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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昇從考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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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新校服

遺憾的是, 初級班的新衣跟劍修們不能說完全一致,只是說毫無關係。

初級班新衣以月白色的短打為主,領口繡著帶“初”字祥雲圖案, 肩上則有一條棕色的細皮帶繞過後頸,分別從胸口兩邊垂下, 底端繫著絲絛,這根細帶是施過法術的, 能無限拉長, 可以在必要時可以用來挽袖子, 也可以用來掛一些小件的法器;而褲裝則有月白色,淺米色和黑色三種顏色可選。

因為是秋冬裝,另外還分別發了一件米色的比甲(可自選長短), 一件灰藍色的直領對襟八分袖長袍, 和一件霽色的帶兔毛領邊的八分袖直領對襟長棉襖,背後都繡著滿月天塹山祥雲紋的花紋。

另外,初級班基礎款的腰帶和袖口綁帶都是黑色的, 但如果選修專門課程達到一定課時,或者去參加了職業技能考試,可以得到相對顏色的腰帶和綁帶——劍修是緋色, 法修是雪青色,陣法師是明黃色, 煉丹師是松綠色,靈植師是孔雀綠,煉器師是黛色, 符篆師是硃砂紅……等等, 而且材質也不太一樣, 每一種都有不同花紋, 據說會對相關職業有小小的輔助效果。

“這和我想得不一樣。”

成子翊再次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樣,趴在案几上。

不過他懷裡依然抱著他那把劍。

畢竟初級班是暫時的,如果現在放棄的話,他永遠也穿不上帥氣的劍修套裝了。

“會嗎?我覺得很好看啊!”景宸君整理著袖口的綁帶說道。

作為皇族出身,景宸君的審美被專門培養過。

他當時看了劍修服裝就覺得,雖然這套衣服很帥氣,但如果真給他發那種衣服他就該苦惱了,因為景宸君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氣場偏文弱,身高也很有成長空間,那種緋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一定不倫不類,愚蠢得可怕。

現在這套月白色的挺好的,合適所有人,而且也輕便。

“是啊,我以前沒穿過那麼好的衣服呢!”季根很愛惜的說道,“就是這上衣的顏色容易髒,穿著下田弄壞了就不好了。”他理所當然的選了黑色的褲子。

“先把‘袪塵術’掌握了就不怕髒了,”黃曉在旁邊出謀劃策道,“另外,想要養護衣物,還有幾個小法術,法術課本上就有,很簡單的,多看兩遍就會了。”

景宸君在旁邊聽著一陣心虛。

他試過了。

沒有靈根,自然什麼法術也使不出來。

好在天靈派的課程非常豐富,出去法術課冥想課這樣的硬派修行課程,還有算經文法這樣的純理論課,甚至還有景宸君聽都沒聽過的物理,化學課,攢一攢,績點還是夠的,就是到了中級班,他大約就不能選擇靈力實操類的課程了。

正在景宸君皺著眉頭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人問道:

“你連這種小法術都學不會?”

景宸君後頸一陣發冷,好在他在拜山門求仙的經歷中已經學會了偽裝情緒——雖然偽裝不來靈根,只要他表現得面不改色,大多數修仙者不會當面深究他的來歷——他努力面不改色的循聲望去,就見成子翊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

果然,被覺察到了嗎?

景宸君嘴裡發苦的想道,畢竟每天一起生活一起上課,自己用不出法術這件事被察覺是遲早的吧?景宸君早有心理準備,可實際上被發現的時候,還是一陣又一陣反胃。

尤其是最先覺察到的還是最刻薄的成子翊。

他會怎麼說呢?

值得慶幸的是,成子翊並沒有往凡人那方面去想,只問道:“你學其他東西明明挺機靈啊?難道你是五靈根的廢靈根,所以才學不會這種小法術?”

“……”

“那你去天衣坊的商店,買固定的符篆比較好。”成子翊接著卻建議道。

景宸君有點驚訝的看向成子翊,發現對方眼中並沒有想象中的輕蔑。

成子翊似乎還擔心景宸君不懂,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張符篆示範給他看:“就是這樣的‘除塵符’,不需要用什麼靈力的,你直接將它拍在衣服上就好。”

他這麼說著,直接往自己的左肩上一拍,就看見月白色的上衣左肩出現了拂塵和煙霧的白色花紋,竟然還挺搭衣服的。

“我不知道天靈派這邊的水準怎麼,但我這張可以保證衣服乾淨半個月吧!”成子翊道。

景宸君動了動嘴唇,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不是天//衣/坊買的?”

“不是,這是我帶來的,我家裡祖傳畫符,”成子翊黑著臉道,“我學不會那玩意兒,所以離家……咳,不是,我是仰慕不倦仙尊才來天靈派的!”

行吧,你說是就是吧!

景宸君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緩聲道:“其實,我覺得你挺合適畫符的。”就成子翊那手書法水平,不用特地去畫,就挺像是符的了。

“哼,我的目標是劍修!”成子翊沒覺察到景宸君的深層含義,抱著劍得意道,“等我學成回去,他們就會明白自己錯過了多厲害的人才!”

“不過,就算是五靈根,也多練練法術比較好。”

這時候,季根和黃曉也看了過來。

他們坐在旁邊,自然也聽見了成子翊和景宸君的對話,顯然對景宸君的“廢靈根”也沒什麼歧視。

事實上,如果成子翊不說,他們也許最後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其中季根本來就是中境的‘凡人’部落出身,該部落凡人能以蔓藤為媒介做出類似修仙者的事來,季根因此至今沒有修士的自覺,不覺得靈根有什麼特殊的——景宸君不會用法術,那是因為他身上沒長草!

而黃曉是個妖族,妖族是沒靈根之說的,只有妖丹,而妖丹全部是單一屬性,相當於人族的天靈根,所以妖族修煉得比人類要快,反過來說,以妖族視角看來,三靈根和五靈根有什麼本質區別嗎?除了天靈根外,人類前期全是弱雞!要歧視也是歧視所有人類。

當然,黃曉不會歧視人類,只覺得景宸君是“廢靈根”這事吧,證明了自己原來的看法:這孩子在同族裡果然也屬於又小又弱又營養不良,靈氣送到嘴邊都消化不了的那種啊!以後能照顧就多照顧一點吧!

這種同情,從景宸君小口吃飯的時候就存在了,所以景宸君已經習慣,沒有因此感受到任何冒犯的程式,只覺得黃曉有點憨憨的。

妖族的黃曉卻是唯一提出修仙者正論的:“就算你不擅長法術,多練習幾次,熟練一點總是好的。”

“……”可是,我不是不擅長,是根本學不會啊!

景宸君苦笑道,卻無法對好心的室友說出實話。

“學學學,學不會有什麼辦法!”成子翊卻突然生氣起來,似乎黃曉的話語讓他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再說,一定要用法術不可嗎?我跟你打賭,甘先生身上那一套,一定是用符篆維持的!”

聽他那麼說,幾個人就向著教室另一邊看去。

他們在這裡閒聊,是因為是課間時間。

今天是兩節連續的功法課,所以下課後,功法課的先生甘棠沒有離開,而是被一群學生堵在了那裡詢問問題。

說到這個,不得不提一嘴初級班的課程。

對於天靈派的弟子來說,新課表還是挺新鮮的。

一般一旬有五天時間的上午要上理論課——畢竟弟子們要留出時間來修煉,練習,工作——這個課程量相比其他十天半個月上課一次的門派來說,已經是很多了,而且像是景宸君這種無法修煉的學生可以選修物理,化學之類的課程,反正在天靈派想要捲起來,絕對不用擔心沒地方上課。

初級班的弟子並不拜師,每門課有不同的先生來進行教授。

比如成子翊說的“甘先生”甘棠,就是成子翊他們班的功法課先生。

這位才晉升築基的先生,很受到弟子們的好評。

不知道是因為才晉升築基的緣故,還是被不倦仙尊教導過緣故——大家普遍認為是後者,因為其他的教習教課水平都不錯——甘棠的課程簡單易懂,沒有修仙門派中那種很容易出現的“玄之又玄”的講課方法,至少來自其他門派的成子翊表示“跟甘先生相比,以前我聽過的講解都是狗X”,煉氣期的弟子們可以很快進入狀態,連沒有靈根的景宸君也聽得津津有味,也越聽越絕望,因為他明白了自己和修仙者的本質區別。

而這次發衣服,自然不會漏了先生們。

甘棠作為教習,也作為中級班的弟子,她還領到了兩套衣服。

其中中級班的衣裝是初級班的升級版:

無非是短打改成了長袍,也可以選擇短衫和褶裙的組合,另外讓中級班弟子議論紛紛的是,據說年尾會有門派大考,每一個科目的第一名會發下對應顏色的斗篷,而中級班門派大考的第一名,則會得到仙尊同款的銀白色斗篷!!!

甘棠對此志在必得!

另外教習版的那版衣裳,卻對甘棠來說,是個甜蜜的負擔了。

那套衣裳和中級班初級班完全不同,是比較正統的修仙者會穿的廣袖長袍裝扮。

而且因為是教習,並不限定顏色,甚至作為福利,可以跟天衣坊定製喜歡的顏色,要求繡上喜歡的花紋,甚至有七個比教習本人修為更高兩級的強力的防禦輔助的法術花紋可以選擇——這上限主要是因為法術超過修為太多,就使用不出來了,有天賦異稟的也可以要求裁縫給自己縫紉自己的上限的法術花紋——這相當於免費的法寶啊!而且根據自己修為程度,可以免費升級的那種!

唯一的問題是,這套法寶在日常中要保持形象太難了。

廣袖長袍看著超級仙氣的,但想要在教學中穿著太麻煩了,寫字的時候麻煩,板書的時候,甚至講課的時候沒麻煩:

想要在走動的時候控制環佩不發出聲音,影響自己講課,簡直是高難度的動作。

偏偏周誨要求“為人師表”,所以才對教習服裝做了安排。

甘棠這種功法課老師其實還好,聽說物理實驗課,那才是個災難……已經快要變成門派廣為人知的恐怖故事了。

成子翊會突然提起甘棠做例子,也是想起了那個事故。

弟子們一開始看著來上課的先生們,也覺得是跟劍修不同方向的帥氣,是理想中的樣子,但那場事故後,就變成理想中的反面樣子了。

不過甘棠到目前為止還好,沒有因為操作失誤在學生面前丟臉。

但成子翊表示自己看透了一切:“她穿成那樣給我們上課,你們猜她在衣服上加了幾張符篆?如果用法術的話,那套法術能將她築基期的修為全部榨乾!”

“……就不可以,不用法術也不用符篆嗎?”景宸君顫悠悠的說道,“光靠禮儀維持姿態嗎?”

他覺得自己可以勉強做到唉!

因為如果要當(凡人的)皇帝,維持儀態不是基本的嗎?

沒想到他的其他幾個同門驚訝的看著他,質問道:“你確定那叫禮儀,不叫折磨?”

*

甘棠自然沒興趣折磨自己,但她也沒用符篆。

沒錯,她用了法術。

身上的衣裙使用了袪塵術,腰間的環佩用了靜音術,寬大的袖子用了穿模(X)無障術,一套小法術維持下來,正好將築基期可以囤積得靈力用得乾乾淨淨的。

不過,這樣維持著使用法術狀態,對她本人的修行,對這個世界都是有好處的。

每次將靈力用得空空的,就會迫使丹田更積極的去主動吸收靈氣,凝聚靈力,一旦形成了習慣,她丹田中儲存的靈力會比其他人更多,法力將比其他人更凝實,想要用法術,速度也會更快。

而另一方面,她吸收靈氣,凝聚靈力,使用法術的過程,其實是增加了她身邊靈氣的迴圈,能產生更精純的靈氣回饋天地的同時,也讓靈氣更加充沛。

這麼好的做法,除了周誨這一系會那麼教,基本沒人那麼做。

原因無他,太難了。

袪塵術雖然是小法術,但也就是一瞬間的法術,不具備永續性,要一直維持,需要一直輸送靈力,控制靈力大小,這等於在一心兩用,而再加幾個法術,維持起來難度就更大了。

這只是施法層面的難度。

更讓修仙者難受的其實是丹田中靈力被用完的感受。

那種感覺很微妙,雖然說不會痛也不會癢,但修仙者從凡人邁入煉氣期的那一刻,會獲得跟天地溝通的能力,這種能力不僅表現在法術上,還表現在感知上,而靈力用空的那一刻,他們會恢復到凡人的感知,那個感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眼睛看不見東西,失去了耳朵再也無法聽見聲音,現代人失去了手機無法上網一樣……令人焦躁。

與這種焦躁相比,處於無靈力狀態遇到突然襲擊無法反抗反而是小事了。

所以修仙者處於本能,無時無刻都會在丹田囤積大量的靈力,直到填滿為止,即使他們自己也知道靈力用掉一點會更有利修行,但依然會像是看見手機電量變成紅線的存在一樣,強迫自己去補充靈力。

甘棠也是這樣的。

事實上,她在那麼做以後,今天上課的時候,走神了好幾次,導致下課以後來找她提問的學生有點多。

七,八……十四個?

一個重複的問題竟然有那麼多人沒聽懂嗎?下次不能走神,必須改進這方面的教法才行。

甘棠在教案上做了個記號。

她很清楚,以她的修為可以被仙尊大人挑選出來充當教習,還享受親傳弟子一樣的仙尊授課,就是為了這些新弟子能學到更多東西,她不能辜負仙尊的期待。

不過甘棠並沒有因此就停止執行法術了。

她在發現這些法術能“恰好”將自己的靈力消耗一空後,懷疑這是仙尊故意給的“考驗”,讓她將修行融入日常之中。

何況,她還有個更重要的目標:

省錢!

沒錯!符篆是要靈石的!雖說這種小法術的符篆並不貴,但積少成多,就是一大筆消耗!

身為教習,甘棠已經其實不窮了。

他每個月的月例在天靈派算比較高的了,每個月有五枚中階靈石,三百枚下階靈石,十副丹藥,五十種可選素材可以領,但無奈她散修出身,窮慣了,既然可以使用法術,那麼符篆就屬於節省的部分,她是怎麼都不願意亂花。

當然,甘棠也不是一味的節省,在她希望的領域,她也是很捨得花錢的。

這天甘棠授課完畢,打發走提問的弟子們以後,她就直奔自己的目的地而去了。

甘棠的目標,卻也是天//衣/閣。

作為最近最受弟子們歡迎的部門,天//衣/閣前擠滿了人。

除去來領自己新“校服”的那部分弟子,其中卻有很多像是甘棠這樣,已經先一步領到衣服的弟子在此地徘徊,讓天//衣/閣並不大的院子變得狹窄起來。

為了應付這龐大的人數,天//衣/閣不得不採取了排號措施,就這樣,依然阻止不了熱情的人群,單純領號都需要排隊。

幾個看起來快死了的天//衣/閣弟子就站在門口處專門負責維持次序。

其中一個相對空閒的弟子看甘棠想要往裡面跑,連忙攔住了她,並且用沙啞的聲音像是機關人一樣熟練的說道:“初級班的弟子想領取號碼,去前門左側視窗,非初級班的弟子在藏書閣中的‘系統’領取號碼,已經排到號的弟子按號碼順序進門,其中想要煉器堂物件的往前門走,想要煉丹房物件的往後門,陣法廳的可以從側邊的那棵樹上的視窗進去……”

……你們竟然連窗戶利用起來了嗎?

甘棠拿出桃符,顯示上面的號碼給那個弟子看,並且解釋道:“我想要去看看靈獸苑的物件。”

“……靈獸苑?”那名弟子像是腦子短路一樣,呆愣了兩分鐘才反應過來。

她頗為稀奇的看了看甘棠。

在天靈派,想要御獸的弟子並不多,畢竟萬獸堂並不遠,雖說門派待遇不怎麼樣,但他們好歹也是中境第二大門派,名聲比較響亮,地址也更好找,想要往這方面發展的散修都直接去那邊了,會來天靈派的很少,哪怕這次擴招,來這邊的也不多。

只是大師兄在後山養了一些“小動物”需要人照顧,才設定了靈獸苑這個存在,通常會抓吊車尾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弟子過去幫忙,而且大師兄那個人嘛……普通弟子對他不予評價,所以算是天靈派避之不及的苦差事。

現在甘棠修為雖不算高,卻穿著教習的裝束,顯然是仙尊認可過的優等生,她想要靈獸苑相關的物件,就有點稀奇。

不過在這裡罰站的經歷顯然已經徹底消滅了這名弟子最後的八卦心情,她看了看甘棠身後試圖排隊的人群,最終沒有詢問,只恢復了有氣無力的姿態,悶悶的說道:“靈獸苑的房間人比較少,你需要從後院圍牆上爬上三樓屋頂,順著房梁走一段距離,從那棵柿子樹偷吃!”

這個路徑已經很像是小偷了吧?進入你們天//衣/閣已經要到這種程度了嗎?

甘棠很想要吐槽,但她看著對方沙啞著嗓子對後面的人重複:“初級班BLABLA”的時候,只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隻梨塞到對方手裡——自從她當上教習後,在儲物袋常備這些玩意——然後才去了後院。

就甘棠這一身長袍,要“為人師表”的爬上圍牆還有點問題,所以甘棠不得不用了法術,換成了中級班的服裝。

“我遲早要弄把飛劍。”甘棠不甘心的想道。

但那又是另一筆開支了。

甘棠不去想攢錢的未來,她順著那名天//衣/閣弟子的指示,爬上圍牆,走過屋頂,爬下柿子樹,鑽進窗戶,總算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個不大的小繡房。

也是靈獸苑弟子的服飾展示間。

甘棠一進去,就看見對面的冰鏡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不過穿在鏡子中甘棠身上的,並不是她現在穿著的中級班弟子的衣裝,也不是之前所穿的教習長袍,而是朱槿色的貼身短打,卻配上了華麗黑色皮毛的斗篷,手裡還拎著一根皮鞭。

甘棠嚇得差點退出去:

“這是靈獸苑弟子的服裝?也太誇張了吧?”

該說不愧是大師兄的手下嗎?沒有放棄羞恥的決心,真不敢穿這樣的衣服。

即使甘棠已經心裡準備往那個方向走了,還是覺得無法直視。

她努力將自己的身影避開鏡子,來到旁邊的八寶架上,這裡展示著靈獸苑服飾的配套小道具:比如皮鞭,比如獸笛,比如御獸專用儲物袋,比如讓鳥雀類靈獸親近的羽毛裝飾……等等等等。

其他中級班弟子停留天//衣/坊,就是為了這些小道具。

不過,這些道具可不是能免費領取的,需要做各種任務領取,有人估算過,當一套流程任務做下來,大多數道具都領取的時候,差不多也可以升級為高階班的弟子了。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例外:

氪金。

實在想要的道具,可以直接買,還可以換顏色換功能換特效,就是要有靈石。

甘棠想要成為御獸師,自然對這些小道具心羨不已,她看看這個皮鞭,摸摸那個儲物袋,在那裡一站就是大半天。

也虧得靈獸苑的展示房這邊沒什麼人,要換個熱門點的專業,比如煉丹房之類,她早就被人趕出去了——反過來,天//衣/坊在地盤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還給靈獸苑留個展示間,很難說沒有大師兄的私人脅迫在裡面。

甘棠如痴如醉的看了半天,將所有道具的獲取任務要求都看過了,甚至幾乎背下來了,卻站在了最普通的那隻木製獸笛面前,咬咬牙,伸出手去——

“你要買那個獸笛?”

從甘棠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甘棠被嚇了一跳,轉過頭才發現是自己的熟人:“相容,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只有這裡沒人,所以偷懶睡一下。”相容揉著黑眼圈說道。

這次新添“校服”,款式還那麼多,最忙的自然是天//衣/坊的弟子們,連相容這個編外成員都因為妹妹的關係被抓進來做了免費勞工。

他也是做完了今天的活,才靈獸苑眯一下眼睛,卻沒想到甘棠跑了進來,還在那裡看了半天。

相容對甘棠道:“你想要成為御獸師?看在老熟人的份上,勸你別那麼早做選擇。即使最普通的獸笛也要幾千靈石,還是根據御獸師定做的,你買了後悔再想賣掉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但築基初期,你應該還沒選定固定的心法吧?要是不合適怎麼辦呢?不如等築基中期選定了心法,穩固了再來挑選獸笛,那時候完成了任務,還是免費獲取的。”

“就是因為沒有選擇心法,我才想要個獸笛。”甘棠卻有她的理由,“獸笛和心法無關的吧?純粹是和親近的靈獸有關,我想去秘境試煉看看,在確認自己御獸方向後,再挑選心法。”

而不是讓心法挑她。

見甘棠如此固執,相容抓了抓頭髮,不知道如何勸她。

“那你也不必急於一時,”這時候,相依走了過來——她是來找她哥哥的,“過幾天就是十月朝了,聽莫師弟說,萬獸堂會來訪,要不然和他們交流以後再說?”

她這麼說著,奇怪的看著甘棠道:“你既然那麼想成為御獸師,一開始為什麼不選擇萬獸堂呢?”

“……”甘棠咬了咬嘴唇。

相依看著甘棠的表情,就擺了擺手:“抱歉,我不是想要打聽你的隱私……總之,這麼重要(花錢)的決定,你別急著做。就算不想和萬獸堂打交道,你要買獸笛,至少也等十月朝以後,難得發了新衣服,也許十月朝上有大機緣呢?”

“十月朝上的大機緣?”

這次不僅是甘棠,連相容也看向了他妹妹。

相依卻神秘的笑道:“莫師弟說仙尊大人正在準備,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

“萬獸堂的掌門想要前來拜會?”

另一邊,周誨也詢問道。

他也在試新衣服。

這件白色帶牡丹雙喜暗紋的裡衣,是曲千星和莫喜縫出來的。

上次看過周誨的衣箱後,他們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說是總不能讓師尊所有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吧?作為練手,先做了這件裡衣——以他們的手藝,還做不了外衣,事實上連這件裡衣的線都歪歪斜斜的。

這樣的衣服也別想要什麼功用,就料子精挑細選過,穿起來還算舒服罷了。

周誨也沒準備渡天劫,並不排斥這件衣服。

倒是聽說了曲千星和莫喜送了衣服後,宇文軒削了一根桃木簪子,冉燈做了一隻戒指,關業煉製了一塊玉佩,路書瀧縫了一隻香囊,莫悲編了一根雪瑩草絛帶,一起送了過來,周誨都不明白這些孩子的攀比之心是怎麼來的。

當然,周誨不會拒絕徒弟們的好意,他準備在十月朝用上這堆東西。

也就是他在試這堆東西的時候,宇文軒送來了萬獸堂的拜帖。

“今年的客人有點多啊!”周誨奇怪道,“不過前段時間我們‘暫留’了他們弟子的時候,他們掌門都沒上門,這時候我們那麼忙,他們過來做什麼?”

周誨都說“忙”,那是真的忙。

先是招新,然後是新課程安排,接著是校服,現在整個天靈派所有部門都運轉了起來,就沒有悠閒的地方。

而且十月朝姑且算是個節日,加上因為九月忙著招新,重陽沒有過,周誨有意好好搞一下,將重陽那份補上的。

萬獸堂在這個時候跑來拜會算什麼事?

“師尊要是覺得麻煩,就拒絕好了?”宇文軒的建議永遠是往自我任性的方向奔跑。

周誨瞪了他一眼:“等一下,你之前說你對萬獸堂的弟子做什麼了?不會是人家來告狀了吧?”

“不會不會,現在被發現的話,他們頂多偷偷搞死那個孩子,根本沒證據來找我們,”宇文軒道,“但那孩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聽說還升職了。而且我每次搞事,不是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了才被發現的?現在才幾個月,根本搞不大。”

聽聽,這是人話嗎?

周誨有這麼個大徒弟,其他弟子再怎麼乖巧聽話,還是時不時氣血上飆。

他喝道:

“宇文軒——!”

宇文軒“騰”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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