多的功勞也是對謝家表示的一種信任與獎賞。但是梁知舟不一樣,梁知舟出身鎮國公府,在京城多年有自己的經營,本就是極為耀眼的存在。

 再耀眼些,那就是功高震主,當今皇上自然忌憚這一點。

 只是七皇子才藉著他們的勢登上天子堂,這才多久的時間就玩弄起帝王的平衡之術?那麼其他人呢,謝格義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不是喜歡搶人功勞的,不管中間有什麼緣由,總是欠了梁知舟一份人情。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謝格義端起旁邊的青瓷茶盞,朝著梁知舟示意,“你回京那天我未必趕得上送你,便提前祝你一路順遂。日後若是有事,讓人寫信給我就是。”

 “我也不會同你客氣。”他伸手拎著茶盞,同謝格義碰了碰,再多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倒是在送他們出去的時候,謝格義託付給梁知舟另一件事。若是日後遇上了十皇子,他能夠幫上一把就幫上一把。

 梁知舟很快答應下來,倒是虞念清自己覺得有些吃驚。

 她醒過來之後也聽梁知舟說了一些京城現在的局面,知道當初五皇子和七皇子爭鬥落了下乘,以謀逆的罪名當場誅殺,而作為五皇子胞弟的十皇子則下落不明,應當是逃了出去。

 先帝在厲王身上吃了虧,現在的皇帝自然不肯再犯同樣的錯誤,暗中派人找尋十皇子的下落。

 那謝家是怎麼和十皇子扯上關係,又敢冒著這個風險向梁知舟開口承了這份情的。

 她倒是沒有立即開口,等出了營帳往謝永寧新帶的娘子軍訓練的場地走時,問了一下樑知舟。

 “十皇子後來追求過謝永寧,還救過她一命,謝家也是在還這份情吧。”梁知舟的知道的不多,主要也是對別人的事不怎麼上心,還是聽謝格義提了這麼一句。

 虞念清有些意外,去幽州那次應當是十皇子和謝永寧第一次相遇,兩個人怎麼就有了這麼深的交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就來到了娘子軍訓練的場地。

 這支娘子軍是謝永寧來了之後謝永寧拉練起來的。邊關女子多豪邁颯爽,本就有幾分功夫在身上,也曾在敵軍闖入時拿著刀對峙過。不過軍中從沒有女子能入伍的先例,她們便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同男子一般上陣殺敵。

 謝永寧叫她們瞧見了另一種可能,所以在招兵時,她們猶豫了一會功夫之後就直接報名了。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她們的隊形和招式看著也有模有樣,齊齊地看著前方帶練的女子。

 謝永寧的頭髮被髮帶整齊地束起,穿著訓練的粗麻衣服,袖口的地方都用布袋綁起,舞起長、木倉時動作極為乾脆利落。她的額頭有層薄汗,兩頰透著一股極為健康的緋紅,恣意而又鮮活著,耀眼得讓人仰視。

 或許幾年之後,邊關的場景就會大有不同,在原本對女子提出的條條框框的規矩上撕開一個口子,或許日後女子便不再被壓迫著以足不出戶顯示自己地位的高貴。

 虞念清站在旁邊靜靜看了一會,最後還是沒有上前打擾,同梁知舟一起離開。

 他們收拾了一番,選了一個無風無雪的日子出發,前往京城。

 只是在出門時,許久未見的何伯帶著一群人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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