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可好些了?”嫣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長燼有些不悅,他並不想看見她:“你來此做甚?”
“嫣漓此來,是奉父君的旨意,請尊上移步凌霄殿商議要事的。”嫣漓聽出他話裡的厭惡之意,不甚在意。
她不經意瞥見長燼指尖的紅綢,和上面的字。
這是掛在姻緣樹上的紅綢,定然不是長燼的,那便是……
“尊上這是在睹物思人嗎?”嫣漓看向長燼,“這妖女如此離經叛道,與天界為敵,尊上竟還想著她?”
長燼抬眼看她,言語冰冷:“誰給你的膽子,敢質問本尊?”
近日來,長燼一直覺得自己心神不寧,變得易怒,時常難掩自己身上的殺氣。
尤其是嫣漓說下那般話後,他差點兒沒控制住自己。
想來,應該是反噬之傷未愈所導致的。
他穩定下心神,絲毫沒有察覺,他體內有一團黑氣在四處遊走。
見長燼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嫣漓眼眸微閃,退後了幾步:“嫣漓不敢,嫣漓只是想提醒下尊上,神魔不兩立,還請尊上好好思量。”
嫣漓見長燼身上隱隱有黑氣冒出,轉瞬即逝,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也並未在意。
但長燼生氣了,定是毋庸置疑的。
她可不敢繼續惹他。
“父君還在凌霄殿等尊上,嫣漓先行一步。”
眼看著要踏出蒼梧宮,嫣漓忽然回頭看向長燼。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心若頑石的男人,也有了七情六慾之念。
掩在袖中的手緊了緊,嫣漓輕聲發問:“尊上,您對晚蘅那個妖女當真只有師徒之情嗎?”
她的話像一記重石砸在長燼的心上。
千百年來,心如頑石的他,心間裂了一絲絲的細縫。
除了師徒之情,還有什麼?
與旁人相比,他對晚蘅至多不過是多了一些憐惜之情罷了。
畢竟,她可是他唯一的徒弟。
整整三千六百年的陪伴,非一朝一夕可比。
長燼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下意識地想逃避這個話題。
他壓下心底的一絲悸動,不知是說給旁人聽還是自己聽:“當然只有師徒之情。”
待長燼來到凌霄殿時,嫣漓與天帝已等候多時了。
“尊上,可還安好?”天帝見他姍姍來遲,有些不悅,但面上不顯分毫,“尊上有傷,本不該打擾,但事關重大沒還需尊上相商。”
“無礙。”長燼並不想與他虛與委蛇,“天帝有事但說無妨。”
“本君聽漓兒說,那妖女便是千年前的魔尊,且已經逃回魔界。”天帝神色凝重,“想來她定是那個禍世的大妖無疑了,尊上可有打算?”
果然,天帝已經知曉所有,之所以沒急著發難,一是顧及他的面子,二是因他身受重傷,需要休養。
但這兩個月,想來天帝也定未閒著,而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長燼直接將問題拋回給他:“天帝以為如何?”
天帝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嫣漓走上前來。
“還請尊上領兵,攻打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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