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雪花紛紛。
牆內牆外有騰騰的熱氣，將這些雪花在半空中化為白霧。
寬達五米的鋼鐵城牆之上，指揮官厲聲嘶吼：“弓箭手準備，射擊！”
霎時間萬箭齊發，淬了毒的箭矢留下無數銀色弧線，落在防線之外。
妖族先鋒以牛妖為主，它們皮糙肉厚，頂著滿身箭矢都敢繼續衝鋒。
但箭上的毒素專為它們設計，只要毒入血脈，這些牛妖奔跑十來步就會倒下。
在牛妖后面有其他各種妖族兵種，豺狼虎豹應有盡有。
要說攻勢最兇悍，攻城最猛烈還得是狼妖。
它們在牛妖等輔助兵種的保護下突到城牆邊緣，縱身躍起來便是五米高，再伸出長著尖利指甲的四肢，就能扒在牆上，然後迅速攀登。
妖族攻城極為兇猛，所以沒有任何指揮官指望十米高的牆能攔著它們。
“弓箭手退下，盾兵準備，槍兵準備。”
牆上，全副武裝的盾兵齊刷刷豎起盾牌，人性化地給妖族留下了半米寬度，這是為了讓它們能登上來卻沒有發揮空間。
盾兵後面是槍兵，他們手持長槍，做好了戳刺準備。
這裡的每個士兵都至少是煉體強度，全力刺殺下，哪怕煉氣級別的妖物都能斃命。
很快，狼妖凶神惡煞衝到城牆之上，嘶吼著，咆哮著，張牙舞爪。
早就習慣計程車兵們沉重冷靜，在指揮官的命令下自由刺殺。
有的從狼妖腦袋貫穿，瞬間斃命。
有的刺透狼妖脖子，拔出長槍後還可以再補一槍，免得狼妖臨死時爆發。
戰爭成為常態化，雙方攻防對拼，就看誰先撐不住。
在北側某個堡壘裡，陳驍抬眼遠望，對戰場狀況表示震驚。
他旁邊有一位微胖的將軍，說道：“此次敵人五十萬以上，在歷來的戰爭中並不多見。看來，妖魔越來越沒耐心。”
將軍叫陸長生，鎮西將軍，手下十萬人，今天剛好輪到他的軍隊來駐防。
大楚的將軍很多稱謂，不管是鎮北還是鎮西可以有多個。
就陳驍所知，西北有四五個鎮西將軍，手下有五萬到十萬不等的兵力。
就比如在四處遊弋保護後方的周勃，也是鎮西將軍。
陳驍問：“妖族是不是沒上主力？”
“對，他們目前只是試探，想知道我們這邊的防守強度。雙方對抗這麼多年了，幾乎都知根知底。他們知曉我們有哪些將軍，我們也知道他們有哪些主戰或輔戰種族。”
“狼妖不是主戰種族？”
“狼妖當然是，但是要分品種。這種白裡帶黑的狼屬於雜狼，在妖族裡不受重視。如果是純種的白狼或者黑狼，便是絕對主力。”
聊了會兒，陳驍發現南邊某段牆有些混亂，便過去幫忙，順便體驗戰爭節奏。
結果發現，攻上來的狼妖其實很弱，他隨手能殺死一大片。
沒多久再次回到堡壘。陳驍問：“怎樣才說明妖族在全面進攻？”
陸長生道：“當你看到巨妖出現時。”
透過查看回溯的人生，陳驍見過巨妖，那是極為龐大的妖物，能和城牆平齊。
這些巨妖必須提前被殺死，否則會對防線造成巨大威脅。
而想要殺死巨妖，需要昊日營出手。
陳驍倒是有些期待見到巨妖，可是接下來幾天他一直沒機會。
但也不是沒收穫，他在第四天跟隨軍隊衝殺過一陣，提升了不少修為。
堡壘之間有大門可以出入，當城上壓力過大，便會有騎兵從缺口衝出去廝殺，為牆上緩解壓力。
這種任務死亡風險很大，但不得不為之。
第七天終於到了，驍勇軍全部恢復，戰士們騎上角馬，在秦綸的指揮下做日常訓練。
小半天后，秦綸報告陳驍：“驍勇軍所有戰士恢復到巔峰狀態，隨時聽從侯爺命令。”
陳驍沒說什麼，馬上帶著部隊奔赴前線。
三千驍勇軍，一千禁軍，總共四千的兵力在這片戰場上掀不起風浪。
但陳驍也沒想掀起風浪，他只是想找個地方練兵而已。
不久後看到了防線，全軍氣氛壓抑，畢竟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陳驍沒有直接奔赴防線，然後沿著防線奔向南邊。
等快要抵達盡頭時，秦綸忍不住詢問：“侯爺，我們去哪？”
陳驍道：“我們穿過防線。”
他騎馬前往最南邊的堡壘，一番交流後，側邊牆上開出大門。
“全軍隨我出去！”
說實話，不只是驍勇軍的戰士，哪怕禁軍也心裡忐忑。
都知道這裡是西北軍最西邊的防線，要是出了防線就是妖魔地盤，隨時可能會面對無數妖魔，極度危險。
趙瑜道：“侯爺，外面太危險了，還是別出去。”
陳驍不理他，出去後抬頭問上方：“二爺，探查清楚了？”
李福在城上，聞言飛出去，回話：“南邊是巨大的荒原，沒有多少妖魔痕跡。以你們的速度，可以來去自如。”
這些天，陳驍可不只是在防線上混日子，他一直在觀察戰況。
結果發現，主力戰場偏北方，至於南方很少有妖魔會進攻。
有三個原因。
其一，南邊靠近臨山，上面早就被西北軍佔領，構築了堅固的防線。
妖魔如果進攻靠南的那段牆，很容易被臨山的防線襲擊，壓力倍增。
其二，交西走廊北高南低，南邊容易被水淹。此前有過這種戰役，讓妖族統帥記憶深刻。
其三，妖族若是攻下北邊，能夠以最快速度切斷安嶺的通道，防止北邊救援。
所以綜上所述，妖族的主攻防線是北側防線，南側只是偶爾佯攻，甚至乾脆不攻。
此時，陳驍帶領部下依次離開防線，在荒野上賓士起來。
“大家別怕，緊緊跟著我就行。二爺，你隨時探查情況，有危險及時通知。”
在這種強度的戰場上，伏羽的斥候隊幾乎沒什麼作用，偵查範圍遠遠弱於李福。
“侯爺，我們幹什麼？”秦綸問。
陳驍道：“奔跑，殺敵，就這麼簡單。”
四千騎在荒原奔跑，西風蕭瑟。
“侯爺，我聞到了妖氣。”朱粱臉色嚴肅。
凌冬笑道：“這裡經常有妖物出沒，妖氣肯定濃郁。侯爺，我聽說妖氣也可以拿來修煉？”
陳驍道：“妖氣和靈氣本質上是同一種能量，只是表現方式不一樣罷了。確實可以吸收妖氣修煉，但需要特殊功法。我們人族的大多數功法只為靈氣創造，你們別胡來。”
陳驍倒是不怕，他回溯了不少妖物，功法什麼的全有，隨時可以修煉。
但比起殺敵得來的修為，簡單的修煉純粹浪費時間。
沒多久，李福傳來訊息：“前方有數百牛妖。”
陳驍抖擻精神，帶隊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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