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明華公主被送到了丞相府上,丞相這才發現她根本沒瞎。
可裴玄瑾一口咬定,她的眼睛是後來治好的,丞相對此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至於盧驚月,千里迢迢前往離國,被封了貴妃,也見到了離國皇帝。
他的確如蘇爹所說,丰神俊朗,長相俊美,年少有為。
問題是他好男色。
與離國的異姓攝政王,禁軍首領,刑部侍郎,禮部尚書等人的關係不清不楚。
他還是下面那一個。
來到離國後,盧驚月就成了擺設,皇帝對她視而不見,從未寵幸過她。
她日日夜夜以淚洗面,過得渾渾噩噩,直到有一天,聽見兩個宮女在討論些什麼,似乎聽到了蘇妙的名字。
她拉住宮女,追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就算盧驚月再不受寵,可她的身份是和親公主,事關兩國邦交,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給她。
兩個宮女行了禮,道:“回娘娘,咱們在聊楚國陛下封后的事情。”
“封后?”盧驚月驀地瞪大雙眼,心底隱隱約約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不願意相信:“他要封誰為皇后?”
“他宮裡只有一位娘娘,必然是封那位娘娘為後呀。”
“那位娘娘的名字,好像叫做蘇妙吧。”
宮女的話,徹底將盧驚月的幻想打破,如同往她頭上澆了一盆涼水,寒意浸入骨髓。
她後退了兩步,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兩個宮女見情況不對,連忙退出大殿外。
盧驚月走到了窗邊,窗外花枝錯亂,陽光一絲一縷地照射進來,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抬手,任由陽光穿過指頭的縫隙。
怪不得蘇妙一直都是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被偏愛的人,當然有資格囂張。
他們是一對佳人。
而她盧驚月,註定只是他們眼裡的跳樑小醜。
——
封后大典即將舉行。
過程極為隆重繁瑣,蘇妙聽著禮官講完流程,只覺得腦子嗡嗡地響,偏偏蘇爹還在一旁唸經似的說道:“可惜寧方遠那廝死得太早,被草蓆一裹,不知道埋哪了。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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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將他的頭骨挖出來,掛在咱蘇府的門口,讓他瞧一瞧,我女兒如今風光無限的模樣。”
“差不多得了,父親。”蘇妙嘴角抽了抽:“誰家冊封皇后的時候會掛個頭骨在門口啊?你是想嚇死明日來宣讀冊文的官員麼?”
“你說的也對,”蘇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應該把他的頭骨用錘子敲得粉碎,撒在地上,讓你踩著他的骨灰,風風光光成為皇后。”
蘇妙撇撇嘴。
她對死人一向很寬容。
哪怕寧方遠活著的時候,蘇妙看他不順眼。但現在人已經死了,蘇妙甚至能夠露出悲傷的表情,去給他上幾炷香,燒一些紙錢。
蘇妙想,她可真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天使。
天慢慢地黑了,屋外點起了燈,燈光卻並未照亮屋內,仍是一片灰暗。
這些日子以來,蘇妙被裴玄瑾弄得作息紊亂,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她嘆了一口氣,披上厚厚的狐裘下了床,長長的頭髮柔順地垂在身後,半張小臉被雪白的絨毛包裹著,撥出一口冷氣,搓了搓被凍得通紅的手。
萬籟俱寂,蘇妙覺得有些奇怪,明明白天的時候,還聽見外丫鬟們嘰嘰喳喳地聊天,怎麼這會兒卻沒聲音了?
她走過去,推開沉重的檀木大門。雪夜中,一道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蘇妙微微一愣。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嘴巴張了張:“陛下?”
她沒有看錯,裴玄瑾站在院子中,肩頭落滿了雪,看樣子已經在那裡等很久了。
“朕來看看你。”裴玄瑾走上前來,大概是覺得自己身上帶著寒氣,所以並沒有碰她,輕聲道:“看屋內沒有點燈,以為你睡了,就沒有打擾你。”
蘇妙鼻尖紅紅的。
帝王封后,如此盛大隆重的事情,其他國家紛紛派遣使臣前來慶賀。
這個時候,裴玄瑾應該留在宮中接待使臣,而不是出現在她的閨房外。
“陛下……”蘇妙又喊了一聲,不顧他衣上的雪,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懷裡的小姑娘軟乎乎的,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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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勾起唇角,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妙妙,帝王封后和普通人成婚不一樣,普通人會由郎君親自接娶娘子回家,可朕不能這麼做。”
他是皇帝。
自古以來,就沒有皇帝親自迎親的說法。
但裴玄瑾話鋒一轉,隨即說道:“不過,若是你想,朕也可以……”
話沒有說完,便被蘇妙打斷了。
“不要,陛下明日在宮中等著我就好啦。”蘇妙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這麼多使臣來,要是裴玄瑾不顧祖制親自迎娶她,到時候不知道會被怎麼編排。
“嗯。”裴玄瑾點點頭,握住她的手:“朕聽聞尋常人家成婚,會拜天地祖宗。今日咱們便做一回普通夫妻,可好?”
蘇妙笑著應了。
兩人站在雪地中,真如尋常夫妻一般,拜起了天地。
雪越下越大。
裴玄瑾將蘇妙送進屋,用掌心的溫度,幫她溫暖冰涼的臉頰和小手。
最後躺在床上,將她擁入懷中。
身體暖洋洋的,蘇妙舒服得不願意動,很快便沉沉陷入了夢鄉。
待到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裴玄瑾的蹤跡,屋外守滿了人。
蘇妙一起床,就被幫她上妝穿衣的宮女圍在中間。
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粉,穿了一件又一件衣裳。戴上沉重的鳳冠,她只覺得自己的脖子累得快要斷了。
黃昏時分,聽完官員宣告冊文,接受完冊寶,她坐著轎輦來到宮門外,在宮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從宮門走到主殿。
大雪皚皚的皇城,朱樓青瓦覆上雪白的霜華,路旁的樹枝墜著冰凌,一片晶瑩剔透。
唯有一路延伸而來的紅色地毯,鮮亮扎眼,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官員大臣跪在路的兩側,向她行最大的禮節。
她的目光並未多作停留,直直望向紅毯的盡頭,九重階梯之上,那個心心念唸的人。
隔得那麼遠,裴玄瑾就已經朝她伸出了手。
蘇妙保持著端莊,終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將小手放進他的掌心。
從今以後,她就是裴玄瑾的皇后,他唯一的結髮妻子。
白首不離。
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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