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咱們結婚紀念日,你又忘了?”
丁遠認真地說道,說到最後的時候眼裡滿是委屈。
柳媚儀最受不了他的這種眼神。
每次想對他強硬的時候,一碰觸到他這種眼神,她的心就融化了。
“我……嗨,我還真……真的忙忘記了。”
她乾脆理所當然起來。
“你呀。”丁遠寵溺地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翼。
“走吧,你想吃啥我請你。”
“好,那我要把你吃窮……”
夫妻二人打情罵俏般,出了小會客室。
一開啟門,就看見對面走廊的長椅子上坐著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傢伙。
“吳哥!”丁遠喊了起來。
吳長勤聽見身後有聲音,便立刻轉過頭來。
見是丁遠和柳媚儀,便拉著林小豪就跑過來。
“你們倆過來幹啥?”丁遠有些不高興。
他正要帶柳媚儀去吃燭光晚餐享受二人世界呢,這倆跟屁蟲要是一塊兒去了,那還叫燭光晚餐嗎?
“丁遠兄弟,到飯點兒了,你和弟妹這是去吃飯呢嗎?”
“不是。”
丁遠回答得很果斷,完全不給吳長勤絲毫喘氣兒的機會。
“嗯哼,別騙我,小豪,你說我猜對了嗎?”
“猜對了,我也是真猜的。”
林小豪附和道。
“猜你們兩個大頭鬼啊,一邊兒去,別影響我們倆吃飯。”
丁遠說著,拉著柳媚儀的手更緊了。
他邊走邊示意道:“媚儀,咱們別理他們,對了,咱們得去啥店吃呢?你喜歡哪兒?”
“這個你就問對人了,滬市的飯店和餐廳,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柳媚儀自豪地昂起下巴,得意地笑了。
“是是是,這點誰也別搶我老婆的功勞!”
“這就對了嘛……”
柳媚儀依偎在丁遠的左側,丁遠摟緊她走進電梯。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兩雙酸溜溜的眼睛只盯著他們下樓。
“看看人家,結婚十幾年了還跟少男少女初戀似的甜蜜。”林小豪羨慕道。
“羨慕啊?”
“羨慕!”
“羨慕你就趕緊找一個女朋友啊。”
“不找。”
“為啥?”
“我要做快樂的單身漢,做鑽石王老五!”
“你?”吳長勤撇了撇嘴。
“也行,等我
孫子都上幼兒園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老得不能動了,身邊連個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都沒有。”
“誰說沒有?我掙了一輩子的錢難道不會僱個保姆嗎?”
林小豪慫著肩膀說道。
“僱個保姆?”
吳長勤哈哈大笑起來,“別開玩笑了老弟,保姆能送進醫院,那保姆有資格幫你簽字手術嗎?”
“這……”
“還有,到時候誰送你上殯儀館火化飛昇去?”
“我、我生前委託人……”
“人家拿走你的錢,讓你在家沒人照顧,你上哪兒指望別人去?”
林小豪突然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他又自通道:“我老了就上敬老院住去。”
“你可別,你沒有監護人,人家不收你。”
“監護人?”
“當然,等你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的時候,你得有監護人替你簽字。”
“啊?”
“傻了眼了吧?單身漢不是那麼好做的,不管有錢沒錢,一切違揹人類發展的自然規律的事兒,都屬於逆天而行,逆天的事都沒啥好下場,真的兄弟。”
吳長勤一直以來都想好好跟林小豪說道說道。
可是總礙於大家工作都很忙,沒能帶著機會說。
這會兒可算是能說出來了。
這讓他心裡的那塊沉重的鉛終於放了下來。
“走吧老弟,咱哥倆難得聚在一塊兒,咱們去喝酒去,哥請客。”
吳長勤大方地拍了拍胸膛。
“好。”
他們選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裝修雅緻的酒樓,找了一個包間坐下。
菜上齊了的時候,沉默了一路的林小豪終於開口了。
他舉起酒杯說:“吳哥,我敬你一杯!”
“等會兒,這敬酒得有個說法,你憑啥敬我?”
“我……我為吳哥今天的那番話敬你!”
“哪番話?”
吳長勤故意問道。
林小豪又把酒杯放了下來,“吳哥,這些年我除了工作,就再也沒有考慮過個人的問題,我覺得我一個人過得挺好,不想揹負什麼家庭責任。”
“但是,每到節日的時候,聽著人家家裡熱熱鬧鬧的,看著外面萬家燈火,再看看自己家冷冷清清,總感覺心裡像少了什麼似的。”
“直到今天,就在剛才,我終於想
明白了,我缺少的是家庭的溫馨,缺少的是天倫之樂。”
“吳哥,你的一番話救了弟弟我,讓我豁然開朗,你說得對,生而為人,必須遵循自然界的發展規律。”m.
他再次把酒杯舉起來,朝吳長勤示意:“哥,弟弟我誠意敬你!”
“我幹了,哥你隨意!”
說罷,脖子一仰,一杯酒就幹了。
“痛快!”
吳長勤也舉起了酒杯。
他朝林小豪說道:“老弟,你能想明白人生這些道理,哥祝福你!哥也幹了!”
林小豪的心情變得無比的輕鬆和暢快。
臉上的愁雲也不見了。
他替吳長勤倒上酒,也給自己滿上,“咱哥倆今天慢慢喝,喝完了我送哥回家。”
“好好,你負責送我。”
在距離他們三公里外的,望江酒樓。
柳媚儀託著下巴,出神地看著正在吃菜的丁遠,“丁遠,你怎麼還是像當年咱倆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啊?”
十幾年未老半分,老天爺的眷顧真是令人嫉妒。
“哪裡沒變了?明明變老了好不好?”
“你哪裡老了?才三十出頭而已嘛,我才老了。”
“我的媚儀還像十八歲的姑娘一般年輕貌美。”
“貧嘴。”
夫妻二人邊說笑、邊吃菜喝酒。
“說真的丁遠,咱們這家公司當初凝聚了我多少心血你知道嗎?”
柳媚儀喝得有些醉了,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撲稜稜地下來。
丁遠鼻子一酸,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
“媚儀,我知道,當初的土特產市場裡的攤位,是你跟著王根福大哥闖蕩掙來的錢支撐起來的。”
“你知道就好,我後來把它送給你,你知道這又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在幫我。”
“錯!是因為我愛你,那個時候你和秦文娟還沒有分手,我只能把心事埋在心裡。”
“媚儀……”
“好了好了,不說傷心話,喝酒!”
媚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丁遠連忙站起來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媚儀,你不能再喝了。”
“憑什麼不讓我喝?我就要喝!”
“是誰讓我們媚儀不高興了啊?”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門隨之被慢慢推開。
丁遠和柳媚儀一驚,立即朝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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