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羲面色瞬間陰雲翻湧。
他剋制住自己心頭的怒氣，眼睛緊緊盯著歲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眉頭緊皺，聲音沉的不像話。
歲離抬頭看他，雙手緊緊攏在袖中，面上神情淡淡：“我知道。”
她再一次開口，對上長羲的視線，不躲不避。
“凡間有個詞，叫和離，專門形容夫妻分離。”
“長羲，我們和離吧。”
從前二人的相處猶在昨日，但有些話壓在心底，遲早也是要說出來的。
她心中苦意氾濫：“長羲，這三萬年來，我努力朝你靠近，一次又一次。”
飛蛾撲火不過如此。
她悽悽一笑：“我知你性情冰冷，滿心以為只要我主動，遲早有一日你會看見我，”
“但你始終無動於衷。”她語氣哽咽。
長羲一怔，只覺滿心不安攪動。
“你什麼意思？”他上前一步，抓住歲離的胳膊。
“你不想做這天后，同知遙有什麼關係？”
他心亂如麻，滿腔的怒氣急於尋找一個突破口。
半響，他抓著歲離胳膊的手驟然收緊：“是因為九嬰吧？！”
雖是疑問的話，語氣卻十分篤定。
胳膊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歲離一怔，心口隨即泛上更深的痛。
失望蔓延滿心，她忍著鼻尖酸澀甩開他的手。
“我和九嬰沒有你想的齷齪！”
長羲面色冷到極致，卻是伸手再次拽住她的胳膊，語氣兇狠：“天后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不想做就不做的！”
歲離怔然，眼眶澀紅，嘴角一抹苦笑。
她抬眼，定定望進他眼底，一字一句也：“那你要怎麼才肯放過我？！”
長羲看著她通紅的眼，心口猝然一抽。
緊攥的手，觸電般鬆開。
他倉皇轉身，只丟下一句：“除非你我身死道消！”
歲離還待在追，腹中又是一陣絞痛。
孩子又在渴求神力了……
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長羲回到九重天，還未跨進大殿，就聽裡面傳來女子說話聲。
“冬神娘娘，帝君對您這麼好，您還有了帝君的孩子，在我心裡，您才是真正的天后呢。”
接著便傳來知遙難掩得意的笑聲。
長羲面色一沉，闊步走進去。
一瞬，殿內笑聲如同被剪刀剪斷！
知遙一臉惶恐趕忙跪下：“帝君……”
長羲語氣冰冷：“繼續說啊。”
說話的仙婢連忙磕頭：“帝君，奴婢只是在逗娘娘開心……”
話未完，長羲一掌打向她，仙婢瞬間飛出十丈遠，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知遙頭垂的低低的，乍然見這一幕，身子止不住顫慄。
長羲冷眼看她：“若不是吾弟蒼玉把神格給了你，你也配踏上我這九重天。”
說完，長羲不再管她，轉身就走。
幾日後。
歲離從昏睡中甦醒過來，只覺心裡一陣不安。
她掐了掐法決，分明還未到立春之時。
這些時日，腹中的胎兒索取不斷，導致她神力無法持續，因此時常睏倦。
“來人，去找百花仙子。”正喚人，門口傳來一陣喧鬧。
“娘娘！”
一個仙婢焦急地衝進殿內，朝歲離跪下磕頭。
“求娘娘救救百花仙子！”“百花仙子被帝君下令貶入凡間，現下已在輪迴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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