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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太子追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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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春的天總是連暖陽都帶了幾分殘留的寒意,孫宛俞穿的單薄,她總是不喜北方衣褥的繁複和厚重。

 晨間帶著晨露的微風輕輕吹過,吹動著她纖薄的衣褥,勾勒出那纖細筆直的背脊。

 背後的梅園臘梅落了滿地,樹杈子上佈滿了細密的綠芽,山間的微風輕輕一吹,湖邊水波瀲灩,倒是不失為一處美景。

 她一手抱著宣紙,一手拿著畫筆,也不愛放在梅園中的亭子裡,反而是尋了一處較為平整的大石頭,將東西放在上面。

 身後那小狼狗也豎著尾巴,搖搖晃晃的跟在孫宛俞的身後。

 等她放好了東西,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瞧見小福康一個沒站穩,大大的腦袋栽倒在了滿是梅花的地上。

 “噗嗤。”

 孫宛俞蹲下來,但卻也不幫忙,她只是在看著小福康把自己折騰出來的時候,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它溼漉漉的鼻頭。

 “好了,今天咱們就給你畫狗生當中第一幅畫像吧。”

 她素來是琴棋書畫都會一點兒的,從來不講究技法,隨心隨性而已。

 倒是有人稱讚過她畫不錯,甚至有人想要出錢買過。

 但她家裡嬌慣,那裡需要用這些謀生?

 孫宛俞也不愛拘著小福康,就讓它胡亂的在落滿梅花的地上瘋跑。

 自個兒慢慢的研磨墨水,然後將鎮紙放上去,這才開始落筆。

 寥寥幾筆,每一筆稱不上精巧,但整副畫已然露出肆意灑脫卻又天真爛漫的畫面。

 畫中的小福康,不是一隻,而就像是動態的一般,這裡叼著梅花瓣歡快的豎著尾巴跑著,哪裡又仰著鼓鼓的小肚子,四爪朝天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就在孫宛俞沉靜在畫裡的時候,小福康卻不玩耍了,而是昂著頭,神情嚴肅的豎著耳朵,尾巴立著朝著西邊的方向瞧去。

 “嗚,嗷嗷嗷嗷!!”

 小奶音裡是明晃晃的警告意味。

 可在場的人並不會將它當做一會事兒。

 孫宛俞將自己手中的狼毫放在筆架上,這才回首。

 “你在做什麼呀?”

 來人是和她差不多大,大約十五歲的小姑娘,身後跟著三四個小丫鬟。

 李懷玉,李渭川同父同母的嫡出公主,父親是李朝皇帝,母親是當朝皇后,親哥哥當朝的太子,自小就是及寵愛於一身的姑娘家,千嬌萬寵的長大。

 就連親事都是皇后皇帝親自把關,從五都世閥豪門子弟中千挑萬選出的一個高門貴子。

 被選中的是洛陽越候嫡子,毛承沙,年十七,長得一表人才,即便是在這人傑地靈的洛陽,那張相貌都是極為出眾的。

 越候以文人出生,世代繼承先祖衣缽,也大多都是文弱書生。

 毛承沙亦是,細胳膊領不起四兩肉,但也有一張能討好長輩的口舌。

 加上那副清秀有餘的長相,更讓長輩貼心。

 算是文韜武略一般,但屬實會疼人的好丈夫。

 懷玉公主雖是千嬌萬寵的,但心眼兒絕不會少了半分,恰恰她是大李朝最為尊貴的公主,她心機謀略更是在這李朝公主中為翹楚。

 今日,是她和未來的丈夫“偶然”在皇宮御花園裡相遇的一天。

 她雖知曉自己的婚姻絕對不是因為毛承沙是個出生世家、溫柔儒雅、面若冠玉的嫡出世子而選擇了他。

 但在兩人剛見面的第一眼,李懷玉就發現這毛承沙似乎是有些舉止過於文雅了些。

 李懷玉自小見面的男子就是李渭川這樣的男子,何曾見過捏起糕點蘭花指翹的比她還高的男子?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依著她的規矩也沒能作出直接甩臉走人的仗勢,也是耐著性子喝了一杯茶,相互道別,然後飄然離去。

 只不過走出御花園後也沒回母后的宮殿裡,知道母后和幾個黃貴嬸母都在等著她呢,懶得說,更是沒回自己的院子,生怕是母后派人來逮她,乾脆帶著幾個丫鬟出了宮,來親哥哥這裡避難。

 也是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但親哥哥不在,久坐更生悶氣,於是她乾脆繞著這東宮胡亂的逛了起來。

 沒成想剛到梅園,就瞧見了猶如梅中仙子一般的人物兒。

 孫宛俞也是不認識眼前這渾身都透露著金貴二字的少女,也不敢胡亂的對待,於是乾脆略開了稱呼,規矩的回答她的問話。

 “作丹青。”

 那女子拾步上前,孫宛俞規矩的往後退出兩步,將中心位置讓出。

 “喲,畫的是這個小狗啊。”

 小福康此刻也不叫了,反而是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昂著頭警惕的望著幾人。

 李懷玉瞧著畫裡栩栩如生的小狗,忍不住讚歎道:“畫的可真靈動。”

 甚至有幾分愛不釋手的意味。

 這幅畫筆墨間並不見得技巧有多細緻精美,甚至有幾滴墨汁不慎沾染,都讓主人隨意的幾點抹勻當做了落梅。

 但或許恰恰就是筆墨間的不羈和肆意,讓這幅畫充滿了靈動的意味。

 匠心而不僵硬。

 “你可否將此畫賣於我?”

 孫宛俞瞧著這姑娘渾身的威儀,又能肆意的在這東宮裡玩耍,且這語氣.....

 她如今已然猜透這女子的身份,按理她卻是應該是將此畫雙手呈上,且不應取文分毫。

 但這畫她也喜歡,在她看來,在描摹一幅,也不會有方才的心境了,因為描摹和重畫,心思總會小心幾分,想著是不是和前一副一般,心裡再也不方才的純粹了。

 “回懷玉公主,這幅畫屬實不太精細,我也是羞於送出。”

 話剛說到此處,她頓了頓,瞧見一旁立著的幾個丫鬟神色並未有任何變化,就連李懷玉也是默然盯著她,知道她還有話說。

 她心中倒是定了定,對著這位金尊玉貴的公主有了幾分好喜歡。

 “公主若是不嫌棄,我願為公主畫一幅人物肖像。”

 李懷玉這下倒是對這個突然出現在皇兄宮裡的女子有幾分好奇了。

 畫技很有幾分神韻,瞧著說話也是知書達理的,但卻不懂規矩,也不甚懂尊卑。

 從頭到尾,一個禮都沒給她行。

 要是今日之前,李懷玉必對此女有幾分嫌棄,但在見了那規矩禮儀都猶如教科書一般,但行為舉止卻帶著蘭花指的預定未婚夫後,心中對眼前女子這樣的舉止倒是有了幾分喜歡。

 “準了。”

 話剛落,一旁不出聲的丫鬟四個相互瞧了眼,其中一個明顯是居大的丫鬟微微蹙眉,朝前走了幾步,雙手合十放在腹前,微微俯身。

 “殿下,依著您的尊貴是不能隨意的讓人描摹您的尊榮,您知道的,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拿去用作它途。”

 丫鬟確實說的不錯,雖說這李朝風氣較前朝確實開放了不少,但在北方閥門仍舊是保留著女子重名節的傳統,以女子貞潔為傲,甚至不乏立了貞潔牌坊的。

 如今皇室,即便是當朝的皇帝仍舊是以娶北方老牌門閥嫡女為傲,是以一般豪門氏族女子都很是注重自己的名譽與貞潔的。

 若是懷玉公主的畫像被有心之人擷取,散作謠言,即便是假,也是對公主“貞潔”玷汙,恐有不利。

 李懷玉卻是不說話了,轉而目光壓在了孫宛俞的臉上,她的這一舉動,讓幾個丫鬟也巧了過來。

 孫宛俞被瞧得一臉懵,不知為何突然壓力就到了自個兒的肩上。

 但她卻不能不說話,她思索了一下,說道:“或者公主就隨意的擺出側臉就好,露出東宮的一腳,畫底,我再留著幾分只有我和公主才能看出的謎語,若是公主不信我,可自行在畫上留下那謎語。”

 李懷玉聞言,矜貴的頷首,隨後起身走到梅花樹間,第一次入畫也不似宮中那般尋個椅子,穿著華貴,規規矩矩的端坐著,而是隨意的走到了一株梅花樹旁,露出個側臉蹲下,逗弄著一臉警惕的小狼狗。

 作者有話說:

 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畫畫小天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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