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倪回國的時間迫在眉睫,本來晨希是上班的日子,為了給揚倪準備驚喜,他和關係較好的同事調休。
小區裡的樓房剛有幾家亮起了燈,晨希從樓道里解開電動車,推出防盜門,那是他在二手市場低價買來做兼職的,一早便馬不停蹄的去給附近小區的居民送牛奶。
穿梭在日漸天明的小巷,晨希用由遠至近的方式送到最後一家,地址上寫的是陽光小區的住戶,恰好在自己住的小區,平時沒注意門牌號,進樓按照順序尋找,很快他在小霞的門口停住了。E
幾分鐘後,小霞步履蹣跚的開啟門,晨希把牛奶遞到她手上,露出陽光般微笑道。
“腳好點了嗎?”
小霞愕然注視著他。
“不太疼,不該是牛奶公司送來嗎?”
晨希難為情的說:“我輪休日都在給他們做兼職,快熱熱喝了,我……”
他想說該走了,小霞打斷他說:“進來坐坐,一個人好無聊的。”
晨希勉強應了一聲,進門時抖抖鞋上的灰塵,拍拍衣服問,“吃早餐了嗎?”
小霞指著冰箱說保鮮層有面包,斜著身子熱牛奶,晨希從她手中拿過牛奶,到廚房把麵包切好端到她的桌上,小霞臉上洋溢著幸福。
“只做一份?你呢?”
“吃過了,你們實習快結束了吧。”
“下個周就結束,挺捨不得你……們。”
“到時候有活動嗎還是直接回學校?”
“估計會有吧……”
小霞喝牛奶時能感受到晨希話語中陌生感,兩人的談話不再像之前的熟絡,從小大方自信的她快言快語道。
“還在意上次我生氣的事?”
晨希雙手在他們之間來回比劃著說。
“都忘了吧。現在不是很好麼!”
“你喜歡五月天嗎?”
“喜歡,我可是歌迷。”
“我都要走了,彈兩首唄。”
晨希欣然答應,只要小霞不談及有關他的話題,他釋懷許多,恰好北城迎來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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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取來吉他後小霞說想到院子裡去聽,他一手拎吉他,一手扶著小霞坐到院子裡的長凳上。
給她彈唱幾首歌後,看看手錶,他道別了小霞,趕去西城區為揚倪準備禮物。
照著電子地圖,他找到離北城音樂學院最近的花店,根據揚倪喜歡的顏色,他選擇了白色百合和粉色玫瑰搭配,包裝紙是淡紫色的。E
預定好花後,黃雷到時候會來取,接著他要去住處附近的圖書館看書,因為他要為考研考證做準備,在這之前,他不打算出現在揚倪的眼前。
下午6點多時,揚倪到達北城機場,黃雷開車去接她,上車時她深呼吸一口氣。
“還是國內的空氣親切,儘管有霧霾。”
黃雷不忍問了一句。
“怎麼突然想回來了?”
她沒有回答就上了車,途中她黯然失色,輕撫身邊帶給晨希的西服,緩緩靠在上面,這是唯一能讓她感到安慰的東西。
爸爸入獄,她害怕媽媽會步入後塵,便匆匆趕回來,她想為這個家做點事,途中黃雷給晨希發去資訊說她正回學校,在後座沉默不語。
沒多久揚倪的手機彈出晨希的頭像,鈴聲是晨希彈給她的韓文歌《幸運》,她惆悵不起來,電話那頭的晨希欣喜的說。
“很疲憊吧,給你準備了小禮物,之後還會寄來你最喜歡的家鄉乾貨。”
晨希對她突然回國隻字未提的舉動讓她莫名的想哭,或是他們只想保護她,又或是無言的感動。
“喂……倪倪,訊號差嗎?”
她深深吸口氣調整情緒說:“好著呢,今天工作怎麼樣?”
“今天休息,西城區溫度7到10度,空氣輕度汙染,出門記得戴口罩,給你準備的家鄉乾貨後天送到。”
晨希對她的情況如數家珍,加快了說話的節奏,她故意生氣的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對我這麼好?”
“我願意,你管我!”
她憋住笑開啟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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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試探晨希。
“聽黃叔說你有女朋友,誰呀,漂亮嗎?”
他哪知道黃雷就在前面開車,氣勢洶洶的說:“這個黃老怪,專門黑我吶。”
黃雷看到剛才還是一臉惆容的小姐開懷大笑,故意在前座大聲配合著晨希。
“說的好啊,黃老怪,有本事以後你也這麼叫。”
一向笑點很低的揚倪在他們面前忘記了形象,笑個不停,特別是晨希求饒的時候,她秒變女王範的安慰說。
“我代表黃叔赦免你這次,真沒女朋友嗎?”
晨希假裝回想一會兒調皮道。
“有啊,這不剛回國就耍我呢”
揚倪害羞的關掉擴音低聲說。
“我沒承認就不算。”
車停下了黃雷叫她在車裡等,幾分鐘過後,抱著一束花進來交到揚倪手上,繼續往學校開著,晨希的電話還通著,她開啟卡片上的寄語,是這樣寫的。
“北方有朵純潔的百合
從上到下,如全身香味四溢的嬰兒
專屬女人可愛的粉色玫瑰
是我仰望的頂端
現在手捧鮮花的小太陽。
署名:愛你的晨先生”
她抱著花怡然一笑。
“晨先生,這算正式表白嗎?”
他故作嚴肅起來說:“那當然,不過這只是第一步。”
晨希第一次開口,不是喜歡而是愛,她很滿足的依偎手機,彷彿依偎著晨希。
“我願意!”
儘管現實會像成人世界那般殘酷,一句“我願意”早已將之丟擲腦外,晨希還給她訂了西餐廳包間,黃雷會帶她去。
“我也要吃飯了,乖乖在北城等我。”
揚倪調侃他說:“不準吃的太多,我不喜歡胖子。”
“切,你老公可不興胖。”
每當聽到這兩個字,揚倪心中竊喜,巴不得晨希當時就在身旁,好生享受被他寵愛的時刻。
掛掉電話後晨希回到住處,在狹小的房間煮麵條吃,蒸汽塞滿了整個屋頂上空,他被重新拉回現實,地下室裡繼續為夢助力直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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