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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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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失意的權外者(8)

 託醫院先進醫療的福, 醫生宣佈鶴見稚久只需要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又可以是個活蹦亂跳的靚仔。

 但在此之前,他還是個柔弱到需要坐輪椅的傷患。

 不過進醫院如喝水一樣家常便飯的鶴見稚久對此習以為常,趁著沒有監護人的空檔愉快的把輪椅推到醫院門口, 準備輪椅飆車去。

 結果還沒開出幾米遠就發現被限速了。

 然後轉頭就發現了雙手插兜, 悠悠地走過來的周防尊。

 飆車失敗的鶴見稚久耷拉著不存在的耳朵, 安分地沒有想著繼續往外跑,而是老實地坐在輪椅上被推回去。

 “這絕對是故意的。”

 周防尊推著鶴見稚久在醫院走廊上路過不少青色衣著的傢伙們, 在看見那些青色氏族們驚訝的表情時也能明白自己推著的這傢伙是偷跑出去的。

 明明醒過來才不到三天, 但精力已經恢復得和以往一樣高亢了。

 而鶴見稚久還在振振有詞, “我明明見過不限速的輪椅, 跑得飛快,簡直卡其脫離太!”

 “我猜是草薙哥,肯定是草薙哥,再不然就是十束哥!只有他們才會想到在這個方面。可惡!輪椅飆車也是很有趣的好嗎!多好的機會, 我還想和八田一起競賽的!”

 “哈!輪椅和滑板競賽。他一定會讓給我,然後我就終於可以贏一盤了!”

 推著他的周防尊叼著煙,但沒有點燃,只是靜靜的聆聽跳脫的年輕人在宣揚自己的躍躍欲試。

 吠舞羅裡有兩個團寵,一個是小公主櫛名安娜,安靜的可愛女孩非常受到大家寵愛,另一個就是鶴見稚久, 少年的歡快活潑, 還有時不時和另一個搗蛋鬼十束多多良的惡作劇都是吠舞羅裡歡笑和吵鬧的源頭。

 但是, 那樣的鶴見稚久為什麼會和新生的第七王權者走到一起?

 終於, 在回到病房的電梯裡, 周防尊才開口說他自逮到鶴見稚久從醫院潛逃的第一句話。

 “下次有危險不要一個人去。”

 吵吵鬧鬧的聲音立刻就安靜了。

 周防尊看見少年抬起頭, 鶴見稚久仰後,脖子靠在扶手上,也靠上了自己推著輪椅的手,指背上傳來低溫體感,柔順的髮絲接觸手背,少年正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銀灰色的眼瞳裡略有驚惶,但卻一點都不害怕自己被指出什麼。

 不理解和不信任對抱有不容於世理想的人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般平常的事情,鶴見稚久要做的不過也就是從這些沒有盡頭的情感中脫身,然後再投入到罪惡中去而已。

 周防尊垂眸不語,鶴見稚久沒有開口,兩人使氣氛就此靜默了一秒。

 最後還是周防尊一手將煙揣回口袋裡,推了一下鶴見稚久的腦袋,“坐正,你傷到了脊柱。”

 “噢。”鶴見稚久聽話的坐好,但他不是個安分的人,又對痛覺感知不深,故此就算是傷口未愈也能上躥下跳,讓他老實待在椅子上實屬是為難他了。

 少年在輪椅上扭來扭去,好似一隻野生小動物,即使被撿回家之後照顧得光鮮亮麗,但也依舊野性難馴。

 “安娜沒有一起來嗎?”

 “她在病房等你。”

 躲開各路監視想溜出去的鶴見稚久沒話說了,只能又“噢”了一句。

 兩人從電梯出來,又轉進病房,淡淡的消毒液味湧入鼻腔,映入眼簾的是窗簾被風吹得飄舞,鶴見稚久眨了眨眼睛,似乎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鈴鐺響。

 不確定,再聽聽。

 和周防尊一起來的櫛名安娜小跑過來,拉著四處聽聽但就是找不到聲源的鶴見稚久到了窗臺旁邊。

 “在這裡。”

 “我給你帶了鈴鐺,是禮物。”櫛名安娜指了指掛在窗簾邊上,串在風鈴末尾的狐狸造型的鈴鐺,花紋的紅色是安娜最喜歡的顏色,隨風一起飄動的時候發出長串的輕響。好似這個年紀的鶴見稚久,時時刻刻都在煥發出精神滿滿的爽朗。

 櫛名安娜向鶴見稚久伸出手,撫上少年的耳朵。

 “要聽見。”

 女孩的紅瞳注視他,她看不見鶴見稚久的顏色,鶴見稚久排斥一切石板力量,彷彿是被刻意遊離在權力之外的旁觀者,但是櫛名安娜一直都在盡力將她的朋友拉進到平凡的世界裡來,她一直都很期望,鶴見稚久不會因為曾經的苦難墮入深淵。

 “我聽見了哦,清脆的聲音,超級好聽的。”鶴見稚久捉住櫛名安娜的手,撲扇著眼睛歡快的提議道:“掛在我身上怎麼樣?這樣我走到哪裡都能聽見啦!這可是小公主對我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別人都沒有的待遇!”

 櫛名安娜抿唇一笑,淡淡的笑容很是讓鶴見稚久驚喜。

 他連忙扭頭去看周防尊,嘰嘰喳喳宛如聚集在電線杆上和聲吵鬧的團雀:“尊哥快看!安娜笑了!”

 被召喚的周防尊過來,伸出一隻手把鈴鐺從風鈴下摘下來,彎腰放到鶴見稚久手心。

 微弱的冰涼觸感在掌心驚起,滾落時的鈴聲隨著青年低沉的嗓音一起傳入耳中。

 “要聽見好的聲音。”

 不要被虛假的妄言矇騙。

 鶴見稚久一把將鈴鐺攢進手心,開心地揚起笑容:“當然!尊哥的聲音天下第一好聽!”

 聽得這樣話不對題的回答,周防尊屈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鶴見稚久怪叫一聲捂住額頭,一下子鑽到了安娜身邊去朝他吐舌頭。

 周防尊想抽菸,但周圍冷淡的病房色彩讓他還是忍下去了,轉而說道:“青色的傢伙們說有些話要問你,草薙一會兒就來。”

 “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這是關乎到白銀之王的事情,天空帝國號墜落造成的影響往大了說關乎全世界權外者,那麼這個時候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嫌疑人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不止是 4,非時院恐怕也會來第二趟。

 鈴鐺的響聲搖搖晃晃,鶴見稚久歪了一下腦袋,問起:“只有青之王權嗎?”

 少年此時的笑容似乎有些古怪,饒是最清楚鶴見稚久特別之處的周防尊都不自覺警惕了半分。

 前幾天吠舞羅藉助櫛名安娜的權外能力找到第七王權者的時候,那個依憑了普通人的無色之王也有著相似之處,當時如果不是不熟悉無色之王的權能,周防尊絕對不會讓無色從他手裡逃脫。

 而且,那個時候無色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超過了威茲曼偏差值閾值,幾乎要比最容易破損的赤之王權還要危險了。

 但好像只是一個錯覺,下一刻鶴見稚久又變回那個精神滿滿到聒噪的狀態,自發的從輪椅上挪回病床:“我明白啦,問的問題我都會好好回答的!”

 “真的嗎?”櫛名安娜抓住他的手,認真的追問。

 “嗯嗯,答應了安娜我就一定不會食言,如果他們問我的話我一定會老老實實地回答。”鶴見稚久拍著胸脯向小公主保證。

 這樣,櫛名安娜才放下心來,她小聲說道:“我會努力的。”

 “什麼?”正在整理小被子的鶴見稚久探過頭靠過去聽。

 “我會努力幫你證明清白,然後找到兇手。”紅色的小公主握緊手心裡的血珠,抿住下唇眼神堅定的告訴她最在乎的小夥伴,她始終相信能在一切困苦中保持樂觀的鶴見稚久是無辜者。

 鶴見稚久垂下眼眸,眼睫輕輕顫動,他沒敢問‘如果這些真的是自己做的,安娜會怎麼選擇’的話,只是衝櫛名安娜露出一個笑容:“那麼就辛苦安娜了。”

 “嗯。”

 鑽回病床上的鶴見稚久安詳的躺下幾秒,最後還是很躺不住的坐起來,摸摸肚子,因為飲食控制而清粥淡菜的胃應景的咕咕叫了兩聲。

 “尊哥有沒有帶小零食來,我要餓死了。”

 鶴見稚久抱怨醫院的伙食:“嘗不出味道和菜根本就沒有味道根本就是兩個概念,難吃的東西也不會因為失去味覺就變得好吃,要是在家裡就好了,還能纏著草薙哥,在這裡簡直就是災難。”

 “想吃什麼?”周防尊低聲應了一聲。

 本來只是抱怨兩句的鶴見稚久驚喜地忸怩起來:“誒誒?拜託王幫我出去跑腿不太好吧?”

 但他和十束多多良一樣都是精進於得寸進尺的搗蛋鬼,抓住這個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我要辣的!”

 周防尊掏出草薙出雲給他的小紙條,上面寫著二把手記錄的各項鶴見稚久傷患期間禁止做的事情,還有口忌,上面赫然寫著禁止一切刺激性食物。

 果然,吠舞羅媽媽桑的草薙大家長今天也猜中了鬧騰孩子的行為。

 “沒有這個選項。”周防尊忽視了鶴見稚久的抗議,壓了壓著他的發頂,把鬧騰的傢伙按下來,囑咐道:“不要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鶴見稚久呆愣兩秒,順著力道垂下頭,不清不楚地說了句:“好。”

 親眼看著崇拜的王離開,離開到看不見的範圍,鶴見稚久才小聲的呼喚安靜坐在一邊的櫛名安娜。

 “安娜。”

 “安娜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坐在病床上的小少年撓撓頭,心虛地指著床頭的藥瓶吊架:“剛才我溜出去的時候把吊水的針給摘了,需要一位護士小姐幫我再打一針……但是我又不太好意思去。護士站的那位崎見護士,她打針真的會很疼,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扎我的。”

 櫛名安娜眨眨眼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她還記得這個,鶴見稚久昏迷那幾天不能進食,都是依靠藥物維持生命,女孩皺起眉:“下次不能這樣。”

 鶴見稚久被槍殺那段時間整個吠舞羅都很擔心,就算是在追查無色之王的下落的時候櫛名安娜也會抽空來幾趟醫院,看見鶴見稚久還安然無恙才安心。

 “對不起嘛,可是關在病房裡真的很悶。”小少年吐吐舌頭,試圖矇混過關。

 櫛名安娜拿起血珠,對準鶴見稚久,透過紅色看他。

 鶴見稚久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視。

 血珠中依舊什麼都沒有,聽不見心音也看不見顏色,空空蕩蕩,一如既往。

 終於,還是對共患難過的小夥伴的擔憂佔了上風,櫛名安娜踮起腳伸出小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那鶴見要乖乖的,在這裡等我。”

 鶴見稚久點點頭。

 繼又一個人離開之後,病房冷清下來只剩下鶴見稚久一個人。

 被鶴見稚久攢成一團塞在口袋裡,完全不敢離開鶴見稚久影響範圍內的無色終於敢出來了。

 而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跑的鶴見稚久已經從床上溜下來,不管自己身上的傷,飛速換下病號服。

 “你要幹什麼?”

 “不知道。”

 “但是不出意外 4來的人會是副室長,那位淡島世理小姐。”

 鶴見稚久頭也不回的繼續換上自己的衣服,一邊隨口介紹道:“她是可以說出用‘持續使用肌肉鬆弛劑以及鎮靜劑’來控制赤之王權的人物,許可權僅低於青王,就是在面對非時院上也可以不落下風。”

 “如果那天你沒有來找我,或者我沒有拖你下水,那天淡島小姐的來意恐怕就不是告誡吠舞羅這麼簡單了。”

 “屆時我應該就是 4的階下囚了吧。現在也有可能會是。”

 鶴見稚久扣上外套釦子,將鈴鐺揣進兜裡,衝著窗外的新鮮空氣深呼吸一口氣,不用他說,無色就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重傷未愈的虛弱。

 短時間內鶴見稚久恐怕連奔跑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慢慢走路,所以才需要輪椅這樣的輔助工具,但現在沒時間了,他只能想別的辦法。

 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的無色問他:“那你打算怎麼辦?”

 鶴見稚久深思熟慮,答:

 “先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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