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嚴翀遇刺?”
林戰被吵醒,聽到這訊息趕緊穿上衣服,“嚴大人可不能出事!”
屬下趕緊說道,“嚴大人沒事,只是昏過去了,手臂上受了傷,也只是外傷罷了,沒大事。”
“將軍,我們的人正在滅火,刺客還沒找到。”
林戰把刀別在腰間,洛橙音穿好衣服出來,“我隨你們一起去。”
農商會是大事,嚴翀更是極其重要,有人要壞了農商會,便是要壞了他林家軍的財路!
軍餉不夠,那就是要出大事的!
當然,更大的原因肯定是想破壞掉即將建立起來的新型農商關係,破壞陛下的佈局。
這就更不行!
林戰去握著洛橙音的手,“我去滅火,你比我聰明,去府衙看看能不能把刺客抓到。”
“真是膽子夠大,咱們林家軍在這裡都敢刺殺。”
洛橙音點點頭,“那你一定注意安全。”
林戰笑了笑,又揉了揉自家媳婦的臉,“能打敗你家夫君我的可沒幾個,放心。”
夫妻倆分頭行動,林戰到了嚴翀住所的時候,火勢已經控制住了,而裡面卻鬧哄哄的,似乎是找到了幾具屍體。
“林將軍來了。”
府衙的捕頭此刻有些焦頭爛額,不因為別的,實在是這次的事件過於惡劣了!
要是平常直隸府出個什麼命案,他們那是激情滿滿,偵破就是功勳!
現在呢,這位可是嚴翀,嚴御史!
現在又是農商會舉辦期間,整整一週的農商會,不過才過去四天,就出這種事情啦!
誰的膽子啊,怎麼這麼大。
“裡面的情況摸清楚了,救火的人來的及時,所以裡面還保留了些痕跡。”
直隸府胡捕頭領著林戰過去,“找出來的屍體都是嚴大人的侍從,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很是乾脆利落。”
“隨後這人應該從窗戶進去的,火沒在這邊燒起來,這邊還有個鞋印,我們剛剛已經拓印了。”
不遠處還有些煙霧火苗,但胡捕頭和林戰卻不能在意了,沒時間了啊。
這刺客沒死,找不出來的每時每刻都是把直隸府府衙放在火架上烤!
“裡面還有些打鬥的痕跡,據府上的下人說,嚴大人當時是倒在院外的,身上有些火燒灰的痕跡,不是他的,是沾染的。”
“當時應該是有人過來和刺客拼殺,之後把嚴大人放在了外面,那人也不見了。”
林戰看著這燒的慘狀,眉頭緊鎖,“此人的腳印在院中有發現嗎?”
胡捕頭搖頭,痛惜道,“除了窗戶上這個,在院中還有外面,因為救火踩的到處都是,已經覆蓋了痕跡,找不到了。”
林戰回頭一看,嘖,滿院子的慘狀。
“周邊的人問了嗎?”
胡捕頭說道,“還在問呢,但是可能.....收穫不大,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睡覺,應該是看不到的。”
林戰收回視線,“巡邏的人夠不夠?我讓林家軍的人一塊吧,既然是有人在幫忙,那當時那個刺客必然是受傷了才放棄刺殺嚴大人逃開。”
“在此之前,我們能做的就是地毯式搜尋了。”
胡捕頭不由感謝道,“那真的謝謝林將軍了,現在府內什麼人都有,人數又多,若是隻有我們,肯定是搜不到了。”
林家軍這次來的人也有好幾百呢,林戰沒再耽誤,裡面查案肯定是巡捕的人比他們強。
他過來了解下情況幫忙滅火的,現在就去搜查就行了。
把林家軍計程車兵都叫來,按照十個人一小隊分組,讓巡捕的人帶著分割槽搜查,挨家挨戶的搜。
如今的時間點實在特殊,已經不能再想什麼擾民不擾民了,刺客用心險惡,哪裡能讓他逃脫啊!
洛橙音到了府衙,發現這邊都急躁的厲害,但洛橙音畢竟是將軍,有人來接她,順便說了下情況。
“報案的人?他現在如何了?”
洛橙音聽到是有人報案的,還驚喜了下。
“已經死了,當時就撐著一口氣來的。”
洛橙音不由嘆了口氣,“可惜了。”
她隨後問道,“就他自己嗎?他為何不在嚴大人家附近尋求幫助,反而跑這麼遠來府衙?”
這官員被洛橙音問的一愣,隨後搖搖頭,“這....下官也不知。”
這不就離
:
譜了?
洛橙音趕緊問道,“可有那人從嚴府到府衙的路線?一路上難道沒有巡邏計程車兵看到他嗎?”
官員明白了問題所在,趕緊說道,“洛將軍您等一下,我現在去請示下知府大人!”
洛橙音也點點頭,隨後看著官員火急火燎的去了,微微皺眉。
“按理說應該早就發現問題了......直隸府....”
她環視一週,看著雖然忙碌卻好像是在錯誤的方向做著無用功的府衙官員們,眉頭越皺越深。
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她畢竟初來乍到,就算是身後有林家軍,她也不好去插手人家的公務。
等官員回來,已經是帶著不少人,“洛將軍,咱們一同去查查吧。”
“真是感謝洛將軍,若是不是您,我們也發現不了這個問題。”
洛橙音只是笑笑,“我們去吧。”
她還能說什麼?
說他們笨?還是....故意有人帶偏視線?
她之前瞭解的,報案人死前所說的“陳”,陳姓的官員,與農商會有關,且在直隸府的,只有一位。
指向性實在過於明顯。
是吏部的陳侍郎?
他為何要對嚴大人動手?因為他屈居於嚴大人之下,想要翹掉嚴翀,自己做主?
那不是當別人都是傻子?
一旦嚴翀出事,農商會不能舉辦不說,手下人也會受到影響,別說什麼自己上去做主了,能回到都城好好繼續工作都難說。
而陳侍郎是誰的人?
那不是二皇子的人嘛.......
好傢伙,這還算計到這一層了?
為何偏偏要說“陳”呢?
洛橙音抱著滿腹的疑問,跟著府衙的官員去查探報案人的問題,林戰則帶著人在滿直隸府抓人。
林家軍好歹是精兵強將,能擋著的人不多。
遇到反抗的,林家軍上去先按住,再去搜查。
這半晚上,刺客沒查到,倒是一些違法產業,營銷窩點查到不少,林戰的人被這些傢伙拖住,雖然是他們倒了無妄之災,但也是耽誤了搜查刺客。
一直到中午,一輛馬車帶著些黑甲衛到了直隸府的大門。
來人遞出一塊明黃色的令牌,直隸府計程車兵不由趕緊放行,讓這人過去了。
沒多久,府衙外,馬車停靠,一個身穿青色錦袍的青年走下來,他容貌俊美,玉樹臨風。
只是美人此刻眉頭緊鎖,看得出的煩心。
“是....莫侍郎?”
府衙內,陳侍郎已經在知府的書房裡轉了好幾圈了,他怕啊,他頭皮發麻啊!
此刻他沒有被關進大牢,也是因為報案人所說可信度有些問題,但此刻農商會停滯,就算是後面證明他的清白.....
那也是耽誤了大事啊!
他現在又身份敏感,朝廷接應的人再不來,真是要出大事了!
“嗯。”
莫韓元只是點頭,“帶我去見你們知府。”
“是!”
莫韓元這次是帶著黃命來的,其一,是繼續主持農商會,其二,是查明究竟是誰膽敢刺殺嚴翀,破壞農商會。
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皇上緊急派他來,大家也是沒意見的。
在知府書房見到陳侍郎之後,莫韓元沒多說什麼。
“你且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本身就有些不對,花知府,這次辛苦你們維持秩序,下午必須再次開始農商會。”
花知府聽到莫韓元的話點點頭,“是本官應該做的。”
陳侍郎眼含熱淚,“莫老弟,可一定要查明情況,還我清白啊。”
莫韓元和這兩位沒說多久,就從府衙出來,向著嚴翀就醫的地方去了。
嚴翀已經醒了,只是老人家的傷沒事,卻查出來了他此刻體內有些氣血逆行,必須靜養,主持是主持不了了,但莫韓元過去請教還是可以的。
還沒到那邊,莫韓元的馬車拐入一個小巷子,有人上了馬車。
“大人,莫十二的傷勢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刺客用的刀法極其狠辣,且刀上有凸起凹槽,切開的傷口更大,十二最近是沒辦法出任務了。”
莫韓元手指輕輕敲著扶手,聲音低沉,“刺客的招式看得出來是哪裡的嗎?”
莫六說道,“屬下猜測是斷龍一派的刀法,武器和方式都很相似,但奇怪的是斷龍一派沒有像是昨
:
晚的刺客那般攻擊下三路的......”
“這和斷龍一派的宗旨也不符合。”
莫韓元眉頭一動,“那就和斷龍一派有關係,但也沒太大關係,寫封信讓他們自己找找人吧,若是找不到.....”
莫韓元眼中有些冷意,“就讓他們自己掂量。”
莫六點頭應了,隨後看著莫韓元。
“大人,昨晚林戰林將軍帶人去搜查的城內,暫時還沒有收穫,咱們的人追了很久,也沒追到。”
“屬下懷疑這人應該是從水路逃了,或者這人在直隸府內有很安全的身份.....”
“也或許是有人接應。”
莫韓元淡淡道,“直隸府內可比咱們想的水更渾,府衙內也不乾淨。”
他說道,“這些事情先不用著急,陛下的壓力我扛著,去給林戰將軍傳個訊息,下午還要開農商會,記得分些人去守著攤子。”
莫六點頭應道,“是!”
隨後,馬車從小巷駛出的時候,馬車內便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莫韓元到了嚴翀養傷的地方,裡裡外外可包圍了不少人。
“嚴大人。”
莫韓元很快進去,看了下嚴翀的情況,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小莫。”
嚴翀正吃著橘子,坐在躺椅上看莫韓元過來了,給他也撥開一個。
“這從江南來的橘子小一些,但甜啊。”
莫韓元接了,“多謝嚴大人。”
嚴翀笑了笑,“除了我這個老骨頭和陳侍郎出了問題,其他的你都直接用就行,原本以為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現在看來還是我小瞧了那些人啊。”
嚴翀年近七十,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這次一刺殺,一摔,一暈的,醒不過來都有可能啊。
他對外的說法都是,不易行動。
但是此刻面對莫韓元,老頭站起來伸展了下,行動靈活自如。
“是晚輩準備的不夠,還是讓大人受傷了。”
莫韓元看著嚴翀胳膊上包紮的傷口,抿了抿嘴。
嚴翀卻笑道,“哎,說的這叫什麼話,要是沒你啊,我早就去找先皇嘍。”
他看著莫韓元,“小莫,這次他們對農商會動手,大概是已經忍不住了。”
嚴翀的笑意漸漸散去,眉頭縈繞著些愁緒。
“這些年他們挑撥二皇子與五皇子的關係,把立儲這件事擺在明面上讓人站隊。”
“咱們陛下為了朝堂安寧,私下查著他們,卻沒有什麼收穫。”
嚴翀說道,“老夫還沒想清楚他們這次為何要動手,不是暴露他們了?”
暗地裡搞事情,和明裡刺殺不一樣。
那些細作也不會真的以為大梁都是笨蛋吧。
莫韓元只是吃著橘子,隨後說道,“嚴大人,你說.....有沒有可能遼金要和咱們打仗了?”
嚴翀聽到這話愣了下,隨後瞪大眼睛,“你可有把握?”
莫韓元頓了頓,“我原本是沒把握的,只是如今遼金...滅漢人,遼金境內幾乎沒多少漢人了,就連有漢人血脈的遼金人,他們也殺。”
“北邊說,他們或許已經在屯兵了。”
嚴翀不由握緊拳頭,“異族亡我之心不死!”
他咬牙,“若真是這般,怕是戰前,那些奸細要出大問題!”
“北邊可知道這情況?”
莫韓元點點頭,“當然,這些訊息都是他們傳回來的。”
“如今林家軍過來要軍餉,其一就是為了練兵做準備,他們買了不少馬匹,與遼金對戰,糧草馬匹都必須足夠。”.
“我現在擔心的還不是北邊,我擔心的是朝堂。”
莫韓元說道,“五皇子失蹤快六天了。”
嚴翀直接楞住,“什麼!?”
他一拍桌子,“誰這麼大的膽子!”
莫韓元搖搖頭,“還不清楚,但其中必然有他們的手筆,原本五皇子就因為和二皇子之間的事情鬧的和陛下並不愉快。”
“五皇子本意是出來做些事情,但自從他離開都城之後就沒了訊息。”
“但是生命安全應該不用擔心,如果真的被抓了,五皇子肯定是活著價值更大。”
莫韓元說道,“嚴大人,待農商會結束,直隸府必須清洗一波了。”
嚴翀愣了下,隨後清楚了莫韓元要做什麼。
他咬咬牙,“真的這麼嚴重麼?”
莫韓元點點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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