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從東邊刮來的寒風席捲整個大楚，使得各州各地提前進入寒冬。
陳驍本以為越是北邊越冷，後來發現不對勁。
這裡可不是他原先的世界，冷風是從東邊刮來的，反倒是西北氣候更適宜。
但就算如此，交州還是在十二月四號這天下起鵝毛大雪。
驍勇軍的修煉不會因為大雪而停止，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城外荒地，大雪紛紛，所有士兵精神充沛。
距離開始修煉已經半月，士兵們全部煉體，甚至少數已經二重。
在這種情況下，陳驍決定進一步提升他們的實戰能力。
“經過調查，西山藏了數千反賊。那是你們今天的目標。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教你們戰陣。”
“所謂戰陣，也可以理解為戰爭中的陣法，或者特殊的戰鬥方式。”
“戰陣名字很普通，叫做五角戰陣。五個人為一個陣，互相扶持，以陣為單位單獨作戰。”
驍勇軍的基礎單位是伍，剛好有五個人，能完美契合戰陣模型。
接下來的整個上午，陳驍親自訓練，爭取讓所有戰士都能找準自己的定位。
五角戰陣來自獵神軍，其實並不複雜，就是五個人配合作戰，互補互助。
其中有人負責防禦，有人負責進攻，有人輔助。
但位置不會完全定死，每個人都能適應所有位置，在戰爭中靈活替換。
午後，陳驍將驍勇軍交給秦綸，讓他去剿賊。
“從現在開始，驍勇軍再不會被禁軍保護，是死是生隨他們自己。”
秦綸責任重大，他沉沉點頭，然後帶著軍隊一頭扎入雪海。
陳驍沒有回城，而是和李福一起西進。
“你確定發現了古戰場？”
李福道：“還能唬你不成？訊息來自幾個煉法修士，他們從其他州趕來，就是為了去古戰場尋寶。你確定不帶禁軍？”
“人太多反而不好，有你就行了。”
兩人騎馬疾行，但在快抵達目的地時只能步行，因為兩匹馬扛不住冰寒，跑不動了。
“坐騎很影響軍隊戰力，你準備給驍勇軍配備什麼戰馬？”
陳驍眯眼看前方雪原，深一腳淺一腳走著。
“肯定最好的，不差錢。可問題是，最好的戰馬基本上供應到了前線，目前很難弄到。”
大楚其實有不少盛產戰馬的州府，但是這些州早就淪陷，所以如今的大楚很缺馬。
走了會兒，李福問陳驍：“你不會飛嗎？”
煉法可以短暫飛行。
陳驍臉紅：“還在練習中。”
他畢竟不是正常突破煉法，走了大量捷徑。
李福道：“飛行靠的是駕馭靈氣，你有靈核，所以靈氣是不缺的。來，我教你，一次教會。”
陳驍笑道：“真不是技巧問題，我再練練吧！”
他回溯得到過大量技巧，絕對比李福知道的更加豐富。
接下來的路上，陳驍在李福的壓力下練習許久，終於可以穩定飛行。
雖然不會太高，距離也長不了，但可以用來趕路。
半個時辰後，他倆來到一片被凍結的湖邊。
這裡已經聚集不少修士，要麼三兩交談，要麼獨自休息。
“在等什麼？”
李福道：“等開門。”
“哪來門？”
“你仔細看就是了。”
這一等就是近半個時辰，陳驍藉此機會結識了不少人。
他們大都是其他州的修士。
陳驍低聲問李福：“這些人不參戰嗎？”
李福：“你以為每個人都想保家衛國？對很多修士來說，他們居無定所，去哪都行，不在乎異族佔領了多少地盤。在其他帝國覆滅的時候，大量修士並沒有前去參戰，而是南下避戰。這就是現實。”
陳驍嘆道：“這樣說來，大楚其實不缺修士，缺的是願意上戰場的修士。”
這時候，湖裡的冰面咔咔咔出現裂紋，好似被巨力轟擊在中心，正在朝四周開裂。
李福護著陳驍急速後撤。
“冰面要爆炸，防禦。”
陳驍隨便找了個法術，熟練地雙手捏訣，在身前凝出巨大冰盾。
他已經掌握很多法術，且能夠融會貫通。
李福眼皮一跳，問：“這是水系法術吧，你哪來的？”
“學的。”
“可你是火系體質。”
“天賦異稟不行嗎？”
“行倒是行，但是……”
話未說完，因為前方傳來一聲劇烈爆炸。
無數冰錐朝四周飛射，修士們都在防禦。
在場最差都是煉法，防禦不在話下。
周邊一些人在閒談，情緒高昂。
“這處古戰場與大周有關，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要是能找到煉神功法就好了，我現在只缺功法。”
“煉神功法誰會帶在身上，還不如找幾件寶物更實在。”
陳驍靈機一動，是不是可以用煉神功法收買這些煉法大佬？
隨後搖頭放棄想法。
這種修士控制不住，結局多半是拿走功法逃之夭夭，並不會聽他命令。
等到動靜漸小，陳驍看到湖中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那就是古戰場的入口。”
修士們沸騰了，紛紛飛過去，進入黑洞之中。
陳驍詫異：“難道是異空間？”
李福道：“不是什麼異空間。這處古戰場肯定在東陵神州的某個地方，但是因為曾經戰鬥太激烈，被煉神高手擊穿虛空，封鎖的同時產生了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不過這種通道什麼時候出現卻不知道。”
陳驍：“那片古戰場豈不是早就被其他人探索完了？”
“要是真探索過，必然轟動天下。可史書中並無相關記載，說明沒人找到過。以前煉神遍地走，動不動就轟穿虛空，這種被埋葬的戰場多得是，不必奇怪。”
兩人跟在其他人身後，相繼飛入黑洞中。
陳驍沒有特別感受，就好像穿過了一處結界，頃刻間來到未知地域。
這裡也在下雪，天色陰沉。
遙看四周，盡是殘垣斷壁，這是一座戰時的據點。
前方傳來其他人的講述。
“傳聞，萬年前不只有大周，還有其他帝國，比如乾坤帝國。這裡就是兩國交戰處，從歷史來看，此戰應該是大周獲勝。數年或者數十年後，乾坤被滅國。”
眾人沒有分開，而是一起進入據點。
這處據點極大，看起來彷彿一座城池，牆面黑乎乎的，不知道塗抹了什麼東西。
等到近前，陳驍這才明白，這些黑乎乎的東西是浸透的血液，萬年後居然依舊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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