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被推的靠在窗邊,扶著窗框才穩住了身形。
可他卻沒有過多的氣力去阻止沈梔。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望著沈梔喝下那碗墮胎藥。
這一刻,霍謹言心神俱裂,一股無言的痛意,蔓延全身。
終於,他再支撐不住,氣若游絲,軟軟的暈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霍謹言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他想起,剛服下墮胎藥的沈梔,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
霍謹言一睜開眼,就看見守在床邊的玖鶴,正打著瞌睡。
此時的玖鶴,眼底青黑,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勞碌過度。
霍謹言微微咳嗽一聲,玖鶴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看見霍謹言甦醒,玖鶴瞬間激動的紅了眼眶。
他氣急敗壞地道:“霍謹言,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差一點就歸西了!”
“明明已經病的那麼嚴重,居然還瘋了一般,拿刀扎自己!”
面對如此不聽話的病人,玖鶴的氣憤可想而知。
霍謹言卻比他更淡然,好似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他只呢喃道:“沈梔呢?她的孩子還在嗎?”
一說起沈梔,激動中的玖鶴都停頓了下來。
他的臉色陰沉,久久沉默不語。
霍謹言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追問道:“怎麼了?”
他掙扎著就想下床,想去找沈梔看個究竟。
只是,還剛起身,就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玖鶴見此,急忙上前,倒出一粒藥丸給霍謹言服下。
這才幫著霍謹言緩解下來。
玖鶴紅著眼,沒好氣的道:“你再亂動,就算有我在也保不下你。”
霍謹言一怔,想不到自己已經病的如此嚴重。
可能,他的大限之日,就在這幾天了。
他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只是心中放不下沈梔。
他看了一眼玖鶴,用眼神示意。
玖鶴立馬明白,他撇開臉,不忍看著霍謹言。
隨即說出了那個殘酷的事實。
“孩子沒有了。”
如一道驚雷,炸在霍謹言心尖。
肆虐的痛,在五臟六腑翻湧著。
儘管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沈梔還是不要他,更不要他的孩子。
他剛得知沈梔懷了身孕,還暗中幻想過。
他們能有一個孩子,眉眼像她,輪廓像他。
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沈梔當著他的面,喝下了墮胎藥。
她就這樣,捨棄了他們的孩子。
即使他快死了,也換不來她半分心軟。
霍謹言痛的快不能呼吸。
他死死捂緊胸口,才強忍著沒有再度昏迷過去。
霍謹言轉頭,看著玖鶴問道:“我的日子,是不是沒幾天了?”
聽他這樣問,玖鶴愣住,紅著眼沉默不語。
霍謹言卻懂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悵然,輕聲道:“沈梔在哪?我想見她。”
玖鶴面露難色,霍謹言瞬間就明白,沈梔不會來見他的。
他不由自嘲一笑。
霍謹言你真是活該,弄到如今的地步。他斂眉,道:“你就說是沈家家宅的事情找她,她會來的。”
想不到當年,他隨手買下的沈家家宅,如今竟成了見她一面的敲門磚。
玖鶴沉著臉,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霍謹言所料,沈梔很快就來了。
她一進門,就急著問道:“霍謹言,你打算把沈家家宅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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