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暈開。
“為何不躲開？”
“若你能消氣，”長燼看向她，神色如常，“都隨你。”
晚蘅終究還是沒能下的了手，她一劍劈開了束縛這長燼的鐵鏈：“這裡根本困不住你。”
她收了劍，聚集了魔氣在掌心，一掌打向了長燼，還未近身就被他的神力彈開。
晚蘅笑得有些淒涼，看著他：“這世上怎會有人能束縛住你，我的好師尊，你費心做這場戲，可覺得累？”
她果然是知道的。
長燼從始至終都並未失去神力，即使他封住了自身的法力，也仍然可以隨時解開。
這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不過昨夜，確實是個美麗的意外。
“晚蘅，你可知你不止記憶有誤，還失了一魂。”長燼將自己從祭司口中得知的盡數告知，“你失了幽精，便沒了情慾，還被抽出了善念。”
“我知你與魔尊融魂，非你所願。”長燼頓了頓，“我定會為你尋回此魂。”
“師尊如此大費周章，可是怕我與魔尊徹底融合，應驗了天界的預言，將來成為禍世的大妖？”晚蘅抬眼看向他。
“是……”長燼並未否認，但他做這一切，也是為了救她。
“師尊，不必多言。”她慘然笑笑，“晚蘅都懂了。”
“你明白就好。”長燼不知怎麼心裡卻有一絲不安。
他果然還是為了阻止她與魔尊融魂而來。
說到底，長燼的眼裡，他的心中都只裝著三界眾生。
哪怕他真的愛她。
相比天下蒼生，這點兒尚不能說出口的感情，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這便是三界景仰的她的師尊，長燼尊上。
她一直都知道不是。
畫面與過去重疊，過往零碎的記憶都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晚蘅閉上了眼睛，轉過身。
“晚蘅……”長燼忽然覺得似是有什麼離他而去了一樣，他伸手想要觸碰她，卻停在了半空。
長燼嘆了口氣：“你照顧好自己，我去為你尋那魂魄。”
待長燼走後，晚蘅一時氣血攻心，悶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玄冰洞的溫度又驟然降了下去，似乎只有這冷冽的寒風，才能讓她的心靜下來。
可安靜了沒多久，就聽見外面一陣震天的響聲。
“魔尊，啟稟魔尊，天族來襲！”有侍衛慌忙地跑進來。
晚蘅平復了下心情，隨他來到洞外。
一記天雷“轟”地砸了下來。
晚蘅迅速轉身躲開，她皺起眉：“大長老呢？”
“大長老正在幽冥殿帶人與其作戰，這震天雷已經轟踏了魔界數座宮殿了。”
晚蘅立時飛身向幽冥殿的方向而去。
當她趕到的時候，魔族眾人已經死傷一片。
“怎麼回事？”晚蘅揮手替大長老擋下了一記天雷。
“咳，多謝魔尊。”大長老咳嗽了下，“天界不知從何處得到訊息，知道您昨日不在魔界，趁我們不備，大舉進攻。”
原本以為長燼不在，天界難成氣候，有幾次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妖女，今日我送給你的大禮，可還喜歡？”一道熟悉的女聲自空中傳來。
晚蘅看向空中，微眯了下眼睛：“嫣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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