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鎖靈陣?既然是鴛鴦,我就不信你只有一個陣眼!
“不!”那是若汐撕心裂肺的聲音。
“唉…”那是好友無可奈何的聲音。
我再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腿已經軟到支撐不了身體,但我還在咬牙堅持,因為我只想再多看她一會兒!
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緩緩倒下。
我只能隱約聽見李若汐在哭喊,但我卻聽不清她在喊什麼。耳朵好沉…
我的視線也開始模糊,只能看見一群黃白交錯的斑點。眼皮好重…
我的身體摔到地上,但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我的腦子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只剩下…
…
我猛然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我果然沒死!我看著自己毫無血跡的手掌,不禁大喜。
我…賭贏了!
切,鴛鴦鎖靈陣?也不過如此。
我不由自主地憨笑著,活著真好!死亡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過了好一陣,我才回過神來,陣既然已經破了,那我豈不是回到現實世界了?
若汐!三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我朝周圍望去,雖然屋內很暗,但藉著月色還是能勉強看清。
這裡…不是我家嗎?屋內擺設居然和三年前我離開時一模一樣,真是懷念啊…
當時我輟學打工,只為交學費,經常一天只吃一頓飯,所以我才會這麼瘦。
若汐也吃了很多苦,她每天晚上要忙各種家務,還要給我講功課,經常到深夜才睡。
眼看就要熬到頭了!
唉…
發生車禍後,若汐一個人不敢回家。我家很窮,屋子只有一間臥室,所以若汐從小就和我住在一張床上。
雖然房間擺設粗糙了點,但對我們來說特別有意義。所以我和若汐商量過,以後就算有錢也不會重新裝修。
好友不是說我的身體被那高人帶走了嗎?難道若汐從高人那把我又帶回來了?
“若汐,我回來了!”
“若汐。”
“若汐?”
我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找到李若汐。
奇怪,就算若汐沒睡在床上,也是睡在沙發上啊。她夜裡從不出門,因為她怕鬼。
好友說她每天都會守著我,生怕我醒來沒人照顧,那她人呢?
難道這不是現實,我還在夢中?
破陣失敗了?
“好友?”
關鍵時候還是得依賴好友,然而好友並沒有回覆我。
好友和我說過他是不需要休息的,三年來不論什麼時候,只要我找他,他都會立即回覆我。
難道是因為我沒聽他的話,他生氣了?
不應該啊…
“好友,好友?”
我又在腦海中喊了幾遍,可好友還是沒有回覆我。
真生氣了?
突然,窗外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
“誰?”
難道是李若汐?我心念一動,瞬移,瞬…瞬移?
我去,我怎麼不能瞬移了?
難道…
我集中精力,看向桌上的杯子,那杯子只是輕輕搖晃了幾下,便再沒了動靜。
果然是這樣!
完了…
我的修為基本全無,現在估計連人境中期都沒到,到底怎麼回事?
只能等好友解釋了。
窗外的白影又是一閃而過,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我敢肯定這人不是李若汐,她才沒這麼無聊,更何況她自己都怕鬼…
那誰大半夜吃飽了撐得出來嚇人?
不會是家裡進賊了吧?
我趕緊跑到屋外,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難道我眼花了?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身體我三年沒用過了,也有可能是我太過緊張。
算了…我伸了個懶腰,看向天空,今晚月色真美啊!
三年沒看到月亮了…
一陣寒風吹過,好冷啊,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怪。
我想了半天,猛地抬頭,原來是月亮!
月亮居然是藍色的,而且這月亮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對,不止是月亮。
這裡的一切都很詭異,我已經敢肯定這裡不是現實世界了。
首先藍色的月亮雖然存在,但這麼藍這麼大這麼圓的我還真沒見過。
其次雖然是半夜,但未免太安靜了點,我的住處附近夜裡可是有很多小動物的聲音。
最後是天氣。
為了督促我修煉,好友每天都會提醒我日期,我記得清清楚楚,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
現在是夏天,夜裡就算再冷也不至於這麼冷。
正在我深思熟慮之際,有人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左肩,我嚇了一跳,連忙朝左望去,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我敢肯定有人拍我肩膀,不在左邊那肯定在右邊,我頭朝右一轉,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是一個人沒有。
不對啊,我頭轉得已經很快了,這人是怎麼做到不發出聲音,還能快速挪動位置的?
我決定一定要把身後的人胖揍一頓,大半夜出來嚇人。
我管你是左是右,我身子轉過來,你還能跑哪去?
我故意停頓了一會,然後猛地轉身!
我去…
我這小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
一身白色長裙拖至地上;一頭散發垂到腰間;一雙青色大眼居然在流血;慘白的皮膚配上那伸出的紅長舌…
“你誰啊,喝飽了撐得?”
我假裝鎮定,其實被嚇得半死。
表裡不一,真假難辨,這便是裝逼的魅力所在。
“膽子挺大嘛,這都沒被嚇到。”
這聲音嘹嘹嚦嚦,好似珠落玉盤,格外好聽。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我又有什麼好怕的。”我假裝淡定地說道。
這姑娘是善是惡我還不知,絕不能讓她看出來我其實很怕。
“你這人好生無趣。”
“無聊的是你吧,大半夜不睡覺幹嘛?”
大半夜出來嚇人,就為了有趣?
“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有人要見你。”她說完便把手伸去耳根,然後慢慢撕下來一張極似人皮的東西。
原來她剛剛帶的是面具啊,還好我裝的夠淡定,不然丟人丟到家了。
“誰要見我?”
“跟我來就是。”
她把頭髮甩了甩,然後紮起了丸子頭,很自然地問我:“我的歡迎儀式怎麼樣?”
“不怎麼樣。”
這哪是歡迎儀式啊,這是歡送儀式吧,膽小的恐怕直接就沒了。
這姑娘扎完辮子以後好看多了,雖然沒有李若汐那麼好看,但也絕對算得上美女了。
當我仔細觀察她時,有點發愣。她的眼睛和李若汐簡直一模一樣,一雙狐狸眼彷彿能把人勾到靈魂出竅。
皮膚顏色、身高以及頭髮的長度也是一模一樣。只是臉型沒有李若汐那麼好看,嘴巴也比李若汐大了一點。
如果不仔細看,我還真可能把她認成李若汐,好在聲音與李若汐完全不同。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先探探虛實再說。
“一直盯著我看,是看上我了嗎?我叫夢涵露。”
她說完便翹起腳尖,把嘴巴靠近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夢中情人的夢哦…”
因為離得太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全部鑽進了我的鼻子。
這!
居然是鬱金香的香味?她和李若汐的相似點未免也太多了吧。
我把她輕輕推開,疑惑的問道:“姑娘還請自重,只是我很好奇,姑娘喜歡鬱金香嗎?”
“鬱金香代表著永遠的愛,多浪漫啊…我當然喜歡啦。”
夢涵露說話之時雙眼都在放光,一看就是個痴情女子。
“姑娘有心上人了?”
“哪個花季少女心裡沒個白馬王子呢?不過你要是追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夢涵露朝我眨了眨眼,我連忙避開,這狐狸眼是真不能多看啊…
“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若汐,我說好永遠保護你的,可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我現在可以肯定她不是李若汐了,李若汐可沒她這麼開放。
“跟我來吧。”說完她便轉身快步離開。
我只能一路小跑跟上,路上我又試著凝聚元素力,可結果還是一樣。
我的修為的確是莫名其妙的下降了,而且下降的幅度也太大了。
還有,到底是誰想見我,會是那個黑袍人嗎?我對這裡一無所知,居然有人還要見我。
“姑娘,這裡是哪裡?”
“鬼境,鬼門。”
鬼境…不是夢境?可我怎麼會到這裡?
鬼境…鬼…我不會掛了吧…夢裡自殺應該不至於歇菜吧?
鬼門又是什麼,鬼門關嗎?
我越想越慌,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的修為又離奇散去,好友到現在也沒動靜。
還是不要和這裡的人發生衝突才好,一切得見機行事,只能等好友解氣再商量對策。
我留意四周,居然一個植物都沒有,也沒有其他建築。
好荒涼的地方,不是沒一個人,而是沒一個活物。
既然這裡不是現實世界,我的那間屋子為何會和現實世界中一模一樣,連擺設位置都與三年前完全相同。
巧合嗎?不太可能,更像是有人為我刻意準備的。
“姑娘我有些渴了,你有水嗎?”
我一是想試探下這姑娘對我的態度,來推測她背後之人的態度。
二是我真的有點渴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地方又幹又冷,走起來特別累。
夢涵露突然轉身,朝我就是一腳,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但還是被她踢到了。
我剛想說好疼,卻發現她根本沒用力,那她幹嘛踢我,我只是要喝水,不至於吧。
“你找我幹嘛?你怎麼不讓你喜歡的人給你送水啊?”
她居然還惦記著這句話呢,都走了快一個小時了。
“她不是過不來嘛,姑娘行行好。”
“我行你個大頭鬼。”
又是一腳,還是不疼啊…
“你這麼潑辣,小心嫁不出去。”我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我以為她要踢我,但她卻沒有踢。
這又是為什麼?完全搞不懂…
“拿去,不許用嘴喝。”夢涵露向我扔來一個水杯。
原來是個嘴硬心軟的姑娘啊,逗她玩玩。
“不用嘴喝,那我用屁股喝可以吧?”說完我便把水杯開啟,慢慢挪向屁股。
“你混蛋。”又是輕輕地一腳。
看來她脾氣還挺好,這都沒發火。
“好啦,大美女,開玩笑的,不過你生氣的樣子挺可愛。”
她的水杯好精緻,多遠就能聞到香味,粉色的杯壁上居然雕刻著一個人臉。
“這是你刻的嗎?”我不禁問道。
這手藝絕了,臉開的太好了,表情也很到位。
“厲害吧?叫一聲姐姐,我可以考慮五折教你哦。”
“還五折,我渾身上下一分錢都沒,要不我人賣給你?”
“誰稀罕你。”
“你技術是挺好的,可這眼光不行,這應該是你中意之人吧,有點醜。”
夢涵露突然捂嘴偷笑,笑了好一陣。
我故意說她垂青之人醜她居然還偷笑。不過仔細看這人臉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算了,好渴啊…
我舉起水杯,離嘴五公分左右開始朝口中倒水,這水好生甘甜,我一口氣喝了小半瓶。
不能再喝了,我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這荒郊野地根本沒水源,得節約著用。
我把水杯還給夢涵露之後,便一屁股拍到地上:“好累啊,夢姑娘,休息一會兒?”
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坐我肩膀上,好軟…
“你幹嘛?”
“你一個男子漢都嫌累,我能不累嗎?可我穿的是白裙子,坐地上弄髒了你幫我洗啊?”
“看在你給我水喝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們就這樣休息了十分鐘,她又開始催我趕路了。
我們又走了五個小時,那杯水被我們喝的就剩最後一口,很默契的是誰也沒有再去喝它。
休息的時候還是老樣子,我坐地上,夢涵露坐我肩上。
終於在第七個小時的時候,我們到了目的地。走了這麼久,看太陽位置,現在應該是早上十點了。
好豪華的地方,沒想到這荒郊野地居然有這種建築。
那建築下方的八根銀色柱子呈半月形將上面的橢圓形房子穩穩托住,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就像個會發光的銀色水母。
夢涵露突然回頭對我說道:“待會進去的時候,你千萬別頂撞那個人聽到了嗎?”
“我脾氣有那麼不好嗎?”
我自認為我還是很文明的…
“要見你的人是統領鬼境的王,我們都叫他鬼主。鬼境中信仰他的人數不勝數,他的尊嚴絕不容許任何人冒犯。”
夢涵露似乎在很認真地跟我解釋,這小姑娘人還不錯。
鬼主,鬼境主宰?看來要見我的不是那個黑袍人了。
那黑袍人給我的感覺只有傲慢狡詐、猥瑣陰險,絕不是一境之主該有的氣派。
可他為什麼要見我?被無數鬼境人信仰的王,又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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