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最後一個名字時,男人望向了高臺上最後的活物,吐露淡薄冰冷的話,
“膽敢肖想王上,活剮了都算輕了。”
那位穿錦衣繡緞的男子,如今已經面色蒼白,雙腿癱軟跪在地上。
雙眼渙散無神,顯然早已被眼前的屠戮場景嚇懵了。
口中一聲又一聲的求饒,“饒命啊,大人饒命。”
“真的不是我……”
男子未等他說完,便將他一劍封喉了結了。
紫衣男子神情淡漠,雙眸眯了眯。
這肉眼可見的地方,已經是死屍無數。
這中心拍賣場,可算是死乾淨了。
正想著,旁邊有人走來。
紫衣男子側頭,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景央。
在他身後,黎潯一襲瑰麗衣袍赤著腳,踩在血水中一步一步走出來。
眼尾的淚痣,在血色中被襯得愈加妖孽。
看到他出現,在場的所有黑衣暗衛齊齊跪地,聲音震耳欲聾,“恭迎王上!”
黎潯聽到聲音,抬起頭,一雙丹鳳眼將在場所有一切都納入眼底。
在場氣氛近乎凝結。
王上最不喜歡他人直視他的臉,這次鬧出了這麼大事,竟是被人堂而皇之的拍賣,怕是噁心極了。
這次懲罰下來,他們不死也得殘。
只是,他們等了良久,卻只等到一句,“走吧”
臨走前,景央令人點了一場大火,將這一片汙穢之地燃燒殆盡,就連那些屍體也都片甲不留。
站在大火中的黎潯笑了笑,手裡捏著手帕,指尖一下下摩挲,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微抿的弧線透出嗜血。
當天夜晚,江念瑤幾人就已經馬不停蹄地離開了蒼梧城,自然是不知道中心拍賣場被血洗一事。
這一次他們選擇低調出行,幾人乘坐一架飛舟。
這飛舟上佈置較為簡潔,在江念瑤所有財富中算是最便宜的也不為過。
耳邊是一陣陣陰冷的晚風,幾人坐在飛舟前沿,觀望著夜晚人界的繁華。
江念瑤不禁陷入沉思,前世的自己一心只追求醫學上的造詣,卻對親弟弟的關心少之又少,甚至與他每年都說不上幾句話。
因為她在國外留學的原因,她幾乎從未主動要求過回家,反而每次都是父母強制性命令她回家。
對於弟弟比較叛逆一事,還是她從他人口中得知,當時她一心只有醫學,從未深入瞭解過他。
只是同外人一樣,盲目地將他定義為叛逆少年。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才意識到親情在她心中無法比擬的地位,也唯有親情才能讓她與這世界感同身受。
身為姐姐,她當得不稱職。
但現在,她只要能找到江白初,就一定不會再像重生前一樣對待他。
這時百冥突然出聲,抬手間撩開耳側碎髮,真心實意地發問,“主上,您喜歡他嗎?”
“誰啊?”
百冥笑了笑,“那名視您為救命恩人的公子。”
江念瑤被拉回神,腦海中是她方才的一句詢問,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後,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啊。”
“我喜歡一切與‘美’字沾邊的事物。”
“包括我嗎?”百冥半開玩笑地開口。
江念瑤起身打了個哈欠,懶散地彎了彎唇角,“自然。”
她離開了飛舟前沿,回到閣間休息。
雖說修煉之人可以不用每天按時睡覺,但孃胎帶來的習慣,怎麼可能說戒就戒。
百冥與敞淵倒是不困,自從他們以靈魂狀態存於世間後,就喪失了一切與人類有關的習性。
這也正好如了他們守夜的意。
接下的目的地,便是不久後有秘境開啟的天歌城。
傳聞它是唯一有萬年玄鐵的秘境,而他們此次便是為了它而來。
江念瑤在得知自己還沒有稱手的武器之時,就萌生了自己鑄造的想法。
所以在得知有關萬年玄鐵的訊息時,幾人才會馬不停蹄地趕來。
據悉,這秘境還有某位大能的私人傳承,雖然她對這玩意不感興趣,但不妨礙她想去湊熱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