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新韻還欲再多問些什麼,院外驟然響起的腳步聲卻將她的話音堵在了喉嚨口。
警惕地提起裙邊跑到門後,透著門縫,她一眼就瞧見了疾步走來,面色陰沉的洛清年。
“不好!爹來了,你快……”
躲起來……
洛新韻的話再度被堵在喉嚨口,看著沈南桑原本站著的位置變得空空蕩蕩,她不禁怔愣在了原地。
這邊,剛翻了窗戶出來的沈南桑,一臉輕鬆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上輩子進將軍府那幾年,她知道自己有功夫,卻什麼招式動作都記不起來。
洛清年說她因為阿母去世,急火攻心,傷了身子,失了記憶,她也只當那些都是之前學來的。
那時候,一招一式全憑肌肉記憶,如今憶起一切,這一套動作下來,果然舒暢多了。
熟練的翻過院牆七拐八拐摸著小路回到自己院子,沈南桑沒驚動任何人。
回來的途中,她還順道多拐了幾個彎兒,繞了個遠路,沉聲悶氣兒的給自己解了氣。
等到她踩著步子踏進自己院子的時候,頭頂的月正巧驅散了身前的霧,照亮了她回房的路。
疲憊爬上四肢百骸,喚了丫鬟打來洗澡水,沐浴更衣後,沈南桑終於洩了口氣,裹著鬆軟的被褥,轉了個身。
披月而眠,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穩。
翌日,天邊泛起白光。
伴隨著掃帚輕撫地面的聲響,將軍府裡,一陣震耳欲聾的驚叫,響徹了天際。
舒云云的院子醒的徹底。
對著銅鏡,舒云云不服輸的左照右照,頭頂那塊半個巴掌那麼大的空白區域,卻怎麼也不像是看花了眼才有的。
“夫,夫人,這,這
:
些……”
舒云云的貼身丫鬟冰兒舉著從榻上拾起的一縷青絲,駭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我!我的頭髮!”
舒云云震驚的瞳孔放大,崩潰的尖叫再度襲來。
“請郎中!快去給我請郎中!”
舒云云絕望地捂著腦袋,頭頂禿了那樣大一塊,她還如何博得將軍的青睞。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郎中啊!”
舒云云摔著手邊的首飾,一聲令下,院落徹底亂成一鍋粥。
而此時此刻,罪魁禍首正蹲在街邊,津津有味的啃著一串糖葫蘆。
沈南桑天還沒亮就睜開眼,梳洗更衣後,悄悄從將軍府的後門偷溜了出來。
上輩子她沒嫁過人,也不懂夫妻間的什麼相處之道。
阿爹在世的時候,常與大哥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話雖出自兵法,可萬事皆通。
她既是要嫁苗陰聖子,便理應將他的習性喜好與為人處世摸透徹了才是。
只可惜,上輩子她與這人並無接觸,少有的瞭解也不過是出自坊間那些一傳十十傳百的傳聞。
但那些東西,幾分真幾分假,除卻當事人,誰又辨別的清呢。
左右,她是不信的。
起碼,不全信。
數十步下來,手上的糖葫蘆已然只剩最後一顆,沈南桑的步子也隨之頓下。
擋住去路的,是一睹青灰色的牆,牆面靠下長了不少青苔,看上去,像是經久無人打理的模樣。
沈南桑站在院牆之下,銜住最後一顆糖葫蘆,捏著棍子的手輕輕使力,棍子和山楂便徹底分離開來。
舔了一口山楂外的糖衣,糖水侵了滿嘴,沈南桑故作不經意地抬手。
棍子被丟擲去,在空中劃出
:
一道靚麗的弧度後飛進院牆。
她凝神屏息,豎起耳朵。
“一、二、三……沒人。”
很好,沈南桑狡黠地眯起眼。
這是聖子府最南邊兒的一堵牆,遠離市集民眾,她想幹點什麼,正合適。
“所以說嘛。”
擼起袖子爬上三步開外那顆三人合抱的大樟樹,沈南桑那雙清淡的眸子裡,寫滿了精明。
“沒太多人的府邸,爬起來就是輕鬆。”
上輩子她是知道的,宮裡那沒心肝兒的皇帝老兒,總想給這位苗陰聖子下馬威。
當初賜聖子府的時候,挑了個地段最差最偏的府邸也就罷了,還美其名曰聖子喜靜,身子也要靜養,不宜太多人叨擾為由,愣是不許太多人伺候,就連看家護院兒的,都不超十人。M.Ι.
這位在苗陰大洲吃香的喝辣的,呼風喚雨的高潔聖子,來了太華後,日子可不太好過。
不過不好過才好呢,他要是好過了,她想復仇,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找誰傍身去。
踩穩腳下最後一步,沈南桑抬腳運氣,一個輕跳,攀上院牆的牆帽。
雖說是個人數不多的宅子,她也不至於魯莽到直接翻過去。
腳尖貼著牆面,小手扒拉著牆帽,沈南桑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一雙靈動有神的眸,左三圈右三圈的轉悠著。
確定無人後,她才提氣翻身,坐上院牆。
然而……
抬頭的瞬間,她愣住了。
不是……誰能告訴她,她對面那棵樹上什麼時候倚了個人?她剛剛怎麼沒看見?
錯愕地嚥了口口水,沈南桑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道斜倚在對面樹上的紅色身影,腳下一滑,險些沒坐穩,一個跟斗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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