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
那人握著匕首就要襲擊守衛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又從這人身後冒出來。
“咔嚓。”
似乎是兩個人之間發生了內訌,匕首反而被後來的那個人給打下去了。
“溜進去,不要殺人。”
林嬰寧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聲音很低沉,是兩個男人,哦,看身形也可以看出來,身高八尺有餘,兩個壯漢。
“可是.....”
另一個還想說什麼,被按住從別的地方偷溜進去了。
不得不說,這府衙的牢獄,雖然說是特地叮囑讓他們進去吧,但死角確實多。
林嬰寧看了高偉信一眼,高偉信微微臉紅,“修...這次過去就重新修.....”
林嬰寧低聲道,“只是門口有問題的話,也不用重修吧。”
不想高偉信訕訕笑笑,裡面便傳來了些怒罵聲,隨後....紛爭開始了!
這暴露的比林嬰寧想象的要快的多,基本上進去就暴露了?
為什麼?
不過裡面埋伏重重,很快進去的兩個人就束手就擒了。
林嬰寧和高偉信再等了等,確定沒有人來了。
“就來了兩個?”
林嬰寧點點頭,“看起來,距離抓到大魚,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今天來的兩個人,裡面的埋伏圈都逃不出來,所以不會是曼城大魚,反而還是小弟。
這就說明那條大魚還有更多,她們想象不到的手下。
這並不是一個好訊息。
“走吧,去看看這兩個傢伙什麼成分。”
李初年也想過來,但是林嬰寧回過頭,“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很快出來。”
李初年就乖乖坐在這邊了。
高偉信一看,笑眯眯的帶著林嬰寧去了牢獄那邊。
嗯,還是很般配的!
李初年畢竟幫不上什麼忙,能跟在林嬰寧身邊他就很開心了。
這麼多天努力,除了想在嬰寧身邊,不還是在嬰寧身邊?
他的願望從未變過,之前是這樣,以後也是。
“怎麼樣?”
下屬聽到高偉信在問,從包紮的兄弟那邊過來,“大人,有兩個兄弟受傷了,那兩個也已經抓進去了,肖哥他們在審。”
高偉信看著受傷的兩個,“先下去治療吧,沒事,這裡不會來人了。”
下屬這才點頭,帶著傷員先離開了。
審訊室裡,不對,現在整座牢裡到處都是奸細了。
“哎,看著就不像是有分量的啊。”
高偉信看了眼裡面的兩個人,模樣很尋常,就是扔進曼城人堆裡看不出來區別的百姓。
“或許,這是大魚的試探。”
林嬰寧雙手環胸,“今夜其實可以再多些人暗處守著,萬一還要來人,你也能逮住。”
高偉信挑眉,“好。”M.Ι.
看審訊進展緩慢,林嬰寧就不多待了,“還是要辛苦高城主了。”
高偉信擺擺手,他今夜受到的驚嚇反正是足足的,“說不上什麼辛苦的,倒是今夜麻煩林將軍了,再次謝謝你。”
林嬰寧看他認真,笑著點頭,“行,那將軍繼續吧。”
她帶著李初年離開府衙,李初年才開口問道,“曼城的奸細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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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嬰寧點點頭,抬頭看著高高掛在天空的月亮,“嗯,很多。”
李初年看著她,“我父親手下有些識人斷案的能人,如果你需要.....”
林嬰寧卻看了他一眼,“曼城多,都城更多,哪裡都需要人才,這邊還有我們,其實並沒有多麻煩。”
“其他地方卻不一定了。”
林嬰寧的眸色深沉,“大梁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平安。”
李初年頓了頓,隨後說道,“我只希望你輕鬆些。”
林嬰寧抿了抿嘴,手背過去,“我卻不希望我輕鬆,戰場這個地方,若是你放鬆了,就是在給敵人機會。”
“先機既然在我們手裡,若不乘勝追擊,只會出現更大的變故。”
“還有......”
林嬰寧走的有些慢,李初年和她並排,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個人的距離,也似乎很近。
“和我說說新兵營的情況吧,我這次要組夠映紅軍。”
李初年一愣,“兩千五百人?”
“如今映紅軍多少人?”
林嬰寧淡淡說道,“兩百五十人。”
李初年抿了抿嘴,“你這是要把新兵營搬空?”
林嬰寧一路前行,聽到這話側頭看他,“你有意見?”
李初年感覺擺手,“沒,沒有。”
林嬰寧回過頭,卻說道,“我不要兩千五百人,給我一千五百人就算好的了。”
“最少,我需要帶回來一千人。”
李初年頓了頓,“那不是必然可以將秦應峰帶回來?”
畢竟,林嬰寧不可能把前一千都包圓了,後面排名的,也需要人。
林嬰寧失笑,“誰說我只要新兵了。”
李初年眉頭動了動,卻明白她是對新兵營駐地的兵起了心思。
他沉吟片刻,便將新兵營的佈局,駐兵數,包括將軍以及各個教頭之間的關係,都說了個清楚。
林嬰寧也是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麼多,兩個人就這麼並排走在寬敞的街道上,除了巡邏的官兵,也看不到其他人。
“好好休息吧。”
林嬰寧送李初年到了秦應峰休息的院子,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外說道。
李初年卻看著她,“嬰寧......”
“我會到前十的,無論你將來要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這次,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
林嬰寧偏過頭,“我再離開去哪裡?遼金嗎?”
她低下頭,“你要再多想了,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你想要的事情我不想,更不會同意。”
她抬眼,露出些不似假裝的冷意,“你若是我的兵,就只是我的兵。”
李初年卻笑了笑,“你不討厭我了?”
林嬰寧一愣,隨後皺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李初年笑的燦爛,“我知道啊,但是你不討厭了我啊!”
林嬰寧呆了呆,卻見眼前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朵紅豔豔的花來,“中秋快樂,嬰寧。”
“知道這是什麼花嘛?”
少年眨了眨眼睛,彷彿之前那般調皮的樣子,“是虞.....”
“虞美人。”
比他更快的是林嬰寧,只是開口說了這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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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而更呆了。
李初年失笑,“對,是虞美人,不過是紙做的。”.
他笑著遞過來,說道,“林將軍雖然是女中豪傑,不,亦是不弱於男兒,但你不能否認自己的漂亮吧,虞美人不及你萬分之一,但卻是我唯一會做的花了。”
“拿著嗷,我走了!”
李初年見林嬰寧沒接,直接塞進了她手裡,隨後轉身就跑,衣衫晃動著,他像是隻得逞了的小狗,蹦蹦噠噠的離開了。
林嬰寧回過神,眼前卻浮現前世某個畫面。
“夫人~你看我辛辛苦苦給你做的花束呀,好不好看?”
“好看,這是什麼花?”
他輕輕抱著她的腰,下巴磨著她的肩膀,“虞美人,和夫人一樣的美人。”
甜蜜的,久遠的記憶,這還是她第一次想起些前世的歡樂時光......
林嬰寧看著手中的花,鮮紅的,像是曾經的那些歲月。
她就要捏折了這花,可下手的瞬間,她默默收回了力氣,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
“最起碼....那也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她把手裡的花塞進懷裡,走了。
李初年扒著門,看林嬰寧收下,嘴角翹起的弧度又大了些。
“初年?你幹嘛呢?”
秦應峰揉著眼睛出來,看到李初年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樣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初年回過頭,笑著說道,“剛剛,你睡著了?”
秦應峰搖搖頭,“你沒回來我怎麼敢睡呀,看你開心的,你和嬰寧和好了?”
他狀似無意的問著,好像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李初年想了想,“不算是,但是也算新的開始了!”
他傻笑了下,而後抬頭對秦應峰說道,“謝謝你,秦應峰。”
秦應峰倒水的手一頓,“你謝我做什麼?”
李初年走過去,“謝謝你陪我過來。”
秦應峰抿了抿嘴,“是我也想過來的,不算是陪你。”
李初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我們同在嬰寧的映紅軍,要一塊幫嬰寧啊。”
秦應峰看著他滿臉的笑意,心中不免酸澀,他拿起水杯轉過身,發出低低的一聲,“嗯.....”
低的李初年都快聽不到了。
秦應峰進了屋子關上門,都沒回頭和李初年說什麼。
才坐在椅子上,外面李初年說道,“好好休息,明早我喊你。”
秦應峰頓了頓,“好。”
他看著手裡的杯子,暗沉的燭火似乎倒影在水面上兩個並肩而行的背影。
他自嘲的笑了笑,“就這樣,秦應峰,你就要認輸了?”
他猛地一口喝掉杯子裡的水,似乎把水裡的兩個人影喝了下去,“李初年,你就這點也想讓我放棄嬰寧?想得美!”
“嗬忒!等著吧,嬰寧早晚是我的!”
重塑信心,秦應峰睡覺都睡得香了些。
李初年睡的也不錯,唯有.....林嬰寧。
她高高坐在房頂上,靠著屋簷,遙看夜空的月亮,“上天啊,重來一次......”
她轉著手中的虞美人,似乎有些解不開的疑惑充斥心間,問道,“我為何還會對他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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