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餘浩腦門上劃過一道問號。
孟家不就兩個女兒嗎,哪裡來的哥哥?
喬凝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分給景餘浩一個保溫桶,自己拿了一個,不急不忙開始喝湯了。
等到兩個人把湯都喝完,床頭的香才燃了不到五分之一。
景餘浩雖然從來沒燒過香,卻也知道這燃燒的速度不太對勁。
“這香能燒多久啊?”
喬凝瞥了一眼,估算道:“大概能再燒四個小時吧。”
“那萬一香燒完了,姓劉的還沒動手怎麼辦?”
“那就再點一根啊。”喬凝奇怪道,“你這是什麼問題?”
“不過依你之前說的,他對你父親似乎頗有怨恨之情,我猜我們應該不會等很久。”
景餘浩百感交集。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這香燒得快些還是慢些。
他忙碌了一天一夜,這時安靜下來才後知後覺地感到無措。
他頹廢地垂下頭,揉了揉頭髮,陷入沉默當中。
從上午喬凝在他面前揭開了那瓶水的真面目後,亦或者從昨晚他聽到父母車禍後,他腦子裡知道了明白了這些事情,但心裡還反應不過來。
他心裡還停留在上週雙休日回家,他母親提議說寒假全家出去玩的印象裡。
劉叔今年還送了他一臺最新款的遊戲電腦,他爸還說將來等他結婚有孩子了,還跟劉叔的孫子一起當鄰居。
但轉眼間,劉叔成了壞人,劉叔想害他全家,劉叔想殺了他父母。
他心底還沒真正意識到這些,人其實還在恍惚中。
就像人生起了一層大霧,他在中間行走,愛恨都隔著一層。
懵懂之中,他突然聽到一聲清冽的聲音。
“來了!”
景餘浩茫然抬頭,順著喬凝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病床前燒到一半的那根香。
那香原本只有一縷細細的青煙悠悠飄蕩,此時卻在劇烈搖晃,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跟它博弈。
景餘浩看得膽戰心驚,都怕它隨時會折斷。
但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那根香晃完以後,紅光一炸,燃燒的地方噴出一朵豆大的火花,然後“噗”一下滅了。
喬凝抬眼:“把你放在景先生心口的符掃了吧。”
景餘浩還納悶她怎麼用“掃”這個字,掀開被子一看,他放在他父親心口那個符不知道何時已經化成了一撮聚合的灰。
他呆了呆,小心地把灰燼都攏到手心裡,倒進一旁的垃圾桶。
喬凝道:“給那位劉先生打電話吧,告訴他,你父親又出現危急情況了,讓他來趟醫院。”
“你不是想知道他為什麼害你全家嗎?不如當面問問。”
景餘浩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對方果然應承,說馬上就到。
喬凝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胳膊拄在腿上,支著下頜。
這不太文雅的姿態出現在她身上,看起來居然也奇異的很優美。
她看著景餘浩:“你怎麼看起來雲裡霧裡的?”
景餘浩遲疑道:“我感覺人生一下子很不真實。”
喬凝蹙眉。
景餘浩的反應不太對,但她剛剛沒感受到對方用了什麼怪異的符咒啊。
難道說她錯估了對方,對方還有什麼殺手鐧?
喬凝從包裡掏出剩下的黃紙,用靈氣現給景餘浩寫了張清淨符。
“收好,如果後面感覺哪裡不舒服再找我。”
景餘浩鄭重其事地接過來收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當真覺得頭腦瞬間清明不少。
劉叔來的時候,是喬凝開的門。
他見了喬凝一愣:“你是?”
喬凝讓開,對他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劉先生是吧?恭候許久了。”
劉叔心生不祥,一進病房就發現據說正在“搶救”的景父躺在床上,而電話裡焦急不安的景餘浩站在床前冷冷地盯著他。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他回頭一看,喬凝把門關上反鎖了。
劉叔勉強笑道:“小浩,你們這是幹什麼,這位小姐又是誰?”
景餘浩冷笑一聲:“我們要幹什麼?劉叔你不清楚嗎?”
劉叔還在強撐著:“小浩,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是說老景又進急救室了嗎?你怎麼能拿這種事隨便開玩笑,看把我擔心壞了。”“你擔心壞了?”
景餘浩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擔心什麼?擔心我們家死得不夠乾淨嗎?”
劉叔臉色驟變,往後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喬凝懶洋洋道:“這位先生,再退你就要撞到我了。”
劉叔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就這麼一眨眼,景餘浩已經逼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
“你還裝?!”
景餘浩額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
問你,我家裡喝的用的水是誰送的?是不是你?我全都知道了,你還想狡辯?!”
“我爺爺跟你爸一直是鄰居,我爸跟你一起長大,多年的兄弟,我爸總說你是他一輩子的好哥們兒!你就是這麼對他的?!”
“姓劉的,我全家哪裡對不住你?你老婆前年生病從醫院回來,每天待在家裡煩心,是我媽連我和我爸都顧不上,每天去陪她!你這麼多年生意做不大,我爸處處關照你提拔你,從來沒忘記過你!你腿腳不好,我家裡人看到什麼有治腿腳的藥品方法就給你留意!”
景餘浩接連質問,怒火攻心,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大,到最後幾近嘶啞。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今天就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我景家上下,哪裡對不起你,讓你這樣處心積慮地害我全家?!”
劉叔原本還有些怯意,但隨著景餘浩愈發慷慨激昂地斥責,他的表情也漸漸凝固。
似乎終於忍無可忍,他猛地把景餘浩一推。
“你罵夠了嗎?”
他全身繃緊,看上去是在強壓怒火。
“景餘浩,你罵我狼心狗肺?難道你爸就不狼心狗肺了嗎?你知道個屁!”
他斜著眼看了看病床上的景父,快意道:“真是天道好輪迴啊,如今也輪到他躺在病床上了,我幾十年來受過的罪,終於都還給他了!”
景餘浩怒道:“你特麼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劉叔冷笑著拍了拍自己不良於行的右腿,“你爸沒給你說過我這傷是怎麼落下的吧?也是,他哪敢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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