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遠這次沒討著便宜,還被陸溪直白的挖苦了一番,他面上冷靜,卻氣得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
如果這女人是在做戲,那她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連他都差點相信她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後媽。
但是鬼才信呢!
系統提示後,他知道自己今晚又失敗了,再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承受其他羞辱。
他氣得要死,知道謝珩後媽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但是他敢跟她翻臉嗎?
為了以後再找機會接近謝珩,再受氣也得忍下來。
還好,還有謝珩他爸那一條路。
他堂堂一個上市集團董事長,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就算有大把的錢把他送去留學鍍金,搞個野雞學位,但有這麼個廢物兒子肯定也會嫌丟人。
有機會,他去找謝以朝,提出要給謝珩補習功課來回報他,他多半會同意的。
還能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跟這種大人物交好總沒壞處。
周文遠起身去洗手間,出來後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忍不住去想系統的話。
到底是什麼懲罰?以前它從沒跟他提過!
【很抱歉宿主,懲罰是隨機的,本系統沒辦法透露。】
【另外,希望宿主明白,你本來沒機會得到這些好處,是本系統選擇了你,同樣也可以選擇別人,而且天上不會掉餡餅,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當然要承受後果。】
周文遠:“……”
能怎麼樣呢?只要不是讓他把得到的東西再吐出來,別的他都不怕。
陸溪懟完了人,感覺神清氣爽,就跟終於趕跑了蒼蠅似的。
從周文遠離開後,謝珩就心不在焉的,他眼神放空地盯著舞臺,卻什麼都看不進去。
腦子裡,剛才她說的話一直在打轉。
他都快被轉暈了。
謝珩還從沒聽過有人這麼為他說話,心裡暖暖的,彷彿浸泡在溫泉水裡。
他因為難為情,抓了好幾次頭髮,一頭桀驁不馴的藍毛都塌了幾撮,顯得有點呆,表情都沒平常那麼兇,氣焰都弱了。
半晌,他小聲開口:“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陸溪扔了片薯片進嘴裡:“是啊。”
少年聽到滿意的答覆,翹了翹嘴角,語氣傲嬌:“想不到你對我還挺有信心的。”
陸溪看他一眼,那模樣可真是……這麼大的孩子了,怎麼這麼經不起一誇?
她實在手癢,面無表情地朝著他一頭藍毛伸出親情的魔爪,“少得意忘形了,誇你幾句尾巴都要翹上天了,真是的,沒被誇過嗎?”
好好的帥哥一點都不矜持。
“嗯,”謝珩這次被摸頭,難得地沒反抗沒抱怨,低聲說,“沒有。”
陸溪忽然一怔。
原來是這樣……她明白了。
她家小少爺一直被否定,被忽視,驟然得到重視,反而不知所措了。
陸溪心裡莫名被什麼揪了一下,細細密密的難受,手上動作不由得放輕了,把他的塌了的呆毛撫順。
“那是你爹的錯,回去以後我批評他。”
謝珩眨了眨眼,目光都滯了一瞬。
講真?陸女士這麼厲害?還敢批評他爸?他怎麼有點不相信呢……
雖然他跟謝以朝不親,但在他心裡,謝以朝是個各方面都很厲害的人物,他見過有一次他爸開視訊會議,是怎麼心平氣和,不帶一句重話,就把集團裡那些精英高管訓得不敢說話。
他覺得他爸這人其實挺高傲的,而且控制慾強,只要他管別人的份,哪能讓人來批評他?
“不過——”陸溪話音一頓,屈指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敲一下,“你也別太得意,我那麼說是在外人面前給你留面子。”
“……哦。”謝珩揉了揉頭,表情沒有半點不悅。
陸溪:“學歷可以不高,但追求夢想也需要智慧和努力,沒常識是不行的,除非你打算以後靠臉吃飯。”
謝珩皺起了眉。
這是罵他呢,還是誇他呢?
臺上主持人報幕,燈光黑下來,又緩緩變亮,下一個節目開始了。
穿白T恤,黑色運動褲的男生揹著吉他出場,坐在舞臺的高腳凳上,自彈自唱,嗓音低沉悅耳,配著簡單又好聽的吉他音,陸溪聽得有些入神。
臺下一陣騷動,許多鼓掌和驚歎聲。
“許嘉銘好帥啊啊啊啊!”
“學習好人又帥會彈吉他唱歌還好聽這也太完美了吧!”
“待會兒去後臺要他微信,誰跟我一起?”
……
陸溪都聽得有些陶醉了,她搖搖頭,感嘆道:“小許同學可真是帥到我了。”
謝珩垂著腦袋,本來因為陸溪的話引發了思考,學渣的內心裡充滿內疚。
忽然猛地抬起頭,看一眼臺上的許嘉銘。
&useme?
剛才是誰誇他以後能靠臉吃飯呢,當著親兒子的面誇別人兒子帥,他該不會是買奶茶送的吧!
謝珩拉著個臉,長腿伸直,百無聊賴地轉了轉脖子,“什麼時候走,還沒看夠?”
陸溪傾身向前,手託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聽完這首歌再走,你閉嘴別吵我。”
“……”
尾巴不搖了。
他深深地覺得,他老爸應該批評一下她才對,是老謝不夠帥,還是小謝不夠帥?
陸溪真的看完許嘉銘演出就走。
八點半了,她回去洗個澡追追劇就差不多該睡覺了。
在許嘉銘的節目後五個就是阮甜。
她就在後臺,撩開簾子就能看見觀眾席前排,眼睜睜看到謝珩他們離開,座位上東西也拿走了。
阮甜追到禮堂門口,卻發現他們上車離去。
“……”
她咬緊了嘴唇。
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她的節目還沒到啊?
她感覺謝珩剛才臉色不快,難道是被他後媽拉走的嗎?好過分啊。
女孩子心思敏感,容易想多,她上次得罪了他後媽,搞不好就是她記仇,故意不讓謝珩留下來看她的表演。
阮甜徹底沒心情了。
要是今天謝珩沒來就算了,他來了又走,阮甜心裡巨大的落差感,慢慢走回後臺,她才忍住要哭的衝動。
節目到中場,安排了一個優秀學生頒獎儀式。
到這時周文遠的心情才好了點。
他是優秀學生之一,換好校服,自信滿滿地走上臺,他提前看過名單,給他頒證書的是阮甜。
他喜歡她很久了。
雖然她有些膚淺,就喜歡追著謝珩跑,但以後他拿到更多積分,她遲早會注意到他。
至於謝珩……
說得再天花亂墜又怎麼樣,現在站在臺上拿獎的是他,謝珩才沒份,這可是錢買不到的。
不知道他們看到會怎麼想……
周文遠微笑著看向臺下,忽然嘴角一僵。
他們居然已經走了?
愣神的片刻,優秀學生全都出場站成一排,頒獎學生也徐徐登臺。
阮甜走到周文遠面前,對他笑了笑。
看著女孩甜美的面容,他不由得心潮澎湃,腳下彷彿踩著雲朵般輕飄飄的。
他也對她笑。
阮甜看著他,忽然看到什麼,嫌棄地皺起眉。
不止是她,臺下前排的也有人看到了,紛紛小聲議論起來,看著周文遠直笑。
他很茫然,同時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
這時,臺下不知道哪個男生忽然大喊一句:“周文遠你褲子拉鍊開了!”
“噗哈哈哈哈哈!”
一陣鬨然大笑。
周文遠呆了一下,急忙低頭看,居然真的是開著的!
他冷汗都差點下來,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怎麼會……一定是剛才上廁所,腦子裡跟系統說話才會分心忘記了!
怎麼辦,現在他左右為難,總不能當眾拉上吧?!
但這麼敞著還不是一樣丟人!
他忽然慌了,窘迫得整張臉像要燒起來,什麼都顧不得,只想趕緊從舞臺下去。
面前站著一排人,周文遠想從中間擠過去,不小心腳一崴,不僅自己摔倒,還把阮甜給撲倒在了臺上。
“啊!!”阮甜驚叫著推開他。
臺下笑得更厲害了,老師上臺拿著話筒制止都沒用。
這種鬧劇對學生們來說,可比晚會什麼的好看多了。
阮甜被人扶著站起來,生氣地盯著他:“幹什麼你!有病吧?!”
周文遠看到她厭惡的眼神,如同被人潑了一桶冰水,又尷尬又後悔。
這就是系統說的懲罰嗎?
該死,這下阮甜討厭死他了,他得搶多少幸運值來才能讓她喜歡自己?
**
陸溪走得早,錯過了這場精彩。
她沒想到謝以朝居然會來親自來學校接他們。
晚會開始後她手機就設定了靜音,錯過了謝以朝的電話,出來後才看見他的車,男人居然就等在車外。
謝珩也是一愣。
他爸居然來了?
再一想,肯定是來接她的唄,否則他才沒閒工夫到他學校來。
夜色融融,大禮堂門口道路兩旁的樹上掛著節日氛圍燈,高大的男人站在車旁,穿黑色長風衣,身形挺拔,臉龐硬朗英俊,氣質有種格外吸引人的深沉穩重。
陸溪今早還是在這張臉旁邊醒來的,這時居然又被驚豔到了。
比起青澀的少年款,成熟型男人似乎對她更有吸引力……
她目光灼灼地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謝以朝:“提前離開飯局,路過學校,就來接你們。”
陸溪點點頭,她知道,謝以朝不喜歡參加飯局酒局之類的,有時候應酬免不了,他也很少喝酒,至少不會喝醉,能早走就早走。
現在他這個身份地位,更加隨意,想走也沒人敢攔他。
上車後,陸溪和謝以朝坐後排,在他身上果然一點酒味都沒聞到,只有些清淡又好聞的雪茄味,和鬚後水的清幽冷杉氣息。
她從沒看這個男人醉過,他的自制力簡直非人的強悍,狀態永遠清醒又線上。
有時她還挺好奇,謝以朝醉了會是什麼樣子?
謝珩才不要跟他爹坐一排,主動坐去了副駕駛。
陸溪是沒什麼思想包袱的,她一上車,先拿出小鏡子,檢查了自己的妝容,確定跟來時一樣完美,接著便摸出手機開始看帖。
謝珩除了玩手機也沒事幹。
母子倆座位一前一後,都靠著右邊車窗,一隻手拿手機,同款懶人姿勢。
謝以朝看在眼裡,默默抿了下唇。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他是不是也該拿手機出來,這樣才有點家庭氛圍?
陸溪自從成了論壇管理員,她時不時就會逛一下,“濫用”一下管理員的權利。
比如,有帖子黑謝珩,她就動動小手直接給刪掉。
再比如,一些拍了謝珩打籃球帥氣照片的帖子,她就隨手點贊,再把照片存進相簿裡,隨時欣賞自己的完美基因作品。
她這回剛進去,就看到了被頂到最前排的帖子,後頭跟了個彩色的ht。
《軟軟校花被周文遠給氣哭了!》
根據她豐富的論壇吃瓜經驗,軟軟就是阮甜的暱稱。
陸溪好奇地點進去,一目十行,越看越無語,等刷到照片,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眾目睽睽之下摔在地上,又正是愛美,要面子的年紀,換她她也得哭啊!
周文遠看起來失魂落魄的,臉色都白了。
陸溪挑了挑眉。
這就是系統說的,沒搶到幸運值的懲罰吧?
舞臺明亮的燈光下,本該是最榮耀的時刻,卻鬧了個笑話。
這本來也沒什麼,年紀小的時候,總把臉面看得很重,發生一件小事就覺得自己社死了,其實最在意的只有當事人自己。
可惜他還惹惱了阮甜——那是他女神對吧?
再想得到女神的青睞,只怕難上加難啊。
可惜陸溪是個成熟,而且有夫有子的大人,不能太幼稚,不然肯定給這帖加精。
另外兩個ht帖的主角,謝珩佔了一個名額,有人開帖子八卦他今晚帶來一起看晚會的女人是誰。
明禮到底是名校,同學們都有正常的推理能力,翻了幾頁,都沒出現什麼離譜的猜測。
基本是都認為他倆是姐弟。
陸溪對這幫孩子很滿意,大方地留下了這個帖子。
今晚一起爆火的還有許嘉銘,他能文能舞,能談會唱,再憑那個顏值,原地出道都不過分。
帖子裡附了他彈唱和跳舞的影片,陸溪點開,聲音就鼓譟出來,少年的聲音清澈溫柔。
謝珩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撇了撇嘴。
有那麼好看嗎?看個沒完了,老謝可就坐在旁邊呢!
謝以朝也垂眸看向她,目光落在螢幕裡那個彈吉他的少年身上。
在看她,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謝以朝清了清嗓子,“今晚情況怎麼樣?”
陸溪對上他的眼神,按了暫停。
謝以朝這個問法,不會是對校園晚會感興趣,那就只能是有關周文遠。
“收穫不小。”陸溪笑了笑。
虧了他,她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都是那個油膩男孩搭訕,害她沒接到安保隊長的電話,也忘了給他回過去。
收件箱裡有一條簡訊。
[太太,我這邊查到了些有用的東西,您現在忙嗎?]
陸溪給謝以朝看。
謝以朝淡淡道:“給他打過去。”
陸溪愣了下,看一眼謝珩,“現在?”
“嗯,”謝以朝面龐平靜,“既然跟他有關,沒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
謝以朝從不是嬌慣孩子的父親,他大了,不可能一直被父母保護,如果不能成長起來,類似酒吧下藥事件還會再出現。
何況,謝珩和他反抗時,最喜歡強調他不是小孩子,那就該一起聽聽。
謝珩手指一頓。
?
該不會是在說他吧?
“什麼東西跟我有關?”謝珩直接扭過頭問陸溪。
而陸溪則直接撥通電話,外放。
謝以朝說得有道理,剛才是她沒反應過來,的確該讓謝珩參與進來。
電話很快接通。
保安隊長聲音醇厚,一聽就知道很專業,他簡短地打完招呼就進入正題,“我去了周文遠的老家,查到了三個情況……”
謝珩驚訝地皺起了眉。
周文遠?怎麼又聊上他了?
他一頭霧水,等聽電話裡的人說完,爆的料一個比一個猛,他直接震驚了。
周文遠的成績,從小學到高一都很一般,中下游的水平,他當時拿給謝以朝看的成績單和證書都是假的?
他能來明禮上學,是憑著明禮每年針對貧困生特設的入學考試,他花錢買通了監考老師,故意放水讓他作弊?
最狠的是,他一直拿謝氏的慈善款做生活費,每年五萬塊,只發給父母親都不在的未成年人,可他母親沒去世,只是出家了,從他小學就聯絡上了,經常買吃的買衣服,給他生活費,但他嫌丟臉,不肯認她,錢卻是照拿不誤。
謝珩:???
不是吧?
雖然他很不喜歡周文遠,但他那副好學生的樣子,能做出這麼多垃圾事,他這個校霸聽了都自愧不如啊。
陸溪眉頭動了動,她倒是不意外。
能利用系統損人利己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查清楚了嗎?”
安保隊長:“都有證據,證詞錄音,和一些紙質版電子版證據,我已經發到謝總助理的郵箱了。”
陸溪點點頭,看向謝以朝。
不愧是他手底下能幹的人,做事就是雷厲風行又謹慎。
謝珩“哼”地一聲冷笑,語氣欠嗖嗖的,“喲,那他可真是個人才啊,作弊,造假成績單,居然連我英明神武的父親大人都能騙過,還很欣賞他呢。”
陸溪樂了,嗔一眼謝珩,又壞笑著打量謝以朝。
怎麼樣,被親兒子內涵的滋味不錯吧?倒是小謝,可以啊,口才突飛猛進,再也不是那個只會發脾氣,無能狂怒的小少爺。
謝以朝:“……”
挺新鮮。
第一次被兒子嘲諷。
說實話,他本來有點生氣。
他是比較嚴肅的父親,不會跟孩子開玩笑,很重視父親的權威,下意識就想訓斥謝珩。
可陸溪這麼一笑,明媚嬌妍,率真又調皮,像一陣柔和清涼的風,一下子吹散了他的惱意。
忽然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此刻要是說重話,只怕她會掃興。
謝以朝警告地看一眼謝珩,語氣卻淡然,“我沒欣賞他,只是鼓勵他而已。”
說完,又對安保隊長吩咐道:“你負責善後,慈善基金專案的負責人工作失職,開除,讓財務仔細查他的帳,處理那個接受好處的老師,另外,向周文遠追償這些年的慈善款,讓他從明禮退學。”
他思路清晰,冷靜地下達指令,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謝珩撇了撇嘴。
他爸可真狠啊。
也許哪一天他發現,自己就是這家裡的不可回收垃圾,也得讓他從家裡滾出去。
陸溪掛了電話,目光平移,看著謝珩,“都聽見了吧,那個周文遠不過是個騙子,還不如你,這樣的垃圾人,他不管說什麼,你都該當他在放屁。”
小少爺嘴角一翹,兩隻手抬起來墊在腦後,“我本來就當他是放屁……”
他一頓。
突然轉過頭,幽怨地質問陸溪:“你講清楚,什麼叫還不如我?還??”
陸溪哈哈笑起來。
傻鵝子太好玩了……怎麼隨便逗一下他反應就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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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越來越能get養崽遊戲的快樂了。”
洗完澡,她給臉上拍水,謝以朝剛好從書房回來,就聽見她自言自語的這一句話。
養崽遊戲?
謝以朝忽然有些失笑,把親兒子比喻成遊戲,他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他將手機放下,自然地接話:“像遊戲?”
陸溪看他一眼,繼續在臉上拍拍拍,語氣輕快:“不是嗎?養孩子過程中遇到的各種問題,不就像遊戲裡闖關嗎,遇見各種小bss**ss,可以給他氪金,買道具,甚至買掛,幫助他一點點成長起來……”
她一頓,眼神忽然無比認真,“對了,bss就是遊戲裡的怪,怪你懂吧?就是反派,至於氪金,就是充錢。”
謝以朝嘴角忽然抽了抽,深深地看她一眼:“我知道,我玩過遊戲。”
她是不是覺得他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