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蕁不說話,只是通紅的眼,怔怔地看許君。
許君知道,這是女人無言的乞求。
他再度抿唇,聲音暗啞:“我讓老牧送你回去。”
“謝謝。”
一聲虛弱無根的謝謝,令許君頭痛欲裂,他猛地別開臉,不再看自己一手造成的慘象。
走到一邊,許君打電話通知老牧。
許君知道,花蕁現在不想看到他,他本還想說什麼,可想說的話全化作離開前的一瞥,一瞥過後,他無聲離去。
老林和老牧一起出現,像是有某種默契一樣,他們誰也不說話,對觀察室裡的景象毫無反應。
老林帶來一件長袍,他給花蕁套上,然後老牧抱起花蕁,在老林的護送下走到莊園大門。
花蕁被老牧小心翼翼地放到車上,車子很快啟動,花蕁閉上了眼。
行駛過半途,花蕁睜開眼,一雙通紅的眼黯淡無光,無力地看著車外,那五光十色,車水馬龍的人世間。
老牧看向後視鏡裡的花蕁,他知道她的苦,他想安慰,但不善言辭的他最終選擇沉默,讓花蕁待在她一個人的世界裡,用平靜一點一點化解。
車照例停在距離花店一條街的地方,花蕁沒有動,片刻之後她幽幽道:“您開到花店門口吧。”
老牧“嗯”了一聲,車子再度行駛。
已經……沒關係了。
花蕁看著熟悉的街道,不知不覺,臉上已新出兩道淚痕。
車停在花店門口,幾秒沉默後,老牧看著前方道:“我抱你進去吧。”
“不用,我有些力氣了。”
“那我也要送你到門口。”
“嗯……”
老牧開啟車門,先是把手伸過去,示意花蕁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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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蕁卻搖頭,老牧馬上收回手,轉開臉。
他知道花蕁現在不想被人看。
花蕁慢慢地,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老牧就跟在她後面,隨時準備扶花蕁。
但花蕁雖然走得艱難,還是隻憑自己走到了。
她簡單地和老牧說再見,然後關閉店門。
老牧不敢問,明天是否還在老地方接你。
“你不該這麼做!”袁紹站在許君面前,毫不掩飾地斥責,“許君!你怎麼能這樣傷害她!”
許君垂眼,微怔愣地看自己的手。
“我沒想傷害她,我本來……沒想傷害她。”
袁紹重重嘆氣:“早知道你會這樣做,我就不配合你了!或者至少直接帶她走!”
許君瞬間抬眼,星眸雖然蒙塵,冰寒銳利卻永遠存在:“我不可能允許你帶她走!”
“許君你!”
袁紹又氣又無奈。
“你先傷她的心,然後又傷她的身,你,你呀!你簡直是禽.獸!”
“我這樣是禽.獸?”
“不然還能是君子嗎!”.
許君無言沉默。
“總之!以後你要是再做這種,傷害無辜女孩的事,我絕對不幫你了!”
許君緩緩眨眼。
她,是無辜的嗎?
一時間許君腦中回想起與花蕁的種種,第一次看到她時,之後再偶遇時,她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全在他腦中不斷翻覆。
許君突然悶悶地哼笑一聲。
“我明白了,下次禽.獸的時候,一定不尋求你的幫助。”
“許君!”袁紹再一次氣得跺腳。
許君看袁紹糾結的樣子,露出他那極為少有,唯至親和袁紹曾見過的,孩童般純真無害的笑容。
“這一次禽.獸,我還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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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出主意。”
袁紹無奈得抓扯頭髮。
花蕁回到家,除了洗澡,睡覺之外,什麼都沒做。
她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再也睡不著了,可還是不願起來。
下身依然有隱隱的痠痛,腹部最為明顯。
花蕁抓著被子,想她不能再哭,許君不值得她哭。
花蕁忍不住回想起,她和徐青達相識,相戀以來的種種。
那時候他是那麼的好,他們互相扶持,一起打拼,彼此都相信,對方就是對的人。
可自己終究比不上錢,比不上富貴……
他與許君談價錢的嘴臉,醜陋得令自己作嘔!
花蕁咬住嘴唇,眼圈已經紅了,可她同樣認定,徐青達也不值得她哭,一個為財拋棄自己的男人,如果再想他,就是自己犯蠢犯賤!
想到這,花蕁一把拿起手機,調出通訊錄,把徐青達刪掉,電話號碼拉黑遮蔽,然後調出和他的通訊內容,要全刪除!
可手指隨意的翻動,就看到徐青達一聲聲親暱的問候,一句句曾經感到暖心的話語。
那些“親愛的”,“寶貝”,還有無數次的“我愛你”,現在全成為令花蕁痛苦的源泉,花蕁更加用力地咬唇,通紅的眼已滿是水汽,可她強忍著,不讓那些水汽凝結成淚水掉下來。
一手用力抓住被角,一手點下一個個“刪除”,當手機清理乾淨,花蕁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心仍然像被針扎的疼,身體卻輕鬆些了。
也有了些力量。
起床,洗漱,換衣服,開啟窗戶透氣,花蕁要開始新的一天。
而這新的一天剛開始,花蕁不經意地一瞥,就看到老牧的車,停在花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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