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玄冰洞內。
“祭司？”這幾日，長燼除了晚蘅，最常看見的便是他了。
他的腳步聲略沉重些，長燼一下便認出來了。
關於祭司一族，長燼也知道一些，屬魔族聖手，以治療為主，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是魔族中難得好靜的存在。
況且祭司是晚蘅特地派來，為他療傷的。
雖有些不食味，但長燼對他的戒心也卸下了不少。
祭司曾用秘法檢視他的傷勢，他也並非全然不知。
他既是為了向晚蘅覆命，長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至於這玄冰洞，看似晚蘅是為了報復他當日將她扔在寒潭思過之事，實則這洞裡的千年玄冰，實乃療傷的聖器。
這洞中置有一副玄冰棺，他偶然聽祭司說起過，晚蘅受傷，便都是在那裡療傷的。
這效果確實奇佳，讓長燼的傷勢有了很大的緩解。
“是我。”祭司為他遞上了一碗湯藥，“戰神，近日感覺如何？”
“尚可。”長燼淺嘗了一口湯藥，微微皺起了眉：“晚蘅去了何處？”
“你怎知……？”祭司有些驚訝，長燼被封了法術，囚禁在此，是斷不可能知道晚蘅的行蹤的。
“今日的湯藥，是苦的。”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長燼指了指藥碗。
往日他的湯藥都是晚蘅親自煮的，祭司曾見她往裡加了些許甘露。
這一點，他們師徒二人還真像，都喜甜。
那日自己給晚蘅蜜餞時，她定然也是想起了長燼吧。
有些記憶可能會忘，但習慣不會。
“晚蘅確實不在族中，至於去了哪兒，我並不知曉。”祭司說道。
“她既不在。”長燼看向祭司，神色一變，身上突然釋放出強大的威壓。
他召出了長生簫，一陣簫聲過後，祭司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
長生簫可操縱人的心智，令其吐露真言。
“本尊問你，晚蘅的記憶可曾有損？”長燼神色清冷，聲音低沉。
“有，大長老命我篡改了晚蘅的記憶，抽了她的善念。”祭司如同被催眠一般，緩緩說道。
果然，晚蘅曾說長燼不曾教過她什麼之時，他便有所懷疑。
她並不是完全的記憶缺失，而是忘了所有曾對她好的事情。
難怪她如今會有如此大的怨念，且滿身戾氣。
長燼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她的魂魄可曾有失？”
祭司回道：“我為她重塑魔骨之時，發現她少了一魂。”
“哪一魂？”長燼皺起眉。
“幽精。”祭司頓了頓，“至今未歸。”
幽精主情。
難怪晚蘅性格大變，對他也是陰晴不定。
“可有找尋之法？”長燼接著問。
“天界，天機鏡通曉天下機緣，或可一試。”祭司如實相告。
原來如此。
長燼總算弄清了緣由。
天機鏡嗎？
看來，還是得找機會迴天界一趟。
長燼暗暗想道。
忽然，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靠近，長燼迅速收起了長生簫。
他手一揮，祭司瞬間恢復了清明。
長燼仍待在原地，祭司在收拾他喝完的藥碗。
一切又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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