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靈把喬凝叫走，一邊補妝一邊給她科普池崇的風流緋聞。
“阿凝你以前不在帝都，不知道他們這幫混蛋玩的特別開，你聽過鍾陵春嗎？”
鍾陵春是帝都有名的一處高階會所，聽說財力雄厚，背景神秘。
“我上次就聽別人說，池崇他們幾個關係好的富二代，在鍾陵春有個包廂，找那種明星網紅什麼的，一起那個什麼，然後拿懷孕的女生打賭，誰猜中了女生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誰就算贏家。”
喬凝蹙眉：“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不懂事嘛，哪裡都想去。”邱靈有點不好意思，“有一回去鍾陵春玩，不小心誤進了一個房間，看到一群女生什麼也沒穿跪在地上，她們聽見門開，頭也不抬就喊主人，把我嚇死了。”
“後來我跑回家跟我哥說，我哥把我大罵了一頓，為了嚇唬我，還跟我講了好多里面的貓膩，說有什麼特殊的房間，都是鞭子玩具一類的，裡面經常有玩大了出事的。”
喬凝聽得不適。
“女生呢？那些女生都是自願的嗎？”
邱靈皺皺鼻子：“據說都是兩廂情願的，因為他們給錢給的夠多。”
喬凝不說話了。
邱靈補完口紅，對著鏡子照了照，又問喬凝：“你需要補一下嗎？”
問完以後她看了一眼喬凝，自己就回答了：“害，我問的什麼蠢問題，你壓根不需要這些塗塗抹抹的東西。”
“我家阿凝就是最美的！”
她與有榮焉的挺胸。
“等會兒舞會開始，肯定有很多人邀請你跳第一支舞，你可不許答應別人，必須留給我。”
喬凝抿唇一笑：“好，今天只跟你跳都行。”
然而兩個人約定的挺好，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快。
當天的舞會喬凝最終沒能參加，舞會八點開始，喬凝七點四十時收到池羈的訊息。
池羈問她能不能來趟碧濤院，說池家人都在。
池羈很少主動請她做什麼事情，乍然提出要求，喬凝下意識認為應該比較重要。
她和邱靈打了個招呼，匆匆離開宴會廳，往外走的時候還聽見賓客議論。
“不是說千山酒店的老闆宋總今天會出席嗎？怎麼沒見到？”
“又說不來了，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是有重要的事情，還是單純不給面子啊？不過也沒人敢問哈哈哈，沒看池家和孟家的人都沒說什麼嗎？”
“哎，說起宋總，你有沒有聽說前陣子那八卦，說宋總提起了千山集團的老總……”
喬凝這才想起，哦，之前孟正成是說過，這次訂婚宴池家請了宋俊良出席。
但是宋俊良被她叫去接爺爺了，現在應該還在來京的路上游玩，肯定是來不了的。
今早通電話的時候，喬宏仁還說喜歡沿途風景，要仔細看看。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到酒店歇息了。
喬凝惦念別人時，也有人惦念她。
“這是到了嗎？”
後排車窗降下，一張慈眉善目的圓臉露了出來。
宋俊良從駕駛位上走下來，把車鑰匙遞給迎上來的服務生，又親自跑到後座去開門。
“喬老，來，咱們到酒店了，今明兩晚就住這兒。”
後排坐的老人正是喬凝的爺爺喬宏仁。
他在宋俊良殷勤地侍候下踩上酒店臺階下鋪上的紅地毯，看著酒店對面的商場上巨大的廣告熒幕上播放的影片，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感慨道：“真熱鬧啊。”
“是啊。”宋俊良笑道，“這兩天咱們途經的都是小城市，今天來到臨安市，才算來到大城市了。”
“我想想……”喬宏仁負手往酒店走，“這些年都是家裡那丫頭四處奔波，張羅這張羅那的，我有多少年沒來過這種熱鬧地方了？五年？八年？”
“不要緊，這回您好好看看，您要是願意咱們待多久都成。”
宋俊良落後他半步，緊跟著他走。
“我經常出差，還挺熟悉這邊兒，喬老可得給我機會，讓我孝敬孝敬您。”
“你倒是會說話。”宋俊良一路安排得妥當周到，喬宏仁沒少誇他。
宋俊良喜上眉梢，結果就聽喬宏仁又道：“你們這些絮絮認識得早的人，都挺靠譜，我記得那個叫薛翎的小夥子也不錯。”
宋俊良剛浮起的喜色又消退了，他好歹記得這是在凝總的爺爺面前，才沒垮下臉來。
薛翎那個王八蛋，竟然還讓喬老記住名字了。
喬宏仁提了一句後倒像是想起他了。
“他也跟你們一塊在帝都？”
宋俊良暗中給對手上眼藥：“哎呀，薛翎是年輕人，不耐煩跟我這種大叔一起待著，他在濱都呢。”
喬宏仁點點頭：“濱都也是個好地方。”宋俊良瞬間又警惕了。
不會吧？老爺子不會比起帝都來更喜歡濱都吧？
那萬一老爺子喜歡，凝總一揮手說去濱都，他可去哪哭去？
宋俊良不動聲色往回找話題：“喬老，帝都這兩年變化特別大，到時候您看了肯定喜歡……”
“讓讓，讓讓！”
一堆人從一旁湧出來，簇擁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往貴賓區的電梯方向走，五六個西裝男在前面開道，過路人紛紛躲避，為他們騰開空間。
看那架勢，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宋俊良護著喬宏仁往後退了兩步，喬宏仁卻奇怪地“咦”了一聲。
宋俊良以為碰到他了，忙問：“喬老，怎麼了？”
喬宏仁望向輪椅老人那邊：“我看那位老先生，倒像是玄學中人。”
宋俊良一聽玄學，下意識摸了摸胸口，摸到胸口喬凝給的護身符，才籲出一口氣。
他問：“要不我幫您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麼背景？”
喬宏仁搖搖頭：“算了，不必麻煩，我這些年也不在外走動，認識我的人也不多了。”
宋俊良笑：“哪能啊，喬老當年威名赫赫，有點閱歷的誰能不知道您？”
兩人說笑著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而另一邊，輪椅被推進電梯，電梯門將要合上時，閉目養神的老人也驟然睜開了眼睛。
他沒睜開眼睛時，頭髮花白，面容憔悴衰老，看著像有六七十，然而他一睜開眼睛，整個人精神大變，說是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也不為過。
他目光如電，霎那間透過電梯未合攏的門在酒店大堂裡掃視了一圈。
扶著輪椅的徒弟見狀詢問：“師父，是哪裡有問題嗎？”
老人皺眉：“剛才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氣息，與前陣子破我咒法的人同出一轍，但又不太一樣……”
他沉思片刻：“你去查查這兩天入住的人，看看都是什麼來路。”
“是，師父。”
“帝都那邊來訊息了嗎？池德勇有沒有查出破咒的人是誰？”
“回師父，說是還沒有頭緒。”
老人閉上眼，哼了一聲，聲音冷厲：“都是廢物！”
電梯裡的人一起低下頭，閉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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