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晚蘅愣了愣。
想來，長燼應該並不知道這是幻境。
灼燒靈魂的痛感，打斷了她的思緒，晚蘅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見狀，長燼還是接住了她，晚蘅艱難地伸出手，還未觸碰到他的臉，便被他躲開了。
晚蘅又吐出了幾口血，她虛弱地開口喚他：“師尊……”
見她這般模樣，長燼心中一痛，他抬手想為她擦掉嘴角的血跡，手卻僵在了半空。
晚蘅將他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裡，不由得心涼了幾分，她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些什麼。
這不是在九璃塔，是正在發生的現實。
長燼低下頭，離她近了些，聽清了她的話。
她說：“師尊，你終究還是不信我。”
這是什麼意思？
晚蘅的氣息也越來越弱，血色妖瞳竟在一點點褪散，額間的彼岸花也漸漸失去了光澤。
長燼抱著她，前所未有的驚慌席捲了全身：“晚蘅，晚蘅……”
“師尊，這次是真的永別了。”晚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撐起身。
她在長燼驚恐的目光下，吻上了他的嘴角，輕輕說了一句：
“我愛你。”
一陣紅光閃爍，他看見晚蘅的魂魄已經離體，與魔尊一起，化成了點點星光，徹底消失不見。
隨著兩人魂魄的消散，晚蘅閉上了眼睛，她額間的印記，也徹底的消失了。
長燼輕撫上晚蘅的臉龐，淚水滴在了她的臉頰，輕輕滑落。
“晚蘅！”懷中的人已經逝去，長燼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滿是魔氣。
一瞬間，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了驚人的魔氣，吞噬了他的仙力。
這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崩碎了整個幻境，露出了原來天界的真容。
“她死了，你摯愛的徒弟再次死在了你的面前。”心魔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充滿蠱惑“可笑你守護三界蒼生，到頭來，卻護不住她！”
一念成魔。
長燼額間墮魔的印記徹底顯現了出來，心魔完全控制住了他的心神。
他將晚蘅緩緩放下，為她撐起了一個結界。
長燼緩緩站起來，召出了卻邪，似乎是感應到了主人通天的魔氣，卻邪發出了陣陣輕響。
被心魔完全佔據，長燼雙眼也變成了駭人的血色。
幻境已破，眾神都收到了不小的反噬。
長燼提著劍，宛如一尊殺神，向他們走來。
“尊上，您這是怎麼了？”有人喊他。
“不好，尊上墮仙入魔了！”有人看見了長燼額間的印記，大喊，“快跑！”
眾神立時四下逃竄，離得近些的，還有受傷較為嚴重的，都成了他的劍下亡魂。
長燼完全無視他們的哀嚎與求饒，直接斬殺。
天界本就無人是他的對手，戰神入魔，其威力可想而知。
強大的魔氣上至九天，下達魔界。
整個九重天不止像幻境中的魔尊一樣被撕裂了一道縫，而是直接被長燼捅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人間頓時血流成河，已成煉獄，處處都是哭喊。
凡人哪裡見過這種景象，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就連相隔甚遠的魔界也沒有幸免於難。
長燼一劍幾乎碎裂了蒼穹。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你們天下所有人，都為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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