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筠說著,“說。”吃完最後一口面。
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用懷裡的手絹擦拭著嘴角。
劉薏仁和蕭賢躲在簾子後面,注意到慕容筠手絹上有一根竹子的刺繡。
“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將軍,我只是一個開面館的。”掌櫃顫顫巍巍,說話哆哆嗦嗦。
阿堯問著飄來的香味有些暴躁,踢了掌櫃一腳,“什麼也不知道,那你在跑什麼,做賊心虛。”
“快點說,別耽誤我吃麵。”阿堯此話一出,劉薏仁和蕭賢在簾子後捂著嘴笑。
掌櫃還是不肯開口,看來這掌櫃還是一個嘴硬的主。
“說不說?”阿堯抓著他的手,按到飯桌上,“我數三聲,你要是不說,我就剁掉你的手指,看你以後怎麼拉麵。”
掌櫃手被按著,雙膝跪在地上。
刀尖利的插在桌面上,離掌櫃的手只有一寸。
“唉,阿堯,不能無禮。”慕容筠說著。
掌櫃覺得自己有救了,“將軍救我。”
“將手剁掉算了。”慕容筠背手站在一旁,淡淡地說。
掌櫃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我說,我說,我說。”
阿堯鬆開按住他的手,掌櫃跌坐在地上。臉上的汗水似水流一般流淌。大口喘氣,腰間的肉堆在腿上,雙腿顫抖著,地上洇出一灘水漬。
阿堯看著桌上的面,又看看慕容筠。
“出來吧。”
聽到聲音之後,劉薏仁和蕭賢站出來。
“你......”掌櫃指著蕭賢,眼神似乎再說,昨夜還不如下死手。
“就是我啊,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蕭賢說著,他在店裡當了好幾年夥計,自然會聞出來。
掌櫃惡狠狠看著蕭賢。
慕容筠看了兩人一眼,“坐下吃吧。”
說罷,阿堯笑著向兩人招招手,拿起筷子。
三人端著面,站到窗戶邊,開啟窗戶吃著面。
“說吧。”
掌櫃抹了一把臉。
“我只是個開店的,怎麼你們都找上我,我可真是倒黴啊。”
“廢話少說。”慕容筠耐心有限的說道。
掌櫃的抱怨立馬噤若寒蟬。
“就在之前,有一個年輕人,來到我的店裡,說讓我殺一個人。我當時嚇壞了。”掌櫃回憶說。
“但那人拿刀指著我的脖子,還扔給我一袋子錢,說我不幹就殺了我,那我肯定是要保命要緊啊。”
掌櫃露出無辜的表情。
“殺誰?”
“就是那個老頭。那個年輕人說讓我在三日之內將老人殺了,我問他屍體如何處置,他讓我隨意,所以我前幾天都將他關在我家後院裡。”
怪不得,之前有幾天查不到老人的訊息。
“那你如何交代的?”
三人一邊吃麵,一邊聽著慕容筠審問犯人。
“那人似乎也沒再來找我,我以為這個事情就這樣被我矇混過關了。”
“只是昨天那老頭自己跑出,被你們找到了,然後年輕人再次來找我,說讓我在昨天夜裡將老人殺了,我就只好去了。”
“老人真的被你殺了?”
掌櫃搖搖頭,“沒有沒有,小人哪裡有哪個膽子啊。”
“所以昨天敲昏我的人真的就是你。”蕭賢惡狠狠看著掌櫃,現在脖子還跟斷了一樣疼。
老闆呲了一下牙,想不到可以混過去的辦法,遂沒有回答。
“那人在哪兒?”慕容筠接著問。
“我只是將他打昏了,關起來了。”
“在哪兒?”慕容筠起身,其餘的三人猛猛吃了一口面,阿堯喝完了最後一口湯。
“我帶你們去。”說著,帶著四人走到後廚,有一個門通往另一個院子,院子中有個小房間。
老人躺在草堆裡。
“小人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兒啊。將軍,你看,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要不就饒了我吧。”掌櫃跟在身後。
阿堯抱著老人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阿堯,走這兒。”慕容筠說著,原來這個院子還有個門,這樣就不必穿過飯店了。
“跟上吧。”慕容筠對著掌櫃說。
掌櫃耷拉著臉,跟在身後。
蕭賢將老人安置在床上。
“去,將人押到袁青那裡,再審一審。”慕容筠對著阿堯說。
掌櫃本來忐忑的心現在立馬吊到了嗓子眼,“將軍,我不想死啊,饒了我吧。”
“我,我,我,我都,都說。那琪瑄當時死在這濟世堂門口,就是那年輕人乾的。”掌櫃跪在地上,拽著慕容筠的衣服下襬。
掌櫃哭哭啼啼,鼻涕流在嘴邊。
“滾遠點,鬆開。”慕容筠用力一抽,那掌櫃癱坐在地上。
雙手捂著臉,“當時我正好路過,我嚇傻了,然後就被他盯上了。”
掌櫃支支吾吾,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慕容筠示意阿堯快些將他帶走。
“別叫了,將軍這是保護你,那人知道你沒殺了老頭,你覺得他能放過你?”掌櫃拖著阿堯的腿,聽到此話之後,放開了手。
“去大牢,安全,放心。”阿堯說著,指了指門口,“不去的話,信不信今晚你的小命就不保。”
掌櫃站起身來,兩個袖子一抹臉,跟在阿堯身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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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忙活一天卻毫無收穫。
“走吧。”慕容筠對著劉薏仁說。
劉薏仁正在給老人熬藥,“啊?兄長,去哪兒?”
“引蛇出洞。”
阿堯在濟世堂陪著蕭賢。
劉薏仁和慕容筠守在黑暗的房間裡。
老人在草垛上醒來。
神志不清,看著黑壓壓的一片,想推門出去找孫子。
推開門,就看見自己的孫子。
“你到底是誰?”兩人的劍相撞,劉薏仁問著。“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人說著,“廢話少說。”
那人躍上房梁,劉薏仁窮追不捨,瓦片掉落在地上,老人如夢初醒。
“牧兒,牧兒,小心吶。”
“快下來,上面危險,你小時候摔的疤,你忘了?”老人似乎恢復了正常一般,對著年輕人說著。
那黑衣人,聞聲,劍朝著老人刺來。
慕容筠躍身向前,將老人護到一旁。
什麼?
牧兒?
劉薏仁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你是牧兒?你是齊牧?”
黑衣人冷笑,“笑話,這老頭老眼昏花罷了,齊牧?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只是他今天必須死。”黑衣人說著。
劉薏仁對著老頭說:“牧兒有什麼特徵,老爺爺你快說。”
老人此可老眼淚眼婆娑,找到孫子,心裡實在高興,只是好像不記得他了。
“他是左撇子。”
劉薏仁看著黑衣人拿劍的左手,“唉,你到底是不是啊?”
“左利手這麼多,死老頭,嚇唬我。”黑衣人說著,只不過氣息明顯有些紊亂。
劉薏仁抓住了黑衣人的破綻,刺破了那人的肩膀。
“他的額頭上有一塊疤,是小時候爬上房頂摔的。”老人說話一下子利索起來。
看到黑衣人受傷之後,劉薏仁刺向黑衣人。
老人撲過來,擋在身前,“牧兒,小心。”
黑衣人乘機將老人踹向劉薏仁,越過房屋,一下子不見了。
“咳,咳。”老人捂著胸口。笑著,渾濁的眼睛泛著光彩,“你看,我就說我的牧兒還活著。”看著劉薏仁,抓著劉薏仁的肩膀,激動的說。
劉薏仁只得點點頭。
齊牧還活著。
如果這個人就是齊牧,那為什麼不認。
但如果是,那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爺爺?
老人會不會認錯了?
如果不是,剛才明明有機會殺了老人,為什麼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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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躍下柔軟的坐墊,朝著跪著的人伸開尖利的爪鉤。
跪著的大漢頓時脖子上出現了血痕,只是大漢一聲不吭。
“畜生。”純陽對著黑貓罵道,不過跪著的大漢頭低得更低了,脖間刺痛,只是他都沒有伸手摸一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叫你抓個耗子都抓不住,要你有何用?”
“喵嗷,喵......”黑貓翹著尾巴走開。
純陽才將眼光分給跪著的大漢。
說是大漢,不過是身形高大了些,年紀才十六七歲罷了。
“是齊奴無用了。”,怎麼都姓齊,怎麼額上都有疤,怎麼都是左撇子,大漢的腦中回想著剛才老人的話。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會不忍心殺了那老頭?
黑貓一躍而上,趴在純陽膝頭,埋頭打著盹兒。
“無妨。”
“過來。”純陽勾勾手指,對著大漢,大漢爬過去,“這個吃了,你的傷會好的快,過幾天再去吧,我相信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了。”
大漢想著那個老頭的話,只是聲音怎麼越來越模糊,最後只記得自己應該殺了他的。
純陽看著齊奴的神情的變化,滿意的點點頭,“去吧。”
“是,掌門。”
純陽又叫住他,“等等,奴兒,你會聽我的話嗎?”
“當然,齊奴是掌門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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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萍兒看著火光四濺。
這援兵怎麼還沒來?
戰火太盛。
實在衝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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