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意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風初寒是在內疚之前納她為妾，對他微微搖頭：“不是那件事。”
又低聲道：“我很高興可以嫁給你。”
風初寒眸中暖意更重，二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的親密，旁人連一絲眼神都插不進去。
梅曦月袖口中的拳頭緩緩握緊。
……
趙雲嫣臉色蒼白，身下大出血已經止住了，人卻痛得不斷輕呼，風灝在一旁緊緊握著趙雲嫣的手，眼眸微微溼潤。
太醫收回手，微嘆口氣：“孩子沒保住，大人身體也虛弱得緊，抑鬱在心，又風寒入體久久不好，飲食也太過單薄，有體虛之症。”
說到這裡太醫不由皺眉：“女子本就體弱，更應該好生保養，怎麼把身子養得這般破敗，這孩子就算今日不流，生下來也是個孱弱多病的。”
風灝神色大驚，難以置信地看著趙雲嫣：“怎，怎麼會……”
“還請爺給夫人做主！”一旁的丫鬟撲通一聲跪下哭喊道。
趙雲嫣神色虛弱的癱軟在床上，閉上眼默默流淚。
風灝直覺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面色微沉：“有話就說！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丫鬟抹了眼淚：“都是薔姨娘的錯！自打她得了爺的寵愛，見天的過來氣夫人！”
“還不準小廚房給夫人送熱湯熱菜，甚至還把夫人的藥扣下！夫人吃不上喝不上，身子才一日/日壞了……”
“今天她又故意害得夫人小產，爺，薔姨娘當真是個蛇蠍心腸，不值得你對她如此寵愛啊！”
風灝臉色難看到極點，那丫鬟正欲再說，風灝突然厲喝一聲：“好了，此事我自會去調查清楚！”
“你身為貼身丫鬟，對你家主子身體竟也如此怠慢嗎？還不速速滾下去熬藥！”
“爺！”
丫鬟臉上露出詫異之色，趙雲嫣趕忙使了個眼色。
丫鬟見狀，只能不情不願地退下，太醫也趁機告辭。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趙雲嫣和風灝二人。
氣氛沉默中帶了幾分難堪。
“爺，此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薔落妹妹她年紀小，就是偶爾糊塗一下也不算什麼，就連我自己，也糊塗過呢。”
趙雲嫣率先打破沉默，握住風灝的手，眼淚滾滾落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之前好像昏了頭一樣，做下樁樁件件的錯事！”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薔落對爺有思慕，偏偏爺對她也有意，我心裡就酸的睡不著，昏了頭一樣去折磨薔落……”
“我，我只是捨不得爺啊……”
趙雲嫣哭得滿臉淚水，眼神真摯萬分，風灝心中長嘆一口氣，再一看她身下隱隱約約透出的血跡，最後一絲芥蒂也化為烏有。
風灝輕輕摟住趙雲嫣：“是爺誤會你了，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孩子，還會再有的。”
帳篷外的淑太妃輕輕放下簾子，緩緩走開，嗤笑一聲：“她倒有幾分本事。”
姑姑湊趣道：“多虧太妃教導得好！”
淑太妃無聊地擺了擺手：“我可什麼都沒做，她自己靈性在這，只要不昏了頭碰上攝政王妃，趙雲嫣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長嘆一口氣，淑太妃攬鏡自照，鏡子裡的容顏還是那般妍麗溫柔，只是眼角已經添了幾道細紋。
“先帝走得早，孩子們還沒長大成人就撒手走了，還偏心攝政王府，眼巴巴選了個最沒主見的少帝給攝政王搭橋，不知道的還以為攝政王是他兒子呢！”
淑太妃聲音陡然轉厲，狠狠將鏡子倒扣，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淑太妃惱恨得道：“若不是先帝糊塗，本宮何至於當了太妃還要辛辛苦苦謀劃！”
姑姑撲通一聲跪下抱住淑太妃的腳：“娘娘！慎言啊！”
“此處是行宮，人多眼雜，萬一傳揚出去只怕……”
淑太妃胸口氣得急劇起伏，許久之後終於平靜下來，攙扶起姑姑：“姑姑，起來罷。”
“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眼下我也能繼續忍下去！”
“趙雲嫣是不中用了，趙家對她母親厭惡至極，她也不能再繼續哄騙陸雪意辦事，灝兒府中不過一側妃一妾室，亂成了一鍋粥，也是該給灝兒謀劃個正妻了。”
姑姑點頭：“應當的，娘娘可有看中的閨秀？”
淑太妃臉上浮現出慣有的溫柔慈祥：“你覺得，梅家嫡次女如何？”
姑姑心頭一驚，一股寒意竄上脊樑：“這……只怕梅家不大願意。”
淑太妃冷笑一聲：“梅家當然不願意，從老到小一個比一個精，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色，可本宮偏要娶梅家女給我兒添一助力！”
“那梅冬陽性子單蠢好拿捏，我自有主意讓她跟了灝兒。”
……
趙雲嫣身體不適，很快昏睡過去，風灝久久凝望著她的睡顏，沉思不語。
不一會兒，小廝悄聲進來道：“爺，要把薔姨娘送回去嗎？”
風灝沉默片刻，終究道：“送她回去吧，只是多哄哄她，把這個拿給她，讓她回家好好休息。”說著從自己身上解下一枚上好的玉佩。
小廝應聲退下，風灝長嘆一口氣，也出了帳篷。
趙雲嫣張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
翌日清晨，陸雪意還在睡夢中便被風初寒抱出帳篷上了馬。
陸雪意實在困得厲害。
在秋圍獵場不便親密，偏偏風初寒又是個霸道張揚斷不肯委屈自己的，想起昨兒夜裡的荒唐，陸雪意氣地將自己全身重量壓在風初寒身上。
緊緊依靠的胸膛微微震動，輕笑聲在頭頂響起。
風初寒輕輕按摩著她的腰肢：“今夜不鬧你了。”
陸雪意彆扭的輕哼一聲。
晨風清爽，獵場草木眾多，空氣也格外清新舒適，陸雪意慢慢睜開了眼睛：“這是去哪兒。”
“到了你便知道了。”
二人騎著馬緩緩行走，直到走到一大片寬敞的草場。
草場地勢遠遠高於其他地方，此時還早呢，天還薇薇黑著，方圓數里放眼望去只有他們這一處小火星。
風初寒摟緊了陸雪意，低聲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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