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惡魔？
沃洛克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背撞到了病床冷硬的欄杆，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只是他現在沒時間顧及背上的疼痛，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這兩個人身上。
之前他以為這兩個人是父親安排來的特工，現在看來，是他們用法術迷惑了父親母親和特工們。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潛伏在自己家11年是為了什麼，但是應該沒什麼壞心思。
克羅利見沃洛克因為疼痛皺起了眉頭，眼睛中泛起生理性的淚水，下意識過去扶正他幫他揉了揉撞到的位置。這是他當了六年保姆留下的習慣，他保證了沃洛克健健康康的長大。
沃洛克僵硬的坐著，克羅利的手碰到他背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克羅利感受到沃洛克的緊張和恐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輕哼一聲退了開來，他的任務物件是撒旦之子亞當，而不是眼前這個被調換了的孩子，習慣害人。
亞茨拉斐爾笑著看克羅利的動作，克羅利最開始避開了亞茨拉斐爾德眼神，好幾秒過去亞茨拉斐爾都沒有將眼神移開，他直直的迎上了亞茨拉斐爾德眼睛，他可不想讓亞茨拉斐爾覺得自己認輸了。
沃洛克在克羅利退開之後鬆了口氣，剛想問些什麼就看到這兩個人在長久的對視，等了大概三分鐘，這兩個人還沒有停止對視的意思，沃洛克等不下去了。
“咳，很抱歉打擾兩位的深情對視，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在我家當保姆和園丁？之後還換了身份來當老師？”
亞茨拉斐爾眨了眨眼睛，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回了沃洛克身上。他和克羅利總是這樣，做任何事情都是不在意時間的，天使和惡魔都有著無盡的生命和時間，時間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沃洛克也即將踏入長生種的序列，他需要習慣這個。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聽我慢慢講給你聽。”亞茨拉斐爾就像過去11年那樣，坐在沃洛克身邊，用溫柔的語調講述著故事，將神聖的理念講給沃洛克聽。
故事從末日之戰開始，沃洛克只是被牽扯進這個故事裡的無辜的孩子。在那個被全地獄惡魔關注的晚上，陰差陽錯的三個孩子交換了身份，惡魔之子亞當成為沃洛克親生父母的孩子，沃洛克成為美國外交部官員道林的孩子，道林原本的孩子被收養。
亞茨拉斐爾和克羅利的目的是同時向惡魔之子灌輸光明與黑暗的思想以避免末日之戰，可惜他們找錯了物件。好在亞當是個好孩子，最後還是阻止了末日之戰，讓一切迴歸平靜。只是末日之戰結束後的那個夜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間從2018年倒退到1988年。
沃洛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牙齒在下唇咬出了深深的印子。亞茨拉斐爾很平靜的講著末日之戰的始末，這中間蘊藏著的巨大資訊量衝擊著沃洛克的世界觀，最重要的是，這個故事否定了沃洛克的過去。
“所以，我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沃洛克看了看自己沒有血色的手，“你們對我好只是因為你們要教導撒旦之子，而我是一個失誤。”
沃洛克的唇微微勾起，他盡力維持著禮儀，不想在兩位老師面前失態，不，這兩位並不想成為自己的老師，他們成為自己的老師只是因為中間出現了差錯。
亞茨拉斐爾和克羅利都能感受到沃洛克糟糕的情緒，亞茨拉斐爾沒想到自己只是簡單的講故事都能讓沃洛克難過，求助的將視線轉到了克羅利身上。
克羅利扶了扶墨鏡，伸手在沃洛克面前打了個響指，“小子，堅強點，後面還有更勁爆的訊息，你可以等全聽完再哭。”
還有更勁爆的訊息？沃洛克睜大了眼睛，剛才一直忍著的淚水順著眼眶滑了下來，沃洛克用袖子擦掉淚水，若無其事的坐好準備迎接新一輪打擊。
克羅利墨鏡下的豎瞳微微收縮，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是有感情的。克羅利稍微修飾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讓沃洛克更好的接受。
“問題出在撒旦之子亞當面對撒旦說的話，他說撒旦不是他的父親，阿瑟.楊才是。”
“撒旦之子在揭開末日之戰的那一天擁有‘開口即為現實’的能力。他確認了阿瑟.楊是他的父親之後，事實被改變，他再也不是撒旦之子，他是阿瑟.楊和迪爾德莉.楊的孩子。”
“我去地獄調查過，迪爾德莉.楊並不是人類，她是一隻名為凡佩拉的女吸血鬼，在人間捕食時愛上了阿瑟.楊，於是化名迪爾德莉嫁給了阿瑟.楊。”
克羅利聳了聳肩，繼續道：“你在末日之戰之前被哈斯塔的力量影響覺醒了血族的血脈，血族是歸屬地獄的族群，撒旦之子沒有刻意針對你，所以你的血脈順利覺醒了。”
“撒旦之子的認知裡迪爾德莉.楊是人類，所以她的血脈被剝奪，記憶消失，她會作為人類度過一生走向死亡。”
克羅利說到凡佩拉的時候神色沒有一丁點的波動，這就是地獄的規則，強者為尊，沃洛克遲早要習慣這一點。
沃洛克張了張嘴，他有太多問題，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問哪一個，他閉了閉眼睛整理好混亂的思路。
“現在的情況是我的親生父母變成了別人的親生父母，而我的養父母還是我的養父母。”
沃洛克試圖找到一把可以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撒旦之子讓自己成為阿瑟.楊和迪爾德莉.楊的血脈，而自己因為血族血脈的覺醒沒能被改變成為道林夫婦的親生孩子。自己覺醒的還是來自親生母親一方的血族血脈，而凡佩拉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人類，這實在是太滑稽了。
亞茨拉斐爾擔憂的看著沃洛克，光明之力無聲無息的接近沃洛克想讓他放鬆下來，這是他在過去11年經常做的，每當沃洛克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變魔術讓他高興起來，功臣就是光明之力。
克羅利阻攔了動作，用眼神示意亞茨拉斐爾不要隨便使用光明之力。之前沃洛克還是人類的時候，亞茨拉斐爾怎麼用光明之力都可以，可現在沃洛克覺醒了，光明之力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毒藥。
沃洛克晃過神來就看到拉斐爾和克羅利兩個人又開始眉來眼去了，他咳了一聲第二次打斷這兩個人的對視，“你們剛才說的時間倒退是什麼意思？”
“末日之戰被阻止那天晚上還很正常，太陽昇起那一刻，世界倒退到了1988年。”
克羅利打了個響指，牆上的掛曆飛到了沃洛克面前，上面大大的1988映入沃洛克的眼睛。
作者有話說：
*魔改了迪爾德莉.楊，原著裡迪爾德莉.楊是真正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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