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兄,天可有姓乎?”
“楊兄謬論了,天乃輕而清之氣,無有常形,何來有姓之說?”
“哈哈!非是謬論!天自然是有姓的!”
“哦?那請問天何姓?”
“姓劉!”
“何以知之?”
“天子姓劉,天必姓劉也!”
“哈哈哈!楊兄此言,多少有些作巧舌之辯了!”
“哦?莫非郭兄有不同見解?”
郭嘉站起身來,擺弄衣袖道:
“若說天子姓劉,天便姓劉,那昔日八百載姬周,二世之秦嬴,又該做何解釋?莫非天不只有一,或天也有棄弱附強,易姓易祖之說?”
楊佑聞言,暗道郭嘉果然不是張溫那種舌辯之輩可以相提並論的。
但不論如何,楊佑深知“漢”對中華民族的影響,和重要性。無論如何他不會讓篡漢這樣的事情在他眼前重現,他勢必要重整漢家威風。
楊佑看著即將下落的夕陽,站起身來對郭嘉言道:“你我二人相識也有三年了,每每辯論相互各有輸贏,然而卻也足見你我二人所志不同。”
郭嘉聞言也是一陣黯然。
“楊兄有安邦定國之才,嘉不及你。”
楊佑聞言,卻是自嘲般笑了笑。道:“郭兄抱大才,孕大器,乃萬世難有之奇才,何必自賤如此。”
“嘉能在此生遇楊兄,死而無憾!只可惜,你我二人各懷志向,況且……”
楊佑見郭嘉欲言又止,便隨即幫他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況且以如今之世道,料亂世將至,倘若你我二人各為其主,屆時兵鋒相見,若使你我之間,有一人損傷絲毫,豈不使對方愧疚終身?”
郭嘉聞言,看了一眼楊佑,與之相視一笑。
“你啊你,當真是嘉肚子裡的蟲子不成?”
楊佑聞言大笑道:“你呀!何必擔憂,倘若真有朝一日,你我二人兵戎相見,你大可安心,屆時佑必能以這三寸不爛之舌,說得閣下倒戈來降!”
郭嘉原本眉頭緊鎖,但楊佑這話讓他越聽越不對勁。
“誒!啥?你說啥?誰倒戈卸甲!你個老小子,別跑,***,你**的,有本事別跑!你給我說清楚!”
夕陽下,兩道身影追逐。
183年,楊彪調任南陽太守,楊佑也不得不隨之離開穎川。
陽翟城外。
荀彧叔侄同楊佑告別。
“此番一去,不知何年何日才能相見,還望楊兄一路上多多保重啊!”
“好啦!你們二位也不必如此傷感了,佑此番一去,又不是說再無相見之期,我家在弘農和洛陽都有府衙,屆時可互遞書信。”
說到此處,楊佑抬頭看見城樓上的郭嘉。
回身吩咐道:“取錦帛與毫筆來!”
荀彧問道:“楊兄是要作詩?”
“然也!”
下人取來錦帛與毫筆。
城上郭嘉見狀,大喊道:“且慢。”
郭嘉隨即快步下了城樓,來到楊佑面前。
“可是要作詩?今日我願為君之案櫝!”
郭嘉隨即背對楊佑,彎下腰。
楊佑見此,淚泛眼眶。
“趕緊的!”
楊佑隨即寫到:“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楊佑一邊寫,旁邊荀彧一邊將之念出。字字句句感染之深,直擊肺腑。
“再來!”
隨即又揮筆寫下:
“斗酒渭城邊,壚頭耐醉眠。梨花千樹雪,楊葉萬條煙。惜別添壺酒,臨岐贈馬鞭。看君潁上去,新月到家圓。”
“還有!再來!”
“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
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
三首詩寫罷,楊佑一滴熱淚從臉龐落下。
郭嘉聽完荀彧所念,早已淚流滿面,站起身前,先把臉往衣袖上一抹,才板著臉看著楊佑。
“寫得不怎麼樣!看你要走了,也不為難你,下次回來的時候給我補上就行!
楊佑就這樣走了,留下他這三年在穎川的好友,摯友。
殊不知,他這三首詩,又將在文學界掀起一陣大波瀾。
楊彪一行人在前往南陽的路上又收到朝堂調令,遷楊彪為“永樂少府。”
旋即轉道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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