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人皮面具精細，幾乎和他的臉貼為一體，就算是遇水也不會掉，所以葉瀟信並不擔心楨薔能夠看出破綻。
眼前，楨薔將膜布對準他的正臉，膜布與楨薔的嫩白手指同時觸碰他的面頰，臉上瞬間多了一股溫涼的感覺。
但卻惹得他那一處肌膚滾燙，像是被灼傷一般。
葉瀟信目光灼熱地看著楨薔，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楨薔將面膜撫平，垂眼避開那令人臉紅的目光，熨出面膜的小氣泡，見面膜服帖，臉色有些欣喜，貼好後離開葉瀟信身前，刻意拉開了一些距離。
葉瀟信見她臉色微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用手輕觸臉上黏黏的面膜，詢問道：“現在這面膜的狀態就是成品？”
楨薔搖頭道：“不是。浸泡過精華液的面膜還需要進行風乾，成品會是一片一片乾爽的面膜紙。到時顧客只需微微浸水，膜紙便會釋放精華液，呈現溼潤狀態時，便可以使用。”
“這樣的設計便於儲藏和攜帶。”
葉瀟信眼神中滿是驚奇，心中暗歎於楨薔的聰慧，總有一些奇思妙想的點子，他很好奇這些構思來源哪裡，但是左右思忖後，還是將滿腹對楨薔的好奇和疑問化作一句讚歎。
“你的設計巧妙絕倫，古往今來從未見過。”
楨薔臉上笑意不減，微微昂頭，說道：“自然，畢竟我絕頂聰明。”
看著她有著幾分故作驕傲的模樣，葉瀟信微微一笑。
彷彿眼中只盛得下這貌美自信的女子，想著就這樣擁有一輩子。
翌日，楨薔將許澤送去書院，囑咐他好好聽夫子講學後便去往機星閣，將繪好的面膜形狀交給路掌櫃。
路掌櫃見她這麼快便設計好圖紙，心中頗為詫異，不過一想到楨薔最近帶給他的驚喜，這些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兩人約定好日期後，楨薔又去往檀胭鋪。
書院，許澤坐在桌前認真地聽夫子講課。
一旁的卓念晨一會兒看看許澤，一會兒埋頭作畫不知搗鼓著什麼。
不過許澤倒是能夠猜出來一些，應當是又在畫今日課堂上的東西了。
許澤發現她雖然話多好動，但是從不在課堂上擾亂秩序，她若是覺得無聊便會自己尋個樂子，下課後才是撒了歡的野兔，在學堂內上躥下跳伸張正義，還被人稱為小魔王。
白知章將書本一合，戒尺放到桌面上，讓這些孩子自由活動去了。
沉寂的課堂頓時熱鬧起來，卓念晨拿著作品連忙走過來放在許澤的桌上。
“你瞧，與你有幾分相似。”
許澤垂眸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認真聽講的樣子，畫法十分童趣，但卻十分神似。
“很像。”
卓念晨得意一笑，剛想要說什麼，這時白知章忽然來到學堂上，徑直走到許澤身邊，說道：“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些學問要考校你。”
許澤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跟了過去。
卓念晨透過窗戶看著二人離開，疑惑地摸著自己的下巴，小聲嘀咕道：“夫子找許澤幹什麼？怎麼一旁還跟著琴桑姐姐？琴桑姐姐不是醫女嗎？”
她心生好奇，眼珠子一轉，決定偷偷摸摸跟上去。
白知章領著琴桑和許澤去了書房。
方才這琴桑來到書院，說是奉葉瀟信的命令前來給許澤看診，他這才同意將許澤從學堂上帶出來。
琴桑將身上的醫藥箱放到桌面上，讓許澤伸出手腕。
“我是主子派來給你診脈的醫女。”
琴桑語氣淡淡，沒有什麼起伏。
許澤想到幾日前他與葉瀟信聊天，便明白了緣由，將手腕放到脈診上：“勞煩。”
而這邊卓念晨也偷偷跟了上來，趴在門外偷聽。
琴桑手指搭在為許澤的脈搏上，檢視他的體徵，秀眉漸蹙，似乎是有些棘手。
許澤見狀，詢問道：“我如今的症狀，是否是中毒之兆？你不必顧忌我的感受，可以直接言明。”
琴桑將手收回，看著面前這個小小少年。
只見他年紀不大卻心智成熟，從始至終都是十分從容，這種氣魄非尋常人家孩子所有。
她想起葉瀟信對他的過分關注，並要她親自來給許澤診脈，恐怕這孩子的身份並不簡單。
所以她便如實地說出許澤體內的症狀。
“你脈象荏弱，面色蒼白身體消瘦，表面看去像是營養不良所致，但透過細細診脈發現並非如此，這種脈象是慢性毒藥被壓制導致的結果。”
許澤臉上沒有意外之色，還真的是毒。
琴桑又道：“不過我瞧你如今氣色尚好，應當已經許久不曾服用那毒藥，且透過其他辦法在調理身體。”
許澤想到從皇宮逃出來一路躲避太后等人的追殺，躲在這個小山村裡已經半年有餘，這半年內自然是沒人給他下毒。
而且楨薔近日一直教他打太極調身理氣，確實起了不少作用。
他便贊同地點頭道：“沒錯，孃親一直在為我調理身體。”
琴桑瞭然地點頭，忽然間想到不久前被刺傷的楨薔，當時這孩子就在她身邊，所以他口中的孃親應當是那個女子了。
琴桑檢查起許澤的口腔與眼球等處，說道：“你中毒已經兩年有餘，有些傷及身體內裡。”
許澤微微垂眸，兩年……
原來從他當上皇帝那一刻起，太后就已經暗地裡對他下毒手了。
不過這倒也符合她的野心，若他不死，她又怎麼會名正言順扶持她手中的傀儡，把持朝政。
“還有救嗎？”
琴桑淡淡道：“只要我想，就沒有我救不活的人。”
她這個人一向喜歡挑戰，如今許澤所中之毒倒是她第一次見，於她而言也是一個不錯的挑戰，倒也喜歡。
許澤抿唇道：“多謝。”
“你也不必謝我，你能有命走到這書院也是你的福氣，幸好你停毒及時，不至毒發身亡，還有你孃親幫你調理身體，抑制住了毒素的發作。你之前應當經常咳嗽弱不禁風吧？是不是最近才覺得有幾分好轉？”
許澤點了點頭。
門外的卓念晨也是一臉的驚訝！
許澤竟然中毒了，是誰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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