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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昇從考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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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天上白玉京

白玉京。

上古修仙界的都城。

在魔神戰爭之前, 登天梯還沒有斷裂,中境還很宜居的時候,這個世界靈氣更加旺盛, 人人皆可修行, 修行者的數量達到了最為繁盛的時期, 在中境的中央天空中建造了巨大的都城, 謂之“白玉京”。

傳說,那是三千世界最壯麗唯美的都城,可以媲美真仙界……不, 真仙界都找不到如此雄偉的都城,引得真仙下凡, 飛昇者徘徊,都不願意離開這座城池。

直到天魔入侵。

後來有人認為,是白玉京太招搖了,太僭越了,才招來了天魔。

不管真相如何, 白玉京毀於魔神戰爭,高高的從空中墜落,將中境的中央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以至於下方淵海向上倒灌,淹沒整個區域,參與的魔氣和靈力混雜在一起, 形成了巨大的魔力漩渦, 引起魔力風暴,肆虐整個中境, 導致這塊土地再也不合適任何人類生存, 無論是修仙者, 還是凡人。

可人們忘不了白玉京。

尤其是“科技(X)修仙靠考古”的修仙界。

無論是東籬苑這樣的求道者,還是淵海會這樣的淘金者,都曾在淵海深處的魔神戰場遺蹟苦苦徘徊,他們除了挖掘拼湊當年的真相,更想要找到這座傳說中媲美真仙的都城。

可惜無論怎麼探索都沒有結果。

不要說白玉京本身,就是白玉京存在並墜毀的線索都無法找到。

又有人說,白玉京或者就沒有存在過,那不過是上古修仙者的吹噓和誇大,正是這種狂妄才引來了魔神,導致了戰爭。

甚至周誨都那麼認為的。

雖然不包括“引來魔神”部分——周誨覺得,在一塊土地上發生了一場主要參戰者並不是本土居民之間的戰爭,那麼戰爭的原因肯定也和本土居民無關,就是有關,也是本土居民今天帶了帽子或者沒帶帽子的這樣的理由,根本無所謂——但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白玉京一定存在。

最樂觀的情況,也是白玉京徹底被神魔碾成了碎片,捲入那魔氣漩渦之中,成為了擾亂整個中境靈力風暴的提供者。

也因為它被汙染的太過於徹底,才沒人找到它。

現在這座傳說中已經墜毀已經隕落的上古都城卻完完整整的出現在周誨面前。

它確實壯麗。

它確實唯美。

即使見多識廣的周誨也為之讚歎,無法想象這樣威嚴壯麗的城市怎麼懸浮於天空之中。

不過更讓周誨驚訝的是它的完整。

從高高的斷廊上向下眺望,可以看見白玉京十二樓五城的全貌,它看起來是那麼嶄新完整,連城郭外圍的亭臺都沒有絲毫的破損,完全不像是經歷過戰火的樣子。

整個都城宛如沉睡的美人,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又像是一個包裹著美夢的泡沫,輕輕用手一戳就會徹底破碎。

周誨沉醉的看著這座城市,但旁邊的宇文軒卻一點浪漫的感知能力都沒有。

“師尊,師尊,我們下去看看吧!”

它迫不及待的說道。

如果不是先吃了骨頭變成了現在這個倒黴樣子,宇文軒可能等不急周誨過來,就忍不住先下去了。

現在它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都城裡有什麼。

“不急。”周誨卻搖頭道。

周誨雖然感嘆,卻沒有失去理智,他還看得到這座城的詭異。

過於完整是其一。

另一點不同尋常在於,這座城市沒有一點靈氣。

要知道,白玉京城如其名,使用了大塊的完整的玉石作為基石製造而成,而和另一個世界不同(大概?),那個世界的玉石只是石頭而已,但在修仙界,玉石卻是最好的法術儲存材料,用以儲存功法,記錄法術,比如周誨那破損的登仙台就是用玉石製成的,後來改了藏書閣,裡面那些“化字為梯”的法術,就是一開始用玉石儲存,在沒有用神識加密的情況下,即使沒有靈力的凡人去操作,也可以激發。

當然,這些玉石理論上儲存了大量靈氣。

尤其是那麼大的都城,周誨即使在大廳……不,在血魔殿的萬里之外,也該感知到這座城市才對,他卻一步一步走到了走廊盡頭,才用眼睛確認了對方。

事實上,就算站在這裡,周誨依然沒有感知到任何靈力。

如果不是神識掃下去,可以確確實實的感知到城市的每一磚每一瓦都在的,他幾乎要以為這是製作巧妙的幻影了。

周誨決定行事更加妥善一點。

他在袖子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張符紙。

宇文軒看到那張符紙,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師尊!我們兩個還不夠嗎?感覺。”

這麼說著,它嘚吧嘚吧的甩著小蹄子跳躍著,試圖去啃那符紙。

別說,它體型雖小,但像是個彈力球似的,跳得挺高。

“……這種來歷,這種環境,你竟然能睜著眼睛說出‘沒有靈氣就沒有危險’的鬼話來,看來受得教訓還不夠啊!”周誨一手捏住它,一手點燃了那張符紙,“回去要好好的將我寫的基礎靈氣論抄兩萬遍!”

宇文軒不甘心的扭動著四隻蹄子道:“嚶嚶,不要!明明那種東西看一遍就可以背下來的,你為什麼總讓我罰抄,而且我現在是蹄子了,也不能抄!”

不過燃燒的符紙中傳來的驚呼終止了宇文軒的掙扎?

“……師尊?”

是路書瀧的聲音。

因為符紙是單向傳輸,也就是路書瀧只能聽到周誨的聲音,因此他沒聽見他大師兄的掙扎,倒是正好聽見那句“抄兩萬遍”,路書瀧感覺非常驚悚。

於是路書瀧的口氣也誠惶誠恐了:“師尊,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我剛剛不是跟你說的。”周誨道。

那是跟誰說的?誰那麼倒黴被罰抄了?

另一邊的路書瀧茫然的看向還在構建陣法的冉燈和關業,不記得師尊還帶了其他師兄師妹師弟來,可惜師尊也沒有繼續解釋,只對他命令道:“你過來一趟……除了阿冉和業子,別讓任何人知道。”

“是,師尊?發生了什麼事嗎?”路書瀧聞言,擔心道。

“有點難以解釋,你來了再說。”周誨道。

那邊路書瀧沒有再問,顯然執行任務去了。

在吩咐完路書瀧後,周誨才看見自己手中一直在掙扎的小羊羔:

它看著那張符紙化為灰燼更加慌張了:“好吧,師尊,我一定乖乖的!所以求您了,別把路書瀧叫過來!我不想被它看見這個樣子!這樣,這樣我身為大師兄的尊嚴怎麼辦?!”這麼說著,它眼淚又留下來了。

宇文軒無法控制,這個身體似乎特別容易流眼淚。

“你竟然還有自尊心啊!”周誨驚訝地看了它一眼。

看著小羊羔掉眼淚的樣子,周誨想了想,覺得還是照顧一下這熊孩子的自尊心。

當然,周誨並不會按照宇文軒的想法改變自己的決定,將它抱在手裡,還拍了拍它的背:“你不想被發現,就裝作不會說話的靈獸好了,我不告訴書瀧和其他人你現在的狀況。”

“我才不要當靈獸——”那不是儲備糧預備役嗎?

宇文軒不滿道。

可被周誨一拍,身體卻乖巧的不動彈了,還示意師尊多拍幾下。

他嘴裡依然不放棄給自己爭取更多權力:“至少也要是師尊的靈寵!”

這樣你就滿足了?

周誨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聽見長廊另一端傳來了聲音:

“師尊——”

是路書瀧。

他按照周誨吩咐走了下來,看見周誨手裡抱著的掛餅羊羔愣了愣:

“師尊,這是晚餐的素材嗎?羊肉泡饢?”

宇文軒一口咬在了他的五師弟的手上。

*

當然,周誨將路書瀧叫過來,並不是為了吃羊肉泡饢的。

他讓路書瀧現出了原形,然後乘坐在對方背上,緩慢的向著下方的城池飛去。

——並不是周誨不能自己飛,而是真龍之血會省去很多麻煩,比如城中如果有禁止靈氣外洩限制使用法術的禁錮陣法之類,就算是真仙級別,也不能瞬間禁錮一條真龍,這就給周誨留出了足夠施展法術的時間。

不過白玉京中似乎沒什麼陷阱,白龍載著周誨很容易的就下去了。

而且這座都城中的道路很寬,就是街坊店鋪中的小道,也足夠龍族的身姿從容從中間遊過,周誨坐在白龍背上,抱著滿眼好奇的小黑羊,仔細的觀察兩邊的房屋。

如同在上方用神識觀測的那般,這座城市是完整的,裡面的建築也是完整的,甚至連灰塵都沒多少,像是每天都有人勤勞的在打掃一樣。

從這樣的街坊中穿過,似乎隨時都可以看見過去的居民從中走出。

“師尊,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這時候,路書瀧正好遊走到了街坊的入口處,再往前一點,就是都城的主道。

它非常寬敞,足夠十二條龍從中間飛過。

事實上,這條主道也正是為了這樣的龍車而設計的,白玉京時代,真仙會駕馭著十二條龍的龍車從天上下來。

“……順著主道往前吧!”周誨說道,“我們去十三樓。”

白玉京有十二樓。

它們比另一個世界的摩天大廈還高,聳立在都城的邊緣,彼此間有高懸的樓梯相連,將五座城池連為一體。

但根據遺失的傳說——這事說來有點可笑,明明修仙者的壽命比凡人長那麼多,但在魔神戰爭後,關於以前的修仙界,白玉京,甚至魔神戰爭的各種資料卻幾乎沒有儲存,大多數傳說其實是周誨在遊歷世界的時候,從凡人嘴裡聽說的——總之,凡人們說,在白玉京其實有十三樓,只要順著白玉京的主道一直往前就可以看見,那是仙人們的王庭所在的地方。

不過修仙者們沒有王,所以有人推測那兒是問道盟的總部。

啊,問道盟是個類似天道盟的組織,不,應該反過來說,天道盟是類似問道盟的組織,傳說天道盟就從問道盟傳承而來,但改了一個字,感覺意思完全不一樣了。

周誨以前對這個傳說只抱著聽聽而已的態度,但現在連白玉京都出現了,他不介意按照傳說來做。

這無疑是正確的抉擇。

在路書瀧順著主道飛行了九萬里以後——這長度非常不對頭,就算白玉京再大,主道也沒那麼長,但這種不對頭就對了——周誨隱隱看見了前方出現了高樓的影子;

再進行向前九萬里,隱隱聽見了人聲,還有莊嚴的音樂;

再再九萬里,周誨看見道路旁出現了巡邏計程車兵。

他們明顯不是活人,呈現半透明的狀態,但周誨無法從他們身上感知到亡靈的氣息,只是昔日的幻影,即便如此,他們持長/槍筆直的站立著,像是昔日一般守護著修仙者的都城。

伴隨著這些士兵的出現,周誨隱約覺得身上沉重了起來。

尤其是抱著宇文軒的雙臂,像是有千鈞的力量壓在上面,彷彿他抱在手裡的不是一隻小羊羔,而是一座高山。

當然,“只是”這點重量並不讓周誨為難,但路書瀧顯然感覺到了同樣的重量。

它堅持飛了又幾千裡後,速度明顯變慢了。

但路書瀧卻什麼都沒說,咬牙載著它的師尊向前飛,看見它這樣,周誨一開始沒說什麼,但到了一定距離後,從路書瀧身上跳了下來。

“師……尊?”路書瀧道。

“你的極限差不多在這裡了。”周誨解釋道。

“我還可以飛。”路書瀧堅持道。

周誨摸了摸路書瀧的龍角:“前面還算是鍛鍊,後面就是沒必要的折磨了,你還小,可以慢慢來——我等你可以載著我飛完全程的那一天。”

“唔……”路書瀧不太滿意的樣子。

“馬屁精。”而宇文軒則用路書瀧聽不見但周誨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

周誨似笑非笑的看了懷裡的小羊羔一樣,將它丟在了地上:“你也自己走。”

“!”宇文軒瞪大了眼睛。

它邁著小羊蹄子試圖耍賴:“我那麼小!比老五小那麼多!為什麼不可以慢慢來!?”

“師尊,這隻羊太小了,蹄子都沒長好,”路書瀧也說道,“感覺走不遠的樣子。”

“走不遠就別走了,”周誨也不強求,他意識到了一些什麼,“這應該是到達十三樓的規矩,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走過去。”

與此同時,周誨明白自己為什麼感知不到靈力了。

只怕整個白玉京的法術都在維持這條大道,屬於靈力透支狀態,所以周誨才無法感知這裡的靈氣。

這是對想要進入都城中心的人的考驗!

雖然周誨覺得自己抱著小羊也可以走到頭,但既然猜到了規則,最好不要挑戰比較好。

畢竟,他不是為了摧毀這座都城而來的。

於是師徒三人慢慢的順著主道,繼續向前。

結果沒走多遠,宇文軒化身的小羊突然四隻蹄子一彎,跪倒在了地上。

“啊,果然走不動了嗎?”路書瀧同情的看著這隻小羊。

就算是靈獸,它也覺得它太小了。

“宇文軒?”周誨卻不覺得宇文軒會輸給路書瀧,他用神識嚴厲的叫道。

“我不是不走!我做不到啊!師尊。”宇文軒同樣用神識回答道。

他試圖伸出沒有長角的腦袋去頂,但毫無用處:“似乎有什麼力量攔在了我前面,我怎麼都沒法動了。”

“看不見的力量?”周誨探出手,在宇文軒頭頂摸了摸,果然感知到了一絲波動。

依稀是“拒絕”的意思。

顯然這條道路在拒絕宇文軒。

理由也很好懂,作為一隻兇獸,宇文軒沒引得周圍計程車兵攻擊它就不錯了。

“你在這等我們。”周誨道。

宇文軒發出不甘心的聲音,並用神識道:“師尊,你一定要回來啊!”不許丟掉我!

說得我好像丟過你似的……啊,還真丟過!丟了六世。

周誨苦笑著摸了摸小羊的腦袋,許諾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嚶……”小羊這才放心的垂下了腦袋。

“羊是這樣叫的嗎?”路書瀧不解的嘀咕道。

好在路書瀧一向缺乏好奇心,他沒有多管這隻小羊,繼續跟著師尊往前走,又走了幾萬裡後,它猛然摔在了地上,和宇文軒一樣,無法往前了。

路書瀧撲騰了好幾下身體,像是落在了地上的魚似的。

“說過了,不要勉強自己。”周誨苦笑道,施加了一道緩解身體疲勞的法術在路書瀧的身上,“你也在這裡等我好了。”

不過,竟然連真龍都不可以嗎?

白玉京到底在考驗什麼?

周誨奇怪的想道,但他依然選擇放心的將徒弟留在原地,

路書瀧似乎感知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師尊,您一定會成功的。”

周誨點點頭,繼續往前。

前面的路途非常無聊,周圍的景色是一樣的,也沒人說話,似乎永遠看不到頭。

如果這真是個考驗,一定是世界上最無聊的考驗。

不過周誨並不在意。

他習慣了。

或者說,他的修仙路和這條大道差不多,永遠看不到頭,讓人感到絕望。

但無論是五靈根也好,在斷天涯看見的“天書”也好,為了破解“天書”走遍天下也好,甚至飛昇也好,周誨都是一個人面對著永遠看不到的盡頭,沒有放棄。

啊,還是放棄了吧?

飛昇就放棄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放棄了,但他真的想放棄了的。

周誨百無聊賴的想道。

——他也沒有去想,一個放棄飛昇的人為什麼此刻在白玉京的主道上堅持前進。

就這樣,周誨不知疲勞,沒有停頓的走了下去。

他僅僅在好奇,好奇自己什麼時候會被攔下來——無論兇獸也好,真龍也好,都被攔了下來,那麼屢次被天道拒絕,現在已經沒有飛昇希望的他被攔下來,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

周誨到有點好奇,想要親自面臨一次那強硬的結界。

也好奇什麼人可以走到頭。

直到……他自己走到了頭。

是的,在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經歷了多長時間以後,周誨聽見仙樂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像是在迎接貴客,也看見道路兩邊計程車兵越來越多,他們有序的排列道路兩邊,像是等待著周誨的到來,眼前的高樓也越來越近——

終於,周誨走到了十三樓的下方。

不,這不是“樓”,而是白玉京的城門,原本路書瀧從空中飛下去,並沒有經過這座城門,但這座城門卻立在了周誨面前,緊閉著大門。

道路兩旁的軍隊——是的,他們已經不是士兵了,而是軍隊——正注視著周誨,像是審視自己的敵人,又像是等待著自己的主人。

而周誨沒有急著開門,而是愣愣的看著城牆上的文字。

白玉京。

這三個字並不是修仙界的同樣文字,而是“真仙文字”,周誨曾經在斷天涯上看過,也就是從那裡得到了天書的拓本,他也根據此理解並自創了功法。

“……真仙文字?”周誨喃喃道。

他突然懷疑了起來。

這三個字並不像是斷天涯的文字一般,也不像是其他真仙文字一般,看久了就會頭痛甚至受到精神傷害,它只普普通通的掛在那兒,像是普通的篆文。

會不會,自己看到的“天書”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天書?而是白玉京留下的痕跡?

周誨如此想到,去推了推門。

周誨若有所感的抬起手,就見這枚玉章落在了自己手裡。

也就是這一刻,周誨感知到:

這座都城是他的了。

*

“白玉京?”

“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玉京?!”

沈青倩混亂的說道。

任誰知道自己後山(X)頭顱應的,尤其是她親眼目睹了這座雄偉城市的時候。

沈青倩用了足足半天才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隨後找到依然一臉淡然的在白色光幕上塗塗抹抹著計劃書的周誨後,露出了有些恐懼的表情。

“仙尊大人,您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沈青倩問道。

她雖然有點粗神經,可不是傻子。

作為安家在淵海魔神遺蹟的存在,沈青倩看夠了修仙者為了資源引發的爭端——事實上,她會被靈力風暴吹飛,掉落到空間縫隙裡,就因為她找到了一顆稀有的靈草引發了同伴間的爭執,以至於忘記了及時避險。

何況,沈青倩又不是不知道白玉京的價值。

她很清楚,白玉京被發現的訊息放出去後,恐怕天道盟下一刻都能變成“黑//道盟”。

所以沈青倩一開始看見白玉京的感情是驚喜,接著頭腦冷靜下來是恐懼。

她想,即使她以前知道自家“後山”關於白玉京的事情,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發現了。

因為“僅僅”合體期的修為,是保不住這個財富的。

然後,沈青倩換位思考,她想如果自己是周誨,一個渡劫期的大佬,知道一個門派

也許,她根本忍不住嫉妒和貪慾,直接將那個門派全部抹消了吧!

就算再怎麼溫柔,也會將這個門派所有人的靈根打碎,讓他們徹底失去過去的記憶,離開修仙界。

可是,周誨“暫時”沒有這樣做,還將白玉京的存在告訴了她。

沈青倩是非常惶恐的。

她真的想要說:“大能,我什麼都沒看到,放過我啊!”

“放過?恐怕不能,”周誨含笑對沈青倩道,“你們門派就在這裡,無論怎麼隱瞞,都不能繞過你們的。”

沈青倩這才發現自己將心裡話說出口了。

她嘴巴里苦苦的,呼吸了好幾下,都做不出能抵抗的心情,只咬牙說道:“那,那麼仙尊,求您至少放過我們門派煉氣期以下的那些孩子吧!她們什麼都沒學過,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能算修仙者,只要廢除了靈根,還可以繼續當個無知的凡人。”

這位掌門,每次血魔殿大難,選擇都一樣呢!

周誨發出一聲喟嘆。

他對血魔殿是有幾分愧疚的,雖然並不是他的錯,但前面幾世血魔殿那麼慘,顯然宇文軒不能脫開關係。

當然,另一個因素正如他剛剛所說,白玉京離血魔殿那麼近,要瞞著血魔殿不現實。

除非他真把血魔殿的弟子全殺了。

——這個手段太殘忍,也沒有必要。

考慮到白玉京如今的狀態,血魔殿是再好不過的勞動力,浪費了太可惜了,何況以血魔殿的功法來說,周誨覺得她們是很有用的(工具人)。

“我要你們的命幹什麼呢?”周誨說道,“我只希望你們簽下這份合作協議。”

“……我情願去死!”沈青倩閉眼道。

她用膝蓋想,也覺得這是一份不平等條約,比如將她們徹底變成奴僕什麼的。

沈青倩是真的願意去死,也不想失去自由的。

“你先看看再說,”周誨好笑道,他看沈青倩“寧死不屈”的樣子,勸說道,“即使不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家弟子啊!你確定她們都寧願去死嗎?”

沈青倩聽了這句話,才不情不願的拿起了契約。

她先是不甘願的看著,好像每一句話都燙眼睛似的,但漸漸的整個注意力都轉移了進去,最後幾乎是瞪大了眼睛。

這份契約非常公平!

出乎意料的公平。

是真正的“合作協議”!

最重要的是,周誨用了天地作為見證,也意味著即使是渡劫期,他也不能輕易違約,除非他放棄飛昇了。

沈青倩這才有了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她暈乎乎的看著周誨道:“仙尊大人,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當然是因為血魔殿是天命之選。”周誨微笑道。

跟他一樣,被天道選出的倒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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