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知道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穿越之前他只是宅男，穿越後也才沒多久，哪怕有回溯器輔助，他也無法與這些大佬的思維相提並論。
晚些時候，陳驍在書房收到來自皇城的密信。
女皇的信，內容很長，用的全是口語。
信的前半段是對他的表揚，贊同他做的這些事。
新的後半段主要談論馬乘風。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問題，朕也有。”
“馬乘風若倒下，帝國將會根基不穩，甚至引發災難性後果。這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你儘量把他摘出去，不要被高家牽連。懂嗎？”
陳驍撇嘴：“我又不是愣頭青，你們這些大佬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才不會傻了吧唧地硬碰硬，既然楚賦和女皇都親自發話了，他肯定給面子。
於是，陳驍把林殊找來說明情況，讓他把涉及馬乘風的證據都取出來暫時存著，以後再說。
林殊是官場老油條，他沒有任何疑惑，聽完就明白，甚至還能給陳驍更多解釋。
“武將太強勢了，邊防有數位凌駕於朝堂的統帥，皇城還有百官之首的柳梧柳將軍。而文臣只有馬乘風能撐住場面。馬乘風要是倒了，文官體系會崩潰，武將的地位會徹底將文官壓下去。曾經其他帝國都出現過這種情況，大多數統帥會在關鍵時候放棄皇室，甚至只顧自己撤離。如果你是皇帝，你也要用各種辦法去制衡武將。”
陳驍問：“可武王是武將，他怎麼也為馬乘風說話？”
林殊道：“這就說明武王識大局。武官要是一家獨大，在前車之鑑的影響下，陛下肯定會對前線將軍加緊防範。一旦出現這種君臣背離的情況，帝國就完了。因此，馬乘風現階段不能倒，除非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可惜目前不存在。”
“皇甫錦呢？他的問題遠大於馬乘風。”
林殊道：“皇甫錦是刑部尚書，地位也不低，甚至能夠左右朝廷局勢。但他影響不大，能接替他的大有人在。只要證據充足，把他打下去輕而易舉。”
說到這裡，陳驍算是徹底明白了。
林殊走後，紫鶯俏咪咪進入書房。
“好香？吃的？”
紫鶯把食盒放桌上，嘟囔：“我知道今天的酒席你沒吃好，所以特地讓李姐做了些好吃的。”
盒中裝著幾個小菜，再來杯小酒，美滋滋。
“哈哈，還是你懂我。今晚陪我不要亂跑，會有不少刺客光顧。”
紫鶯頓時緊張起來。
“會很危險嗎？我剛剛看到二爺離開了。”
“有武王鎮壓，能危險到哪去？不過事無絕對，小心一點還是好的。”
此後整晚上，陳驍沒有離開書房，他不是在研究案卷，而是在感悟大佬們的人生。
對他來說，感悟其他人的人生就是修煉，比任何方式都要便捷。
深夜後，大概在寅時初刻，州衙四周傳來連綿不斷的打鬥聲，很激烈但沒有進入州衙。
沒多久天上有強大的壓迫力朝著州衙落下，但隨著楚賦一聲爆喝，壓力煙消雲散。
來人估計被嚇得不輕，趕緊撤離，楚賦追了三四里沒追到，罵罵咧咧返回州衙。
從寅時到辰時，陳驍的耳邊就沒清淨過。
紫鶯本來在打瞌睡，這種情況哪能睡得著，便緊緊靠著陳驍。
“侯爺，您在看什麼呢，書很久沒翻頁了。”
陳驍從秦玉的人生中出來，問她：“我在思考。你的修煉怎樣了？”
“我……還好吧！”
“有沒有不會的地方？”
“有是有，但我修煉的是九陰神功，侯爺肯定不懂，所以我……”
她隨後驚愕看到，陳驍在桌外打了一套拳法，正是九陰神功的核心拳法。
“侯爺，您是怎麼會的？看起來好高深。”
陳驍白她一眼，道：“這套功法是我教你的，我能不會？”
“不對啊，我記得你從來沒學過。我一直以為，你給我的功法是從其他地方撿來的。”
“撿？你給我出去撿個試試？過來，我教你修煉。有這麼好的師傅你居然不懂得珍惜。”
陳驍先前回溯趙芙雅得到九陰神功，直接大圓滿，教導紫鶯綽綽有餘。
後半夜在修煉中度過，陳驍幫紫鶯解開大量疑惑。
天亮後，滿身鮮血的趙瑜進入書房。
“侯爺，昨夜有刺客約千人，分批次衝擊州衙，被我等攔截，未放一人入內。”
陳驍問：“禁軍多少損失？”
趙瑜道：“損失七人。”
加上之前損失的兩人，已經九人。
這批禁軍可不簡單，修為至少煉氣，全部是精銳。
趙瑜又說：“侯爺不必掛懷，戰死是我們的歸宿。”
陳驍嘆道：“撫卹按照最高標準，將他們的遺體儘量送回家鄉安葬。”
“侯爺多慮了，我們並非您的私兵，若是戰死，朝廷會專門撫卹。”
這倒是真的。
陳驍搖頭哂笑，他有些自作多情了。
不久後，李福回來。
“刑獄司昨晚上很熱鬧。刺客來了兩波，反賊來了三波，後面甚至連妖魔都來了，上百隻小妖不堪大用，我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蔡雲計程車兵死了幾百個，一群廢物。”
陳驍問：“裡面人沒事吧？”
“放心，我們提前暗中轉移了。那些刺客並非來救人，目的是殺人滅口。他們放火，投毒，甚至還有煉法修士動用秘法。好在都沒成功。”
“證人那邊怎樣？”
李福：“確實有不少刺客想除掉證人，但蔡雲派了三千士兵重點防守，而且他親自鎮壓，來多少刺客都無用。”
聽完這些，陳驍鬆口氣。
只要州衙，天牢，以及證人都沒出問題，那就說明昨晚上安然度過。
“出發吧，前往刑場，今天把所有事解決了。”
楚賦等人跟著一路，看起來昨晚上睡得不錯。
尤其是馬乘風，滿面紅光，與昨天的精氣神完全不同。
他甚至主動靠近陳驍，說了些勉勵的話。
“帝國危機四伏，正需要你們這樣的後起之秀撐起帝國未來。加油吧，我看好你。對了，你今年科考的那篇文章寫得不錯，是我評的優等。”
見馬乘風並非虛假，陳驍誠心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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