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誨知道逍遙宮在做什麼嗎?
自然是知道的。
畢竟逍遙宮安插的“細作”都是嬌美可愛的孩子——倒不是說中境普通鄉鎮沒有與之媲美的美人, 但就如同精養的家花和生命旺盛的野花的區別,根本不需要測算,一眼就看得出區別來。
周誨卻沒管。
畢竟逍遙宮為了“掩人耳目”, 選擇的孩子都是沒有靈根或者靈根斑雜的,她們大多數根本無法修行,如果沒有學堂這個“突發事件”,逍遙宮會收集這樣的孩子到底準備做什麼, 用膝蓋想都不是什麼好事。
與其這樣, 還不如讓她們好好讀書。
反正學堂內教授的都是正經知識,而且學堂內部除去少數課堂外, 也有絕對禁制使用法術的禁制——無論是自己使用, 還是用法器都不行,並不擔心那些“細作”能傷害同學。
再不濟,這些孩子一定要搞事,多佈置一點作業, 多給一點功課就是了。
周誨如此盤算著。
逍遙宮的“細作”們如黑羊般混在白色的小羊中,野心勃勃的看著周誨, 並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
不過就算他們能反應過來, 那至少也是半年後的事情了。
眼下只是報名而已。
何況,周誨很忙, 是真的很忙。
他才接手了白玉京,又要開學堂,在忙完了學堂的事情以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期末考試!
是的, 天靈派的期末考試要來了。
這次考試會對秋季小招的學生們的實力進行綜合考核, 也關係到周誨新推廣的教學方法的具體效果, 由不得他不上心。
至於逍遙宮的陰謀是什麼?
那重要嗎?
*
“時間過得真快啊!”
莫悲面無表情的感嘆道:“感覺昨日還是門派小招, 今日就是期末考試了。”
“那是因為你這半年什麼都沒幹吧!”莫喜不客氣的吐槽道。
莫喜覺得自己的傻姐姐一點用都沒有。
這半年除了十月朝協助大師姐的練了一把劍陣,後面無論是仙人集市拍賣會還是師尊外出“旅行”的時候守護門派,真的一點用場都沒派上!連一悲茶都是其他弟子幫她管的,簡直就是個廢物吉祥物。
莫悲冷漠道:“你倒是什麼都幹了。就是沒時間做功課了,等到考試沒有考好,你覺得師尊會怎麼看你?”
“我,我複習了的。”莫喜後退了一步道。
不過,為什麼他和莫悲還要考試啊!
明明上面的師姐師兄都免除了這次考試了——主要是冉燈關業和路書瀧還在血魔殿沒有回來——而剩下的曲千星自然已經不是能用考試衡量知識的水平了。
親傳弟子中就只有他們這對雙子需要考試,而莫喜一向考不過死心眼的莫悲。
莫喜想到這事就頭痛。
莫悲則不以為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
這傢伙真是小聰明而已,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在師尊面前,什麼都是虛的,只有成績是實的……吧?
莫悲如此想道,不由看向了遠處的師尊和師兄們。
“怎麼了?”莫喜想著要不要趁開考前再複習一下,但注意到雙生姐姐的動作,還是忍不住分神問道。
莫悲道:“我在看大師兄。”全門派上下,唯一不用在意成績的就這位了。
“對啊,大師兄為什麼不用考試!他考試的話,墊底的就有了!”莫喜恨恨道,也順著莫悲目光看過去,又古怪的頓了頓:“……不過大師兄最近確實怪怪的。”
“是吧?”莫悲附和道,“他竟然真的養著那隻羊,說是師尊很重要的靈寵,不能吃……他什麼時候在乎過了。”
“還有更恐怖的呢!”莫喜不滿的瞪著周誨手裡的小羊羔道:“他剛剛走到師尊身邊,竟然順手就將那隻羊塞到師尊懷裡了!”
“……你在意的只有那個嗎?”
“這還不恐怖嗎?大師兄不吃那隻羊就算了!他還讓師尊抱著那隻羊!”
確實很恐怖,十六歲的弟弟像是沒斷奶一樣,對於師尊的懷抱耿耿於懷,這種和小羊犢子爭寵的行為已經超過我的理解範圍了。
莫悲提議道:“你幹嘛不變成一隻貓,說自己被詛咒了,然後鑽到師尊懷裡去。”
“好主意……可惜普通的咒術,師尊一下子就能解開吧?”莫喜苦惱道。
……你真要做啊!
莫悲無語的偏過腦袋,向著珊瑚考臺走去。
她覺得自己多跟這個傻弟弟多聊一分鐘,都有拉低智商的風險。
影響成績就不好了。
*
這孩子的智商是不是降低了?
周誨也正看著懷裡的小羊羔想道。
周誨覺得宇文軒在變成小羊後,行為有一定的退化行為,比如它動不動會要抱抱,甚至比它當人類幼崽的時候更粘人。
不過,要說完全變傻也沒有。
周誨看了旁邊的“宇文軒”一眼想道。
這個人形的“宇文軒”自然不是本尊,而是宇文軒跟著周誨偷跑去血魔殿之前,擔心師弟師妹們發現,捏出來的假人。
技術挺好的,竟然到最後都沒露餡。
而宇文軒變成小羊後,很雞賊的採用了遠端控制的手段,即使讓那個假人冒充自己,而真正的宇文軒所變化的小羊,不是讓假人“宇文軒”抱著,就是讓周誨抱著,假裝自己是一頭普通靈寵的樣子,竟然順利的瞞到了現在。
有這份歪腦筋的功夫,為什麼學習就不能上點心呢?
饕餮的腦子沒發育好,原本那個人類身體的腦子是發育好了吧……啊,現在跟著退化了。
周誨嘆了口氣,摸了摸小羊羔的耳朵根。
“嚶嚶。”小羊羔發出嫩嫩的叫聲。
看宇文軒這樣子,搞不好它覺得退化了就退化了,就這麼當一隻羊也不錯的感覺,簡直沒出息極了。
周誨不由用了點力氣。
“嚶!”小羊羔叫道。
大約是被捏痛了,它跳了起來,卻不是逃走,而是將腦袋連同耳朵用力拱進了周誨懷裡,像是露著P股的鴕鳥一樣,還用力地揮舞著小後蹄子。
不行,越看越蠢了。
周誨拍了拍小羊,抬起頭來。
曲千星顯然也沒意識到那麼愚蠢的小羊竟然他的大師兄,他正認真巡視著考場:
“師尊,看來初級班的弟子們沒有辜負您的用心,他們的學習進度比往年的新弟子要快,基礎也更紮實。”
“上半年只是讓他們熟悉狀況而已,下半年才是關鍵。”周誨道。
他雖然那麼說,但當神識掃過弟子們的試卷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
“不過大家對數理課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的好啊!”周誨說道,“看來在學堂推廣也應該沒什麼問題。”
曲千星頓時認真了起來。
曲千星目前在學堂擔任“司業”的工作,差不多等於教導主任的活兒。
眼下師尊既然對學堂學生有了具體期許,曲千星當即決定將現在初級班弟子們的成績記錄下來,作為學堂孩子們第一學年的奮鬥目標。
“我會努力的,師尊。”曲千星保證道。
“?”周誨奇怪的看了曲千星一眼,他剛剛好像沒要求這孩子什麼啊?
曲千星也沒解釋,他的神識正從珊瑚臺上掃過,隨即皺眉對周誨說道:“不過這樣一來,現在最糟糕的反而是新來的中級班和高階班的弟子們了。”
“沒關係,如果下個學期還跟不上,就留級好了。”
周誨殘酷無情的說道。
*
並不知道周誨周掌門那殘酷的決定,高階班的弟子們已經冷汗津津。
他們的壓力恰恰來自初級班的弟子們。
比如煉丹房的朱榮。
他在進入考場前,其實充滿了信心。
畢竟朱榮在來到天靈派之前,就已經有了金丹修為,也在開學的摸底考試中考到了高階班的水準,而後經歷了靈力堤壩和仙人集市事件——雖然煉丹房在仙人集市上沒有出什麼風頭,但煉製了一大批質量穩定的丹藥來穩定市場——朱榮覺得自己比以前長進了很多。
比如眼前的試卷,朱榮做起來覺得比那摸底試卷順手多了。
但是,光是“感覺”沒有用處啊!
朱榮坐在珊瑚臺上,茫然的看著自己旁邊的臺子紛紛向上飄去,不一會兒,他身邊和下方空出一大片,甚至能清楚的看見在不言宮下方圍觀的人群了。
“冷靜,冷靜……也許是初級班的題目格外簡單。”
朱榮這麼對自己說道。
畢竟,高階班和中級班還有初級班不是同一張試卷,甚至一個班的都不是一張試卷,只是總分都是五百分,而珊瑚臺則是每隔一段時間,根據分數和排名的變動而上下移動。
也就有可能存在初級班的題目比較容易,所以平均分比較高,所以所有人的臺子都飛得比較高的情況……才怪!
朱榮要是第一天來天靈派,一定能這麼騙過自己,但這麼待了大半年,在深刻明白不倦仙尊的能耐,和天靈派的學習風氣以後,他已經無法欺騙自己了。
尤其是不倦仙尊的能耐!
這位大能的厲害可不僅僅表現在實力上,更表現在了對方的出題水準上。
同一難度就是同一難度,絕對是針對弟子水準衡量過的。
不言宮內部有一個“模擬考場”,在考前,不少弟子會進去“修練”,朱榮也跟著進去過,如果選擇“同一難度”進行試煉的話,可以連續幾場都碰到考出同一分數的試卷來,而且沒有一題相同的,能把人考到絕望。
朱榮去了幾次就不願意去了,也不知道天靈派那些原來的弟子是什麼毛病,一天到晚往裡面跑,而且還搞什麼“題海戰術”,簡直是自找苦……
朱榮想到這裡,身體一震,瞪大眼睛向周圍看去。
他注意到和自己同一高度的,果然都是一些中級班和高階班的新進弟子,而天靈派原來弟子的珊瑚臺早就高高的飛到上面去了。
也是,人家那麼用心,成績不好才怪!
自己那點進步,相對他們來說,算什麼呢?
這樣下去,初級班的弟子們追上自己是遲早的事情吧?
朱榮頓時冷汗津津。
*
同樣冷汗津津的還有趙曰歸這樣的中級班弟子。
趙曰歸的成績比朱榮要好一點,珊瑚臺的位置略高,但依然距離初級班的高度有一定距離,而且趙曰歸“想通”的比朱榮早。
早在仙人集市的時候,趙曰歸看著景宸君的一通操作,就覺得這些“師弟”不容小覷了。
不過他當時那麼想,畢竟不怎麼直觀,而且中級班和高階班的期中考試是提交社會實踐報告,沒有筆試的內容,倒讓他們逃過一劫,沒有那麼直接的跟初級班比較分數。
現在放在一起,就可以感覺到差距了。
“而且,這算學題也太難了吧?這本該是我們東境修士的強項,可天靈派這題目也忒離譜……”趙曰歸如此想道,也更加焦慮了。
趙曰歸是知道的,他們的“理科”課本,和初級班以及高階班沒有區別。
畢竟算學不算主流的修行方法,除了專攻周易的卜修那一脈的,即使是器修和丹修這種需要算學作為工具的,也是夠用就好,一般修士到了煉虛期,要卜算天命,衝擊上三境了,才會將這個工具徹底補起來。
但天靈派不同,卻在一開始就對數理非常重視。
而且跟逍遙宮那種服務商業的純粹的算學不同,似乎加了很多天地之理的內容進去,使得難度大大的加深,學習起來困難極了。
因此,無論什麼修為的弟子到了天靈派,在數理上都是從頭開始。
可天靈派似乎不想激起小招來的“高階修士”的不滿,因此只在初級班推行了全日制的分科學習方式,而中級班和高階班都是按照大多數的門派安排,是“大課”,想要翹課很容易,教習也不怎麼佈置作業,並不如初級班那麼嚴格。
——不過中級班和高階班的弟子至少築基中期以上,除了個別天才,大多數都有三十歲以上了,那麼管也不合適。
結果趙曰歸在煉器堂的時候,就可以明顯感覺到在算學上,自己不如天靈派原來的弟子。
不過那些弟子畢竟在天靈派有那麼多年,是師兄師姐,不如是正常的!
但期中考試後,景宸君等人成績不錯,獲得了去仙人集市“實踐”的資格,趙曰歸那時候就隱隱覺察到,這些“師弟”的數理也很紮實啊!
果然是課程不一樣吧!
聽說派裡最近為眷屬的凡人開了學堂,最近在招募助理教習,不僅有親傳弟子曲千星的親自教導,更有有機會得到不倦仙尊教導,自己要不要放棄“寒假”,去聽聽看呢?
趙曰歸很認真的考慮起來。
*
一個星期後。
在被天靈派弟子們戲稱為“寒假補習班”的助理教習課堂上,景宸君驚訝的看見了趙曰歸的身影。
“趙師兄,你也來了?”
景宸君開心的打招呼道,他拉著成子翊在趙曰歸身邊坐了下來:“寒假不回家嗎?”
“呵呵,都修仙了,有什麼好回去的。”趙曰歸乾笑道,“也就是天靈派那麼奢侈,還可以讓弟子回家。”
“這倒也是。”景宸君嘆息道。
本來來修仙的弟子們說是要斬斷塵緣的,就是有考慮迴歸故鄉的弟子,也都做好了幾年無法回家的準備,不過開通了每日一次的鯤鵬專線以後,回家倒變得方便了起來。
景宸君的室友,中境本地人如黃曉和季根,在仙人集市期間就想辦法給家裡弄到了珊瑚種子,讓父母族人在故鄉種下了珊瑚樹,所以他們現在一個往返也不過一日時間而已。
這次“寒假”,黃曉和季根就開開心心回家過年去了。
寢室裡就留下了景宸君和成子翊,他們是北境人,自然無法享受鯤鵬專線的福利,不過景宸君和成子翊本來就家庭條件特殊,本來也不急著回去。
景宸君看左右無事,就拖著成子翊來到了不言宮。
趙曰歸是不想被同期的小師弟看見自己來補習的,他裝作自己並不是來學習,只是純粹對“助理教習兼職”感興趣的樣子,對景宸君問道:“你也是為了助理教習來的?”
“對,我這次期末成績還不錯,我們教習先生說我可以來試試看。”景宸君開心的說道。
確實,雖說是寒假“補習班”,但初級班能來的都是優等生。
趙曰歸認識到這個事實,心裡泛酸,卻不好說出來,只乾巴巴的笑道:“景師弟真是活躍啊!平日在煉器堂實習,仙人集市也沒錯過,這次又是教習兼職,到底哪個是你心頭所好呢……太花心了可不好,要早點定下來。”趙曰歸一開始是在酸,但最後口氣倒有些認真了。
確實,對於修仙來說,認準腳下的路,是最重要的。
可景宸君卻是有苦自知。
作為沒有靈根的凡人,根本不是他選擇某條路,而是每一條路都不要他的關係,哪怕是煉器行商這些似乎對靈力要求較少的類別,做深了依然會遇到天花板。
景宸君苦笑道:“我知道,多謝師兄教導。”
趙曰歸聽景宸君那麼認真的道謝,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我跟你說這個是有點早,聽說你們下半學期才會挑選功法吧?等到你的功法和靈根定下來,路也定下來了,現在多試試也挺好的。”
“……”靈根?功法!
這趙師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景宸君如今的“期末考試成績不錯”是小心翼翼的選擇了不用法術的選修課才考出來的,因此他對下學期所有初級班弟子都期待不已的“功法選擇”心虛不已,生怕自己沒靈根的狀況暴露出來,被趕出天靈派了。
他一點都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其實就算一下子沒選好也無所謂吧!”旁邊的成子翊本來不耐煩的坐在那裡,聽見趙曰歸的話就說道,“也許不經意間,就找到路了呢?”
成子翊說到這裡,挺了挺胸口:“比如說,我現在就覺得我挺好的!”
“啊?”
趙曰歸愣愣的,不知道成子翊突然發什麼神經,不過並不等成子翊解釋,就看見一隻漂亮的仙鶴突然飛進了教室。
那仙鶴不管其他弟子的目光,在成子翊頭頂飛了幾圈。
成子翊不滿的瞪著仙鶴一會兒:“啊,我家裡來信了,回來再說。”他起身走出了教室。
等成子翊離開後,景宸君笑嘻嘻的對趙曰歸小聲說道:
“成子翊這次期末考試實操水平不錯,被選入劍修的預備隊了。”
“原來如此,是想炫耀啊!”趙曰歸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還是預備的,有什麼好得意的。”雖然天靈派的劍修是挺帥的。
“不過沒想到他能堅持下來。”景宸君嘆息道。
他還記得成子翊半年前去了兩天劍修實操就不想去的樣子,也記得成子翊嚷嚷著“下次考試我就可以去中級班”的樣子,不過那樣的成子翊到底還是練了一學期的劍,而且經過了兩次考試後,成子翊也不再覺得初級班是對自己的侮辱了,他已經領悟到自己學習的並非無用,甚至願意跟景宸君一起來“補習班”,想更踏實的掌握那些知識。
不過,成子翊肯定可以做到的,畢竟他有上好的靈根啊!
景宸君想到這裡,心中也泛起了淡淡的酸意。
為什麼天道那麼不公平,有靈根和沒有靈根的區別呢?
景宸君如此想道。
他天天在修仙門派裡,看著這些“預備仙人們”,無法不這麼想。
不過景宸君不會沉浸在這種思維中就是了,他振作起精神,不再去思考這個沒有結論的話題,想要跟趙曰歸說點其他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外面走廊傳來了成子翊的怒吼:
“去你XX的XXX的XXXXX!老子才不回去!”
因為前面那句咒罵實在太氣動山河了,導致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
這也使得成子翊通話的後半部分內容清晰的傳了進來:
“嘖嘖,成師弟,你嘴巴真臭,在那小門小派,連基本的修養都丟掉了嗎?所以我才說,你根本不該去中境那種寒酸地方,更別說天靈派那種聽都沒聽過的門派了。”
這句話讓教室裡大多數人都露出了怒容。
這裡的就算不是中境人,也是天靈派弟子,怎麼允許對方這麼說自己門派。
成子翊就更是了,似乎又要咆哮什麼:“你個——”
但是他的咒罵這次沒能說出口,對方似乎使用了什麼法術,先一步傳來了聲音:
“你又要說那什麼仙尊了?我覺得這正是你沒見識的表現!就算天靈派有一個渡劫期那算什麼呢?我們霞飛門可是有六個大乘期呢!你即使不喜歡自己門派,選擇北境的其他門派也好啊,至少離天道盟近一些。可中境那種小門派,恐怕連煉虛期都少見吧!也就是靠一兩個大能充門面而已……”
那個聲音連續的說道,但似乎用了奇怪的法術,想要打斷卻不可能。
景宸君聽著就皺起眉頭,他倒不是憤怒對面的說法——作為成子翊的室友,他早知道對方家裡是什麼態度了——而是擔心對面那個渣渣說太多,導致其他人對成子翊的觀感不好。
正在景宸君不知道怎麼插進去的時候,卻看見教室裡有個師姐對他招了招手。
那師姐是仙人集市上認識的,訊息很靈通。
景宸君靠了過去,就聽師姐對他說了幾句,景宸君驚喜道:“真的?”
師姐點了點頭。
景宸君連忙來到了走廊。
成子翊看他出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邊的談話已經被聽見了,隻手忙腳亂的想要罩住那隻bb的仙鶴,卻看見景宸君看也不看他的跑到了走廊盡頭處的建築構造圖。
不言宮的房間是能夠移動的,很容易出現上節課的教室原地失蹤的情況,因此每條走廊的盡頭都有當前的建築構造圖,學生只要點選地圖,就可以去往想要的教室。
景宸君卻沒有移動,而是想移動華容道一樣,移動了地圖面板。
伴隨著他的動作,後方的教室轟隆隆的移開了,上方的天花板也消失了,景宸君抬起手,對的成子翊指了指山門方向。
成子翊一頭霧水的向著山門看去,然後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仙鶴”嘴裡那些滔滔不絕的話語正告一段落,那邊的說話者顯然看得到這邊景象,就對成子翊問道:
“成師弟,你在聽我說話嗎?”
“聽到了,你剛剛說天道盟和什麼修仙界的大能對吧?”成子翊冷笑道。
他一把拎住了仙鶴的脖子,將它對準了山門方向:“那麼,在北境的哪個門派,哪怕是天道盟,可以看見這個景觀呢?”
仙鶴一開始還在撲騰,但看清楚山門方向後,它突然以烤熟的鴨子的姿勢僵住了。
鋪天蓋地的霞光。
那是高階大佬出門的標誌。
伴隨著那在中午時分就鋪滿天空的霞光,各個門派——這裡的各個門派,是指光“仙鶴”認得出來的,就有天道盟的梅竹夫婦,還有中境諸如千古山莊,東境的羽客軒,還有一堆它根本不認識的至少大乘期的大佬們,浩浩蕩蕩的從空中飛過。
感覺像是群仙拜壽似的。
即使以北境大門派自豪的這隻“仙鶴”也愣住了,它呆呆的問道:“成師弟,你,你真的在天靈派,那這些仙人是……?”
“當然是快要過年了,來拜見我們不倦仙尊大人的。”
景宸君湊過來,笑眯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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