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三娘。”
紅衣跑到三娘跟前,眼神烈烈。
他學著三孃的樣子,挽起長長的寬大的袖袍。
又把衣袖挽得高高的,很有力氣的樣子。
三娘偷偷看了一眼紅衣露出的半截胳膊,又偷偷看了一眼。
呀,真是又白又嫩。
三孃的眼珠子就有些不聽指揮了。
滴溜溜亂轉,一會也不知轉到哪裡去了。
轉出三娘一臉壞壞的笑。
“三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跳那舞叫啥名呢?”
“來,貼耳朵過來?”
紅衣果真把耳朵貼了過來。
三娘趴紅衣耳朵上說話。
那少女清新的體香和著三娘軟膩的呼吸。
紅衣嗓子發辣,喉嚨發麻。
兩條腿也不由自主夾緊了些,特麼丟人想尿尿啊。
“啊!叫鬼舞啊,鬼啊。”
三娘突然一聲高調門,雙手也配合著伸開伸長。
“啊。”
果不負眾望,紅衣嚇尿了。
你才尿了呢。
紅衣用他龜家大法,錦袍一揮,也就才一變臉的功夫。
紅衣就換了一身袂袂紅衣。
紅衣配紅衣才是絕配呢。
特麼覺得紅衣與公主的紅披風,有點情侶裝的感覺。有木有。
三娘瞅著紅衣的紅袍子真是怪好看。
微風徐來,水波盪漾。
眼前景色在不知不覺中移步換景了。
三娘輕輕唱起:
“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
“屋簷灑雨滴,炊煙裊裊起。”
“蹉跎輾轉宛然的你在哪裡。”
……
“夢裡有花夢裡青草地。”
“長髮引漣漪,白布展石磯。”
……
“屋簷灑雨滴,炊煙裊裊起。”
“蹉跎輾轉宛然的你在哪裡。”
“屋簷灑雨滴,炊煙裊裊起。”
……
錦鱗和綠袖聽得懵了。
公主這是啥時候又學的新曲?
貌似沒聽過呀。
紅衣聽得痴了。
龍三娘,你咋有這麼多讓人驚喜的才藝?
下一屆龍族大賽,你不拿第一,我看誰敢拿第一。
三娘唱完了,又開始了她的烤韭菜。
紅衣這會桃花酒和著三孃的歌已然上頭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一直追著三娘跑。
三娘往東,他不往西。
三娘吃雞,他一準遊戲。
三娘特麼想捏一捏紅衣藏在錦袍下的腱子肉是怎麼回事?
哇,好害羞。
三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桃花酒已經快要把她的嘴醉瓢了。
嘴不瓢的時候,她就想瓢。
這嘴醉瓢了,她就更想瓢了。
瓢了嘴的三娘,開始了她的天南地北。
三娘說;
“小帥崽,我乖,你咋恁帥。”
“嘻嘻,讓姐摸上一把吧。”
紅衣沒想到這會三娘會向他伸手。
嚇得他手裡的韭菜差點掉在地上。
“幹,幹嘛。”
紅衣一手拿著韭菜,一手拿著刷醬的小刷子。
“嘻嘻,幹……幹……乾杯啦。”
三娘一下子把紅衣推開。
內心有些小受傷有沒有。
三娘低下頭,也拿起一把韭菜來。
醬在哪裡?
哦,在這裡。
三娘把刷子沾滿了醬,唰唰唰刷了幾下。
紅衣的韭菜也刷好醬了。
兩個人一起把韭菜架在木碳上烤。
紅衣嗅嗅鼻子,天知道,這醬是哪裡來的。
甜絲絲的鹹乎乎的,被碳火一烤,哧啦哧啦地響。
一股鮮香誘人的味道就往人鼻孔裡鑽。
“三娘。”
“嗯。”
“三娘。”
“嗯。”
“三娘。”
“嗯。”
“三……娘……我。”
“滾你個豬頭,娘什麼娘。”
三娘一巴掌朝紅衣腦袋拍去。
“來,聽姐的,吃韭菜,吃姐……姐的韭菜。”
三娘臉蛋兒紅紅的,眼神兒流光溢彩。
紅衣說也不會話了,他怔怔地站在那裡。
紅衣站在那裡看三娘。
煙火中的三娘更真實,更真切,也許這才是真實的龍三娘。
紅衣衝三娘默默地張開嘴。
扯蛋,這又是做哪出呀?
紅衣指了指三娘手中的韭菜。
三娘才驚醒過來,這廝是當真要吃韭菜啊。
三娘把韭菜一古腦塞進紅衣嘴巴里。
看紅衣吃的兩腮鼓鼓的,又心滿意足。
哈哈,哈哈,哈哈。
這麼想笑,這麼有點小小的驕傲是腫麼回事?
“謝……謝,三娘,好吃,好吃。”
紅衣努力嚼著,伸長脖子,方才嚥了下去。
錦鱗,快來扶下本公主。
本公主的臉火辣辣的。
咋有種欺負了良家少年的負疚感。
嘻嘻,還是得摸上一把,那才叫過癮。
心思一動,三孃的手又朝著紅衣的臉摸了過去。
“公主,公主,你喝醉了。”
“來,讓我來,我來烤好啦。”
錦鱗上前來拽住公主的手。
她沒猜錯,公主果然想先下手為強。
“嘻嘻,本公主沒醉。”
被錦鱗輕輕一拉,本來就醉了的三娘,這會一下子醉到了九天雲外。
“來,小帥崽,給姐啵一個。”
“啵一個嘛。”
三娘桃花酒不僅上頭,還上了心思。
現在她一門心思,心思一門,就想掛眼前這個小哥哥。
“啵”一個是啥?紅衣沒聽明白。
可紅衣卻知道,那一定是三娘對他的喜愛。
耶,耶,成功了。
這趟東海來的值。
紅衣給自己了一個加油。
這一加油,壞嘍。
紅衣身子軟軟的滑到桌子底下了。
三孃的桃花酒真厲害呀。
三娘被紅衣絆了一跤,撲一下子又摔了個大馬趴。
Mmp呀,這是來這裡第二次跌跤了。
莫不是要把姐再給摔回去?
不要啊,不要啊。
我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
三娘醒來時,已是第三天的下午。
這裡的桃花酒真是太霸道了。
她剛一睜眼,就聽紅衣在一旁嚷開了。
“三娘,你快起來呀,快起來給我做燒烤吃。”
“你不是說要給我烤羊肉串嘛。”
“我都在你這裡等你兩天啦。”
“……”
三娘沒出聲,自然也沒起床。
三娘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不,是床幔。
“三娘,我已經好幾頓飯沒有吃啦,你起來給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這樣好了,你起來給我做好吃的,我就原諒你了。”
“你睡前想非禮我,我可是有證人的。”
紅衣指著身邊的幾個人說。
三娘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錦鱗、綠袖和花襲人。
見三娘還是不開口,紅衣急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行了吧?”
“三娘你起來好不好?”
”我還想吃烤韭菜,想吃烤羊肉串。”
“大不了,以後我跟著你混了,我拜你做老大。”
“聽錦鱗說,你不是想與九太子退婚嗎?”
“那,九太子那裡我可以給你做臥底呀。”
“嗯?”
三娘把頭轉向紅衣。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發誓。”
紅衣舉起三根手指頭,為了吃,他也是蠻拼的。
“好,成交。”
三娘從榻上一躍而起。
她拉起紅衣的手掌,又伸出自己的手掌。
手掌對手掌,用力地對擊了一下。
“錦鱗,快幫我梳洗。”
“請紅衣公子去外間等候。”
“一會保準能讓你上吃美味的燒烤啦。”
三孃的肚子適時地,咕嚕咕嚕叫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