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罔湖的醉柳居士嗎?久仰久仰。”
“哪裡哪裡, 能夠見到大名鼎鼎的融谷仙人,我才是三生有幸。”
修士們笑盈盈的說道,到處充滿了虛假的商業互吹氣息。
這個場景雖然看起來很像是各大高校(X)門派進行法術交流的時候, 領隊們皮笑肉不笑的業務語言差不多。
但若是有任何不知情的人來到這裡, 都會嚇得半死, 因為在這裡進行商業互吹的,竟然都是煉虛期合體期的老怪物們。
當然, 普通人其實也來不了。
此處是淵海下鯤鵬頭頂的珊瑚花冠處, 據說是渡劫期大佬不倦仙尊的私人行宮, 為了招待此處“中境代表比試大賽”的預備組織委員們,才特地開放的。
聽到這個表示,煉虛期合體期的大能們都表示滿意極了,少數一開始有點不情願的修士, 比如醉柳居士,更是慶幸自己沒有拒絕。
醉柳居士是在年後收到了千古山莊青陽莊主的邀請信的——沒有這封信, 醉柳居士甚至不知道凡間又過了一“年”。
信中提到了“仙人棋”和“中境代表比試大賽”,邀請醉柳居士前去做個見證(裁判)。
醉柳居士對此嗤之以鼻。
作為一個標準的合體期修士, 醉柳居士差不多屬於完全隱居狀態了, 他居住在十萬裡大罔山的最深處,沒有收徒,也沒有建立門派, 身邊只留了幾個仙童伺候起居, 大多數時候都在修煉,偶爾出關也就收集閉關材料, 甚至連早年喜歡的靈酒都不怎麼釀了。
這也是大多數煉虛期合體期修士的日常。
畢竟這兩個階段是關鍵時期。
如今修仙界流行的各種功法, 大多數只能修到金丹為止, 其中能保送到化神期的功法簡直算是絕世神功了, 即便如此,修士們到了煉虛期,也不能一味的模仿,需要根據自己的情況自創神通,洗髓煉體,將身體塑造到仙人程度,才能順利進階大乘。
這是個很辛苦的過程,大多數修士又沒有周誨這樣的師尊,他們只能自己摸索,稍有不慎就功虧一簣,自然沒興趣摻和外界的瑣事。
當然,另一個原因是,從煉虛開始,由於修士的人數極具縮減,一個世界總共也就幾百來人,還分佈在大陸各處,世俗上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們留戀的存在了,反倒是這個時期異常的需要資源,彼此見面就是敵人,因此失去了社交欲//望。
這個階段還沒有徹底斷絕社交的,只有一些大門派的修士了。
他們不是門派裡有傳承,就是單純還有導師帶著,遇到難題有人指點,在門派裡也屬於老祖宗級別,被所有人捧著,自然有心情搞事。
比如千古山莊的青陽們就是如此。
千古山莊自稱有上古修仙界最大帝國的皇族後裔,還有白玉京聖主血統在,這個說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們門派有錢有閒是真的,因此只要中境有什麼大型活動,必然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醉柳居士因此在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才覺得不以為然,覺得又是千古山莊胡鬧。
只是青陽莊主卻在信上附帶了一顆珊瑚珠,說是這次比賽由不倦仙尊的天靈派主辦,只要種下珊瑚珠自有人接送招待。
這讓醉柳居士猶豫了起來。
他倒不是改變了主意,而是他和千古山莊頗有交情,只是兩者之間拒絕了倒沒無所謂,但現在這比賽卻是一位渡劫大佬舉辦的,醉柳居士也沒和對方接觸過,不知道對方性情如何,如果是那種“你拒絕就是不給我面子”的型別,麻煩就大了。
“看來只好浪費時間親自去天靈派一趟了,至少觀察了情況再做決定。”
醉柳居士嘆息道。
其實也不算太浪費時間,因為合體期的修士已經有了萬年壽元,不要說只外出幾日,就是外出幾年,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須臾瞬間。
只是人在家裡宅久了,出門反而變成了需要成本的麻煩事。
醉柳居士對自己的心態渾然不覺。
他閉關已久,也不知道仙人集市和拍賣會的事情,倒是種下珊瑚珠後,被不倦仙尊的傳送法術和淵海下的景色震驚到了,更加誠惶誠恐,直到鯤鵬到來。
和前往仙人集市的客人和前往學堂的孩子不同,在接送這些高階大能的時候,珊瑚樹下並沒有自動產生載人的巨大泡泡,而是伴隨著仙樂傳來,一串閃著光芒的細小水泡形成了星星般的道路,引向了鯤鵬頭部的“花冠”。
合體期的大能們自然不需要假他人手,也可以在淵海深處自主活動。
醉柳仙人隻身形一晃,就到了“花冠”的前廳。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幾十位跟醉柳仙人同階的修士,這讓醉柳仙人一愣。
除去那種天上城舉辦的大型拍賣會,或者魔族入侵之類嚴肅場合,醉柳仙人很久沒有遇到那麼多同階了。
好在醉柳仙人並不是社恐。
不如說他以前修為還低的時候,算得上是個社牛,可惜少有人陪他走到眼前這個階段,才變得離群寡居起來。
再次看見那麼多同階,醉柳仙人有種重歸人間的感覺。
而且宴會的氣氛很好。
不同於擔心同階看上了同樣寶物而充滿勾心鬥角的拍賣會,也不同於要和妖魔作戰的嚴肅場合,這次同階的大家聚集的主題不過是個“仙人棋”,就非常的輕鬆。
宴會的形式也跟以前不太一樣。
修士們一上鯤鵬,就有招待人員先發了一份禮物和介紹小冊子。
禮物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是一面扇子,一份空白能儲存影像的玉簡,一個能保溫的圓柱形玉杯,一份代表身份的玉牌而已,就是對於低階修士都沒什麼好稀罕的,但因為包裝精美,花樣特別,上面還帶有“第一屆中境仙術大賽”字樣,莫名覺得有點收藏價值。
至少醉柳居士沒丟了,而是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
然後他翻了翻小冊子。
小冊子則詳細記載(並美化了)這次比賽的由來,比賽的運作流程,還有此次比賽的意義所在,圖文並茂,讓醉柳居士這等莫名其妙被拉來的修士覺得這次比賽意義非凡,似乎能做見證也是種榮幸。
拿著這個小冊子,醉柳居士這才進入鯤鵬的珊瑚花冠行宮中。
那美輪美奐的景色和那口特殊的靈力噴泉讓醉柳居士讚歎不已,覺得不愧是渡劫大佬的行宮,不過更讓他喜歡的行動上的自由。
這次宴會並不拘束客人的行動,各種靈食靈酒擺滿了桌子,讓客人們自行取用,客人可以隨意跟其他客人交流,也可以觀看巨大立牌上關於這次比賽的介紹,還可以嘗試一下仙人棋,要是真沒有興趣,隨便躲到哪棵珊瑚樹下去自閉也是可以的。
而不倦仙尊本人雖然沒有降臨——大家其實也不敢在這裡看見他——但請了萬合幫那位很有親和力的張鴻景幫主作為陪客人,有他在根本不用擔心冷場,哄得所有人眉開眼笑。
只不過半個時辰,醉柳居士已經遺忘了最初的那種被強迫的感覺,只覺得自己能來真是太好了。
他甚至主動跟張鴻景問道:“關於這個‘學術報告’,有更詳細的講解嗎?”
“這是不倦仙尊推出的‘文鬥’的新形式,”張鴻景笑著解釋道,“畢竟我們這次並不是門派間粗暴的比個高低,而是要推選出最能代表中境的仙人們,單純的仙術比試對不擅長戰鬥的修士有些不公平,因此需要從學問上進行較量。”
“不愧是不倦仙尊的想法。”醉柳居士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脫離了用戰鬥證明自己的階段,正為了自創神通搞得自己欲死欲活的,當然覺得不倦仙尊提出的“文鬥”充滿了智慧。
另一位融谷仙人也在旁邊問道:“冊子上面說,參賽選手們展示自己的論文,請我們稽核考察參賽選手的能力,進行論文答辯是什麼意思?”
“這個比較難解釋,”張鴻景笑道,“不過天靈派安排了幾個弟子做示範,諸位到了那裡就可以看見了。”
這時候,卻有人說道:“不倦仙尊的高徒就在這裡,為什麼不讓他直接示範呢?”
伴隨著這句話,眾人向著張鴻景身後那微微駝背的高大青年看了過去。
那是不倦仙尊的四徒弟關業。
他剛剛結束了血魔殿的工程,乘坐這趟鯤鵬返回天靈派。
不過關業並不像是宇文軒和莫喜那般擅長和外人接觸,所以他一路上沉默的跟在張鴻景的背後,對客人們點點頭就算是接待了。
諸修士也看關業不過築基後期,也知道他不是主要接待人員,就算有心討好不倦仙尊的誇幾句“年少有為”“潛力巨大”而已,倒也沒有硬要跟他搭話。
誰會在這種地方找茬?
張鴻景不快的向對方望去,發現是雲中城的小公子云過靈。
這位其實也才築基期修為,理論上並不在這趟招待中,不過總有些大佬會帶著小輩前來,而云過靈就是仗著雲中城小公子的身份,才混了上來。
張鴻景用身體護住關業,笑盈盈道:“雲公子也太急切了,我們時間有限,而學術報告又不是一朝能準備好的,哪裡來得及。”
“哦,不倦仙尊的高徒也做不到嗎?”雲過靈輕慢的笑道,“我還以為可以較量一番呢!”
張鴻景聞言露出了冷笑。
他算是明白了,這位雲公子是想拿關業當墊腳石呢!
也是,這次仙人棋大賽,會再次選拔築基期的年輕俊傑當中境代表,雲過靈這種人錯過了上次拍賣會的機會,這次肯定是要參加的,所以想要先聲奪人,在未來的裁判們面前留下印象也是可以理解的……個鬼!
雲中城怎麼教孩子的?拿誰立威不好,偏偏是仙尊的徒弟!
而且這種熊孩子身邊竟然不放個大人管一管!
你們上次道歉就是這麼道歉的嗎?
張鴻景心中罵街,嘴上準備安撫對方兩句,讓這位雲中城的小公子不要無理取鬧,卻聽身後傳來了冷笑聲。
“較量?”關業勾起了嘴角,“你的意思是,你要現場做報告?”
“你不敢嗎?”雲過靈挑釁的問道。
雲過靈也不算突然起意。
他本來就準備參加仙術大賽,並且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但最近一段時間,他去了幾次天靈派開在雲中城的酒樓,發現人們對這棋子的態度簡直狂熱,幾乎人人想報名,人人想參加,其中不乏一些厲害的人,雲過靈就有點急了起來。
不過他畢竟是雲中城的公子,資源和其他人不一樣。
像是這專門接送未來裁判們的鯤鵬,一般人不知道訊息,知道了也上不來,但云過靈打聲招呼,就可以先一步混上來和這些組委會成員搞好關係。
事實上,雲過靈以雲中城使者的名義,乘坐了好幾趟鯤鵬了。
沒想到今日碰到不倦仙尊的弟子竟然也上了鯤鵬,而且和他同一修為。
雲過靈頓時將關業當做了對手,卻也產生了踩對方一腳為自己揚名的想法。
當然,他也不是打沒有準備的仗。
這些日子在鯤鵬上,他仔細打聽“學術報告”的內容的,覺得自己搞懂了是怎麼回事:無非是將自己的學習經驗進行總結,讓諸位大能提問而已,作為一個修二代,雲過靈經常被長輩們如此“考校”,就算是不倦仙尊的徒弟,他有自信不會輸。
何況,這個關業看起來木木愣愣,看著就不擅長說話的樣子。
只是這位“木木愣愣”的關業看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何有點同情:
“……無知者無畏啊!”關業道。
像是這種傻瓜,他本來並不想搭理,但誰對方說了“不倦仙尊的高徒”,還兩次!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對不起師尊?
關業笑道:“桀桀,那就較量一下好了。”
他的笑聲讓雲過靈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雲過靈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只是話說到這種地步,他只高興自己的“激將法”成功,自然不會放棄。
其他修士也沒人勸阻,還拉住了焦急的張鴻景。
“年輕人有熱情,不是很好嗎?”醉柳居士笑眯眯的跟張鴻景道。
在合體期老怪看來,這確實不過是兩個“五歲小兒”的嬉鬧而已。
隨後,他從其中一個“五歲小兒”的手裡接到了一份十幾頁厚的報告,又看對方立起了一塊白板,在上面顯示了海底投影之類的內容,題目寫著《論海底魔氣的季節變化》。
醉柳居士翻了翻,發現自己竟然看得頭昏腦漲。
“你竟然隨身帶著這個?”他吃驚的問道。
“是?這是上次沒有透過,這次回去要交給師尊的分析報告,”關業回答道,“請各位大能先幫我看看。”
張鴻景見狀,鬆了口氣。
他隨即又覺得好笑,自己個煉虛期的修士,以前還被不倦仙尊的小弟子救過,這位還是那個的四師兄呢!怎麼會是省油的燈。
想到這裡,張鴻景拍了拍臉色發青的雲公子的肩膀:
“你到底怎麼會想出跟不倦仙尊的高徒‘文鬥’的?那可是不倦仙尊的高徒啊!”
*
天下無新事。
這世上的事情,總是迴圈往復的重複發生。
類似的一幕即將在天靈派內部上演,但無人察覺——不,有人覺察了,但他上次到最後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所以這次也無法做到提前示警。
蘇辛此刻,就茫然看著宇文軒的臉,只覺得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
“……比賽分了文鬥和武鬥兩個部分。”
“文鬥部分,有意參賽的修士們需要提交自己的論文,進行學術報告,由組委會稽核他們的論文,選出優秀的參賽者。”
“諸位來自仙門眾多的北境,想來對仙術功法有著超人一等的理解,想來稽核那些論文必定沒有問題。”
宇文軒細心的講解道,並且給天道盟的使者們戴上了高帽。
蘇辛聽著這個言辭,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他是在雲車還沒有駛入天靈派的迷霧中之前,就被宇文軒帶著幾個弟子招呼了的。
蘇辛認得對方是天靈派的大師兄,自然對宇文軒的迎接沒有任何懷疑。
而進入天靈派內部,蘇辛就被這短短半年多的改變驚呆了。
半年以前,天靈派只有不言宮算是比較巍峨(嚇人),但那是幻術的結果,其他地方不過三流門派的樣子,而半年以後,天靈派不僅不言宮不再是幻影(蘇辛其實更情願那個繼續沒有修好,尤其是考臺部分),還有秀美的藏書閣,龐大的公共浴室和水上樂園,還有壯觀的空中倒影。
據說這是一部分而已,仙人集市和千星殿還沒有去看。
蘇辛簡直看花了眼,而一開始神色倨傲的幾個天道盟的使者們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囂張,真心實意的誇讚“不愧是渡劫修士的門派”——這誇獎聽起來實在不太像是誇獎。
因為他們被這樣的風景所吸引,倒沒注意等在天靈派的莫喜等人在看見宇文軒引路的時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可惜周誨並沒有親自出來迎接,莫喜並不能阻止宇文軒做什麼。
——莫喜也不想阻止就是了,他注意到大師兄似乎恢復了“正常”,就鬆了口氣,然後果斷的將這群他看著也有點不順眼的客人丟給了大師兄,自己跑路了,以免招到牽連。
當然,宇文軒也沒有立刻做出可能會將師尊招來的事情。
他的行程表面上看跟莫喜的規劃是差不多的。
他只帶著一行人參觀了準備作為“學術報告”地點的不言宮,並且告知了比賽的具體內容安排,當然還帶著商業互吹的成份。
“不如說,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各位使者的學術論點了,想來和我們中境不一樣,一定代表了修仙界最高水平。”
“倒也沒有……”蘇辛看著不言宮,虛弱的說道。
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要再回到這個地方,因此他將自己聽到了宇文軒吹捧的不安感受也歸結到了這裡。
不過蘇辛這麼認為,其他使者並不那麼覺得。
他們理直氣壯接受了宇文軒的吹捧:“那是,比起已經沒落的中境,我們北境才是現在修仙界的中心嘛!”
“可惜我們北境沒有類似的比賽,不然絕對讓你們大吃一驚。”
“回去可以建議搞一搞。”
“你們閉嘴!”蘇辛呵斥這些化神修士道,他對宇文軒道,“抱歉,我的師侄孫們太傲慢了,要說功法,還是天靈派比較厲害。”把他考成那樣了,怎麼不厲害呢?
“是小師叔祖你太謙卑了,我們不過是說客觀事實。”有人反駁道。
這幾位使者奇怪的看著蘇辛,不明白這位“小師叔祖”為何到了天靈派變了個性子。
也許是因為這邊有“長輩”在?
但他們可不喜歡自家小祖宗對別人認輸,尤其是天靈派!
雖說梅竹夫婦和不倦仙尊交好,但天靈派該知道他們的地位!
光是梅竹夫婦,就是兩位渡劫大佬啊!比不倦仙尊一人更強。
更別說天靈派也不過是三流門派,雖然這裡奇觀很多,到底是渡劫仙人的門派,但他的大徒弟跟他們一樣,才化神期而已,其他弟子更別說了,連金丹都少見,多是築基練氣,看著不成氣候。
真不知道中境怎麼會將那麼重要的比賽交給天靈派的。
總不能靠不倦仙尊一人吧!
這種大場合,還是要看門派底蘊的。
就是宇文軒還算有自知之明,對天道盟多有推崇。
他現在也說道:“我也很心悅北境的發展,恨不能親自看看……啊,這樣好了!今天下午,我們中境的高階修士們將要到訪,他們會和各位一起擔任比賽的評委。”
“到時候,我們天靈派會給他們展示我們的學術報告,以確定文斗的方向,幾位要不要一起呢?”宇文軒微笑道,語氣中卻帶了之前沒有的挑釁,“想來北境而來的幾位,一定可以讓我們中境的修士大開眼界吧!”
“哈?”使者們頓時感到了冒犯,“讓我們一起?你別後悔才好。”
“等一下,我們沒必要那麼做!”蘇辛試圖阻止,“宇文師兄,算了吧!我們不配……”
“沒關係的,我們這邊進行學術報告的也不過是築基和金丹修士而已,想來天道盟的各位一定可以做到。”宇文軒笑道。
蘇辛叫道:“不,我們真的不用了……”
但說到這個地步,天道盟的諸位怎麼可能會放棄呢!
“小師叔祖,你別滅了自己士氣,長了他人威風!”
“天靈派是不服我們天道盟吧!”
“那就給他們看看我們的本事。”
不是!
為什麼你們要跑來天靈派做學術報告啊!
你家的答辯是找隔壁學院的導師做的?
蘇辛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了當初的自己有多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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